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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一个习惯性的动作,让叶贞整颗心都揪起来。
将长命锁挂在孩子身上,轩辕墨长长吐出一口气,“拿万里江山,换一个贞儿和孩子,果然是一笔极好的盘算。这辈子,我也不再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叶贞不说话,轩辕墨低眉苦笑,“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怨恨我的,否则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何以你一直未能察觉?便是察觉,你也不会相信,毕竟彼时的我一心皇位天下。如画江山,你曾问过我多回,我也回过你多次。”
“你总也不信,我会为你舍弃江山。连我自己都不信,苦苦经营了多年,到头来还是没能过得了你这一关。时也命也,我便认了命,天涯海角,只要与你在一起便好。与其孤零零的做什么千古帝王,还不如与你双宿双栖。”
“也许这样说,你会觉得我是个昏君,儿女情长并非我惯来的行事作风。你既然厌倦了宫闱厮杀,我便随你回到最初的平淡。到了这一步,我也顾不得什么生前身后名,就当是我任性一次。这辈子,我也只任性这么一回。为了你,值得!”
指尖轻轻抚去叶贞脸上的泪,“别哭,听说月中的女子不能哭,以后这眼睛便会不大好。你若有气有恨,只管说出来。如今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你骂也好,打也罢,就是别再赶我走。我已离宫,这天下唯有这里才是容身之所。”
轻叹一声,轩辕墨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指尖轻轻逗弄这怀中的孩子,“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叶贞狠狠点头,此时此刻她还能说什么?
他为她放弃了筹划多年的江山,那江山他原本也握在了手里。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要,只是告诉她,想为她任性一次,就一次。
可是一次,就已经赔付了整个江山社稷。
羽睫微微垂下,叶贞嘴角微微绽放着一丝笑意,“到底,我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算计。记得洛英对小舞说过一句话,我最是印象深刻,他说骗就骗吧,在一起便好。”
她终于笑了笑,眼眶却红肿得如核桃一般。
到底斗不过他,刻意靠近,刻意隐瞒身份,刻意等着她自己发现,然后见证她的思念与眷恋。他做到了!看似不经意的神情流露,总能引起她对他的思念。他小心翼翼的守着她,借此来慢慢消磨她内心的怨恨。
他是故意的,否则不会送她长命锁。按照他缜密的心思,又岂会傻得将如此珍贵的坠子送到她眼前?他分明知道有关戎族的事情,她最是清楚不过,那些戎族贡品,也是经过她的手挑选过的。
所以……她才会说,还是中了他的算计。
他已然习惯,不管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思路和布局。如今他用半年的时间设一个局,让她回到他的身边,而后一家三口好好过下去。
轩辕墨轻笑,“我没有骗你,只是等你发现罢了。”
许是真的倦怠已极,叶贞说着话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轩辕墨小心的替她捏好被角,抬头却见夏侯舞走了进来,浅浅行礼,“参见皇……”
“她很好。”轩辕墨示意她莫要行礼,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洛英,眉睫微垂,走了出去。
325。幸福如此短暂
轩辕墨出去的时候,洛英正在院子中央站着,容色冰冷,带着一些怨气。黑岩谷;到底,轩辕墨灭了他九族,若说不恨,除非是神人。彼时在朝堂上,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洛英自然是无法企及的。
但是此刻,他已经放弃了皇位,来到这里。
站在院子里,站在阳光下,如今他们也算是平等的。
“想杀了我替你爹和姐姐报仇?”轩辕墨的口吻依旧是平淡,却隐隐透着与生俱来的君王之气。
洛英忽然转身,挥手便是一拳打在轩辕墨的脸上。
轩辕墨没有反抗,身子一晃便栽倒在地。
抚了抚嘴角的溢血,眉目间仍然平淡无波澜。望着指尖上的血渍,轩辕墨用舌抵了抵生疼的口腔,“下手还是不够狠,若你够狠,也许国公府不会如此一败涂地。”
“彼时你是君,人人惧色,但今日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为过。你自有你所珍惜的一切,然我也有我的血海深仇。你自当为了江山社稷而杀戮无数,可是那是我的家人,是我爹,是我姐姐。”洛英站在他跟前嘶吼。
“岂不闻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吗?”轩辕墨起身,掸落身上的尘埃,白色的衣衫有些斑驳的泥色,“洛云中举兵谋反,众人皆知。难道你觉得,他无心皇位?”
“若他有,那他就该死吗?”洛英顿了顿,却是咬牙切齿。
轩辕墨扳直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当然。便不是我做皇帝,换做你,臣子越俎代庖,你能容忍几时?国公府的权势早已凌驾在皇权之上,一个置君威于不顾的臣子,超越了本分那就是谋逆。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酣睡。若你是君,难道愿意与臣子共享江山吗?”
