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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三少的态度竟然比三少奶奶还要绝然。
“啊！宋总，您不能这样对我们……”
不等她们继续开口，宋天杨直接打断，寒光四溢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戾：“我不能，谁能？”
“………”
从未见过三少如此疾言厉色，三个女员工吓得嘴唇发青，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是啊，他不能谁能？
“公司附近三十米以内，我不想再看到这几个女人。”
这已经是最后通碟，原本还不好意思动手的保安们瞬间蜂拥而至，连拖带抱地将人弄出了公司，直接扔到了三十米以外的范围，再不许她们越界一步。
……………………………
一路牵着沉默着的慕千雪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男人转过身来，指尖触上她的脸，轻声问道：“不高兴了？”
慕千雪不想说话，只是涩然地摇了摇头。
知道她心情不好，他又问：“她们乱嚼舌根子了？”
闻声，慕千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想点头，却又不想点的样子。刚才下车的时候她还打算自己进来的，幸好他在自己身边，要不然，遇上那几个女人，纵然她有胆子再炒她们一次，可她们那么闹，没面子的总归还是自己，而自己的面子，也就是宋天杨的面子。
方才，他却那样维护她，甚至不问情由便肯定了她的做法。她很想跟他说声谢谢，可那个谢字卡在喉头，却一直委屈得吐不出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
吐出一口气，慕千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意：“忘了。”
其实，她是真的忘了。昨天过得那样幸福，幸福得她忘记了所有其它的事情，包括在公司里遇到的不愉快。可现在，所有的幸福反衬着她现在的心情，那样的落差，让她觉得难受极了。
“真的忘了？”
“真的忘了。”点点头，她忽而抬头问他：“你会不会生我的气？我随便就炒了你的员工，还让你………”还让你那么没面子。
宋天杨英挺的眉宇微微一提，口气张扬而狂妄：“炒得好。”
他的女人怎么能让那些人欺负？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可是，慕千雪绝不是那种随便发火的人，如果她气到能亲自炒掉他的员工，可想而之，她是听了多么难听的话，受了多么大的委屈。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居然被自己的员工欺负了，那种不知好歹的员工，炒一百次也不为过，绝不姑息！
“要不，我还是回事务所上班吧？”
在这里，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虽然，经过今天这一曲后，大家看她的眼光都不同了，可是，她还是想回‘自己’的地盘，这里，总让她没有归属感。
“为什么？不想天天看到我？”说着，他便露出一脸不悦，似乎很不满意她这样排斥他的公司一般。慕千雪一看，又紧张地解释道：“回家就能看到你啊！可是，在这里工作，总有些不方便的，我毕竟也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
宋天杨不以为意，只道：“你当然不是公司的员工，你是公司的老板娘。”
“正因为这样，她们对我总会有些顾忌，不好。”
他仍旧不为所动：“不是给了你单独的办公室。”
“可是………”
男人摇头，指尖轻点住她的唇：“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
宋天杨是个擅于观察的男人，虽然很多时候，他都看不太懂慕千雪。可是，方才牵着她的手，他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指尖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点变凉。
下车的时候，还是那样温热的小手，在见到那几个人后，所有的温热都一点点地褪去。他知道，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她的心情起了变化，可是，他怎么能让她害怕呆在自己的公司里？未来，她将是这里的女主人，女主人在自己的地盘，居然冷了心？
她是他宋天杨的女人，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就算她的手已冰冷如铁，他也要一点一点帮她暖热。让她在公司里再不会如此紧张，如此被动，让她正视自己绝对的身份和地位，她是他的太太，是凌云航空未来的女主人。
这一点，绝对不容置喙。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怪嗔着，可慕千雪心里却又觉得无比的温暖，他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好了，总让她有一种自己被保护着的感觉。她是不是真的可以放松一下？把自己彻彻底底地交给他来守护？
“嗯！我就是这么霸道。”说着，他又挑眉笑问她：“你不喜欢我的霸道？”
闻声，慕千雪想了想，终于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喜欢！”
一听这话，宋天杨心都要化了。
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檀口，再抬起头来，两眼弯弯，笑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
将人扣在办公室里又耳鬓厮磨了一阵，宋天杨才终于放了慕千雪离开。原本总经理大人是要亲自送慕千雪去法务部的，可想到那影响力，慕千雪死也不肯，宋天杨也只得作罢。
