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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雅萱再次点头,道:“娘,你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我都被你惯坏了,往后若不能吃到你做的饭菜,那可该怎么办呢!”
“你这丫头就知道哄娘开心,不过是一些家常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长公主笑得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对于佟雅萱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做的饭菜这件事情很满意,很高兴。
“我一向都是实话实话,从不逢迎拍马。”佟雅萱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嘴里也抽空就为自己辩驳着:“娘做的饭菜有一种温暖的独属于家才会有的味道,比宫里那些看似精致,实则吃起来却味如嚼蜡的御膳好太多了!”
“你呀!”长公主轻点佟雅萱的额头,毫不犹豫地拆佟雅萱的台,道:“前段时间是谁尝了母后赐来的御膳房新做的糕点后赞不绝口,恨不能住到宫里天天品尝的?!”
“那绝对不是我!”佟雅萱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却被长公主用手重重地拍了下去,只能嘟着嘴,鼓着双颊,痛呼一声,并拿委屈的眼神看着长公主,希望能激起长公主心里的愧疚。
只可惜,这回佟雅萱确是失算了。这一点由长公主那突然敛了笑容,并且变得越发严肃的面容上就难瞧出来。
“萱儿,这‘人在做,天在看’,这些发誓的动作可不能随便做,知道吗?”
“娘,我明白。”佟雅萱也了笑容,一脸慎重地应道。
长公主微微颌首,摸了摸佟雅萱的头,道:“可吃饱了?”
佟雅萱点点头。招来丫环将桌上的碟碗收下去,摸了摸饱饱的肚子,双眼微眯。只觉得整个人犹如吃饱喝足的猫咪般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一下。
只不过,身上那粘腻的触感,却令她微蹙眉头,坚难地睁开双眼,道:“娘。我先去洗漱一下,再来陪你。”
长公主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轻拍佟雅萱的胳膊,道:“去吧,娘就在这儿等你。”
佟雅萱点点头,心里也再一次猜测起长公主今日特意送饭菜到静雅院的用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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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雅萱新换了一件桃粉色绣小朵五瓣花的纱衫。下系一条浅杏色绣大朵牡丹花拽地长裙,臂上绕着丈许来长的白色和杏色渐变色的轻绡,腰侧系着淡粉色丝绦。坠着一枚白玉和翠玉双环佩,随着她的行走而发出动听悦耳的声音。
一头青丝挽了一个百花分肖髻,插一对赤金点翠步摇,钗头垂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流苏,最末端则坠着拇指大小的粉色珍珠。并一朵桃粉色泛金边的牡丹绢花,额前垂下一缕半弧形的粉色和白色串成的珍珠璎珞。
“我家萱儿越来越好看了。也不知将来会便宜哪家小子!”长公主笑眯眯地打趣道,很满意佟雅萱选择这般素净淡雅的妆扮,往常佟雅萱日日一袭艳红衣裙,浓妆艳抹一点也不像一国郡主的可怕扮相已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记忆里,只余如今这般鲜活机灵的模样。
佟雅萱可不是大梁其它的世家贵女,纵使平日里胆子再大,但听得旁人,尤其是自己的亲人提及亲事时就不由得羞红了脸,只能垂眉敛目,坐立不安地任由人打趣,而是脸不红,面色不变地也跟着打趣回去:“娘,你怎么不说是哪家小子会便宜了我呢!”
因此,长公主难得地呆愣了下,不过,许是被昨日佟雅萱那一系列出乎于她意料之外的行为已震憾过了,故,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也难得地斜睨着佟雅萱,继续调侃道:“难不成萱儿你还想学大周那些女子出将为相,不仅要承担生儿育女的责任,还得担起养家的重担?”
“有何不可?”佟雅萱笑了笑,察觉到长公主面色一变,即将出声训斥她时,又摇了摇头,叹息着补充道:“只是,她们太辛苦了……”
顿了顿,佟雅萱又补充道:“她们那儿的女人,相当于男人,那,男人就该相当于女人才对。”
“扑嗤!”
长公主愣了愣,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你这丫头,怎会有这般古怪的想法……”
佟雅萱撇了撇嘴:“原本就该如此,要不然,她们将男人娶回来做什么?当花瓶,做摆设?”
长公主只觉得啼笑皆非,轻摆手,道:“算了,跟你这丫头讲不通。”
佟雅萱嘟了嘟嘴:“娘,你这是瞧不起我?”
“没,你是娘的女儿,娘又岂会瞧不起你。”长公主摸了摸佟雅萱的头,轻声安慰着,只不过这些话语听在佟雅萱耳里,还真没有丝毫的安慰力道。
“对了,萱儿,那齐王今日送了一斛珍珠和几样点心过来。”
“赔罪?”佟雅萱不屑地说道:“这也太少了吧,根本就没拿我这个皇帝舅舅赐封的静雅郡主当回事!”
“不。”长公主轻启唇,一脸慎重地说道:“说是昨儿个见到你一袭素淡的衣裙,只饰了一些极普通的珍珠,所以就特意送来一斛之前得的深海珍珠给你把玩。”
“呵!”佟雅萱冷笑一声:“齐王也太高看他自己了!”昨日配饰里的珍珠可是宫里御赐之物,又岂是普通的深海珍珠可以比拟的!
