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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一找就是二十四年。
而找到的不是樊素,而是他和樊素的孩子的——白亦枫。
白亦枫。
一听这个名字,便就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的恨自己,又有多么的爱那个男人。
她给儿子取名叫做枫,但是却让他姓白。
呵呵。
真的很讽刺啊。
墨擎天看着就站在对面跟自己怒目相向、刺眼咧嘴的白亦枫,蓦地就笑了:“皇儿,你和她真的很像。”
白亦枫一怔,不知道墨擎天是个什么意思,但是白亦枫却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一颗世间最冷血无情的心,即便是他爱那个女人入骨,但是他的确也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
墨擎天看着白亦枫,两个人都是良久不语。
他们是父子啊。
但是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像是父子,而是仇人。
半晌,墨擎天忽然微微一笑,然后讥诮地道:“皇儿,这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咱们这一对不共戴天的父子吧?”
白亦枫不答,却问道:“墨擎天,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入骨吗?”
墨擎天勾了勾嘴唇,然后道:“不外乎是因为二十四年前,朕下令诛杀樊氏九族。”
“不错,就单单因为这一点,便就足够我恨你一生一世的了,但是墨擎天,我最恨你的却不是这个!”白亦枫咬牙切齿地道,眼中都是浓浓的杀气,道,“墨擎天,是你当年在我的母亲,身上下了药,对不对?!让她这一生,只能给你生儿育女对不对?!墨擎天,我最恨的是这一点!”
墨擎天的眉毛一扬,沉声道:“不错,朕当年确实在樊素的身上下了那么一种药,他是朕的女人,所以,她就只能为朕生儿育女!即便她爱那个男人爱的入骨!但是朕却不许她和任何人留有孩子!她只能是朕孩儿的娘亲!”
下一秒,白亦枫痛苦地道:“墨擎天!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下的那一种药!就是因为那一种药!母亲这一生受到了多大的煎熬!你知道吗?她日日都看着我——看着和你如出一辙的我,她心里多么煎熬,多么难过你知道吗?!”
“但是该死的,她就是再也不能怀孕了!就是没有办法生孩子了!她是那么爱父亲,但是却永远地都不能为父亲生儿育女,就只能日日面对着你这个恶魔的骨肉!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墨擎天,你到底知不知道?!”
“墨擎天!你真的狠!真的是太狠了!”
是的。
墨擎天真的太狠了。
那一次,樊素和迟枫,好不容易逃到了白蘋洲之后,不久之后,樊素便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樊素和迟枫都以为,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所以两个人都是欢呼雀跃,日日都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
怀胎十月,虽然辛苦,但是樊素心中却都是甜蜜。
但是等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刻,樊素的一颗心彻底地就凉了。
那个孩子,真的很漂亮,即便只是一个刚刚呱呱落地的孩子,但是却眉眼如画,让人挪不开眼——
那张脸,简直就和那个恶魔如出一辙!
“啊!”
樊素当时就尖叫着晕厥了过去。
后来樊素醒来的时候,她冷冷地看着就躺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孩子,然后对着迟枫道:“迟枫,你把这个孽种,扔进白蘋江里,赶紧扔了!”
但是迟枫却一把抱住了那个孩子,沉声道:“樊素,这是咱们的孩子,不管你心里面怎么想,但是这个孩子都是无辜的,而现在,樊素,你既然已经生下了他,那么便就注定咱们和他有缘,樊素,咱们不能这么残忍,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啊,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也都不知道啊!”
“可是……可是!”樊素的眼中都是泪水,她歇斯底里地哭着,“迟枫,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为什么老天却要跟我们开这样的一个玩笑?!迟枫!老天为什么要怎么残忍?!为什么?!”
迟枫搂着樊素,柔声安慰道:“樊素,没事儿的,咱们已经逃出来了,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确实开始了新生活,就在刚才咱们还迎来了新生命,咱们的儿子健健康康,所以樊素,你看,老天多么地眷顾我们啊!”
“迟枫,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真是傻!”
