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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雨泽就不一样?雨泽喜欢家主直接叫名字。以后咱们三个要好好地,不许你偏心。”
雪瑶微笑道:“你看,说了这个问题,又变成‘正君’了。既然三个都好好地,为什么不一起叫名字?”
雨泽认真道:“出阁之时,家里长辈教导了,做侧君不比正君。正君为先,侧君不可以自妄,一定要谦恭守礼。雨泽小时候一直学的是正君之道,一直到了赐婚圣旨下到秦家,才改学侧君。家里长辈一直担心雨泽不讨家主欢心,雨泽在受家主冷落之时,原也没想到有今天,现在回头看看,真是值得。”
雪瑶故意叹口气道:“还秦家秦家的,你早已是我陈家的夫婿,自然不必守旧家里的规矩。你若一早就把自己真面目拿出来,我也不必那么烦恼。”
雨泽撇撇嘴道:“咱们悦王,薄幸之名天下皆知,万木林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哪会在乎我一个小小侧侍君的得失?宁愿去青楼,也不去我房间,我可是天天求着伺候您哪,您倒好,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您自己倒想想看,多少次宁可不在家里过夜,也不来找我的?您自己倒说说,我伺候得不差吧?”
雪瑶点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雨泽嫁到王府来,可不是伺候我的。要人伺候,我身边恨不得梳头洗脸都专门有一位仕女,雨泽其实只需要做想做的事,自由一些,你是侧侍君,又不是我的随从侍卫。”
雨泽认真收紧手臂,将下巴放在雪瑶肩上:“我最想做的,就是跟家主在一起,照顾家主,伺候家主。当年未嫁之时,不知道日思夜想多少次,只要能碰到悦王储一片衣角,我都会很满足;赐婚圣旨下了之后,夜深人静时,我只要一想到以后家主可能睡在我身边,离得那么近,我就睡不着了;前几日家主生我气,我也不好过,面对着家主,还觉得想念,就怕一眨眼看不到,家主就不要我了。家主和逸飞,都是皇室出身,自然不会有这等云泥分别之感。而雨泽得来不易,便更是觉得疏离,没办法把自己摆在和家主同等的位置上,便生出了自甘卑微的念头。仕女能伺候的,我也能,仕女不能的……”说到最后,自感失言,脸上一片火红,埋着头不敢再说。
雪瑶本想抓住他话柄,调侃几句,但这话中真情流露,也大是感动,想想从前的冷淡,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伸手摸摸雨泽的侧脸,火烫火烫的,心中一阵激荡。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杏寨之行乏善可陈,雨泽因是侧君,所以不能随行应酬,天又炎热,毫无玩赏之情,心中感到十分无趣,三番五次想要问清雪瑶在扶柳有什么安排,雪瑶只是微笑着不说。雨泽只好每天坐在窗前,眼睛盯着信鸽舍,盼望着有什么消息往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鸽子没来,快马倒是来了一匹,带来一件物事和一封信。
雪瑶读了信后,少有地眼神放光,虽然没有畅怀大悦,但一脸喜色,做起速速赶回扶柳县的准备来。
来时箱笼满满,不便疾行,雪瑶便抛下大半行李和全部仕女,命她们慢慢收拾,自己带上雨泽和随从侍卫一干人等,轻车快马,不出三日,已回到扶柳县城。
进了县,一行人先不忙去驿站,却径自进了一座偏僻的小院落。
雨泽下车来,正在左顾右盼,忽然见那边站着一个红袍飘逸的青年男子,定睛一看,竟然是石小焕。
小焕也不理雨泽,径自向雪瑶走去,行了个礼,口称“千岁”。
雪瑶点头,挽着雨泽往院子深处走去,雨泽肺都要炸了。这两人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一边走,一边仔细看小焕。
阔别多日,小焕仍是披发在肩,仍是长袍及地,气质却颇有变化。以前一副慵懒迷蒙的神色,现今却目光炯炯,神采飞扬,一改阴柔,多了些潇洒俊秀的样貌。
更可气的是,雨泽知道他看着自己妻主的眼光,明白大胆,火辣辣的全是爱慕之情,一点也不加掩饰。恐怕现在这种潇洒的气质,自信的眼神,就是因为对雪瑶的爱慕所起,日日堆积而成。雪瑶呢,似乎并不在意小焕的这种眼神,看来她心知肚明,可是她从来没说过,对小焕是什么态度啊?
岂止吃醋,雨泽觉得自己顿时成了个酿醋的作坊,连一点微风,都吹过一阵浓郁的酸气来,只能反手紧紧握着雪瑶的手掌,一点也不敢放开。
进了堂屋,屏退左右,小焕便笑道:“我去把人带来。”雪瑶便不用让,自己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让雨泽坐在身边。
雨泽看到那红袍一闪,从视线中消失,便迫不及待地道:“家主!这是怎么回事!”
雪瑶不以为意:“你说是哪件事?”
是啊,哪件事呢?
小焕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她知不知道?可是他们是什么时候这么熟的?他们在我不知情的时候见了多少次?她是否安排了他去做一些事?做的又是什么事?她给了他什么承诺让他去做这些事的?
