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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咱不准你再随口说什么喜欢咱了。’
“嗯,阿白,我已经仔细想过,假使有一天阿白饿得不得了,我愿意让阿白吞下肚喔。”
‘咱早就说过咱不吃人类的肉,喂,你干嘛说这些呀!’
“因为,我除了这个身子之外一无所有,不知该用什么东西来答谢阿白呀!”
‘……不用了啦!’
阿白别过脸去,接着反复呢喃着:
‘不用谢啦,你呀,只要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
阿白再度让凛花坐到背上,开始腾向空中。
当辽阔的视野中出现呈现黑色块状的目的地时,已经是太阳西沉的时刻。
远远望过去,那座山俨然像把坏的梳子,又像一把歪斜的楔子,更像倾斜的尖塔群。
南丽山。
阿白朝着山顶振翅疾飞。
初秋的天空略显寒冷,太阳下山时吹起的冷风不断地拍打在凛花的脸庞上,凛花屏住呼吸,仔细地观察着越来越近的群山。
群山静静地矗立在眼前,宛如一张水墨画,云雾缭绕的山头微微地透出一丝丝紫色光彩,越接近山脚,其颜色越深越浓。
靠近一瞧,整座山是由好几座高耸的悬崖峭壁层叠而成。
白兽徐徐地穿过悬崖峭壁之间,弯弯曲曲的断崖宛如蛇行,岩缝间生长着树木,色泽鲜艳的猴群正在枝条上穿梭自如,警戒着来访者的一举一动。
崖下暗得宛如地狱,有时可见晃动的白影,那大概是瀑布吧。
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块突出的大岩石,阿白像描绘弧线似的在岩石间穿梭前进,就在此刻,凛花突然惊讶地叫出声来。
出现在凛花眼前的是一片离奇的光景
那是一座湖。
一座葫芦状的湖。
一座大湖被隐藏在岩壁间横躺于此。
环绕在四周的岩壁随处可见漆成朱砂色的梁柱。
因为仁方说是‘石屋’,让原本以为只是栋小屋子的凛花对眼前的景象惊讶不已。
这是一座巧妙运用自然屏障建造出来的‘堡垒’。
面对湖泊,可从微微倾斜的岩壁间看见突出的屋顶及楼台。
看起来像大门的地方站着一名头上顶着青绿色头发的青年:对方一看到凛花他们,便不慌不忙地举起双手,青年背后站着好几位宫中女官(女官又称宫官,指高级宫女,领有俸禄。)装扮的女子在一旁待命。
‘哼!’阿白发出了嫌恶的声音,降落在宫殿主人站立的位置。
从阿白背上跳了下来的凛花虽然被‘石屋’的宏伟气势震慑,却不忘弯腰行礼,恭恭敬敬地向对方打招呼。
“承蒙邀约,冒昧前来叨扰。”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明明是自己邀请人家来的,为什么还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呢!凛花才刚抬起头,就看到对方用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打扰到你了吗?”
“一点也不!只不过是我下了个赌注,假使你没来,我还打算忘掉在舍弟那儿看到的事,以及你和你身上佩带的那块玉的事。”
“哦?假使我来了呢?”
“就决定断绝兄弟情谊!”
他灰色的眼眸闪闪发光,背后的阿白突然咆哮起来。
‘做什么?放、放开咱!’
凛花回头忘去,看见两位女官打扮的女子已经架住阿白的脖子;另一个女子则将一颗浅桃色的珠子摆在阿白的鼻子前。
‘唔~~嗯……’
阿白发出了奇怪的鼻声之后,整个身子跌在地板上。
“阿白!”
凛花想靠近阿白,却被另外两位女官反手架住,她还来不及开口抗议,一颗状似阿白闻过的珠子已经摆在面前,不断地散发出甘甜的果香味。
“啊……?”
眼前的景物突然变得歪七扭八,凛花只觉得双脚一软、身体一沉。
“呵呵呵、呵呵呵。”耳边不断传来女人们的笑声,好几名面貌相仿的女子由上往下瞧着仰躺的凛花。
“都怪你自己!”
是仁方的声音。
“你不应该过来的。”
※
黄栌的果实又称玉精,吃下其果实即可放松身心,有助于学习仙术,而服下芜菁种子则可延年益寿;肉桂及野蓟也具备长寿之效,若将风干的龟脑和丹药一起食用,即可将丹药功效发挥至最大。
除了上述药材之外,寅仙的中药柜中亦摆放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材。
蛇毒、壁虎毒、蛙毒、蜂毒,只要用法用量得当,皆为止痛效果非常优异之药材。
除此之外,还有各类铜化合物、黄金、石英、云母、水银,甚至连砒霜都收藏于其中。
虽然说这都是些炼制仙丹的原料,但是寅仙鲜少炼制有长生不老供销的仙丹。
他平常只为妖怪们开立处方药,或是研制一些药丸卖给街上的药铺。
可是现在他将‘仙丹纲目书’摊开,并摆放在眼前。
寅仙手上拿着天秤与小茶匙,他遵照书中记载仔细地测量分量之后,才将药材倒入捣药钵着。
微量添加研磨成粉末的五色药草以作为阴阳无行之基础,然后摆到炉子上炼制。
接着再利用汤匙舀出一半分量搓成五颗丹药。
“哎呀呀!”自黑暗的角落传出了一道抗议声。
“好无趣呀!老身可是快马加鞭地施展施土遁之术,特地从遥远的深山中赶来的!这儿没有机灵点的人出来招呼客人吗?”
