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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的错,哈利。”威斯里夫人轻声说。
“是我叫他和我一起拿杯的。”哈利说。
现在他喉咙里有燃烧的感觉了。他真的希望罗恩别看他。
威斯里夫人把药放在床边的柜台上,弯下腰来,抱住哈利。他从来都没有被这样拥抱过的记忆,就好像是妈妈拥抱自己一样。他那晚所看到的东西所带来的压力在威斯里夫人抱住他时,都消烟云散了。他妈妈的脸容,爸爸的声音,塞德里克死在地上的一幕,开始在他脑中集结,直到他难以忍受,直到他皱紧脸想驱散那悲惨的斗争所发出的哀号。
砰的一声巨响,威斯里夫人和哈利松开了。荷米恩站在窗边,手里紧紧拿着什么东西。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
“你的药,哈利。”威斯里夫人很快地说,边用手背擦干眼睛。
哈利一口喝了下去。效果立竿见影,沉重的不可抗拒的睡意向他袭来,他把眼闭上,什么也不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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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和火杯 J。 K。 罗琳 / 著 本书由胜秀工作室制作,联系我们。
第三六章 分别途中
丹伯多站了起来。他看了内卜。克劳斯一会儿,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然后他又举起了他的魔杖,从魔杖中甩出了一条绳子。这根绳子绕着内卜。克劳斯旋转,把他缠得结结实实的。
他转向麦康娜教授,“米尼维,能否请你守在这儿?我带哈利上楼去。”
“当然可以。”麦康娜教授说。她看起来似乎有点儿想吐,好像她刚刚看了有人生病一样。但是,当她拿出魔杖,把它指向内卜。
克劳斯时,她的手却非常稳。
“塞维罗斯,”丹伯多转向史纳皮,“请叫波姆弗雷夫人下到这里来。我们要把莫迪送到医院里。然后你再下去地下室,找到可尼斯,把他带到这办公室来。他肯定会想亲自质问克劳斯的。告诉他,如果他要找我的话,半个小时后我会在医院厢房里。
史纳皮静静地点了点头,一阵风似地飞出了房间。
“哈利。”丹伯多温和地说。
哈利站了起来,又晃了一下,他在听克劳斯讲话时,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腿上的疼痛,但是现在那种痛感又剧烈非常。他意识到自己在颤抖。丹伯多抓住他的手臂,扶着他走出到黑暗的走廊里。
“哈利,你先上我办公室来吧,”他们走上通道时,他静静地说,“西里斯正在那儿等着我们呢。”
哈利点了点头。他有一种麻木感和一种完全不在现实中的感觉,但他不在乎,他甚至为此而高兴。自从他接触了三巫师赛杯以来,他就不想去思考发生的任何事了。他不想去审视那些鲜活如相片的,不断掠过脑海的记忆:皮箱中的莫迪;跌落在地上,抱着一截残臂的温太尔;从滚滚蒸汽的大汽锅中升起来的福尔得摩特,塞德里克……死了……塞德里克,叫着要回到父母身边的……
“教授,”哈利喃喃地说,“迪格瑞夫妇在哪里?”
“他们和史伯特教授在一起,”丹伯多说道。他的声音在整个审问内卜。克劳斯的过程中都很沉静,现在却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震动,“她是塞德里克房子的主人,也最熟悉塞德里克!”
他们到了怪兽石滴水嘴那里。丹伯多给了密码,它就弹开了。
他和哈利就由螺旋形的自动梯上到橡木门前。丹伯多推开那扇门。
西里斯正站在那里,他那苍白的脸骨瘦如柴,就像他刚逃离阿兹克班一样。一会儿功夫,他就穿过了房间,“哈利,你好吗?我知道——我知道像这样的事——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扶哈利到一张桌子前的凳子上时,他的手颤动了一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更急切地问道。
丹伯多开始把内卜。克劳斯说的每件事讲给西里斯听。哈利没有怎么注意听。他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又累又疼。他什么也不想要,只想安静地坐在这里,一直坐到他睡着,就什么也不用去想和去体会了。
有一阵轻轻的扑翼声。那只凤凰达摩克已经离开了他的栖木,飞过来了办公室里,停在哈利膝盖上。
“哈罗,达摩克。”哈利温和地说,他轻轻地抚摸着它那漂亮的猩红色和黄金色的羽毛。达摩克朝他平静地眨着眼睛。他那暖暖的身体令人感到很舒服。
丹伯多不再说话了。他面对着哈利坐在桌子后面,他看着哈利,哈利却回避着他的眼睛。丹伯多想要询问他,他想让哈利重温发生过的事情。
