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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碧华不由得心上一暖,伸出手来,握住了夜夕冰凉的手掌。夜夕微微一愣,下意识想要抽回,但却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反握住了她的手,微笑道:“手心才是暖的,我怕凉到你。”
“你……你如此对我,这是太好了。”碧华有些忐忑,被他握着手,低着头道,“碧华此生也吴所愿,不过想找一位托付终身的人。你我拜过父神天地,从此……碧华便与你是一家人。”
“那是自然。”夜夕笑眯眯地回答,但神色间确有一些漫不经心。可是碧华太紧张了,紧张到一贯敏感的她,都未曾发现这样明显的敷衍。
她只是满心欢喜,握着夜夕的手,低着声音嘱咐道:“既然是一家人,我也就不瞒你。当年太渊魔君是我父君封印,但却始终未能销毁魔君的魂魄。父君曾言,太渊魔君早晚要重归三界,我等要仔细看守封印着太渊魔君的仓赋灯,若能销毁,便是再好不过。我灵力微弱,一直未能寻得销毁之法,日后你与我同心同德,销毁仓赋灯,便就是你我的职责了。当然,”说着,她又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夜夕,似乎是怕他退缩,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若你平时里比较忙,也不必太过费心。仓赋灯如今非常平稳,太渊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会回来。”
“你是在担心我会害怕么?”看碧华的反应,夜夕叹了一声,他静静看她,目光里全是柔情,“我是你丈夫,日后你的事便就是我的事儿,你得相信我。”
“我……我一直都是信你的。”碧华面上红得仿佛像火烧一般,夜夕轻轻笑了笑,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便就是这时候,一个声音在夜夕耳畔猛地响了起来。
那个声音呼唤着他很久以前的名字,那个名字太遥远了,遥远得他几乎无法反应过来。
他几乎是呆愣在哪里,接着便听到那个人似乎是努力压抑着惊慌,慢慢开口:“她在撑天柱里找到了我的本身。”
夜夕没有说话,她只是下意识,将怀里的女子抱得紧了些,只是连手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碧华有些迷惑,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
“不……”夜夕抱着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境,慢慢开口,“我太开心了。”
说着,他突兀地问了句:“仓赋灯被放在那里?”
碧华愣了愣,察觉到怀里人的疑惑,夜夕努力柔和了声音,补充道:“我要研究怎么销毁它,自然要看看,它是怎样的模样,才能想办法对不对?”
“这样……”碧华明白了几分,也放下方才的疑惑,红着脸拉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
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许久后,碧华才慢慢开口,声如呢喃:“仓赋灯,就在我心里。”
夜夕抿了抿唇,他看着面前脸红的姑娘,终于是叹了口气,然后低下头,在她额间印了一个浅浅的吻。紧接着,他便突兀地告诉她:“刚才天界给了命令,我得出去一下。”
“天界?”碧华皱着眉头来,“今日是你我成亲……”
“战时命令,任何时候都可能下达。别担心,”夜夕抱着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当年,你父母不也这样么?回来我为你带北海的海花,如何?”
北海的海花,是当年她父母之间互相赠送表达情意的物品。想他连这个都知道,碧华不由得心上一暖,便点了点头:“你去吧。”
得到这样的话,夜夕毫不犹豫便转了身,走出门去。
他先回了放着结魂灯的卧室。果然不出所料,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仙气迎面而来,入目荧光环绕,整个卧室被那如萤火虫一般的荧光盈满。不远处的窗边,正有月光如水倾斜而下,而那华光之中,一个散发着荧光的人正站在那里。
白衣胜雪,腰间插着一支追这血红穗子的玉笛,整个人站在月光下,仰着头,似乎正在感受再难得不过的时光。
感觉到他来,那人转过头来,对他扬起笑容,张口第一句话,便是:“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去救她吧,这里,我来处理。”
夜夕看着面前这隔了数万年时光未见的好友,心境复杂得难以自知。片刻后,他便笑了起来:“碧华这个姑娘不怕死,蛋怕疼,别让她知道真相。”
说着,他便转了身,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既欣喜,又……
又难以言喻地难过。
凤音,他回来了。
你念了数万年,想了数万年,愿以性命拼命那么数万年的人,终于回来了。
清和看着夜夕走出去,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穿过一层一层墙壁,来到了碧华的卧室。
碧华正坐在镜前卸妆,面上带着笑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得安稳又温和。
看到这样的碧华,清和不由得愣了愣,也就是那片刻,碧华猛地反应过来有人在房间之中,她下意识想要呼救,但清和瞬间识破了她的意图,不过音出的瞬间,便布下了结界。
“夜夕!夜夕!”
看着清和平静如死的眼神,感受到清和身上没有抑制的仙力,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碧华立刻明白,她绝对赢不了他。
她如同仓皇的小兽,惊叫着那个唯一让她信赖的人的名字。
可那个人早走了,而且,面前这个男子的结界,也注定了让她逃不开。
“你有什么想要留下的话留下么?”
