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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自新卧室的门一拧就开了，慕明蹑手蹑脚地进去，借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线，看看躺在**上的慕自新和陈湘，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头柜。
慕明伸手在**头柜里一阵乱摸，一下就摸到了厚厚的一叠，他心里一喜，从手感判断，这就是钱，而且估计有个几万。
就在他抓住了钱的一瞬间，慕自新醒了。
人会有一种奇怪的第六感，他也不是听到什么声音，就这么醒了过来。
黑暗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伏在**前，慕自新一个激灵，大喊了一声，“抓小偷！”猛地从**上坐起来，一把抓住了慕明的手。
陈湘这时也醒了，她听到慕自新的声音，慌忙拧亮了**头的灯。
灯一亮，慕自新简直是目眦欲裂，小偷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慕明。
他抓着慕明的手，从**上下来，一脚踢向慕明，“你这个畜生！竟然跑到父亲房里来偷钱，你还是个人吗？”
陈湘也看呆了，慕明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
她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要真是小偷，那她肯定上去帮忙了，是慕自新前妻的儿子，她这个做后妈的不大好出手。
慕自新对着慕明拳打脚踢，慕明这个时候瘾头已经快要发作到极限了，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趁着慕自新喘气的当口，他再次冲向了**头柜，抓住了那一叠子钱。
这简直都不是偷，是明抢了！
慕自新气急，抓起**头柜上的一盏台灯对着慕明的手就砸了下去。
慕明手一痛，抓着的钱又掉到了抽屉了。
瘾头发作的时候，人是没有多少理智了的，慕明的眼里现在只有那一叠子钱，阻止他拿钱的人都该死。
他强忍着蚂蚁噬骨一般的痛苦，飞快地从身上掏出一把，对着慕自新的腹部狠狠地刺了过去，然后又将往后一抽。
听到慕自新的呼喊，从三楼跑下来的周管家，站在门口刚好见到了这一幕。
陈湘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从**上下来，一把扶住了慕自新。
慕自新捂着伤口，慢慢地往地上倒，嘴里吐出一句“畜生！”。
就在这个时候，红了眼的慕明，从**头柜里抢了钱，挥舞着手里的刀子逼退了周管家，夺门而出。
“自新，自新！”陈湘一叠连声地喊着，“快，快送自新去医院。”
慕自新的腹部鲜血不断地往外涌，几秒钟的功夫，腹部就红了一大片。
陈湘慌忙扯下**上的真丝枕套，往慕自新伤口上系，她知道，一定要先止血。
但是这血怎么也止不住。
周管家一把将慕自新背在背上，飞快地往外跑。
慕家的佣人，晚上休息都在后面的一栋小楼，只有楼上住着周管家，楼下住着做饭的刘师傅。
也就这几个人跟慕老爷子季淑珍听到了慕自新的叫喊。
慕老爷子慌忙披衣起**，他打开门，准备叫刘师傅起来一起往楼上去看看。
刘师傅也已经出来了，两个人一起往楼上走，没走几步，就见慕明满手是血，手里拿着一叠子钱，神色十分慌张，飞快地从他们身边跑出去了。
两人还没摸到头脑，就听见楼上响起了脚步声，周管家背着慕自新下楼来了，陈湘一脸焦急跟在旁边。
“怎么了？”慕老爷子的心已经慌得不行。
周管家一边往外走一边答到：“慕明刺伤了老爷跑了，得赶紧把老爷送到医院里去。”
周管家脚下不停，陈湘飞快地跑出去开车了。
慕老爷子看着一路滴滴答答的血迹，脑子里一片眩晕，刘师傅赶紧扶住了他，“老爷子你赶紧吃点药去，我去叫人起来，送你们去医院。”
家里所有人这才都叫了出来，慕老爷子上了车，走了一段，才想起给慕写意打电话。
等慕老爷子到的时候，慕自新已经没了自主呼吸和心跳，濒临死亡状态，医生已经在抢救了。
就这样，慕自新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就这么走了。
慕写意气的牙齿直打颤，慕自新再不好，再没有给过她关怀，那也是她父亲，慕明这个畜生，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报警了没有？”慕写意吐出一口气，问道。
陈湘垂着眼睑，“我们还没想到报警的事情上面去，医院已经报警了，非正常死亡的病人，医院都要报警的。”
203章 警察临检
正说着，吊唁厅的大门口走进来两个警察，直接往几人身边走了过来。
警察扫了一眼，“谁是陈湘？”
陈湘站起了身。
“慕自新被杀你是目击者吧，不好意思，打扰了，能不能现在跟我们去录个口供？”
慕写意也站起来拍拍陈湘的肩，“陈姨，你去吧，录了口供再过来。”
陈湘点点头，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慕轩抓着陈湘的衣角，“妈妈，你去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陈湘为难地看着慕轩，“小轩，你听话，跟大姐姐在一起，妈妈很快就回来。”
慕轩惊疑的目光在两个警察之间来回扫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被警察叔叔带走的都是坏人。
慕写意一把拉过慕轩，将他搂在怀里，“小轩别怕，妈妈是配合警察叔叔做调查，很快就会回来的。”
陈湘点点头，感激地看了慕写意一眼，跟着警察走了。