“哈利,我想知道你在迷宫里碰了波奇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丹伯多说道。
“丹伯多,这可以留到明天早上再谈吧,好吗?”西里斯鲁莽地说。他的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让他睡一会儿,休息休息吧。”
哈利心里对西里斯涌起一阵感激之情。但丹伯多没有在意西里斯的话。他向哈利靠过来,哈利很不情愿地抬起头,望着那蓝色的眼睛。
“如果我觉得让你美美地睡上一觉,让你迟一点再考虑今晚发生了什么事,就帮得上你的话,我是会做的。”丹伯多和气地说,“但是我知道怎样更好。现在对痛苦暂时麻木,到你最终感受到时,会更加难受。你已经显示了我所能期待的最大的勇气,现在我要你再显现一次,我要你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只凤凰发出了温软的、震颤的一声,这声音在空气中颤动了一下,哈利觉得好像一滴热热的液体从他喉咙里滑进了肚子里,温暖着他,激励着他。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给他们听。他讲的时候,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好像在他眼前浮现了:他又看见了那使福尔得摩特复活的药剂的闪闪发光的表面,他又看见了在坟墓间出现的食尸者,他又看见了躺在地上靠在那金杯旁的塞德里克的尸体。
有一两次,西里斯发了一些声音,好像想说些什么,他的手仍紧紧靠在哈利肩膀上,但丹伯多举手示意,打断了他。哈利感到高兴,因为他既然开始了,就比较容易接着讲。这甚至是一种信念:他似乎感到某些毒物正从他体中排出来。他花了决心和勇气来继续讲,但他仍能体会到,一旦他全部讲出来后,他会感觉好点的。
当哈利说到温太尔用匕首割开他的手臂时,西里斯发出了一声尖叫。丹伯多腾的一下很快地站了起来,哈利都被惊动了。丹伯多绕过桌子,让哈利伸出手臂来。哈利指出他的袍子被撕开的地方,还有下面的伤口。
“他说,用我的血会比用别人的让他更厉害,”哈利告诉丹伯多,“他说那保护——我妈留下给我的——他也有证明他是对的——他能不伤害自己而接触我,他摸了我的脸。”
一霎那间,哈利觉得丹伯多的眼睛里闪过一种胜利的眼神。但接下来,他又觉得是自己想象的,因为当丹伯多回到桌子后面的位子上时,他看起来又跟以往看到的一样老而憔悴。
“好的,”他又坐了下来,说道,“福尔得摩特克服了那特殊的药剂。哈利,接着讲。”
哈利继续讲。他解释了福尔得摩特怎么样从那口大锅里冒了出来,告诉了他们他所能记起的福尔得摩特对那群食尸者说过的话,以及福尔得库特解开他的绳子,把魔杖还给了他,准备决斗。
但当他说到一束金光把他和福尔得摩特的短杖连在一起了时,他发现喉咙被阻住了。他想接着讲,但关于福尔得摩特杖里出来的东西的记忆如潮水般充满了他的脑海:他看到了塞德里克,看到了那老头,珀茜。佐金斯……他母亲……他父亲……
他很高兴西里斯打破了沉默。
“魔杖连在了一起?”他望望哈利和丹伯多,问道:“为什么?”
哈利抬头看着丹伯多,此时他正有一副被吸引住的神情。
“皮利。因可顿……”他喃喃说道。
他盯着哈利,突然间他们俩人之间闪过了领悟的一个灵光。
“颠倒的咒语效力?”西里斯尖锐地说。
“对极了!”丹伯多说,“哈利的魔杖和福尔得摩特的都有相同的中心,每支魔杖都有来自同一个凤凰尾巴的一根羽毛。这个凤凰,实际上……”他又说,指着那平稳地站在哈利膝盖上的红黄色的鸟。
“我的魔杖的羽毛是达摩克的?”哈利惊奇地说。
“对,”丹伯多说,“欧里迈特先生写信告诉我说,四年前你离开他的商店的时候,又买了第二根杖。”
“那当一根杖碰到他兄弟时会发生什么?”西里斯问道。
“他们之间就不能正常发挥作用了。”丹伯多说,“但是,如果魔杖主人强迫它们斗争的话,就会发生很小的效力。”
“其中一个魔杖会强迫另外一个重复它所使用过的咒语——颠倒它。最近的变成最远的……然后就是之前的那些。”
他审视着哈利,哈利点了点头。
“这意味着,”丹伯多缓缓说道,他盯着哈利的脸,“某种形式的塞德里克肯定会重新出现。”
哈利又点了点头。
“迪格瑞又复活了?”西里斯用尖尖的声音说道。
“没有什么咒语能使死人苏醒,”丹伯多沉重地说。“那所有发生的事只是一种逆转的反应。活着的塞德里克的阴影会从魔杖里出来。我说的对吗?哈利。”
“他跟我说话了,”哈利说着,声音又颤抖了。“塞德里克的鬼魂,或者不管他是什么和我说过话。”
“一种回响。”丹伯多说,“它保留着塞德里克容貌和特性。我猜其他这样形式的东西也出现了……福尔得摩特魔杖早前的受害者”一个老头,“哈利说,喉咙仍噎着,”珀茜。佐金斯和……“
“你父母?”丹伯多静静地说。
“对。”哈利说。
西里斯把哈利的肩膀抓得那么紧,都让哈利觉得疼了。
“魔杖最早的受害者,”丹伯多边说边点头,“从相反的顺序。
当然,如果你保持那种联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