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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从嘴里吐出大量鲜血,但是野兽依旧气字轩昂,毫无倒地的迹象,睑上甚至还浮出淡淡的笑容。
凛花的心里万分难过,终于伸出手。
她只是想拍拍神兽的背,凛花很明白光是拍背根本不会有任何好转,尽管如此,她遗是伸出手轻抚他的背,这是凛花此刻唯一能为这只神兽做的事情。
彷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英招、凛花以及阿白,任谁都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良久,英招喃喃地说着奇妙的话:
『我觉得有一种令人非常怀念的感觉。啊果然是你呀!』
「您在说什么?」
英招小声地唤了某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是「铃兰」。
他的眼眸依然无法聚焦。
凛花终于注意到了,英招的金色眸子恐怕早已失去视力,而且,他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所映照的人并非凛花,而是某个人。
『你一定很恨我吧?』
英招用略带忧伤的神情喃喃自语,凛花能做的就是静静地聆听他的话。
『希望你能谅解,我的身体和心灵必须随时与山同在,因为我是一个即使死去,这副躯体仍然要回归山林的存在。』
他的嘴角不停流出鲜血,语气却十分平静地继续诉说:
『无论去到哪儿,最后终将回归山林,因为我是那座山的魔物,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要回到山里。』
凛花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按奈不住地插嘴说道:
「是呀,一定要回到山上。」
听到这句话,英招的金色眼眸立即恢复光彩。
『你能原谅我了吗?铃兰。』
他的精神果然有些错乱,尽管凛花十分慌张,但是却无法否认。英招的眼睛闪耀着令人畏惧的光芒说着:
『那么,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把我的身子埋葬在——的旁边,用你的双手。』
凛花大吃一惊,紧盯着英招问道:
「在什么东西的旁边,」
『已遭蛊毒污染的这个身子,必须经过祓濯(在水边净身以洗掉身上的罪恶和污秽。)才能回归山林,若你愿意原谅我,并且用你的真心来为我埋葬的话,我一定可以得到救赎回到山里』
英招面露笑容,声音却越来越细小,凛花摇着他大声叫唤:
「英招山主,振作一点!您到底是希望谁、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原谅您呢?」
『你一定很憎恶我这个邪恶的男人吧,痛限我这不尽责的父亲吧!拜托你,铃兰,快说你愿意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睁开的眼睛溢出鲜血,有如悲痛的泪水,凛花毫不迟疑地将野兽的头拥入怀里说道:
「当然,我原谅你,山上对吧我会把你送回山里的。」
野兽一惊,肩膀剧烈起伏。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这就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英招再也不会动了,金色眼眸始终注视着天际。
「找不信!」
凛花用力地摇晃野兽。
「快睁开眼睛,您不能死在这里呀!不是要回山上去吗?喂~~!」
沙沙,凛花闻声吓得赶忙往后跳开。
「阿、阿自!」
『快来这里。』
阿白叼起凛花的衣袖,用力地拉走她。
英招的头突然崩毁了,凛花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上,崩坏的并不只有头部,连壮得像匹马似的身体也发出坍塌声响垮了下去、变得越来越小,然后冒出一阵白烟,瞬间融化了积雪。
过了半晌,崩塌声响终于停止,白烟也顿时消失,野兽那巨大的身躯再也不复见。
无论是雪花,或是斑斑血迹都已消失。
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黑色物体正在蠕动。
凛花捣住嘴巴。
是一只大蜈蚣。
『可恶的家伙!』
阿白啪地用前脚使劲地踩踏蜈蚣,蜈蚣被踩得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当场毙命。
『原来是中了娱蚣的蛊毒呀!』
阿白不断在雪地上抹着脚底。想擦掉黏在脚底的娱蚣体液。
「什么是娱蚣蛊毒?」
『就是蛊毒中毒性最强的毒种。将数只娱蚣、蟾蜍、蛇和蝗虫放入同一个瓶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就可以制成蛊毒,据说存活下来的最后一只毒虫毒性最强,而娱蚣的蛊毒可以溶入酒中,英招或许是喝到那种酒吧信。」
凛花全身爬满鸡皮疙瘩,侧过脸想偷瞄已经被踩扁的蜈蚣死尸。
但是,娱蚣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和英招的遗骸一样伴随着雪融化了。
凛花惊讶地睁着大眼。
茶褐色的泥土上留着一个白色物体。
『那是什么东西呀?』
阿白歪着脑袋瓜看着凛花拾起的东西,那是一个非常小、小到几乎可以被凛花握在掌心的物体,只见凛花先把脸凑近,然后又拉开距离,仔细地端详着它,许久后,归结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就是英招的骨骸。」
