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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三把冲锋枪和一把密林枪已经成了它们的武器。”靠在我头前的伊凉刚把话说完,岸上又传来一生枪响。
从音色上,我昏沉的意识,还是能辨别的出,是一把手枪发射了一枚子弹。这又令我很纠结,难道剩余的矮小野人也摸索出手枪的使用方法。
“噢!”我的心一阵悸动,忙侧耳倾听。原来池春隔着炮台的边缘窥看岸上的动静时,由于过度紧张,回缩时不小心碰到了头部。“有只鬼猴用牙咬的手枪走火了,嘴里的舌头和蛮齿爆了一地。”
我现在很想说话,想告诉伊凉不要再用阿卡步枪还击,即使鬼猴的枪法比她的还槽糕,但它们的运气未免就坏。如果芦雅能在这个时候,知道伪装起来用M25放射冷枪,那就是目前为止最好的作战方式。
料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要是当初对芦雅讲述一些狙击常识,此时此刻真的是大派用场。可我现在真的是像在梦中一般,大脑活动着,嘴巴和身体却传达不出任何信息。
“砰。”又是一声狙击步枪的声音。我头盖骨下的大脑,就如水缸中受到惊吓的蝌蚪一般来回乱窜。一定是这个丫头又在冒险,她要是还和刚才那样,暴露的站立在甲板上射击,那死神可真要站在她细小的身子后面审视了。
伊凉急忙握住我贴在板面上抖动不停的手指,她仿佛是我心中的精灵,总能正确的猜到我的心思。“你别担心,芦雅是躲在炮柱后面的缝隙开枪,岸上的鬼猴看不到她的身体。”
我的心脏啊,在受如此这般的刺激,非得冲破了喉咙,喷吐出来。“子弹。”芦雅那种还带有孩子气般的稚嫩声音,终于闯进了我的耳朵。这是健康活着的声音,显示出她很好,没有受伤,还活着,还在我的身边。
那半箱子弹,应该在甲板尾部抛锚的位置,如果她们需要,可以通过绳子,就像牧马人挑选脚力最好的骏马那样,把箱子套住后,缓缓托拽过来,哪怕多尝试几次,也不要弯腰弓背的跑过去拉那个箱子。不然,鬼猴的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狙击步枪的子弹,幸好装在了我的裤兜里面,这条裤子是野战专用的,屁股的前前后后有很多结实的口袋。从弹药库搬着武器出来时,我随意抓了几把,现在口袋大概还剩四五十发金黄铜亮的尖头儿。
池春柔软细腻的温手,轻轻塞进了我小腹下面的裤兜,由于衣物和身体贴的太紧,她无法把整个手掌放进里面,只好用食指和中指并拢着使劲往里面扣。两根儿柔软的肉骨虽然不能将我挖痛,可触及的位置却是敏感的。
浑身伤痛的我,此刻是远没生理感应的,实际上这让我更觉得自己虚弱和无力。就像一个强壮的大男人躺在病床上,被一个小龄女护士照顾方便时的尴尬。
芦雅走路总是带着童年嬉戏里的蹦闹声,每次蹲过来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是她。池春把抠出来的子弹递在她手里,然后是填充弹夹的咔咔声。看得出这丫头还有着激动和兴奋的情绪。
子弹表层有些油腻,还时不时从她细长的手指上挤落出来,砸在我左肋的甲板上,发出咕噜声。这种不稳重的声响,就犹如一根无形的细线,总把我大脑中将要坠入昏睡的意识牵扯起来。
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射手,我此刻是多么的安心,可以抛开一切牵挂,去睡上一会儿。可她毕竟不是,我知道只要自己活动着意识,那就是她们的精神支柱,就可以使芦雅坚定着信念,用狙击步枪打下去。
“砰,砰,砰……”从越来越快的枪响中,能感觉出这个小丫头越打越稳,渐渐的适应出良好的手感。天空上的颜色,被我垂下的眼皮遮掩起来。那些火烧云不知是否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微微的海风,伴随着浩瀚的海面开始浮荡,我感觉甲板的温度下降的很快,自己仿佛躺在了一块儿漂浮着的冰层上。
夜幕的降临,对于海岸和大船上的任何一方的视线都是公平的,但对于各方优势导致的最后结果又是不公平的。从芦雅坚持着不停止射击的态度,不难看出,她确实可以打中目标,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光线,岸上的那些鬼猴,将一个不留的变成死尸。
还击是可以驱散恐惧给人勇气的,芦雅刚才还是个娇气横生的孩子,可这会儿竟用兴奋的惋惜声说:“不行了,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不能打中。”
伊凉急切的问:“还有多少只?”其实她是知道的,最想听到这个数字的人是我。“不知道,可能十多只,或者没有了。”听芦雅的口气,像是个没有玩儿尽兴的孩子在抱怨。
“来,我们把追马托进船舱,我扶住他受伤的胳膊,你们两个拽腿,记得要慢慢来。”池春看出再对峙下去也没了意义,就像个指挥员似的做出了指示。
“嗯!”伊凉听到这句话后,积极的做出应答。她觉的先照顾好我,比其它任何事情都重要。
