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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递了一把牛角弓上来,颇有些重量,苏凉暗中吐了口气试着拉了拉,却是没拉动。人群中顿时响起几声讥笑声,宋黎面无表情看过去,把笑得那几人的脸都记了下来。
敢笑我太傅!孤记得你们了!
屋内,刚才还热闹非凡的一桌只剩下了两人。宋引轩凑近,面目的好奇:“小九啊,我看你这胜券在握的死德性,像是早就知道苏凉会赢一样,难道她真的会射箭?”
宋玖陌淡定的喝了一口热茶,摇摇头:“据我所知,不会。”
“那你还。。。。。。。”
“苏凉在认识我之前,经历过很多。人要是想生存下来,就会无所不用其极。论骑马射箭,苏凉肯定拼不过宋远禄。不过论使手段,小四那个死脑筋却不是苏凉的对手。”
宋引轩恍然大悟,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哎我说,苏凉长得也不差,你又一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你还对她有恩,这么纠葛复杂的人物背景,朝夕相对的,你们怎么就没传出一段动人的爱情佳话呢!”
宋玖陌不答反问:“你如今也知道了她是女子,你也和她接触过,怎么没说把她弄到身边来?”
“我?我可是断袖啊,怎么着,难道你也是?”
“在我这还装什么装?你到底是不是断袖我还不清楚?”
宋引轩捂着胸口,一脸的惊恐:“你你你,难道你趁着我睡觉的时候。。。。。。。”
懒得再和他打嘴仗,宋玖陌站起来往后院走:“你就不好奇她到底会如何赢得这一次吗?”
反应过来的宋引轩收拾好表情颠儿颠儿的跟上:“小九你等等哥哥啊~~~”
苏凉拿着根羽箭搭在弓上,双脚分开一些,瞧着倒是像模像样的。左手握着弓,右手拿着箭,小手指轻轻勾着弓弦,却是半分也没拉开。忽而小手指松开,手上一个用力,羽箭从她的手中脱出,直直往靶子而去。顾忌着她是女子,靶子的位置要比正常的要近一些,此番借着风向,箭呼啸着而出,稳稳地钉在了靶子上。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射箭的。
“你这是作弊!”
苏凉不置可否:“临亲王说了,箭射到靶子就算胜,又没说必须要把弓拉开才行。我用了弓,用了箭,射到了靶子,当然就算赢了,临亲王一军统帅,难道还想反悔不成。”
“差不多快到拜堂的时辰了,诸位都快些回去吧!”宋引轩捏着嗓子在人群之后喊着,顿时众人收回视线,转身往回走。宋远禄眼睛眯着,似笑非笑:“好一个太子妃,咱们有机会再切磋。”
“到时候还请临亲王不吝赐教。”
“哼!”宋远禄甩着袖子随着人群走开,宋引轩几步跳过来鼓掌赞道:“你可真是聪明绝顶啊,居然用这样的法子弄得小四哑口无言,妙哉妙哉!”
苏凉摇头晃脑的道:“不当着众人的面用些手段,以后怎么能让他们信服!君子取之有道,太子殿下颜面要紧,我一个小小女子,手段下作了一点又有何妨?”
宋黎在一旁补充:“对!谁要是敢说一句,孤就弄死他!”
宋引轩:“。。。。。。。”如此不要脸,是在下输了。
宋玖陌:“。。。。。。。”然而我早已看穿一切。
——
处处都是大红色的喜堂之中,人声鼎沸十分的热闹。拜堂之后,喜娘送着新娘子进了洞房,新郎则被人拦下来一个接一个的车轮战去灌酒,一时间劝酒声敬酒声不绝如缕。
桌案上大部分人都去凑热闹了,只剩了苏凉几个女人,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宋玖陌,还有怎么呆都显得尴尬无比的宋卿远。
忠王府特意请了京城有名的乐坊,丝竹之声甚是清雅,平添了几分宁静。宋卿远一杯一杯喝着酒,半晌放下酒杯往门外去。路过弹琴的艺妓身边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那女子的相貌心下陡然生了不好的预感。
☆、55|人尽皆知
第55章人尽皆知
盼以十里妆,换汝一生随。
忠王府中热闹了大半宿,才肯放新郎回去。蒙迁被灌得有些醉,往婚房而去的脚步都有些凌乱。推开房门,大红色的丝绸挂满,中央的喜饼喜糖旁边,一对红烛静静燃放着,偶尔“啪”地一声爆开,所谓红烛爆,好事到,预示着极好的意头。
蒙迁稳住脚步往床边走去,伸手掀开红盖头,郭敏笑容浅浅,眉目含情:“夫君。”蒙迁的脸色倏然变得轻松下来,握着她的手坐在一旁,两人静默片刻无言。
“天色晚了,夫君累了一天了,快些歇着吧!”
郭敏站起身要去卸下凤冠霞帔,手却被蒙迁拉住。
“怎么了?”
