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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来的路上他就仔细想过了,皇上不是才问了他,关于他的亲事有没有能够帮上忙的地方,想来现在应该不会自打嘴巴不认帐。
杜炳之想过任何可能,但是却完全没想到平日冷硬得像块石头、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的仲孙渚,居然突然说要娶公主?!
这大概是今年,不,该说是这几年他听过最荒谬又不可思议的要求了。
杜炳之虽然也不相信那些市井谣言,甚至他也让人偷偷查了他的三位新婚夫人
到底是怎么死的,纵使事情真有践跷,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身为一国之君,到底不能有所附和,只能纵容着他不来上朝,好避开这些谣言。
如果是别人,他还要揣测一下对方的动机,但如果是仲孙渚的话,他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想知道他怎么会动了这个念头。
杜炳之放下茶盏,手指轻叩着桌面,与杜若香有些相似的眉眼定定的望着他。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还有,你说的是哪一个公主?」
「臣要娶的是一个腰大概跟臣差不多宽、名字叫香儿的公主。」他刚刚才确定了香儿的公主身分就过来求亲,对于她的排行什么的都不甚清楚,只能这么形容。
杜炳之觉得自己又受到了一次惊吓,脸色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他略微激动地再次确认道:「你是说香儿你没弄错人吧?!」
再说了,他怎能形容香儿的腰和他同样粗,这样是要女儿把脸往哪儿搁?
仲孙渚一脸认真地回道:「臣绝对不会弄错。」
「你再形容形容那位公主的特色。」杜柄之一脸诡异神色,觉得自己还是多问些比较保险。
「香儿挺爱吃的,有点圆,活泼可爱又没有什么脑子。」仲孙渚浅笑道,觉得自己说得再多也不能完整表现出香儿的可爱无心机。
杜炳之深吸了口气,脸色怪异的看着他,这下子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步。
不是他想批评自个儿的女儿不好,照理说本朝的公主其实也不愁嫁,不说嫁过去的男方照样可以出仕当官,家里有个公主在,有了皇帝老子当亲家,怎么想都是值得炫耀的事。
再说了,不是他自夸,众公主们,虽称不上天仙绝色,但容貌确实是数一数二的,就是不看在那公主的身分,求娶的人也少不了。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唯一一个例外就是杜若香。
杜若香是他众多孩子里最疼爱的一个,不说别的,她自然单纯,很多时候虽然看起来没有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但是她待人心诚,对于他这个父皇的亲近也是打心底出来的,从没带过半点功利心,虽然也会同他要求些什么,但顶多就是些好吃好玩的,不像其他儿女,要的都是金银和权势。
照道理说,这样一个颇得圣心的女儿,又已经到了适龄花期,求亲者应该众多才对,却因为杜若香那身材,加上董贵妃又看不起那些想要踩着杜若香搭上青云路的年轻人,让杜若香变成了本朝公主愁嫁的第一人。
这些日子他只要一得空,就会想着该怎么解决女儿的婚事,这头仲孙渚就自己跑来说要娶她,这未免也太过刚好了。
唉,一个是说话能气死人,一个是嫁不出去能够愁死人,虽说是两个烫手山芋,但就这么让他们凑在一起,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杜炳之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这两个人是怎么牵扯在一起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探询,口气不怎么平稳的说道:「你要知道,求了圣旨赐婚,是再也不能反悔的。」
「我从来没打算后悔。」仲孙渚眼神熠熠的回望着他。
或许一开始他还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主意,但是当杜若香的眼泪像毒药一般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心时,他就明白自己绝对不是一时的冲动。
他想要守护着她的笑容,让她不再伤悲,他希望他不只是轻勾着她的小指走在路上,而是能够紧紧拥抱着她看日出日落。
他希望,能够这样长长久久的与她在一起,直至白首。
他如果不明白之前自己忍不住追随她身影的行为代表了什么,如果不曾理解为什么只是看到她对着他笑就评然心动,甚至不明白她只要对他恼了,就慌慌张张的想要辩解,现在他全然醒悟了。
他第一次这么的迫切想要拥有一个人,这样太过突然热烈的心情,一开始曾经让他有些懵懂,但一旦明白了其中深意,他自然不肯轻易放手。
即使他也有些担忧同样的悲剧会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但是他还是自私的不想就这么放弃。
只是这般晦暗心思自是说不出口的,幸好也没人能看懂他心中真正的想法。两个男人就这么望着,杜炳之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
若论人品才貌,仲孙渚自然是上上之选,如果没有那些谣言,只要他肯开口,满朝上下有女儿的估计都不会放过这等佳婿。
他虽然不信那些流言,却还是得斟酌几分,想了想,他最后也没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只含糊道:「朕知道了,朕再想想看,没其他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仲孙渚对于这件事情的执着是常人难以想像的,他仍笔挺的站在原地,坚决的再问道:「皇上,您打算想多久?」
杜炳之气笑了,心中暗骂,这臭小子倒是挺心急的啊,还敢逼迫起他来?