空荡荡的吊唁厅里，此时就只有慕写意小轩跟霍简白，龙辉在吊唁厅入口坐着，慕晴缩在一个角落里垂着头，不出声。
有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大本子进来，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吊唁厅，往慕写意这边走了过来。
“慕小姐，这吊唁厅的摆设您看看，选个什么标准的。”说着，工作人员将手里的一个本子递给了慕写意。
慕写意也没心思看，直接到：“就用最好的那种吧，有什么需要添加的，你们直接加就是，完了再一起结账。”
工作人员点点头，去安排了。
霍简白将慕写意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累吧，靠在我肩膀上睡会儿。”
慕写意摇摇头，这个时候，怎么能睡得着，父亲尸骨未寒，她到底也是悲伤的。
她干脆将慕轩抱在怀里，“小轩，你就在姐姐身上睡一会儿，明天白天还会有很多人来，你是咱们家的小男子汉，很多事情都要靠你的，你现在睡一睡好吗？”
慕轩十分听话，安静地躺在慕写意怀里闭上了眼睛。
没多大一会儿，慕轩就睡熟了，霍简白将慕轩接过来，“我来抱他，你赶紧打电话吧，有哪些亲友要通知的现在可以通知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了。”
慕写意点点头，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缩在角落里的慕晴，这时也悄悄地走了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给史芸打电话。
睡熟中的史芸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她摸到**头的手机，迷迷糊糊将电话接了起来。
慕晴的第一句话就让史芸魂飞魄散。
“妈，慕明把爸爸杀了，他有没有跑到你那边去？”
“你，你说什么？”史芸疑心自己在做梦，或者是耳朵出了问题。
“慕明杀了爸爸，已经跑了，爸爸现在都躺在殡仪馆里了。”慕晴一边提高了声音，眼泪一边往下流。
史芸浑身的骨头像是一下子被人全部抽走了，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完了，全完了。
她的儿子杀人了，杀的竟然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手一软，手里的手机落在了被子上，那边传来慕晴的声音，“弟弟到底去了你那里没有？”
史芸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就这么没了。
还有自新，那毕竟是她同**共枕了二十年的男人啊，就这么没了。
这个时候，她连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永远都爬不出来的深渊里。
过了良久，她才像从梦中醒过来一般，拿起手机开始打慕明的电话。
慕明的电话响了许久，没人接听。
史芸这个时候的念头就是，慕明千万不能被警察抓到，他已经成年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她手指颤抖着发了条短信，“你爸爸已经去世了，你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也不知道慕明有没有接到这条短信，总之就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此时的慕明，在某个包间里正嗨到了极点，手机被他他扔在一边，根本就没有管。
上面慕晴和史芸的未接来电都有十几通。
嗨的正欢，包间的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十多个警察冲了进来，大声道：“警察临检，所有人双手抱头，原地不动！”
包间茶几上的各种用品，被警察作为证据收了起来，里面十几个年轻的男女全被拷起，带往派出所去了。
这十几个年轻男女，有的成年了，有的没成年，有身份证的，警察开始一一地核对他们的身份证。
一个警察正在看着慕明的身份证，再看看面前这个满不在乎的年轻人，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衣服的下摆还沾染了一些深色的污迹。
警察的眼睛眯了起来，做一行的时间久了，对某些寻常人忽视的小细节，他们通常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
如果鲜血沾染到这种颜色的衣服上，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
警察盯着慕明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衣服上的血哪里来的。”
刚刚还若无其事的慕明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慌乱起来，他刚才只顾着嗨了，差不多都忘记了自己将父亲捅伤了的事。
警察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事，很干脆地起身，将他带到隔壁的审讯室去了。
慕明这种小菜鸟哪里是警察的对手，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做过的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这时一个警察敲响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