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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还在,你就可以嫁给薛雁随?”
刘翡被刘宿的一句话说中了心思,垂下头,不再说话,静静的拨弄着指甲,“我真希望你们是一对怨偶。”
刘宿心中不悦,站起身,走出刘翡的寝宫,步出不远,便听到身后礼官高高的呼声。
“吉时已到,请恪宁公主上轿。”
刘宿走到角落里,看着恪宁公主在宫人嬷嬷的簇拥下登上装饰华丽的凤车,她的身躯单薄,但是背脊挺直,也算是没有辱没皇室的风范。
刘宿有些恍惚,如果翎儿当年没有固执的留下她,那她会在哪里?
梦里的江湖,百花齐放,人来人往,繁花似锦。离离渐渐长相忆,此情不关风与月。任时光如水,任红尘万丈。
谁能十年悲苦付之一笑千里尽长歌?
身侧的人握起她的手,刘宿轻轻蹲下身,像一只猫儿一样悄无声息的靠在薛雁随的轮椅旁。
“刚才恪宁告诉我,我和母亲是被昭惠太后赶出长安宫的?”
薛雁随似乎早就知道她们的谈话内容,不惊不急,淡淡道:“确有此事,那时你已经出生了,但是父皇沉醉在倾郡主设下的温柔乡里,并未在意你们母女的失踪。”
刘宿垂下眼,有些难过。
“我知道是这样的,我母亲至死都不曾忘记过他,可是他却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母亲。”
“公主···”
刘宿笑了笑,有些想哭,为了她那傻兮兮的母亲,但终究是没有哭出来,“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一往情深,便再也看不进别人。师公是这样爱着师父的,他也是这样爱着昭元皇后的。但我发誓我不会了,谁对我好,我就喜欢谁。我再也不会一直念着一个人,又去伤害对我好的人。”
薛雁随笑了笑,说:“这些事本就不能分得太清楚,你过得高兴就好。”
中都风渐冷(一)
元宵节,白城梁王府。
刘宿从络绎河上看了冰雕回来,王府门前有多了许多车马,是依照往年惯例,女皇赐下美姬的日子到了。
刘宿习以为常,一年总有两回,纤巧节和元宵节。
在白城皇宫中的女皇总是会精心挑选一些宗室女子送到王府里来,师公暖房里的蔷薇花总是因此开得格外美艳。
刘宿去给师公请安的时候,难得的见着师公在和一个女子下棋,神情淡然,在刘宿看来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那个女子乍一看和师父有几分相似,再仔细看就失去了师父的气韵,也不过是个俗气的女人罢了。刘宿躲在门帘外看了一会,正巧碰上掌霜姑姑送茶进去,刘宿拦下她,说要自己给师公送进去。
掌霜姑姑犹豫了一瞬,点头同意了,温声道:“茶还是烫的,别伤着手了,醒醒。”
刘宿笑了笑,没有说话。
师公接过茶杯,随意喝了一口,放到一旁。
“回来的这样早,冰雕不好看?”
刘宿摇头,“好看,但师公一个人在府里,我就想回来陪你吃饭。”
师公温和的笑着,忽然一顿,招手让那个女人出去,面色冷肃,声音低沉:“卞赛,去书房跪着。”
刘宿一愣,旋即退出房内,乖乖的去隔壁的书房跪好。
白城的冬天,虽然下雪,但其实算不得冷的。
书房里烧着地龙,刘宿跪在铺着厚重地毯的地上,被书房里的书香熏得想睡觉。
打了个盹,师公缓缓的走进来,面色依旧是严肃的。
“谁教你的?”
那声音是前所未有冷漠,让刘宿打了个寒颤。
“是陛下,”刘宿咬了咬牙,十分倔强的说:“但陛下说得没错,师公不该只为了师父就看不见世上所有的好女子。”
“师公应该有孩子,有一个热热闹闹的家,有一位温柔似水的王妃,师公可以含饴弄孙,可以和妻子调琴弄瑟。”
师公抬起的手,缓缓放下,将刘宿抱起来。
神情有些黯然,过了很久才淡淡笑了,“这些也是陛下教你说的?”
刘宿摇头,“是我自己想说的。”
“以后不要再乱下药了。你师父默许露成叫你医术,不是让你这样用的。”
师公的手替刘宿轻轻揉着膝盖,温和了许多,但依旧语气严肃的警告她,“如果下次,还敢乱撮合,师公就不止罚你这些了。”
“嗯。”
刘宿哽咽了一声,旋即缓过来,有些怯怯的说:“师公不会告诉师父吧?我再也不敢了。”
师公抚了抚她的头,让她先回屋去睡觉。
刘宿走出书房,回头却看见师公静静坐在那里,书房里昏黄的灯火,只是寂寥极了。
刘宿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做了个梦,枕边,薛雁随正睁着眼静静的看她。
“什么时辰了?”
薛雁随拥住她,淡笑,“还早,再睡会吧。”他刮了刮刘宿的眉毛,笑道:“我见你在做梦,是什么梦,眉毛皱巴巴的,闯了祸?”