洛英哑然,一时语塞。
“你可知按照刑法律例,谋朝篡位者该凌迟处死。若非念及国公府的功勋,你以为你爹能保得全尸?哼……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朕的鬼卫护着,你与夏侯舞根本走出京城。你自当是恨朕入骨,可不知也有人恨国公府入骨。”轩辕墨眸色森冷,一如彼时的君王临朝。
“你什么意思?”洛英心惊,从未料到,皇帝竟然派了鬼卫一路随行。想来,是出了京城之后,皇帝撤走鬼卫,自己这厢才被东辑事的盯上。那么说来,还真的是皇帝保护了他与夏侯舞。可是皇帝如何有这样的好心?他难道不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吗?
轩辕墨负手而立,唇角冷意浅浅,“国公府确实该死,在朕的计划里,也确确实实是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你别忘了,与朕一般对国公府虎视眈眈的,还有东辑事。千岁爷慕青对国公府的仇恨,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酿成。朕要国公府死,不过是因为这江山容不得二虎,而慕青……”
说到这里,轩辕墨顿了顿,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轻叹一声冲着洛英道,“各人有各人的路,你能活着,也算是一种福分。珍惜眼前人吧,许是明日……谁知道明日朕还会不会活着。”
“你……”洛英一怔,定定的看着轩辕墨良久。
他依旧站在那里,墨发白裳,初为人父的喜悦,却伴随着眼底微弱的光渐渐暗淡下去,“朕从不敢轻易浪费时日,过好每一天才是。”
洛英点了点头,“诚然你这样的人,才能做一国之君,而我是断断做不到你这般决绝与谋划。所以我爹输给你,也算不冤。”深吸一口气,洛英看了看轩辕墨,“只是,你如何知晓叶贞还活着?慕青做事,只怕不会如此不小心。”
“慕青自然是天衣无缝的,左不过……”轩辕墨眉目微冷,“若然大火焚身,那银簪岂能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融化迹象。二则,慕青若是够聪明,就绝不会对叶贞下手。她想走,朕早已猜到。既然如此,朕只当是成全她,也是成全自己。”
“她可以走,而朕也可以。朕替她圆了全场,出殡,下葬,入祖宗祠庙。而朕,自然也要妥善安置江山,虽然晚了些,到底还是在一起了。就好比你与夏侯舞,不管以前如何,现下在一起便已足够。”
洛英舒了一口气,“到底,你想得比我通透。都是历经繁华的人,如今……你也不比我好哪里去。我失去了国公府,失去了父亲和姐姐,然你失去了整片江山。相较而言,你输得比我惨。”
“是吗?那朕现在比你好,朕有子万事足。你呢?”轩辕墨略带挑衅的看一眼洛英。
听得这话,洛英的脸上一道道黑线,愠色盯着轩辕墨得意的表情。想着自己这么努力,夏侯舞的肚子还是扁扁的,整个人便点火燃烧。
朗笑两声,轩辕墨拂袖而去。
“早知道那一拳就该打重点。”洛英咬牙切齿。
叶贞开始坐月子,一改寻日里的不喜言笑。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怎样,这么久的冷静,她已然看透了不少。什么名利仇恨都是虚的,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真的。
夏侯舞与月儿,对孩子喜爱得不得了。
轩辕墨与叶贞为孩子暂定小名为梧桐,虽然有些女孩子气,但这儿是梧桐村,取名梧桐也是无可厚非的。
小梧桐甚是可爱,刚出月子便白白净净的,虽然一个多月的孩子,目不能视物,但天生一双桃花眼。夏侯舞道,来日又是个祸害女子的妖精。
为这话,轩辕墨跟夏侯舞置气了好几日,不让夏侯舞抱孩子。
夜幕沉沉,夏侯舞与月儿成日围着小梧桐不放,亏得轩辕墨跟洛英打了招呼,终于过来领走了他的野蛮媳妇,月儿也被轩辕墨赶出房间。
一日的聒噪终于结束,轩辕墨望着叶贞哄了小梧桐睡觉,这才褪去衣裳拥了叶贞在怀里,“难得可以安静会。”
“小舞那丫头是真的喜欢小梧桐。”叶贞甜甜的笑着,依偎在他怀里,如今有子有夫,合家欢愉,果然是世间最好的事情。
这厢刚要开口,门外却有黑影晃动,轩辕墨的眸子骤然眯成狭长的缝隙,眼底的光陡然变得凌厉如刃。叶贞心惊,这是……鬼卫?
在这里如此之久,她从不见皇帝的鬼卫出现过,否则她早就会怀疑轩辕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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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这是……难道是有惊天巨变?
轩辕墨眉目一沉,“何事?”
“爷,大事不好,请速隐蔽!”外头的声音急促而低冷。
一把握紧叶贞的手,轩辕墨沉稳的抱起小梧桐下了床。不管发生什么事,先保护妻儿最为重要。
326。你特么想笑死我?
夏侯舞与洛英刚刚推开房门,便愣在了那里,顷刻间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