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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如此,在宫闱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人如蝼蚁,命如草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是如何做到那些神迹的?”轩辕墨凝眉,这些方法他委实不曾见过,倒也新奇她一介弱女子是怎样想到这样不可思议的神迹。
叶贞平定心神,顿了顿才道,“回皇上的话,这些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轩辕墨一怔,却见她脸上呈现着旁人从未有过的自信,那种流光溢彩的错觉,宛若天际的流霞悉数落在她的身上,宛若神祗般傲然绝世。
惯来她便是如此自信之人,左不过是个伪装高手,任谁都无法轻易看穿她的保护色。
深吸一口气,叶贞娓娓道来,“奴婢早年在国公府时偶然间听过麒麟兽之事,当时不在意,如今想着正好派上用场。那所谓的麒麟兽流泪,左不过是障眼法。今早起来见着天气格外的闷热,奴婢想着午后定然会有一场雷雨,看这形势,这场雷雨定然是了不得的。”
“到时候电闪雷鸣,愈能托一托气氛。故而将早已准备好的花汁悄悄涂抹在麒麟兽的眼下,如同血泪。皇上是知道的,昔日尹妃那幅画上奴婢便用了遇水可以显现的花汁墨,现下左不过是旧技重施。”
“那花汁干涸时倒也看不出来,然而大雨将至,水汽上升,以至于潮湿的水汽扑在麒麟兽上,便如同神迹显现留下了两行血泪。而此时周旁无人,自然不会有人疑心是奴婢所为。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显示,更具公信力。”
“至于慈宁宫的大火,左不过赖这小小的绣花针所赐。”说着,叶贞便从袖管里取出一个木盒子,里头摆放着一把绣花针。绣花针的针鼻用银线穿过,如今正好折了置于盒中,掩人耳目。
轩辕墨愣了半晌,“绣花针有何作用?”
叶贞拿起手中的绣花针交付皇帝手中,却能感觉到绣花针有些微微的烫手。不由凝眉,轩辕墨愕然抬头看她,“这是何故?”
“因为绣花针过了雷电的缘故。”叶贞道。
那一刻,轩辕墨忽然用一种极为诡异的目光盯着她精致无暇的脸,一个女子竟然能想到引电制造神迹?这般心思,岂是小女子的心思?若她是个男子,想来会是个劲敌!他忽然在想,若她成了男儿身,该是怎样一副情景?
与她为敌,怕是不易对付的。
叶贞缓缓开口,“奴婢早前与兄长去山上采药,见着有猎人设下陷阱,却不是利刃利箭,左不过是一些废铁器。当时甚是奇怪,后来得之,这猎户诚然是个懈怠惫懒之人。他将铁器置于陷阱内,不是为了射杀猎物,须知一个陷阱最多只能杀死一个猎物。然他思虑却是甚为周到,铁器上有粘胶,能粘在猎物身上四下奔走而不跌落。”
“那铁器便如同绣花针般修长,等到雷雨之前,电闪雷鸣,不少猎物便生生被闪电劈死。更有甚者皮焦肉烂,被烧得不成样子。皆是因为猎户引了闪电,才有这样大面积的杀伤效果。如此一个陷阱便不止一头猎物,但凡路过陷阱的都无一幸免,岂非事半功倍?”
“奴婢当时便让风阴大人偷偷的将火油浇在慈宁宫的房顶,而后将绣花针以银丝穿起竖在顶上。因为绣花针极细小,故而不会惹人注意。待电闪雷鸣之际,便引来天火杂碎了屋顶。是而所有人都是亲眼看见天火烧了慈宁宫,却只顾着救火,奴婢便趁机让风阴大人撤走了绣花针。”
如此天衣无缝,想来便是洛云中也是始料不及的。绣花针,谁能在意小小的绣花针竟然有此威力?何况绣花针能避人耳目,极易隐藏,是故至始至终都不会被人发现。
“诚然是个不错的办法。”轩辕墨扯了扯唇角,而后挑眉看她,“这猎户委实了得。想来也绝非常人!”