尘土漫天飞舞,然而寅仙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不可记得有请你来。”
“老旧、狭窄、脏乱的府邸里就只有一个男人,连个美女都没有,酒也全都喝光了,以皇子殿下的身份来说未免太寒酸了吧!”
“我只是一介方士,若你想喝美酒,显然是走错山头了。”
“不不,不找你就没意义了。”
这位姥姥一面摇着头,一面摇摇摆摆地走向寅仙。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吗?多年来,你始终放下身段,鞠躬尽瘁地为了我们这些妖魔治病,不知道解救了多少性命,王已被囚禁百年,在我们的心目中,你才是未来的……”
姥姥本来还兴致勃勃地说着,然后突然拉高嗓音大叫:
“你!你在做什么……?”
她用长长的爪子指着寅仙。
寅仙竟然用小刀划破自己的拇指,将鲜血滴入装着半碗药材的捣药钵着。
鲜血马上和捣药钵中的药材相融。
寅仙关上炉火,倒出捣药钵中的药材,又将之搓成五颗丹药。
“哎呀呀!”姥姥吓得全身颤抖。
“那是……那些丹药是……”
寅仙微微一笑。
“要试试看吗?”
“别说笑了!”
姥姥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接着杀杀杀地在地上滑动,躲回刚刚的地方缩成一团。
她全身颤抖地远望着寅仙,心惊胆颤地问道:
“你、你打算将那药丸用在谁的身上?”
“……”
寅仙将放在脚边的竹笼拿了起来,从里头传出些微的声响。
里面关着数只老鼠。
寅仙先将老鼠分成两笼,再将用曲麦揉成的外皮包住两种丹药,分别喂食关在竹笼着的老鼠。
☆、no。12
弦乐声隐隐约约地传入凛花耳中。
朦胧中,凛花愣愣地想着。
啊~~原来自己已经回到都城的家中啦。
终于离开寅仙府邸,回到父亲身边。
因为这是绢布的触感,脸颊和手臂触摸到的是阴凉、柔顺的寝具,从生长的“嘉州”搬回都城父亲的家中时,凛花曾因寝具的材质差异而大为吃惊。
身上穿的也是绢制的睡袍。
然后是宽广的卧床。
宽得足足可让三个成人……甚至更多人躺下吧。
音乐声突然中断。
“咦……?”
凛花起身坐在卧床上。
从天花板上方垂吊而下的帐子罩住了整张卧床,长长的枕头缀着金色中国结,纯白的被褥上罩着绣有凤凰图案的大红色被套。
透过薄薄的帐子,凛花可以一览宽广的室内。
上了漆的桌子旁摆着刻有牡丹图案的椅子,墙上挂着‘龙戏宝珠图’,墙边的橱柜也上了黑色螺丝,排列着象牙精雕的花瓶及黄金水器。
凛花的意识越来越清醒。
原来自己身在仁方的宫殿内。
凛花与阿白都被仁方囚禁了。
她突然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注意到身上穿的是件薄如蝉翼的绢制睡袍,
“您醒了吗?”
两扇房门随着招呼声轧然开放,不等愣在床上的凛花开口,两个女人便径自踏入房门。
其中一位迅速地掀开帐子。
“……等、等、等一下!”
凛花脸色发青,赶忙躲到卧床的角落,可是另一位女官早已等在卧床的另一端。
女官露出笑容,不慌不忙地抓住凛花的肩膀将凛花拖离卧床,看起来纤细修长的手腕和手指竟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怪力,先前那位女官走至凛花身旁,恭恭敬敬地举起替换的衣裳靠近凛花。
他们或许是想替凛花更衣吧。
凛花在都城时的确过着公主般的生活,有许多侍女伺候,可是更衣仍由自己来打理。
凛花惊慌地甩开那名女官的手,绕到桌子的另一头。
“……我、我自己来就好!”
两位女官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其中一位女官“哎呀呀”地叹着气,撅起朱红的嘴唇,然后将双手放至嘴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凛花惨叫一声,她的脚边既然卷起一股旋风,同时,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袍一下子就被褪去,从凛花的头上飞走。
睡袍轻飘飘地漂浮在半空中,随即掉落至女官手中。
凛花全身光溜溜地站着,满脸通红,羞得双唇打颤,女人们互看一眼之后又是一笑,以滑步移至凛花身边。
就在凛花惊叫连连的瞬间,立刻就被换上了裙摆修长飘逸的衣裳,乌溜溜的秀发被对分梳理成两条辫子,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女官们手手几乎动都没动,只是轻轻地挪动手指就迅速地将凛花的头发盘在头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