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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总是禁不住想要赞叹您的实力。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快速的拳 ……无论是抓鸡、卸蹼、清渠、捕蛎、扫院、拾金……所以您如果离开我们,教软弱的我 们如何能在这险恶的世上活下去呢!因此,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话,拜托……”
尤利希。普列丹这样乱念一通之后,连他自己也觉得恶心了,他撇过头去,暂时掩住了嘴 巴。然后回头看前方时,仍是一副微笑的表情。他想要把自己装扮成是一个“可爱的小弟” 形象。
“以前我的朋友里有几个实力很强,但他们一起跟你对打,恐怕您一个拳头就能把他们一 次打得落花流水。像您这样强的人,至今我都还未曾见过。”
这些话要是被玛丽诺芙听到了,肯定会立刻拿着战斧要来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嗯,她会是激 动地冲向自己,还是会冲向这个野蛮人呢?
“啊,……实在是没有必要说得那样……不过听了你们的话,我知道我错了。”
“是吧?确实是吧?您看,我哥哥的脸都被吓白了。所以以后请您不要 再说什么离不离开的事了。我哥哥心脏不好,说不定会昏过去的。”
这句话其实有报复意味,是故意讲给想出这个计划、让他如此辛苦的柳斯诺听的。不过,柳 斯诺只是露出一副苍白表情,外表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那么我们快去吧。我说错了话,对两位很抱歉,由我请你们吃晚饭”。可以吗?“
所谓的“饭”,可能是用雷米的米做出来的某种食物,但尤利希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不 管怎样,他知道这个纯真的野蛮人总是把“我们去用餐”讲成“我们去吃饭”。除此之外, 尤利希不想再知道什么其他的事。
“好啊!如果吃了”饭“,我哥就会恢复精神。哥,我们走吧!”
此时,柳斯诺才走到野蛮人面前,深深地行了一个鞠躬礼,极为郑重地说:
“谢谢谢谢。我们能相信依靠的只有您。”
每次他这个样子,尤利希总是不禁想笑出来。都已经几个月了,如今他该很习惯才对,但 他每次看到冷静沉着的柳斯诺对人躬身敬礼百般阿谀,脑子里还是会有一股格格不入的感觉 。
不过,自己也是,而且比柳斯诺还更卑屈地演着。
野蛮人走在前方,两人跟在他后面。受到坎恩统领最厉害的四支翅膀之中的一翼和四翼如此 阿谀谄媚的男子名叫伊贾喀。涂卡斯铁尔。这好像不是他的本名,但大家都这么称呼他。自从在黄金蝎餐厅“坎塔库尔果”见到他之后,他们经过几十天的工夫才终于成功 地与他同行,如今他们已经同行半年多了。谁都看得出这个人地位很高,他是外国人,但令人惊讶的是,他居然是珊斯鲁里的女王——蒂亚利玛尔。威奈。珊斯鲁。梅乐洁蓓德的夫君,而且堪称是帮她登上女王宝座,居功甚伟的大功臣。尽管如此,他现在却处于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国家的状态。
心思敏锐的柳斯诺马上就看出了他的心理。他是雷米的野蛮族出身,从小没学过礼仪或 社交之类的东西,虽然对战斗很行,但是对于其他方面,都没什么兴趣。他当初是以一颗冒 险心,取了个雷米式的名字之后,进入珊斯鲁里,在那里偶然遇见了年轻公主梅乐洁蓓德。
珊斯鲁里是一个信奉珊斯鲁神的政教合一的国家,同时,代代传承王位的都是巫女女王。前 任女王蒂亚利玛尔因为急症突然去世的时候,留下了三位公主,其中势力最大的是第一公主 ,再者就是第二公主。第三公主梅乐洁蓓德不仅年纪比姐姐们小,政治手腕也不足,更没有 什么支持她的势力。她只有一点比姐姐们厉害,就是她是珊斯鲁巫女之中神圣力相当优异的 一位。
尽管如此,梅乐洁蓓德也不想放弃争取女王的位子。
在珊斯鲁里,女王所生的女儿之中,除了接任王位的公主可以结婚,其他公主都被禁止 结婚。也就是说,只有当女王才能结婚生子。其他公主虽然拥有大巫女的地位,却必须 终生不婚,如此老死。
内战发生的时候,帮助梅乐洁蓓德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陆续背叛她两个姐姐之后选择加入梅 乐洁蓓德阵营的狡猾谋略家,也就是现今宰相。另一个就是与她共入爱河的凶悍野蛮人。这 个野蛮人以惊人的战斗力,将那些平常就不善打斗的珊斯鲁里人一一平定。他不仅个人战斗 力很强,指挥能力也超群出众。谁一旦成为他的敌人,他就会如同对待被捕猎的小动物 那般,一点同情怜恤心也没有,他很痛快地杀死他们,是个残忍之人。
可是梅乐洁蓓德胜利当上女王之后,情况就整个改变了。