清和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玉笛来。碧华支撑着颤抖的身子,努力让自己不要因为对方过于强大的实力而恐惧,努力让自己脑子不要变得混乱,而要变得清晰。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出声来,连音调都是抖的。清和没有回答她,她便自顾自说起来:“你可知我夫君是谁?他是散仙之首,是天纵奇才,哪怕是凡人之身修炼成仙,却也能一人独挑一族,乃当时不二的高手。你今日杀我……他这般爱惜我,”说着,她便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日,他必将你碎尸万段,为我报仇。”
这句话说完,她心中不由得安定下来。
仿佛是找到了什么依靠,什么依赖。她扬起手背,抹了一把面上的眼泪,清和摇了摇头,却是什么话都不说,扬起了手中的玉笛。
一道华光划过,碧华便定在了那里。
她感觉有什么从她喉间划过,冰冷的、锐利的。片刻之后,便有血液从她喉间喷溅而出。
她的三魂七魄从身体里分散出来,而那人却是吹起了手中的玉笛,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魂魄,一寸一寸地碎裂成粉。
她只能愣愣看着他,看他伸出泛着荧光的手,慢慢插入了她的心口,然后撕拽、拉扯着,将她的心,一点一点从胸腔里掏了出来。她觉得有些眼涩,眼前不知为何,竟是幻化出了那年春末,有个白衫蓝袍的男子,提着银剑,踏着灵华山青石台阶走上来。
那时正是芳菲尽时,灵华山的桃花都谢了,风一吹,满山华灯摇曳,桃花纷飞。她当时正站在门口,扬手想要攀下那一株尚还开着的桃花,听到脚步声,便回过头去。
然后她便看到,公子踏花而来,绝世无双。
“夜夕……”她喃喃出声,勾起嘴角,流出泪来。清和微微一愣,不可置信这个已经被自己碎了魂魄的女子,仍旧还能说话。然而片刻后,清和便发现,自己手中握着那颗鲜红的心脏突然变成粉末,从他指尖流了下去。
而那粉末之间,逐渐显露的,便是那一盏……仓赋灯。
清和愣愣看着这一切发生,许久后,他吸了口气,站起身来。
提着仓赋灯,他以魂魄之身,飘出了房间,他便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女子,穿着素白的衣,提着泛着青光的灯。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莹绿色的眼中不带一丝情绪。及臀的墨发用一根红绳绑在身后,风吹过,随着灵华山三千六百盏青灯一起微微晃动。
“我的主人仓赋,当年为了保护他的女儿,特意将仓赋灯留在了她的心里。从此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再无人能杀了她。”
“可是,”女子转过头去,看向山上那些摇曳着的灯笼,眼中全是叹息,“她终究是死了。”
终究是死去,死在了残忍的真相里。
她生命的最后一刻,模模糊糊地明白了那残忍的真相。可她不想懂,不想明白,她宁愿在最幸福的时光死去,也不愿在残忍的真相下活着。
“你是谁?”清和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提着灯,转过头来看他,眼中神色一派淡然:“我是这灵华山三千六百盏灯笼所幻化成的灯要么,守候在这里,守了数万年。你杀了我的主人。”
“所以?”清和捏紧了玉笛,做好了再战的准备。女子却是淡然笑开:“你便是我新的主人。”
“我叫灯罗。”她微微欠身。清和下意识地提着手中的仓赋灯,皱紧了眉。
夜夕开了洪荒的结界进入洪荒时,刚一落地,便觉得不对劲。
地面微微震动着,百兽惊惧地逃回自己的洞穴,一贯蔚蓝的天色也变成了浅浅的血色,一如当年撑天柱塌了的时候。
夜夕不由得皱紧了眉,他知道,这是他布下的结界被破开了的结果,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赶忙冲到了撑天柱所在的地方。
此刻,被薄冰包裹住的撑天柱里的水色已经变作了暗红之色,一片血色之间,夜夕也看不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能隐约猜想到,所以不由得胆战心惊。
当年撑天柱坍塌之后,他和龙族一同利用冰柱引水成柱。然而冰柱阵眼需要有灵力强大的活物镇压,他与龙族缠斗了七天,才终于将龙族封印在撑天柱之内,作为阵眼的“活祭”。然而当时龙族知道,他必然有一天会回去取清和的本体,便在清和本体上下了咒,平日恶龙都在沉睡,但一旦触及到清和,便会将他从沉睡中惊醒。到时他便可以再一次和夜夕一战,以求从撑天柱 来。
可他们没想到,多年后,回来取清和的不是夜夕。但对于已经在撑天柱快关疯了的他们来说,来的是谁 ,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那人留下!
于是十几条恶龙蜂拥而出,将半醒半昏中的凤音用龙威一把拽住,就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