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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却不是先打电话给她。也只有小琪那么面的人才能忍你这么久,要是我早让你死得很年轻了!”
秦征避开她,转头看向我,放柔了声音说:“小琪,我有话和你说。”
“等你想清楚再说吧。”我原来一直觉得自己挺幸福的,怎么被沈枫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凄惨无比,鼻子都发酸了。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深呼吸口气,对沈枫说:“沈枫,我们走吧。”
我提了包,和沈枫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回哪里?”沈枫按下一楼,转头问我。
我在小区里的套房,离秦征家只有几步路距离,或许沈枫以为我会回小白宫,我摇头说:“不能回去,我妈消息灵通,很快就会知道秦征回来了,如果我这时候回去,她一定会起疑,还是别让她担心了。”
沈枫叹了口气,出了电梯。“你刚刚是不是还没吃饭。”
“喝了汤。”
“早知道不带来便宜他了。走,姐先带你吃饭去,别饿着我干儿子!”
我闷闷嗯了一声。
沈枫阔气地请我下馆子,我一边吃面,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沈枫看得一脸纠结,递了纸巾给我,说:“擤鼻涕吧……”
我委屈地接过来擦擦。
“书上说,夏天怀孕最辛苦,天气闷热会让人烦躁不安,你就当自己是孕妇综合症吧……”沈枫喝了口冰酸梅汁,“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我情绪低落地低头看桌面,“沈枫,你说我和秦征,是不是七年之痒到了。”
在一起到了第七年,彼此失去了新鲜感,爱情失去了浪漫,只剩下柴米油盐的平淡,所以开始有种种难以调和的矛盾。
“痒一痒就过去了,先别忙着抓。秦征那货,刚刚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什么都不说。”我左手支着下巴,无精打采地说,“他什么都不说,又不让我乱猜,人的思想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我觉得自己配合不了他了。枫枫,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吃好睡好玩好活好。”沈枫给出一个不靠谱的答案。
我说:“找你这个连恋爱经验都没有的人取经真是糟蹋我的婚姻。”
沈枫瞪我一眼:“你少嫌东嫌西。”
“可是你说的没错,白薇和秦征的关系,不像他说的那么单纯。白薇发了短信给秦征,被我看到了,今天在阳台上,我打了电话给她。”我把对话的内容转述了一遍,沈枫愤怒地拍桌,“靠!这女人恶不恶心啊!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我拍拍她的手,让她镇定。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沈枫拧着眉问:“秦征就不否认一下?”
想到秦征的反应,我心口又一阵闷痛,我神经就算比电线杆粗,也经不起龙卷风狂袭。他要我无条件信任,为什么就不能无条件坦白呢?
或许沈枫说得对,在这场恋爱关系里,我们的地位从来不对等。
“其实我仍然信他,我信他对白薇没有暧昧,只是有点忍受不了他的处处隐瞒……还是我真的变多疑了……”
那句“周小琪,你真变了”,让我心脏抽疼了好一阵。
“任何一个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应该都不会平静吧,平静的叫做冷艳高贵装13……你已经算是态度温和了。我们先回家吧,走一步算一步,看秦征什么时候来负荆请罪!”
“我决定了……”我咬着下唇,恨恨地说,“这一次决不首先妥协,当了那么多年孙子,总不能当一辈子!”
七年之痒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在楼下看到秦征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愣了一下,随即板着张脸,往沈枫身后躲了躲。
沈枫一看到秦征走过来,立刻双手叉腰,像老鹰捉小鸡里那只母鸡一样挡在我身前。
秦征似乎在楼下站了很久,九月太阳还是挺毒辣,这个小区绿化基本靠草坪,也就是说,没什么树荫,秦征在太阳底下不知道站了多久,白皙俊脸被晒得微红,额上一层细汗,鬓角微湿。
我暗骂自己:周小琪,你这个圣母,刚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看到他又心软心疼了……
秦征瞥了沈枫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说:“我有话和小琪说,麻烦你让开。”
沈枫冷笑一声,回头看我。“妞,你有话跟他说吗?”
我垂下眼盯着自己脚尖,沉默着摇了摇头。
沈枫不再多话,拉起我手腕就往里走,很自然地把秦征挡在外侧,一边走还一边对秦征说:“姓秦,好心忠告你一句,莫装逼,小心被雷劈!”
秦征脸色一沉,沉声吼道:“周小琪!你站住!”
多年来养成习惯——我条件反射,站住了。
“哎呀!小秦?小秦!”远远传来熟悉大嗓门,我们三个人一同僵住。我偏转头一看,就见我老妈左一包右一包地向我这个方向快步走来,身上穿着大花绸衣,很潮很花哨蝙蝠袖随着她双臂大幅度摆动上下翻飞——看上去就像只芦花母鸡。
我绝对不敢当着她面那么说。
老妈一路奔来,两眼放光地看着秦征,“我还以为我家小琪趁着你不在勾搭别个男人了,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果然是你!小秦啊,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我和沈枫都闭嘴了,秦征勾出一个老少通吃斯文微笑,说:“那边事情都办完了,就先回来了。”
“怎么没有提前说一声,好让小琪去接你啊。还是……”老妈转过头来看,两眼一瞪,“小琪,你没跟妈说!”