并不是梅乐洁蓓德女王抛弃了伊贾喀。原本不太有政治手腕的她历经内战之后,成长了许多 ,但对丈夫的感情仍十分笃深。可是内战结束之后,完全不重视礼节、不按程序的野蛮人粗 鲁的态度开始成为王宫的问题。伊贾喀在听了妻子讲过许多事之后,态度是改了过来,但他 却也开始厌烦宫廷生活。为了妻子,这个得小心,那个要注意,结果根本就高兴不起来,连 消化 也大受影响。比起去睡用最高级的布制成的精美寝床,他似乎比较喜欢躺在路上。所以他才会跑到坎塔帕尔斯港口兜风,结果就遇到了柳斯诺和尤利希。
这两个外国人似乎一开始就计划好要去迎合他。他们先慢慢接近他,装作是和他很要好的酒 友,然后突然提议一起旅行,绕国家一圈,顺便转换心情。事情就如他们所诱导一样,进行 得十分顺 利。伊贾喀想到能借口到国内视察而出一次远门,把那些麻烦的神官甩掉,当然是很好 的事,于是就答应了,然后他们便开始同行。
柳斯诺和尤利希其实是因为无法到珊斯鲁里国内,所以才接近他的。跟着伊贾喀,确实旅行 得很舒适,而且当然的,他们也因而得以察看珊斯鲁里各地。然而伊贾喀喜欢到处管闲事, 所以为了迎合他的旅行方式,确实也浪费了不少时间。一开始他们很焦急,但后来也疲乏 了,干脆就开始享受旅行了。
这样绕了一圈下来,他们似乎有了结论。在珊斯鲁里王国,那个带着剑,名叫波里斯。贞奈 曼的小鬼并没有来过,而且也没有船从雷米航行到珊斯鲁半岛。看来那个家伙真的是消失 在大海另一端了。
而且他们也得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收获。
“在大海的另一端,我听说那里有个住着人的岛屿,但这是行船的人之间流传的消息,我 也不太清楚。”
他们又再追问,随即有了这样的回答:
“呵呵,本来那些行船人就很会幻想。他们常常都会看到幻想的岛屿。”
……看来根本就没用。
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离开珊斯鲁里,往宁姆半岛方向上去了。听说那里有个伊贾喀的野蛮 人 朋友,搞不好可以对他们有帮助也说不一定。自从埃尔贝战争之后,野蛮人几乎都被 赶出了埃尔贝岛,但事实上他们还是紧紧控制着雷米北海的远洋航海,白水晶群岛与水滴列 岛,以及其上方的一大片未知的海洋,想去那些地方,只要有一艘小帆船,就可以到了 。所以为了利用他们,绝不可以和这个人分道扬镳。百般阿谀谄媚以及装出弱小的态度,如今 已经到了紧贴在身上的地步。为了完美达成任务,他们正处于个性被改造的危机之中。他 们两人现在都不知不觉地跟着边吃饭边哼哼唱唱的野蛮人,一起哼唱着歌曲旋律。贺托勒回来了。
他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达夫南耳中,不过,第二天他们就直接碰面了。而且是非常巧合 ,在下山时刚好迎面碰上。
贺托勒正要上山,达夫南则是正在下山。他们立刻都看出对方是谁。达夫南想起 之前在思可理餐厅,贺托勒装作没看到他的事情,以为这一次他也会这么做。不过,在经过 他身旁的那一瞬间,传来了贺托勒熟悉的语气。
“我好像应该跟你道谢。”
他仍然还是那副傲慢的语气,但内容已完全不一样。达夫南也停下了脚步。
“你是指哪件事呢?”
“很多事。首先说的是你救我命的那件事。”
他指的应该是把怪物收拾掉的那件事吧。不过杀死怪物并不是为了贺托勒才做的。
“我并不是想救你。”
“没关系。总之如果你没有从那里面跑出来的话,我一定是死路一条。而且之前我已经做 出了丢脸的事。”
达夫南听到这番话,立刻一股沉寂已久的愤怒涌上心头,声音变得有些激昂。
“哼,你现在是想要我原谅你,让你免罪,是吗?”
突然间,贺托勒转过身来,正眼直视着达夫南。达夫南立刻吓了一跳。贺托勒的额头上有一 道用刀割出来的很深的疤痕。在遇上怪物之后,达夫南不曾见过这道疤痕。
“不,我不是在要求你原谅。我也不认为你该原谅我。只是该讲的就必须讲出来。我欠 你一笔债。第一是你救了我的命,第二是你隐蔽了我的罪行。即使不是为了我而是有其他理 由,结论还是一样,总不能说没有这回事吧。”
除了这两件事,应该还有许多事他应该感谢的。当所有打斗结束时,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 杀死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地上的贺托勒的,并且在那件事之后还可以把他卑鄙的行为给传开来 。当然,那是因为当时达夫南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而之后则是认为能做的只不过 是无意义的游戏不屑为之。
如果他是敌人,达夫南总有一天会再杀他的,到那时候过去的事是如何的都不重要。因为, 要杀一个人就是意图想要把与他纠结的过去都斩得一干二净。
“我没必要再听下去吧?”
达夫南想要直接走掉。但贺托勒很快接着说:
“而且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