长公主微微颌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另外,他还特意派人到迎客来酒楼买了几样点心,并送来了一瓶宫里赏赐的祛疤痕的药膏。”
“齐王还真有心哪!”佟雅萱嘲讽地说道,枉她在杜伟泽带着一堆礼物上府打算退婚的当日,特意提及迎客来酒楼里见到的杜伟泽和白冬瑶两人私会一事。未料到杜伟泽竟然当没这回事般,还在这日特意买了迎客来酒楼这个白冬瑶有股份的酒楼里做的点心送来长公主府,真让人无语!
“这还是小事,娘就担心那齐王突然缠上你,想尽了法子要毁了你的清誉,让你只能嫁入齐王府。”后面的话,长公主未说出来,但佟雅萱却是立刻就明白了。
“娘,你别担心,既然皇帝舅舅已取消了赐婚。那么,就由不得齐王再生反悔之心了。”佟雅萱嘴角微勾,眼底的狡黠和算计清晰可见:“更何况。就算那齐王想反悔,也要看大姐是否同意呢!”
长公主思索了会,恍悟道:“也对,那丫头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佟雅萱转了转眼珠,突然道:“娘。不若将这几样东西全部送到国公府?”
长公主瞪了佟雅萱一眼,极不赞同地说道:“你这使坏的法子也太简单了,很容易就被人捉住把柄,到时候你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这可不一定哦!”佟雅萱凑近长公主耳旁,小声地说了几句,只听得长公主频频点头。双眼放光,看向佟雅萱的眼眸里也满是赞叹,轻点佟雅萱的额头。似嗔似责怪地说道:“你这丫头也太坏了!”
佟雅萱耸耸肩膀,摊摊手,满脸地无辜:“娘,书上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你爹房里竟然还有这些书!”长公主磨了磨牙。打算待会就杀向书房,将书房翻一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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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是满腹心事到达静雅院的。离开的时候却是满腹怒火。
看着长公主离开的背影,佟雅萱摸了摸下巴,为佟候爷即将到来的凄惨下场掬了把同情的泪水。
文嬷嬷从院外进来,行了一个礼,一脸恭敬地道:“郡主,老奴的干儿子来了。”
无需刻意打量,佟雅萱都能猜测到文嬷嬷心底那抹无法除去的不安,那因为文嬷嬷提前将干儿子唤来而生出来的喜悦的情绪也减少了几分,叹了口气,难得地解释道:“文嬷嬷,每个人都有着一飞冲天的熊心壮志,只是因为出身的高低而导致人生的际遇略有不同。”
“你是我的奶娘,说起来,他可以算是我的兄长,我又岂会让他去做不好的事情?!”
“扑通!”一声,文嬷嬷跪在了青砖地面上,重重地磕头道:“郡主,是老奴糊涂了。”
“文嬷嬷,快快请起。”佟雅萱微微弯腰,亲自将文嬷嬷搀扶起来。待到她察觉到文嬷嬷望向自己的眼眸里虽有羞愧,也有着欣慰和赞叹时,就知道文嬷嬷的心已彻底被她收服了,从此往后,若没有特殊情况,根本无需担忧文嬷嬷会背叛她。
“我那兄长可是在大厅?”
“郡主,他在偏厅里候着。”文嬷嬷摇了摇头,一脸慎重地说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担不起郡主的‘兄长’称呼。”
“无碍。”佟雅萱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
“不可。”对于这一点,文嬷嬷极为坚持:“虽他只签了三年的卖身契,但一日为仆,终身为仆,又岂可乱了身份,从而令郡主被人诟病!”
话落,文嬷嬷还再次下跪,磕头道:“但请郡主同意。”
“这……”佟雅萱迟疑了好大一会儿,末了,还是不得不应道:“好吧,往后我会直呼他名字。”
“谢郡主。”文嬷嬷颤巍巍地起身,看着周围那些下人瞧向自己的眼眸里满是艳羡,不由得挺直了脊背,下巴微抬,只觉得往日里因为佟雅萱没有和白冬瑶争斗意识,而导致她这个佟雅萱的奶嬷嬷在长公主府里的地位也越发地落魄不如意,而生出来的郁闷懊恼等情绪一扫而空。
佟雅萱今日做出的这番姿态,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对文嬷嬷的看重。
第68章 银楼计划
偏厅
田文清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圆脸,小眼,一袭宝石蓝色长袍凸显出了他的肚子,乍一眼瞧去,还真不像一个普通的平民和奴才,倒像是一个经营店铺十多年的大权在握颇为得志的掌柜。
田文清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在佟雅萱的脚步才迈进大厅,无需文嬷嬷给他使眼色,他就立刻倒头拜道:“奴才拜见郡主。”
“快快请起。”佟雅萱虚托了一下,笑道:“文嬷嬷是我的奶娘,你是文嬷嬷的干儿子,说起来也可以算是我的兄长,无需这般多礼。”
“郡主厚爱,奴才不敢担当。”田文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