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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最单纯,最无忧,想的最少的时光。
正是因为过去那二十年的时光太厚重,同样也占据了她太多的生命,所以两人走到如今这一步,才更让她难受。
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真的没有想到。
她以为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了,她以为错过了就错过了。
这世上有这么多的突然和无奈。
那么一个晚上,她和另一个男人发生了意外,她又怎么能预料得到……
她……负了他……么?
殷时修靠在墙上的脊背已经僵直。
这是从一开始,从那一晚,他意乱情迷,鬼使神差的和苏小萌纠缠不歇开始,他便知道,终会有这样的时候。
为一个人曾占据过她所有的时光而心生嫉妒,心存愤懑。
道理谁都懂,漫长的人生轨道,你总不可能奢望她只认识你一人,只看到你一人。
总不可能奢望她打一出生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喜欢的就是你,爱的就是你。
偏偏苏小萌这样的女孩子,又没来由的就是招男人喜欢。
殷时修,你真当这世上只有你一人慧眼识珠,能懂她的好,能看到她的美?
你真当这世上其他的男人,眼睛都瞎了么?
你只是比其他人手段卑劣,只是比其他人更有运气,所以你得到了她。
过去也好,未来也罢,还会一直不断的有人发现她的优点,发现她的好……
一直不断的会有人试图得到她的注目和青睐……
明明这再正常不过……
他已经过了任懿轩的这个年纪,无论做什么事情,理智会优于情感。
明明已经过了他们这样的青葱年岁,过了他们这样幼稚天真甚至有些蛮横不讲理的年岁,
可他的心里就是冒出了这样霸道的很是幼稚的声音:不许看别人,不许喜欢别人,不要和任何其他人有故事……
这大概就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在作祟。
苏小萌看着任懿轩,就这么看着,良久良久,她缓缓启唇,
“你给我的,我都承受,如果你还不解气,大可以继续找各种方式来折磨我,你可以折磨到你满意为止。”
“……”
任懿轩的眼睛抽动了一下。
“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心理平衡些的话。”
任懿轩轻轻扯了下嘴角。
平衡?
“我原以为折磨你,我心里是能平衡一些,可事实证明,不过是把锁住心脏的枷锁箍的更紧罢了。”
“……”
“苏小萌,你永远都欠我。”
他紧紧的看着她,他要她承认她欠他,这样,他所做的这一切似乎就不会显得太过可笑。
这样……他才能有那么一点退缩的理由和余地。
苏小萌抿了抿唇,微微仰起头,眼里闪烁着的泪光慢慢被她倒回眼眶。
“任懿轩,我是真的恨你。”
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说出的这句话,源自于她最真实的内心。
“……”
任懿轩心里“咯噔”了一下,瞳孔都跟着猛然收缩了一下。
到了此时此刻……她的心肠是有多硬才能继续说出“恨”他的字眼?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来恨他?
苏小萌的话,同样也让殷时修愣了一下……
“我很恨你,恨你那样骗我,纵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我该经受的折磨都已经受过了,那种疼到骨子里,想逼死自己的心情,你恐怕不能明白。”
他……不能明白么?
任懿轩心中苦涩,他当然不能明白,就因为误以为自己碰了她,她要将自己逼至那样的地步!?
眼泪挂在苏小萌的眼眶,她望着他,望透的是他们之间所有的羁绊。
“我恨你这样折磨我,我恨你到了现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也恨你……总是惦念着过去,恨你,太把我当一回事……”
“懿轩,苏小萌或许是欠你,可她纵然欠,也只是欠你二十年的陪伴照顾,不欠你爱情。”
苏小萌说完,便转过身。
“任懿轩,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就算在路上偶然遇见,也不要打招呼,不要说话……”
“……”
她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门关上,她靠在墙壁上,觉得自己就像个侩子手似的。
那时候,那时候,如果她懂爱情,也许,一切就又不一样了。
偏偏,当她懂得的时候,她爱上的是另一个人。
不,也许,也许……
正是另一个人,让她懂得了爱情。
“夫人,到楼下等吧,我让人给您沏茶。”
苏小萌深吸口气,而后点了点头,
“不要茶,给我点冰的饮料。”
她想喝点什么,喉咙干的挠心挠肺。
……
苏小萌出去后,屋子里便只剩下殷时修和任懿轩了。
任懿轩靠在铁笼子上,眼睛湿润着。
殷时修沉着眼,神情也有些飘远,飘到很远的地方之后,才慢慢收回来。
他缓步走到任懿轩跟前,
“你不该怪她,我早就和你说过,当初和她发生关系,她是不知情的,怀孕也是意外……”
“你该把责任都算在我身上,该报复,该打击,该讨债,都应该冲着我来。你不该伤害她……”
“冲着你来?殷时修,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她来受这些?”
