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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但这……」
「这就对了,尽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怎么够资格统领这个国家呢。这就是我为什么觉得那位姑娘很碍眼,想处之而后快的原因。皇上不应被情所困,因为你和那位姑娘,或那位名叫刘禅的道士,实在走得太近了。」
「刘禅都是被你害死的!」
绶王用力摇晃着李圃。
憎恶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
李圃微微尝到兴奋的滋味。无论在任何时代,引发人类的恐惧、嫌恶、憎恨等情感,都会让李圃感到兴奋。
「真的是被我害死的吗?」
李圃像在追捕受伤的猎物似地继续追问。
「想救别人,却反而被别人所救?你或者就是最佳证据。你因为太珍惜自己的性命而裹足不前,眼睁睁地看着朋友遭杀害,不是吗?」
绶王非常痛苦地发出低吟,脸上不停冒出粘稠的汗珠。
李圃则暗自窃笑。
「如果杀了我可以消气的话,那就请便吧!不过这么做的话,和皇位的距离就更加遥远了。」
绶王沉默不语,气力用尽似地放开李圃的衣襟,就这么跌跌撞撞地离开床铺,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内侍太监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通报声。
「……时间到了。」
李圃慢慢走下床。
「来吧,我们走吧!」
李圃催促着绶王,绶王狐疑地抬头看着李圃。
「去哪?」
「去吟夏宫。」
「吟夏宫?为什么要去哪里……?」
「当然是为了让皇子殿下你登上皇位。」
走出门外,身穿柿色衣裳的宦官已经等在门口。
「走吧!」
李圃率先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宦官和一脸不解的绶王。
李圃一边在回廊上快步走着,一边对背后的宦官问道:
「三公有什么动静?」
「陈太师已到,景太傅、曹太保已被关在府邸里。」
宦官提到的都是东株国文武百官中的统率,皆是位高权重的高官。
「右丞相呢?」
「两位已于退朝时遭逮捕,右丞相因激烈反抗而身亡。」
「很好。」
「……你在说什么?」
绶王脸色惨白。
「等等,李圃!」
然而李圃并未停下脚步,一行人含快就到达吟夏宫。
吟夏宫是以皇太子为首的皇子们起居生活的宫殿,四周都有直属于皇上的兵士——羽林军把守着,士兵数量多于往常,人数约莫千人。
「你们在做什么……?」
李圃对着茫然不知所措的绶王笑了笑。
「好戏才要上场,你也是演出者之一。你不必做任何表演,只要静静地看着就好,扮演这种角色很轻松吧?」
李圃率先朝着皇太子御所走去,未经通报边径自入内,皇太子的双手早已被李圃的手下绑在背后,被迫坐在椅子上。
「绶王,你……」
皇太子张着一对惊恐无比的眼睛望着绶王和李圃,绶王赶忙避开皇兄的视线,李圃朝着皇太子走去,默默地把纸张摆在桌上。
「皇太子殿下,我想请你拨架前往乡间寺院。」
「放、放肆!父王驾崩,殡葬之仪还没结束,新王怎么能远离都城!」
「皇太子殿下请放心,今日想请你放弃皇族身分,忘却凡尘俗事。」
「你疯了吗?」
皇太子拼命摇着头。他是一位个性沉稳却资质平庸,为人谦和却气势不足以服众,脑筋迟钝不灵光的男人。
「绶王,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吗?你身为东株国皇子,竟敢做出如此蛮横及天理不容的事?」
一听到「天」字,绶王的肩膀微微地震了一下。
「皇兄,我……」
李圃不以为然地叹了口气。
「皇太子殿下,请在此署名,然后,请将你的印信交给绶王殿下。」
李圃摊开来的纸上写着:我因罪孽深重而难以自持,愿将皇位禅让给皇弟绶王。
皇帝之印信为裁决国事时绝对不可或许之物、共有四个,其中三个为黄金材质,朱玄叡在世时即已交于李圃之手;剩下的一个玉制印信,自始至终都握在朱玄叡之手;雕刻着龙之图腾的该颗印信,具国家之最高裁决力,等同于皇帝。朱玄叡驾崩后,理应由皇太子殿下所有。
「这、这种事……你以为我会任凭你摆布吗!」
皇太子面红耳赤地大叫着,李圃依然面无表情地稍微思索了一下。
结果,站在皇太子两旁身穿柿色衣裳的宦官们,同时从左右侧将剑尖抵着皇太子,原本面红耳赤的皇太子脸上顿失血色,白得像张白纸。
皇太子紧闭双眼,身体不停颤抖,但依然毫不示弱。
皇太子心里当然非常明白,明白自己一旦交出印信,就会被带往乡间寺院,人不知鬼不觉地被活埋。
对于所谓的前朝皇太子等祸根,篡夺皇位者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管。
「皇太子殿下,请你快下定夺。」
李圃显得很疲惫地说着,事实上,他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
另一位宦官走进来,手上捧着一大大大的托盘,上面罩着白布。
宦官悄悄地附在李圃耳边低声说话,李圃点点头,命令对方将托盘摆在桌上。
「皇太子殿下,我想请你看样好东西。」
皇太子张开眼睛的同时,李圃掀开盖在托盘上的布。
皇太子惊讶得瞪大眼睛,然后夸张地张大嘴巴。
「高王……!」
绶王的脸色也唰地变得惨白。
那是二皇子的头颅。当然,颈项下方没有东西,被整整齐齐地斩断了。已经变成黑紫色的头颅上,有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注视着天空。
「我也曾推荐二皇子殿下前往寺院,很遗憾,显然是因为他的激烈反抗触怒了手下。」
李圃又微微偏着头,好像在问:皇太子殿下,你决定得怎么样了?