这些问题全纠结在一起,堵着喉咙,却是不知道从何问起,只得怀恨扭着自己的衣角。
雪瑶看雨泽脸一阵青一阵白,心下暗暗叹口气,看来正事完结后,又是一场风波难免。雨泽这小家伙,还没有认真生气过,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二人各怀心思间,小焕笑嘻嘻地领了一个少年过来。
那少年走到厅上,行了跪拜大礼,雪瑶令赐座。
少年也知道雪瑶身份,丝毫不敢造次,小心翼翼地坐在最下首,只坐了椅子的一个边角,比站着还难过。雨泽见状,颇有些相怜,便喊小焕道:“你拿一个花墩子给他坐吧,我看他也坐不住这椅子。”那少年才再次告坐,坐了花墩,慢慢地在雪瑶的询问中,禀告了自己的故事。
这少年所遇之事,是故事中常常讲的,并无新奇。
无非是少年人定亲早,自己相爱,到了成亲之时却受了阻挠云云。
但这个故事,背景却颇不一般。
少年沮丧道:“我母亲本来欢欢喜喜,道得我今后便与其他商家子弟不同,攀上了官亲。可在我心里,认定了她,官亲不官亲的,倒不重要。可是前几日,我们完婚在即,长辈们突然就吵起来了,因为什么账,什么花费之类的,我没有记得完全。总之,到最后婆母大人说,我家是商家,便是进了官家门,也只能做个亚婿。她又说,早想要换掉商会会长,我家一点价值也没有,所以现在娶我只是讲个信义。我母亲争辩道,商会已经被压榨得够多了,商人也一直积怨,让她们做官的少伸手。婆母大人就大怒,说商人养着也是无用,要些东西是看得起你们……”
雨泽心中暗暗道:“这伙人看似很紧密,怎么利益有些冲突,便掐得这么激烈?”雪瑶却一言不发,认真听着这些琐碎言语,思索着其中关窍。
那少年接着道:“接着他们便说起了一桩旧事,我母亲愤然,说婆母不顾王法,如此公然索贿,就不怕有如当年石倩雯?婆母大人怒道,她身后是朝中鼎盛的贺家,大有手段。当年贺家推倒石倩雯,就是杀一个替罪羊,轻而易举。莫说我母亲以民告官吿不响,就算告了,她将那当年手段拿了出来,照样逍遥法外,要我母亲不要妄想以卵击石。我看她们说得越来越不像了,忙拉着母亲走了。谁知道没过几日,我母亲便被婆母抓进了大牢,说是跟一桩人命案子有关。我心中明白,我从小便心心念念的婚事自然是不成了,可是跟嫁人相比,现下我母生死未卜,才是最重要的。若我母亲有三长两短,我……”
少年说到此处,略有凝滞,紧紧地皱着眉头,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雨泽奇道:“那人命案子是怎么回事,是真的么?”
少年道:“回郎君的话,半真半假。因我家有一座酒楼,那日有几位官邸中的客人来吃酒,回得家去,各自身体不爽,其中一人尤其严重,上吐下泻竟至死了。那人家属便道我们在饭菜中下毒。我自知冤枉,却无奈身是未嫁男子,不许和家中事务瓜葛,所知无多,惟愿查清此案,若我母真是冤枉,乞求千岁给她一条活路!”说完便跪下叩头。
雪瑶听完后,在心中默默地有了计划,便让小焕把少年拉了起来,带回房去休息。
雨泽看着雪瑶沉思的侧脸,在心中默默算计,家主看来是要由着这件事情做引子,要把这一连串的事件做一个了结。
晚饭时,雨泽便想着家主和小焕的事,要问个清楚,一时食不甘味。放下碗筷时,竟然不知自己吃饱了没有。结果酝酿了这么久,话到了嘴边,却是问正经事。
“你想得没错。”雪瑶点头道,“其实小儿女们婚姻之事,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本来计划要等到两个人闹到殉情,我再出面,这时矛盾就更大了。”
雨泽咬着指尖道:“家主,若是闹到殉情,您才出面,这也太狠心了。”
雪瑶满不在乎端起茶盏,饮一口茶:“我这次办事,心肠已经软很多了。所以才决定在小孩子们殉情前赶回,拉倒贺家,顺手扳倒这一批小角色,再顺手做些好事。若是之前,你不顺我心意,逸飞也离我老远,那时我办事,可不是这么温情脉脉的,也算是他们好运气吧。”
雨泽有些后怕,急忙给雪瑶捶背揉肩,大赞英明地讨好了一番。
“这个计划是这样的。”小焕坐在沙盘旁边,拿着一根竹签在里面划着,“首先,我们离间了官商的合作,由我偷取了赵会首的账本交给了悦王,并且悄悄地放出了账本被王黎她们偷去的消息。接着,就是利用我的身份,两边传话,煽风点火。也可以说,他们最后吵起来,连姻亲也不要做了,是我到处吹枕头风造成的。”
雨泽拿鄙夷的目光,在小焕身上瞧了几个来回,亏得他家教好,最后也没能对着小焕打出响舌来,自己倒是在尝试之中就闹得满脸通红。
小焕乐得看笑话,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