闻言,叶贞的羽睫缓缓垂下,继而不语。
见她如此,轩辕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清浅道,“今夜随朕去盈国公府。”
叶贞的头骤然昂起,“皇上的意思是……”
她的面上忽然有稍许的慌乱,盈国公府门庭若市,想来鲁国公府也会前赴,那时叶惠征大抵也在。只是……唇瓣紧咬,叶贞凝了眉,没有开口。
叶惠征……这辈子她最怕的便是这个父亲!虽然鲜少见面,但每次见面她总会心跳加快,甚至于在他面前有种不敢大气不敢出的错觉,好似他一个眼神就能将她拆骨入腹。惯来叶惠征也都是用这种略带仇恨的眸子看她,一身的杀气凛然。
便是如今想起来,叶贞就有一种打心底发怵的感觉。
尤其想到叶惠征的眼神,她的身子禁不住颤了颤。
许是从小落下的心里阴影,又或者是天生相克的命数吧!她不惧鲁国公府任何人,唯独在叶惠征跟前,她如同犯了错的小女子,惊惧而不敢有丝毫的违拗。诚然是叶惠征一声吼,她便会战战兢兢得难以自处。
显然察觉叶贞有恙的神色,轩辕墨眸色微敛,俯身轻叹,“莫怕,彼时你是叶贞是三小姐,如今你是御前四品待诏。时移世易,早已是前世今生。”
有些恐惧若然无法越过,她的心里,始终会留有障碍,便不能越发心狠,不能做到真正的果断!他要她做的,便是忘掉过往,忘掉自己曾是国公府三小姐的身份,忘掉那个叫叶惠征的男人,曾经是她惊颤至绝的父亲。
叶贞抬头看他,气息有些紊乱,唇颤了颤却没能发出一丝声响。
他微凉的手拂过她的鬓间,轻轻的将她散落的发丝撩拨耳后,“想想你的母亲,若你不想看见自己身边的人都被做成人皮灯笼,你必得学会心狠。没有放下,何来的倔强?贞儿,若你真的想要复仇,就必须学会面对叶惠征,因为他才是你此生最大的仇人。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的眸光寸寸染尘,人皮灯笼……
娘……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和哥哥,所以我绝不会容他。就算是我的父亲,是你此生曾经深爱过的男子,如今他都是我们的仇人。
是的,父女之仇。
115。童年阴影,挥之不去
叶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寝殿的,她只记得满脑子交替着叶惠征凶狠的眸子,以及母亲满身的鲜血,皮肉分离的惨状。'**' 眼中空洞得教人心慌,也教人心疼。
风阴怔怔的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没能回过神来。
她想过千万次屠灭国公府上下的情景,想过鲜血洗礼的瞬间,自己该有怎样的痛快淋漓。她只顾着对付叶氏姐妹,却忘了国公府里还有一个叶惠征。那个传说是她父亲的男人,那个不可一世,稍有不慎就会高举马鞭的男子。
年幼时气盛,不知自己为何与母亲兄长被丢弃在北苑,却只能看着叶蓉叶杏风华无限。她不甘心,竟与叶杏扭打至一处,却被叶惠征撞见。
她记得格外清楚,叶惠征一把拎起她的衣襟,而后毫不留情的将她像垃圾一样的丢出去。凌空那一脚正好踹在她的肩头,若然踹偏了,估计就踹在心窝上。若然这样,怕也没有今日的叶贞。
许是那一脚不够重,她竟然没死,被哥哥捡回去将养了一个多月才算保住了胳膊。
手,微颤着抚上自己的肩头,如今每逢刮风下雨,这个地方总会酸麻疼痛。便是当年拜叶惠征所赐,那一脚却如同噩梦般再也没能从她的记忆里抹去。
她至今还记得叶惠征当时看她的眼神,恨不能杀了她,又因为某些情愫缓了缓脚上的力道。她想,那是因为母亲花娘的缘故吧!对她,叶惠征诚然是没有半分父女之情。
叶杏当时好得意,还拿过叶惠征的鞭子,在她的背上狠狠抽了几鞭子。
她抬头却没看见叶惠征表露一丝一毫的阻止,等到叶杏玩够了,看着她快要死去的模样才算罢了手,竟还叫嚣着贱人活该!
是的,贱人!
叶惠征便是这般称呼母亲的,每每母亲为了她去跟叶惠征求情,叶惠征都会这般高喊着贱人,而后让人掌母亲的嘴,不许母亲再说一句话。她曾亲眼看见母亲被打得面颊红肿,唇角不断的涌出血。
由此,她便更加怕极了叶惠征,因为对于这个高高在上,手握生杀的男子,她根本无力抗争。便是叶杏她尚算可以与她扭打几圈,占不到便宜,也不让叶杏好过。可是叶惠征,她诚然是畏惧在心里……
好似一种心里障碍,无法逾越。
“姐姐?”月儿低低的喊着。
叶贞骤然回过神,却察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御芳斋,竟痴痴的坐在门槛上出神。扭头看着月儿稍稍好转的面色,叶贞勉强的笑了笑。然而当视线触及月儿空荡荡的袖管,心突然狠狠疼的,如同千刀万剐。
月儿抿着唇,“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她从来不提自己的胳膊,偏是自己心里疼着难过,也不肯教叶贞和离歌有一丝半点的伤心。月儿惯来是个惹人疼的好女子,只是命运多舛,委实天意不公。
握住月儿的手,拉着月儿坐在自己的身侧,叶贞清浅笑着,不愿让她看见自己表露一丝一毫的内疚之情,如此容色只会让月儿更难过。
叶贞摇了摇头,“没事。你可好些吗?我给你的药,可还吃着?”
“离姐姐都告诉了你么?”月儿半垂着眉眼。
“就算她不说,我也知道。”叶贞浅笑着。
月儿抬起头看她,眸中闪烁着璀璨的晶莹,“便是那日我晕倒在宫门外,后被离姐姐所救,故而姐姐心生怀疑。从那日起,姐姐便要我喝药,其实都是暗中替我压制寒毒,是吗?”
“离歌都告诉你了?”叶贞微怔,想来什么都瞒不过离歌,她可是身负武艺之人。
闻言,月儿点头,“姐姐明知道我瞒着你,却还要帮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你不肯说,我也自然不问。你唤我一声姐姐,我只当自己多了个受伤的妹妹。我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