这是她在脑海中唯一想得到的答案。
☆、no。20
在房里褪去袍子的寅仙心里知道,这件衣袍远比自己想像中还脏。
因为布料是黑色的,所以才看不太出来,不过,上面确实沾上许多血渍。
是刚才那位英招所流的血。
闻到了血的气味,寅仙轻皱起眉头。
「蛊毒吗」
寅仙喃喃自语之际,有人说话了。
「银露山好像发生什么大事罗。」
黑暗之中有个身影摇摇晃晃。
是娥瑛。
「你偷听到什么风声吗?」
「只听到一点点。」姥姥露出已经缺了好几颗的黄牙一笑。
「不管老身想不想听,各个山头发生的骚动都会传人耳里,尤其像银露山这种有着茂密森林的深山里,老身的狐狸精同伴可多着呢!」
没有颜色的眼瞳紧盯着寅仙。
「你难道无动于衷吗?」
寅仙并未作答,继续默默地换衣服,穿上新的黑袍正系上腰带时,娥瑛又开口说道:
「就算你挑了多么不起眼的衣服穿,还是徒劳无功,像你这样器宇不凡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引人注目,人类终究会看穿你异于常人的身分,妖魔们则嗅得出你那高贵的血统,不管你躲到哪里,他们终将聚集过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接下权杖吧。」
寅仙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不过,乌黑的眼眸像利箭一般瞥了姥姥一眼,然后迳自走出房外。
姥姥跟上寅仙跑到走廊外,大声嚷嚷道:
「这个国家会动荡不安,都是因你而起!」
寅仙走到回廊一半的地方停下脚步,深深地发出叹息,但他只是站在回廊上,并未回过头来。接着,姥姥又继续开口说道:
「一切起因都在你,都是因为不该诞生于世上的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上,龙王才会被囚禁于天界,东海才会失去秩序,老身难道说错了吗?」
娥瑛对着默不吭声的寅仙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劝:
「所以呀,你必须肩负起平定地方叛乱之重责大任,快点前往银露山吧!接下权杖,平定动乱,登上龙王之玉座!」
「简直荒唐。」
寅仙再度往前迈步,但是娥瑛不容许他这么做。
「没志气的家伙!就是因为你一直下不了决心,所以才不敢碰自己最心爱的女孩。」
「你在胡说些什么?」
寅仙转过头去。
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冷静,不过,黑色的眼睛却紧紧瞪着娥瑛。
娥瑛的脸上浮出惧色,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老身在说凛花的事情,想要人家当你的新娘,却让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心离去,等人家离开后,却又千里迢迢地把她接回山上,而且到现在还不敢把她搂进怀里。这都是因为你一直无法下定决心,一点也没有继承龙王玉座的气概,但是自尊心又不容许你就此做一个没没无闻的方士,你连自己的事情都下不了决心,更别论去爱人家姑娘家。」
「闭嘴!」
寅仙大步走向姥姥,紧紧抓住她的衣襟。
好轻,野兽特有的臊味钻入鼻腔之中。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对凛花胡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建议她要穿得更有女人味,然后多亲近你。」
「小小的狐狸精,尽会耍些小聪明!」
自从娥瑛出现以来,寅仙就已经隐约明白,娥瑛及其背后的妖魔们都很希望自己能登上龙王的玉座,因为让最了解、最熟悉妖魔之人登上宝座,对妖魔自身最具优势,因此才会如此费尽唇舌。
虽然令人心烦,不过他本以为不多加理会倒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但是这种想法显然太天真了。
娥瑛难道想把凛花扯进来,把她当成一颗驱动寅仙的棋子吗?
难以言喻的怒火在胸中扩散开来,每当寅仙激动的时候,黑色瞳孔中就会泛出蓝色的火焰跳跃不已。
「给我滚!」
寅仙低声说道:
「别再靠近凛花!」
「如果老身拒绝呢?」
寅仙眯起眼睛,眼中的蓝光更明显了,扯住衣襟的手更加使劲,姥姥的眼里显然露出害怕的神色,就在这个时候——
「你在做什么呀!」
一道细柔的声音响起,一双白嫩的手用力拉开姥姥。
「放开她,你何必要这么粗暴呢!」
娥瑛故作哀号,想博取凛花同情。
「凛花呀,都是老身不好,冒犯了皇子殿下。」
寅仙突然松手。
凛花无法支撑娥瑛的体重,一屁股跌坐在地,娥瑛夹杂着啜泣声夸张地不停咳嗽,凛花将散发臊味的姥姥紧紧地抱在怀中,抬头瞪着寅仙。
「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严重到要扭着她的脖子吗?」
凛花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显然是在责备寅仙。
「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于是寅仙移动脚步准备离开。
「等等,寅仙!」
结果在药房前被凛花追上了。
「你想说娥瑛姥姥的事吗?」
「不是,是早先那位神仙的事情。」
寅仙俯视凛花。
「神仙?」
「英招啦,他刚刚离开了,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