绶王早就像一个人偶一样呆立在现场。
皇太子颓然低下头去,顿时泪如雨下。
不一会儿功夫,他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
「……随你安排吧,但请你一定要留我一命啊。」
金庆城的局势,从此陷入混乱之中。
————魔——仙———妖———
起雾了。
凛花独自一人走在夜色弥漫的森林。
凛花毫不气馁地走在漆黑的森林里,双眼很快就习惯了这里的微光。
她还发现到处都有月光射入森林,白雾如丝带般随风飘扬。
「阿白!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凛花大声呼唤着,四周的草丛剧烈晃动,野鸟吓得尖声怪叫,四处逃竄。
树叶被惊弓之鸟踢得纷纷落下。
「阿白……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凛花十分垂头丧气,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小小的光点从眼前轻轻地飘过。
凛花张大眼睛。
是萤火虫。
刚才在梦里也出现过。
「等、等等我……」
凛花紧追在萤火虫之后,萤火虫像要为凛花带路似地,慢慢往竹林间飞去。
很快地开到了树林的尽头,通往一个狭小的空间。
空间里异常明亮,水面被月亮照得闪闪发光,里头还有一座小小的泉池。
一轮明月清晰地映照在水面上。
对了!
凛花撩起衣袖,在月光下高举水玉环。
凛花觉得自己必须和寅仙说话。
首先,必须确认寅仙是否平安,然后再和他聊聊,将阿白遭如人攻击的事情交代清楚;把自己和阿白两人出门寻找五彩灵芝,中途阿白却不知去向的事情告诉寅仙。
「寅仙……」
凛花悄悄呼唤着寅仙的名字。
水却没有任何反应。
再试一次吧!凛花如此心想并张开嘴巴,随即清楚看到一条银色的丝线,往自己的眼前飞了过来。
「咦?」
目瞪口呆的刹那间,丝线已经缠绕在凛花那只带着水玉环的手腕上。
凛花的身子因而向前倾。
头一栽就跌落泉池之中。
她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过去。
被扯往水底。
即使凛花有余力挣扎,丝线也不由分说地用力把她拉往水底。接着,凛花的身子不知道为何又浮出水面。
一只粗壮的手臂伸了过来,拦腰抱住一边剧烈地咳着嗽,一边吐出水的凛花;她被拉到岸上了。
「今晚是怎么了,一直钓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低沉的嗓音传来。
「哼,钓到凡人姑娘,根本就没办法填饱肚子嘛。」
凛花抬起头来,然后屏住了呼吸。
出现在凛花眼前的,是一位非常奇妙的男人。
男人盘腿坐着,凛花却发现对方高大到必须抬头看。他的全身都是结实而隆起的肌肉,身上穿着看起来有点肮脏的衣服;又浓又密的绯红色头发,从肩膀滑落至地面。
看到他的脸,凛花不禁吓得全身发抖。
古铜色的肌肤,脸上有黑色的老虎斑纹。
以及,那双妖魔特有的金色瞳孔。仔细一看,就人类而言,他的耳朵显得太尖,身材也实在太高大了。
「明明问道珍贵的玉石香味,为什么会是人类的小姑娘呢……」
男人频频搔着头。
果然是妖魔,妖魔之中以酷爱玉石者居多,凛花暗暗拉了拉戴着水玉环那只手的衣袖。
「请问你是……?」
男人微微动了动眉毛。
「你应该要先报上姓名吧,是你擅自闯入别人的山里耶。」
凛花心想,这个妖魔最爱吃的东西似乎不是人类,并在心中暗自祈祷自己没猜错,接着老老实实地报出自己的姓名。
「……我叫做招凛花,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是在寻找同伴的途中误闯进来的。」
「找同伴?」
「是白色的天马……他也有可能变成白发少年的模样。」
「难道是……刚才那只狗……」
「他……他来过这里吗?」
凛花瞪大眼睛四处张望。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呢?能不能请你告诉我?阿白的状况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