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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长安
作者:墨若蘅
文案
显庆末年,天下纷争,长安城长公主南音掌权,辅佐其幼弟登机,改国号为龙朔。
龙朔元年,天下初定,长安以及其周边的北漠、南疆、东瀛、西域,五国雄立,平分天下。然而却以骁勇善战兵强马健的北漠,实力最盛。
龙朔十三年,长安城南音长公主和亲北漠圣主无痕,以换取两邦永世交好。龙朔二十一年,雪域圣宫遭遇大火,北漠圣主无痕一家一百三十七口人全部葬身火海。
龙朔三十一年,长安城摄政王四王爷于家中被杀,刺客竟是青楼花魁舞姬青衣。
当锦衣侍卫夜凌寒的长剑抵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竟发现她极有可能是雪域圣主与南音公主的女儿,北漠的圣公主清漪!她是来复仇的!但她却根本不认识他,在鲜血模糊了双眼之前,冷冰冰的说了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再见到她,却已是在深深的宫墙之内,宫闱深重,狡诈、暗杀、算计、陷害……他为护她周全,倾尽一生戎马。
皇后的权谋、贵妃的拉拢、皇子的追逐、众人的嫌弃,
然而,局势与真相岂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神秘的杀手组织,充满政治臭味的联姻远嫁,将他们两人的感情一次次的拉近又扯远……
十年前雪山的那场大火到底为何而燃?真相真的只是自己的四舅舅寻仇行凶么?然而英明一世的圣主无痕和长公主南音,真的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魂飞骨散了么?
在他的帮扶下,她也渐渐不再是怯懦内敛的女子,逐渐权谋加深,手段强硬,透露出了北漠女帝的风采……
这故事从长安的那一场大雾开始……
然而这长安的雾,何时才能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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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暖伤 言情 江湖 古代言情 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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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艳舞惊城奏春
“呯!”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老鸨尖着嗓子的谩骂:“哎呀!你这败家的东西!你知道我这花瓶值多少钱吗?卖了你也赔不起!下贱的东西连手脚也笨!”
“啪”,巴掌甩在脸上的声音。
这突然间的闹剧彻底打乱了我原本安谧的心绪,琴也没法再练下去了,我不胜其烦的推门走了出去:“妈妈,又怎么了?”
老鸨看到我,上满了浓妆但依旧褶皱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连忙解释道“怎么连青衣姑娘都惊动了?这…没吵到姑娘练琴吧?”
“妈妈,不就是一个瓶子嘛,值几个钱哪,您要是喜欢,青衣劳烦古董店林老板送十个八个来,喜欢什么花色你说一声便是,别跟这丫头计较了。”
老鸨立刻喜笑颜开,因为对她来说我就是一棵活的摇钱树。
我叫青衣,艳名满京城的玉春楼头牌舞姬,无论是琴,是舞,是姿色,这天下都难寻第二个。
“对了妈妈,舞衣可准备妥当?今晚便是十五之约,可别出什么差错了。”
“姑娘放心,我这就去拿了来!”老妈妈乐呵呵的朝楼下走去,只要提起这十五之约,她便乐的合不拢嘴。
十五之约是我在玉春楼一舞成名后便立下的规矩,我只在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跳一场舞,其他时间概不见人。每每此时楼里总是人满为患,入楼观舞的价目已升到了黄金二百两!更有王公子弟愿意出千金换取一个较好的位子。人啊,就是这样,越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才会越珍视,所以想要成为最好的舞姬,就千万不要对观众们倾尽所有。
我正欲回房,身后却再次响起了低声地啜泣:“谢谢……谢谢青衣姑娘……婉儿做牛做马定将报答您!”
我回过头,带着惯有的高傲与轻蔑说道:“呵,就你?如果真要谢我,那以后就离我房门口远点,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讨厌的吵闹!”
我最不喜欢听苦衷,因为这世上,多的是苦衷。
回房后,我坐在镜子前细心的整理妆容,乌丝轻挽,黛眉横扫,胭脂晕染,朱唇如丹。妖娆一笑,艳媚顿时在我身上弥漫开来,这就是我青衣呀!娇媚妖娆,柔若无骨,风情万种,睥睨一切。
我插上最后一只金步摇,莲步微动前往舞场。
清笛悠扬,行板婉转,我跟随着音乐抬手,低头,翻转,回身……身形曼妙,轻逸灵动,裙角翻飞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的脚踝上一串铃铛叮当作响,我用尽全身的每一处知觉,忘情而投入的跳着,舞着,用我的指尖和足尖去讲述那些乐曲里的哀伤……
一曲已毕,舞到终场。
我俯身谢场,随后便迅速的朝台下走去,观众这才都反应过来了,掌声雷动。
“姑娘请留步!”一个刚劲冷硬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抬眼望去,说话的是一位年近弱冠的黑衣男子,普普通通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同是在烟花酒巷里,与那些王子哥不同的是,他眉宇间多了几分冰凉凉的冷气,将这流媚的氛围硬生生的跟自己隔绝了开来。
不等我回话,他再次开口道:“素闻姑娘琴舞双绝,今日一见,姑娘舞艺果不虚传,在下斗胆,姑娘可否赐教一曲?”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里没有丝毫的退怯。
这人是谁?竟敢跟我提要求?不过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众人,大家马上跟着起哄开来。
“如若观舞之后还能听姑娘一曲,我今晚就是去见阎王爷也值了呀!”