三个女人七手八脚的呼应着,将我拖到舱口。脊背和肩膀的摩擦感,使我觉得自己阵亡了,战友正托着我往壕沟里塞。“等下,我去找个木板,抬着他下楼梯。”
那个时候,我已经彻底昏睡过去。船舱里一切亟待解决的问题,都从我急切的心头滑落,消失在意识中。只要三个女孩是安全的,她们会揣摩着我的心意,在我无能为力的时刻,帮我做好周围的一切。
希望那些岸上的鬼猴,真的都被芦雅射杀干净。假如留下了活口,使几只逃离回族群。那么这艘大船上的我们,就像当初的沧鬼一样,没有了退路。
第二卷 蛮岛 ㊣第七十七章 … ~铁闸内外的眼球~㊣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是一天,又或许是两天。恢复意识后面对的时间,恍如隔世。我躺在一长舒服的小板床上,这种感觉要比睡山洞的熊皮惬意很多,安静很多。
随着苏醒而涌上的记忆里,这应该是大船的二层,是悍匪们曾经使用过的睡舱。“你醒了。”听着一声轻呼,我望在舱顶的视线,才慢慢跟着脖子向右转去。
伊凉一双充满倦意的眼睛,正好和我对视,她粉红色的眼角,挂着刚刚泛起的欣喜。三个女人在我昏睡的时候,轮流看护着我,累了就睡在我身边对称的小板床上。
“太好了,你饿吗?我给你拿吃的去。”伊凉说完就往外面跑。我现在确实想吃东西,但比起饥饿,我更想看到的,是她们三个一起出现时,浮现在我眼前的安康美丽的笑脸。
没过一会儿,舱道里传来女人急切走路时的脚步声。“你终于想过来了。”还没等我看清楚池春的脸,她就扑进我刚坐起的怀里。那种美妇熟女上半身的馨香味道,一下冲进了我的呼吸里。
“芦雅在哪?”一张开嘴巴说话,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躺的跟僵木一般。“喔,她在隔壁仓房睡觉呢,我去喊她。”说完,伊凉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情绪还沉浸在因我苏醒引起的兴奋里。
“我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芦雅光着小脚丫,跺得甲板“噔噔噔”直响的跑了进来,把叫醒她的伊凉甩在了身后。她扑朔着大眼睛,笑嘻嘻的表情里,蕴含着说不出的激动。
这个小家伙,抱了抱我之后,就用湿润得有些绯红的眼睛不住打量我,好像在端倪一个陌生人。“嘻嘻,哈哈。”那细长柔软的手指,一会儿戳戳我的胸膛,一会儿捏捏我胳膊上凸鼓的肌肉。犹如在检验眼前的我是不是前几日的我。
“你背着步枪做什么。胡闹,快放下。”她长满秀发的小脑袋后面,正立着一个黑黑的金属枪头,我一眼就看出那是把狙击步枪。
“我保护你,嘿嘿。”这句话一下让我想起,我昏迷之前发生在甲板上的事情。“呼啦”一声,我急速扭身下床,抓住芦雅细长的胳膊,将她后背翻转过来,拽下她背着的狙击步枪,光着大脚和肩头缠有白色纱布的赤裸上身,就冲到了上大厅的道口。
层门是半闭着的,听了听上面,没有杂乱的脚步声。我猛的推开那扇像天窗的小门,跳跃上船舱的大厅。
摆正着近距离的狙击姿势,我急速摇的晃动枪头,检查四周的角落。大厅的地板上,正坐着二三十个女人。她们已经穿上些衣物,遮住了下体和胸部。
本来这些女人就坐的离彼此很近,我的突然出现和持枪晃动的姿势,着实吓到了毫无心理准备的她们。齐声尖调儿的叫喊声,一下将整个大厅充斥满。
池春应该告诉了她们,我不是伤害无辜的男人。她们见到我现在的样子,不但没有安全的感觉,反而急速的往一起靠拢,头挨着头蜷缩很紧。那种委屈的姿势,就像有人正站在她身旁,要举鞭抽打一样。
我并未理会这些眼睛肤色和毛发各异的女人,而是急于想找到沧鬼的位置。
“你别着急,上面是安全的。”伊凉在我身后下层的舱道边跑边喊。“绑着的老头在哪,在哪?”我几乎要声嘶力竭的吼叫起来。“在堆着枪的舱库里。”一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的一惊。这三个女人竟如此糊涂,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
我接触过很多战俘,他们挣脱绳索和逃跑方式,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残忍点的,会把自己被拷住的双手,活生生从铐圈里拽出来,带着两只没皮没肉的裸骨血手逃跑。
更有甚者,会像人间蒸发和涅槃一般,不留一丝痕迹的消失,怎么也寻不到踪影。仿佛一只花蛤蟆,把它用瓷盆扣在水泥地上,等到隔夜后的第二天再看时,会惊奇的发现底下空无一物。这些东西,有时是很难用科学来解释。
沧鬼虽然不是花蛤蟆,可也是老练的强盗头子,他有没有更厉害的本事和更狠毒的阴招儿,是我目前无法推测和了解的信息。
我看到大圆桌底下,还蹲放着我用剩的雷箱,便急忙过去抓出一个闪光雷,悄悄的向弹药舱奔去。女人的心,总是比男人善良,意识到危险的警觉性也不够高。她们把躺着的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