目前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宋天杨没有回身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刚刚回到自己座位上的霍乔婷。
“宋总，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宋天杨收起往日那幅轻佻的模样，一本正经道：“婷婷，K市那边的副总要跳槽，你去顶那个缺如何？”
一听这话，霍乔婷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宋总………”
这已经不仅仅是‘明升暗降’了，简直就是流放。
K市再好，可那边的毕竟是新开的机场，之前那个副总之所以要离开，就是因为业绩太差，压力太大。霍乔婷倒也不是没有做副总的野心，可她想做的是是京市总部的副总经理，而不是区区一个K市的副总。
宋天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问：“去还是不去？”
“去。”
不知为何，霍乔婷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宋天杨还是那个宋天杨，甚至看她的眼神都还算温和，可是，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从程力开始被的提拨起，她就明显地感觉宋天杨在刻意的疏远她，甚至有架空她手中权力的用意。
她一直装傻，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为的就是想将宋天杨心底自己那一点污点抹去。可是，居然还是要被流放，霍乔婷不甘心，却也只敢咬牙点头。过去K市她不是一定就混不出来，可想到自己在总部打好的基础都要拱手给程力，她就万般不服气。
凭什么？
听到那一声咬牙切齿般的‘是’，宋天杨淡然一笑，又吩咐道：“把手头上的工作跟程力交接一下，明天就过去吧！”
霍乔婷垂在两侧的双手死死地握紧，脸上的表情已几近扭曲：“明天？这么快？”
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宋天杨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快吗？”
凌云航空的管理素来严厉，那三个女员工既然是经霍乔婷的手炒掉的，就算是慕千雪下的令，她也应该善好后，而不是纵容她们闹到自己面前。
了解宋天杨的人都知道，他最容忍不了就是背叛，无论是何种性质，何种原因的背叛都是绝不允许的。首航秀那一次，他曾警告过霍乔婷，他也看在她为他工作那么多年的份上，给了她机会，可事实却让他越来越后悔他给她的那一次机会。
他要的助理是替自己干实事的，如果不但不会帮他做事还要有意无意地给他添麻烦的话，这样的助理还要来何用？
事到如今，霍乔婷若是再看不出来宋天杨是在惩罚她的话，她就真的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忍了忍，她还是耐不住问了一句：“宋总，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说呢？”
宋天杨不是傻子，有些话他不说得那么明白，是还念着旧情。霍乔婷是个能干的助理，既然留在他身边只会坏事，那就只能‘发配边疆’了。
“………”
这不答反问的态度，令霍乔婷心口一紧。
她终于意识到，这一次她怂恿那三个蠢女人来闹事，真的是太失策了。
宋天杨终于回去了自己办公室，霍乔婷便怒气冲冲地奔到了程力的跟前，恶狠狠地问他：“是你说了什么是不是？”
“如果你不想去K市，我去。”
闻声，霍乔婷一怔，愣愣地看着程力，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撒谎的线索，可是，除了坦然还是坦然。
“这么好的机会，我求之不得。”
“………”霍乔婷无话可说了，她不想要的，恰是程力最想要的。
她一直耐着性子做宋天杨的特别助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程力不同，他有报复，有理想，如果他能调任K市做副总，不用几年就一定能坐到分公司总经理的头把交椅上，他的能力她是清楚的。
所以，真的是她小人之心了，于公于私，程力都没有必要去宋天杨的面前告自己的状。
她就要这么走了吗？她怎么甘心？
可是，这也确实是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如果有一天她能成为分公司的总经理，那么，也许不需要男人，她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这就意味着，她要重新开始奋斗，而且必须为此奋斗一生。
程力看着她表情的变幻，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疏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想落井下石？”
程力眸中荡漾着微微的波光，只是那样的起伏，再不是当年的波澜万丈：“乔婷，如果你肯安份一点，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曲？连我都看得出来，你当宋总那么好糊弄？”
“………”
霍乔婷被噎得脸色微红，她没有想到，竟连程力都看出来了，怪不得宋天杨的反应这样大，她真是悔不当初。
劝过很多次，也说过很多次了，只是这个女人的心太野了，实在不是他能驾驭。程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眼波里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心疼：“去了K市就好好工作吧！以你的能力，要不了五年。”
闻声，霍乔婷心口又是一痛。
五年，她是个女人，又有几个五年可以去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