刘宿正准备闭上的眼睛的瞪得老大,有些惊讶的看着薛雁随。
“是小时候的事···”刘宿抓住薛雁随在她脸上游走的手,放到被子里,缓缓将当年的事讲得清楚。
“公主幼时还真是呆傻!”
那人听后,只是笑着说了一句。
刘宿囧了囧,不知为何得到这样的评价。
“梁王是将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了,若是别人,不知该死了几次。”
刘宿这时才觉得,师公的确极大地容忍了自己,非但没有重责,最后还替她瞒下了师傅。
“我师公是真疼我的,等你有空了,我们就去齐国。”
这是她第二次提起,薛雁随想了想,便说好。
中都风渐冷(二)
恪宁公主出嫁以后,雪域的使者一同离去,整个中都也寂寞了不少。长安宫里的待嫁的女子,仅有温宪公主一人。
林关葭嫁入皇宫以后,林太妃便将凤印交付给了她。
但是刘宿在薛雁随的书房小憩的时候,听到他与手下议事,说道的却是,林太妃实不愿拿出凤印,刘宿被吵醒了,扯了被子把耳朵堵上,翻身便又睡了。
薛雁随笑出了声,挥退一众侍从,让他们半个时辰后再回来议事,转身踱步走到里间,抱起其实已经醒了的刘宿。
“公主,是时辰起来梳洗了。”
刘宿皱了皱眉,喃喃自语着不肯起来。
今夜是林关葭在宫中举行晚宴,这种晚宴已经邀请过刘宿很多次了,但是都被刘宿拒绝了。她是不想让和林关葭有太多的接触,而这次去,是因为刘宿整整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刘翎了。
“关葭的胎,就在这几日了。”
刘宿闭着眼睛,突然说了一句,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腰间一阵暖意,刘宿眯着眼,是薛雁随的手在那里摩挲,她觉得有些痒,便咯咯的笑起来了,刚一笑,唇便被薛雁随吻住。
这种事已经司空寻常了,刘宿也只是怔了怔,便窝在他怀里,任他亲吻。自己也是奇怪,不过是几个月,怎么和薛雁随这样亲密无间。
薛雁随的吻让人觉得很新奇,有时温柔似水,有时却如狂风骤雨,叫人寻不到规律,不过总归都叫刘宿觉得很舒服。
薛雁随幽深细长的眼眸里涌现一股笑意,“好,起来了。”
刘宿被薛雁随立在床上,张着手等他给她穿衣服。
“你说她这段时间频频召我不会是想将落胎的事赖到我身上吧?”
薛雁随眼底有一丝冷意闪过,淡言:“跟着我,不会有种事发生。”
“嗯。”她点颌。
过了一会儿,刘宿眨了眨眼,“你说咱们夫妻也算是狠狠坑了她一把吧?”
夫妻,薛雁随因为她的这个措辞,笑着点头。
“听说刘舒的驸马也会出自林家?”
恪宁公主出嫁以后,众人才“忽然”想起,宫中的公主都快等成老姑娘了,三三两两约好一同上折,请公主择定驸马。
“···是。”薛雁随沉声,“林关之是不二之选。”
刘宿点了点头,虽不懂,但也不再追问。
薛雁随看了看她,又说:“你只需关心明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熏什么味道的香,中都城又出了什么新乐子,别的都有我。”
刘宿垂了垂眼,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些却也是她嫁给薛雁随以后常常做的事,相较于未出嫁的阳平公主,有了薛公子做驸马的阳平公主要不羁放纵得更甚。她以前遛马斗狗,在长安街上寻衅挑事,尚且要顾及一下会不会令刘翎为难,嫁了薛雁随,却再也没有那种事,她不管有多无礼,有多跋扈,也没有人敢插手。
“还有一件事得公主操心···”
薛雁随倾身在她腰上系好月白色的腰带,唇贴到刘宿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话。
刘宿脸一红,推开他,瞪上鞋便火急火燎的往外面走,俨然后面有猛虎野兽。正巧半个时辰已到,议事的属下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刘宿瞥了他们一眼,更加羞恼,恨恨的哼了一声。
众臣未惊,不知是不是驸马与公主吵架了,这进去该是龙潭虎穴了。
然而,他们走进书房,却见薛雁随这惬意的坐在主位,那神情颇为自得。
——分界线——薛府的马车一路直达皇后所居的昭阳殿,刘翎与林关葭已经在主位坐定,显然是他们来得迟了。包括林家的准驸马林关之,还有一众与天家亲近的臣子,都已经早早的到了。
这样隆重的阵势,林关葭倒是过足了皇后的架势,薛雁随还未携刘宿前去行礼,便有刘翎的贴身宫人康盛悄身将他们直接领去右侧首位。
这种藐视帝王的举动却没有一个臣子有不满的词言,就连左侧的林氏一族也只是面容微僵,却不敢多置一词。
刘宿到不知这样的晚宴有什么乐趣,回回都是几名舞姬跳着宫廷舞曲,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