我无力地说:“哪敢瞒你啊……我也才刚知道……”
老妈狐疑地皱了下眉,秦征很自然地从老妈手中接过两大袋东西,微笑着说:“妈是来看小琪吧,我帮你把东西提上去。”
那一声“妈”让老妈飘飘然了,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线,嘴巴都合不拢,连连点头说:“我是来跟她一起住!外面多热啊,快上楼去!”边说边拉起我左手往里带,“孕妇不能热着,容易中暑!”
我和沈枫对视一眼,一番挣扎之后,已经到了门口。
——你妈在引狼入室!
——那我总不能当着她面赶人啊……
——放心,有我在!
——姐妹,拜托你了……
我和沈枫一边用眼神交流,一边进了屋。
这套房是四室两厅楼中楼,原先上中学时候,周惟瑾和老妈也住这,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后来我和周惟瑾都上了大学,这房子就空了许久,只是每个星期有钟点工过来打扫。沈枫来了之后,我们两个睡在我那张kingsize床上,每晚夜谈,重温大学时代幸福生活。
现在就算老妈过来一起住,也还空一间卧室。
秦征在老妈指示下把东西搬进厨房,老妈掏出她小手绢儿擦汗,坐在椅子上气喘如牛,笑眯眯地对秦征说:“小秦,冰箱里有酸梅汁,拿出来解解渴。”
秦征在我面前装大爷,在老妈面前装孙子,听话地开冰箱,拿杯子,给老妈和沈枫都倒了一杯,沈枫用鼻子哼了一声,撑着下巴别过脸翻白眼。
我握着空杯子,纠结地扫了他一眼。秦征另外给我倒了杯温水,说:“孕妇不要喝太多冷饮,对胃和胎儿都不好。”
老妈咕噜咕噜灌了一杯下去,长舒了口气,听到秦征这话,笑眯眯点头说:“对对对,还是小秦细心,小琪你以后就别喝冷饮了。”
我低下头,咬着杯沿抿了口水,说:“哦。”
我感觉到秦征在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后,他放下水壶说:“妈,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老妈扬高了声音,“那么早回去干吗?今天学校开学,你家里没人吧。妈早上让司机去乡下带了只农家养母鸡回来,还有新鲜鲈鱼,本来准备给小琪补补身子,刚好你来了,大家一起一起!”又转头对沈枫说,“鲈鱼和母鸡营养价值很高,当年我怀我小琪时候就吃了不少,你看她……”看了看我,“虽然还是不怎么样,但是没吃话说不定更糟。你现在虽然还没有怀孕,但是也要多补点。”
沈枫呵呵干笑,抬手抹了抹汗。
秦征从善如流地留了下来,老妈看了下时间,说要开始准备收拾食材了,秦征孙子地表示要帮忙,老妈把秦征推出厨房,眉开眼笑地说:“得得得,知道你孝顺,不过不是有句话说……君子远包厨吗?(我低声插了句“是庖厨”)厨房重地那么血腥,你们读书人就不要来掺和了。你跟小琪多久没见了,好好聊聊。小枫!”老妈声音一扬,沈枫几乎是毛发炸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周妈妈!”
老妈朝沈枫招了招手:“来来来,你不是想见识我厨艺吗?今天就教教你。”
我弱弱说了一句:“妈妈,沈枫也是读书人,你不能性别歧视……”
老妈白了我一眼。“女人跟男人能一样吗?”
我们家重男轻女,可见一斑。
沈枫那样强攻,都屈服于我妈淫威,她无助又无奈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奔向厨房重地。
老妈拉上厨房门之前对我吼了一句:“小琪,去把妈妈衣服收拾一下,我在这住下了!”
“哦……”我绵长又无力地回了一声。
于是,偌大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秦征面面相觑。我想了想,低下头,绕过他,往前走,再弯下腰,提起行李袋。
秦征先我一步提起了袋子,我扯了一下,他没松手,反而拉开我手握在掌心,低声说:“有点重,我来。”
然后拉着我进了卧室。
他要当孙子,我干嘛拒绝?
我甩开他手,径自进了卧房,指了指地方,用眼神说:放在这里。
秦征听话地把行李包放在指定位置,我拉开拉链,把衣服放进衣柜里整理好。秦征站在我身后,透过衣柜上那面镜子,我能看到他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他没有戴眼镜,目光柔和,只是眉梢眼角仍有着淡淡倦意。
我被他看得手抖,干咳两声,说:“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