“是啊,姑娘!演奏一曲吧!”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不但没有散场的意思,反而更加兴奋起来,看来今天的奏曲是在所难免了。
但是要本姑娘加奏一首曲子,可没那么便宜,即使身为全天下最好的舞姬,我的职责也不过和其他人一样:赚钱而已。
我扫了一眼众人,目光停留在了长安街西市金铺的王老板身上,今天的冤大头就是他了:“大家要听曲,青衣断然没有拒绝之理,只是为了这场舞,一屋子的丫鬟伺候的也够累了,总有功劳讨杯茶水喝吧?是吧王老板?”
“只要青衣姑娘开心,这玉春楼里的每个人都重重有赏!”王老板慷慨的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全数交与老鸨手中。
我对他莞尔一笑,我喜欢那些公子哥们对着我的美貌失魂落魄,为博得我一笑而倾其所有。我也沉浸在这场欢愉之中自得其乐。用最好的资本,换万千的宠爱,这交易公平合理,又有什么不好?
“敢问这位公子,您想听哪首曲子啊?”我远远的问那位黑衣男子。
“今日观姑娘之舞,我想最合适不过春江!”
春江?春江花月夜!
我愣住,笑容蓦然在脸上凝结,而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明亮,波澜不惊。
我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琵琶,轻捻慢弹,琴声悠悠的从指间飞出,那在梦里出现过千百回的画面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娘~您的琴声真好听~”画面中的小女孩盯着弹琵琶的女子眼里满是崇拜。
“来,清漪,娘教你,想要学什么呢?”白衣女子将小女孩拉入自己怀中。
“嗯~那就这首娘最喜欢的春江吧!”
弹着弹着,一行清泪悄悄掉落我的指尖……
☆、第二章 芳心初动遮流离
那日过后,我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起那位玄衣佩剑的男子,总觉得他身上的某些气质像是一位故人……可是,我哪还有什么故人,这世上与我有关的可能也只剩下这茕茕孑立,月下的影子了吧。
这几日长安城下起了小雨,或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才使人有一些心动又心悸的情绪吧……
接到王府的召见也是我预料之中的事。
“四亲王府上宴请贵宾,宣玉春楼众舞姬进府献舞,特点,青衣姑娘~~~~”当王府的管家拖长了嗓子宣读完这一段诏书时,整个玉春楼炸开了锅。
这烟花之地,何时这样风光过?
王府邀请青楼女子献舞,虽说不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也不是百年难得一见,但是对于整个玉春楼的姑娘们来说,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于是姑娘们全都拼足了劲!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被埋没。谁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即使做不成凤凰,做只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也总比在红尘中颠沛流离好得多。韶光易逝红颜易老,时间是我们最忌讳的东西,女人嘛,一生所图不过是一个安稳而已。
两天后,王府的车马早早的就在玉春楼外面候着了。
我一改往日妖娆艳媚的打扮,摒除掉身上的一切俗气,换上了一身素白色的芙蓉暗纹水袖长衫,裙裾轻轻拖着地面,每走一步便像是要带起一阵风来。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不是一个沦落风尘的舞姬,更像一个一尘不染,冰清玉洁的九天仙子。
老妈妈早已等不及了,来来回回连敲了三遍门:“姑娘,姑娘,我的姑奶奶!王府的人早就在外面候着啦!你可早点出来呀!”
我抱着我的琵琶缓缓地走下楼梯,眼光向下一扫,却发现站在楼梯口正对着我的却是那日玄衣佩剑的男子!那日要我弹春江的人!
他看到我从楼上走下来,眼睛里有光芒在闪烁,对于他眼睛里的世界,我总是读不懂。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他双手抱拳欠身行礼:“未曾想到姑娘竟可如此清丽脱俗,让在下不禁想起一位故人,在下失态了……”
“公子过奖了,不知公子为何今日会在这里?”
“哎呀!青衣姑娘下来啦!”王府管家看到我,连忙放上茶碗走了过来,他对着那男子俯身请示道:“大人,是否准备车马回府?”
“青衣姑娘在问我是谁呢。”
管家有些震惊,一边领着我向外走,一边解释:“这位可是夜凌寒夜大人!就是锦衣十侍卫中,排名第二的,夜凌寒”。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满是震惊与敬佩。
锦衣十侍卫是皇族的近身侍卫,是代表了天下武学最高境界的十人,他们虽以保卫皇族成员安危为己任,但实际却也掌握着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