「行了行了,朕会尽快给你一个回覆。」他这个皇上也太好说话了。
如果是一般人,自然是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表示自己必定有耐心地等待,但是仲孙渚除了在行军用兵外,想法本就不太一样,他严肃的回道:「微臣明日就来听回覆。」
说完,他行完礼就退了出去。
杜炳之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接下来就是不住的摇头浅笑。
这哪里是来求娶的样子?说是逼婚还差不多!
这逼婚逼到他这个当皇帝的头上来,该说他有胆识呢?还是该说他果然脑子里缺了一根筋?
唉,不管是哪一个,他既然把话给说明了,他也得问问另外一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一旁案上已经没剩几份的摺子,他也没有心情继续再批阅了,他手一挥,吩咐下去,「去董贵妃那儿,顺便让人把三公主也传来。」
这边皇帝和臣子正在交锋,董贵妃的宫殿里,则是斥骂声不断。
董贵妃从进宫后就没吃过什么大亏,没想到她无忧无虑的混到了贵妃这个位置,她的宝贝女儿却被那群臭丫头给欺负成这样,让她差点都要绷不住贵妃的风范,直接想找人把那些丫头抓来面前,好让她赏每个人两个耳刮子。
一个个年纪这么轻,心肠却这么恶毒,这样若还能有什么好姻缘,老天就真的没长眼了。
董贵妃看也不看跪在前头的两个宫女,脸色冷得能冻出冰来,虽然知道就她们两个的确抵不过那一大群宫女,但是看着女儿一身狼狈的被送回来,她就忍不住迁怒。
宫里若只是几个小姑娘拌拌嘴那也还好,反正就是嘴皮子的事情,吵赢吵输也都是自己的本事,她顶多叨念几句,今儿个却动起手来了,虽说她若是质问,那几个公主肯定不会承认,那些真正下手的宫女们也不敢站出来,到时候反倒显得她倚老卖老,仗势欺人,但是要让她就这么算了,她也是万万做不到!
董贵妃边想边冷笑着,一边还让人去问问公主沐浴得怎么样了,又让人去准备姜茶手炉等等的保暖之物,就怕这样一路迎着风回来,让女儿冻着了。
只是没想到女儿都还没有把自己打理好,皇上便突然来了,让她连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杜炳之一进门就看见外头跪了两个宫女,他向来对于这些小事不怎么在意,下人若是做错事,遭受责罚是应当的,只是她们身上隐隐散发着和仲孙渚身上一样的味道,还有衣上的污泥点子,看起来也挺眼熟的。
他瞄了一眼就走了过去,一进内殿,就看到董贵妃一脸的冷气行礼。
「这是怎么了?下人犯了错就让人处置,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他牵起她的手,领着她坐下。
董贵妃知道不能够在这时候就告状,只好极力按捺怒气,打起精神回道:「没事,就是出了一点错,让她们跪在外头反省一下,等等就让她们起来。」
她到底也不是个心狠的,要不然一看见女儿那副狼狈样,只怕当场就把两个宫女拖下去打了。
杜炳之点点头,也不打算追问,左右看了看,仍不见杜若香的人影,忍不住问道:「香儿那丫头怎么不见人影?刚才朕派人去找也没找着,该不会又跑出宫去疯玩了吧?」
董贵妃眨了眨眼,接过宫女手上的茶递给他。「哪能呢!这些日子大多让我拘着多学些规矩,要不然该怎么找婆家。」
杜炳之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把话题引到这里,没想到董贵妃同他这般心有灵犀,于是他顺着她的话,先是迂回的问道:「这些日子我看不少夫人都往宫里来探口风,你可有帮香儿物色什么好对象?」
董贵妃如果不是知道皇帝对这些事情向来不用心,一定会认为他在挖苦她。不过这件事情现在的确也是个问题,没人来透话,她就是想要嫁女儿也找不到对象。
董贵妃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皇上也是知道香儿的情形,前些年也是我心软,想着以后就好了,结果让她没有节制,吃成了这个样子,这些日子出出入入的夫人是多,但就是没有半个是想来提提我们家香儿的。」
能进宫的一般家里的底子不会太差,但那样的人又看不上杜若香,那些门户低的,连宫门都进不了的,董贵妃也看不上,这左右为难下,可不就成了一个困局?杜炳之其实并非像董贵妃想的那样对后宫子女漠不关心,只是鲜少把这些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