“樊素,别这样,以后咱们还可以生更多的孩子。”
樊素在迟枫地怀里面嚎啕大哭的了一整天,然后从第二天开始,樊素和迟枫便就成了世间最寻常的一对父母。
他们给孩子取名叫做白亦枫。
他们希望他们的孩子,与从前再无任何牵连。
他们疼爱他们的儿子,甚至也很宠溺,每一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儿,还有晚上临睡觉前的最后一件事儿,都是亲亲他们的宝贝。
只是一晃多年过去,樊素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其实迟枫并不在意,但是樊素却十分心急。
直到那一年,偶然得知了西沙国的变故,樊素这才彻底地不再去想孩子的事儿了,那一次,她病倒了,而且,一病就是整整一年。
而这一年,迟枫一直小心翼翼地陪伴在樊素的病榻前,自然也日日地为樊素诊治,就在那个时候,迟枫发现了樊素一直没有身孕的原因。原来墨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樊素身上下了一种药物。
那种药物控制着樊素的生殖系统,从而达到樊素只可以和墨擎天生儿育女的目的。
而且那种药,无解。
迟枫一夜之间就愁白了头,虽然他一直视白亦枫为己出,但是到底他和樊素再也没有可能生儿育女了,不能不是终身大憾。
但是迟枫却是断断不敢告诉樊素的。
直到后来樊素去世了,迟枫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白亦枫,然后迟枫便也就随着樊素而去了。
所以这些年来,白亦枫真的又是羞愧,又是愤恨。
羞愧自己竟然是那墨擎天的孩子,愤恨那墨擎天的种种恶性。
到了今时今日,和墨擎天这样地对立而战的时候,白亦枫恨得真是一刀就杀了他!
但是他不能。
因为此时此刻,倾城还躺在那船舱里。
还等着这个恶魔去救治。
墨擎天看着白亦枫咬牙切齿的脸,蓦地一笑:“不错,自打第一次朕在那茶馆里面遇见了樊素,朕就知道这个女人会是朕这一生一世的皇后,所以那一次,当朕给她递给她茶杯的时候,便就已经悄悄在那杯子里面下了药。”
“她既然是朕认定了的女人,那么朕这么做有什么错?!”
白亦枫咬牙切齿地道:“墨擎天,你知不知道,就是你亲手毁了你最爱的那个女人!”
墨擎天蓦地仰头长啸,然后蓦地也咬牙切齿地道:“你口口声声地说是朕毁了那个女人的一生!那么,又是谁毁了朕的这一生?!”
“是樊素!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朕这一生何尝不是毁在她的手上?!朕的这些年过的是多么的熬熬煎煎,你又知道多少?!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朕的这一生完完全全都毁在了她的手上!”
“她不爱你!墨擎天,樊素她从从来来都没有爱过你!”白亦枫冷笑道,看着墨擎天那扭曲的脸,白亦枫的大心底散发出不可名状的快感来,“墨擎天!那个女人到死她都只爱迟枫一个人!所以,你这辈子就是悲剧!到死也就是一个悲剧!彻头彻尾的悲剧!”
墨擎天的脸蓦地就是一阵阴沉,他双目圆瞪看着白亦枫,那一身的怒意任谁都看得见,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他的儿子竟然这样地对他!
墨擎天咬牙切齿地道:“白亦枫,你是朕的皇儿,朕自然不能杀你的,但是朕却可以要了他的命!”
话音一落,墨擎天的手臂一扬,一把匕首已经迅速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他要斩断那旗杆上面的绳索!
他要淹死灰影!
所有人都知道墨擎天要做什么,但是由于两船相距还有二十来米,根本没有人可以通过!
但是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匕首朝着灰影飞去!
白亦枫的心中一震,对着墨擎天、怒吼道:“墨擎天!你卑鄙!墨擎天,你真真没有半分人性!”
墨擎天却蓦地冷笑:“是的,朕早就没有了人性,自从那个女人狠心地抛下了朕,竟然选择那个该死的男人的时候!朕便就没有了人性!都是那个女人给逼得!所以你要是恨!便就恨你的母亲!都是她一手把朕逼到了今时今日的境地!”
白亦枫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一时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那把匕首已经迫近了那根绳索,而灰影也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灰影自幼在白蘋洲长大,自然是水性颇佳的,但是不管多好的水性,却也抵不住这深不可测的大海啊!
尤其是那墨擎天的船只上面装备精良,是断断不行他们靠近灰影的,所以,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灰影葬身大海!
一时间白亦枫的额头上面,慢慢地都是冷汗,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紧张至极地盯着那把匕首……
【其实俺很稀饭墨擎天~~咳咳~~】
光明磊落的死有什么不好?!(6000+)
尤其是那墨擎天的船只上面装备精良,是断断不行他们靠近灰影的,所以,他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灰影葬身大海!
一时间白亦枫的额头上面,慢慢地都是冷汗,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紧张至极地盯着那把匕首……
只是忽然,白亦枫觉得身边刮起了一股风,下一秒,只见一个灰黄的身影已经飞了出去!
不是别人,正是释无尘!
两船相距足足二十米,对于其他的人来说,这是断断不可飞跃的距离,但是对于释无尘来说,却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