任懿轩冷哼,而后扯了下嘴角,眼里依旧带着一份倔强的恨意,
“不用你代替,你们既然这么相爱,她不好受,你也不会好受吧?”
“……”
“她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你呢?你就好受了?”、
殷时修拧眉,问他。
“起码痛快了!”
“是痛了,不是痛快了。”
殷时修毫不留情的纠正他。
他,其实是可以理解任懿轩的,情到深处,怎么可能不孤独?
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突然有一天不再属于自己,那种整个世界都被掏空了一般……
他不用切身经历,只需想想……
别说是任懿轩,如果有人此刻将苏小萌从他身边带走或者抢走。
他必然会以翻天覆地之势抢回来!
纵然抢不回来,那么谁也别想好过……
殷时修承认自己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任懿轩依旧只是冷冷的哼了两声。
殷时修闭了闭眼,看着他,缓缓道,
“那两针,是还你的。只是两针而已,不会上瘾。明后两天可能会有些后遗症,身体不会太舒服,但这都是你应得的。”
“殷家四少爷……你的父亲可是个将军……”
任懿轩眯起眼看着他,眼白处渗着血丝。
言下之意,到底是太子党,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有些东西,能不能碰,和家世没有关系,和地位没有关系,和身份也没有关系。”
殷时修蹲下来,轻声对任懿轩道,
“其实你该庆幸,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你并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不然……”
“不然你会有一千种方法,折磨死我,是么?”
“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所有和你有关联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惨重到让你哭都哭不出的代价。”
面对殷时修骇人的话语,任懿轩只是轻笑,
“那样也不错。”
殷时修抬眼,对上任懿轩依旧倔强不服输的神情,任懿轩扬扬眉,一派自得道,
“你了解苏小萌的,纵然她方才说了那样的狠话,但哪怕我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真对我怎样。”
任懿轩的眼神有一瞬掠过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已经走出这扇门的女人,喃喃着嘀咕了句,
“那女人连咬伤了她的小狗,都不舍得责骂……”
“……”
任懿轩回过神,他定定的看着他,
“殷时修,你只是比我先得到她,不代表她对我没有感情。”
“她当然对你有感情,不然,我吃的哪门子醋?”
殷时修的坦诚让任懿轩微讶。
“可,从今而后,她不会再对你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任懿轩一双眼冷着,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况且……”殷时修正色,
“即便我要对你做什么,她也不会傻到让她知道,比如,我还你的这两针……”
任懿轩眸子眯了一下,而后轻笑,
“也是。遇上你,我真是运气背到家了……”
殷时修起身,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直接丢进铁笼子里给他。
钥匙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容家不会容你,容氏也不会留你,这不过是最小的代价,若是容家那一家子狠起心来,怕是会彻底断了你的前途。”
“我毋需靠容家什么。”
殷时修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任懿轩和苏小萌青梅竹马的关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任懿轩拉进殷氏,就像当初那样。
他看重的就是这个比自己年轻近十岁的男人,有胆有谋,敢作敢当的性子。
“是,你还有家小公司……可,那只是一家小公司,容家人想动它,太容易。”
“总之,不劳殷家四少爷费心。”
任懿轩直起脖子,仰起头,还是那一脸的傲气。
仿佛在殷时修面前低下头,那是一件比死还要难受百倍的事情。
殷时修耸了下肩,
“我没有要费心,我只是说说而已。想看看被称为天才的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
任懿轩别过头。
殷时修眸子沉静下来,那双薄唇又一次抿了下,而后,又轻启,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爱她,你最心爱的这个女孩儿,她会幸福。我承认我是个强盗,但你也得承认,我这个强盗能给她的,比你多。”
“……”
——一卷完:惟愿时光不负人——
小剧场:
——软蛋,滚吧——
单明旭说起来也是挺爷们一少年。
是的,爷们!虽然他也才刚满十八岁。
闯了大祸后,责任一肩扛下,毅然决然的背起行囊,一头扎进了部队。
这是其一。
尽管他去之前是做足了功课,万全的准备,以确保自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