恐是有些喝多了,饶是蒙迁这样直性子的人都不免会胡思乱想,他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理。半晌硬邦邦吐出一句:“你就这么轻易的愿意嫁给我?”那语气还有着几分的不敢置信。
郭敏看着他,就想起上一次蒙迁去自己家之后的说了要娶她的话。那个时候,蒙迁的一句话戳中了她的心:“为何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和我有关的是你的以后,你嫁不嫁过人和我没关系。”
她曾经的经历,她的那些过往是京城中无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虽然皇上隆恩,给了她一个公主的身份,可郭敏却早已经做好了孤老终生的准备。无论是谁,若是娶了她,就注定会承受非议。夫妻中有心结,注定生活不平。
然而这个时候,蒙迁这样的一个人出现了,和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坦坦荡荡,没有半分的弦外之音。郭敏心下一动,竟也没直接拒绝。
蒙迁为人木讷,很少去琢磨别人的想法。见郭敏这厢虽然没拒绝但也没同意,他倒是少见的仔细思考了良久,又不耻下问的问了许多人的意见——那一些姓宋的男人们,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要想要郭敏点头同意,必须要不要脸!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庆和公主,被他给承包了。
于是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郭敏深深觉得困惑,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所有人的注目,这种注目和前一段时间的不同,多含了几分的探究,过后是善意的一笑。
“小桃,这两日京城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小桃嘻嘻一笑,捧上一方绣帕。紫玉罗色的香帕,上面只是简单的绣着几瓣兰花,长长的绿叶下缀着一首诗:我生汝未生,汝嫁我不识。盼以十里妆,换汝一生随。像是怕人不知道这诗是写给谁的,后面还写了郭敏的名字。
“小姐你可有所不知,这蒙大人的绣工可是京城一绝,平时的时候旁人重金求着他才能一个月得一副绣图。可这几日,蒙大人绣了几百条香帕亲自站在长东街口,见女子就发,短短五日,这诗已经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郭敏扶着额笑了笑:“这人,真的是。。。。。。。”
那一日晴朗的像是三月的艳阳天,长东街口挤满了妇人姑娘,每个人都像是捡了大便宜一样的走出人群。在这样一群人中央,蒙迁丝毫没有慌乱,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发着香帕。他身材高大,即使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就看见。
郭敏紧了紧搭在头上的帽子,随着人群向前。等了半晌终于等到自己,手里被塞了一方绣帕,与小桃拿给她的不同。这方绣帕是鹅黄色的,绣着的秋日的几片落叶,不过诗却还是那一首。
“哎哎哎,领完了就走吧!”
后面已经有人嫌她磨蹭,开口催她了。郭敏掀开帽子,露出一张俏脸的脸孔,蒙迁刚才还冷冰冰的脸孔一下子变得温柔,顿了顿像是被人发现秘密一般不自在的别开脸:“你怎么来了?”
郭敏轻声笑开:“我若再不来,你恐怕就要把京城中绣坊的丝线用光了。”
“不,不会。”
他面色依旧冷然,然耳根子那处飘上的绯红却是骗不了人。郭敏心中有些潮热,从记事开始,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傻的人,活脱脱就像是当初为了宋卿远义无反顾的自己。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郭敏才发现,曾经那些的执着与不舍,全都消失不见了。
“三日之后你到忠王府一趟见见我哥哥。”
郭敏说着,再不看蒙迁的反应,转身穿过重重人群。
世上爱有千百种,曾经的不可割舍也可以一笑而过,如今的片刻救赎或许就是一生的归宿。
。。。。。。。。
思绪回复,郭敏走回床边,伸手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酒喝的多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之前你把这事情闹到满城皆知的时候,可没说来问问我的想法。如今娶了我过门,倒是问了起来。
你说过,你只在乎与你有关的。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妻子,这才是与你有关,你该在乎的,至于其他的,你干嘛还要去费心想呢!”
脑袋被她按得渐渐清明起来,蒙迁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娘子说的都是对的。
“对了,还有件事。你写的那首诗。。。。。。。”
蒙迁猛地睁开眼,满含期待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表扬。郭敏弯起眼睛,语气淡然:“我还从没见过写的那般差的诗,平仄押韵全都不对。”
蒙迁虽然是文臣,但当时科考之中考的是国家大义,之后进的也是大理寺这样的刑法部司,在写诗作对这上面本就是短板。郭敏其实也就是玩笑话,没想到蒙迁竟然当真了。心头一阵挫败之后,这一夜郭敏就过的极其煎熬,天将将放亮的时候才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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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睡得不好的可不只是郭敏,晨曦刚出,宋卿远眼中充满了血丝,可想而知是一夜没睡。自从昨夜在蒙迁家中看见那个艺妓之后,他便是寝食难安。回了府中,召来了同样参加婚宴的陈至良过来,可陈至良倒是没有注意到当时的异样。
“咱们原来的那几家妓院的买家是何人?”
“前一阶段从扬州来了一个富商,想在京城安稳脚跟,出手很是阔绰,一口气把咱们所有的馆子都盘了下来。臣暗中查过,这些富商身份背景都很是清白,没什么可怀疑的地方。”
宋卿远捶了捶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