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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人群之中流窜着,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窃窃私语地肯定伊索蕾。他们看到摄政赐给莉莉欧佩史无前例的特权时,都感到 有些担忧,因而希望伊索蕾的话能被接纳,于是转而注视着祭司们。
伊索蕾退后一步,然后继续说:
“所谓”席奥碧“的称号,即是要自觉本身只是国王的代理者摄政的接任者,要彰显沉默的美德,而非树立个人的权威。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到了能够了解这道理的 年龄,但如果她获得那样的称号,就应以那含意自我警惕才对。”
当伊索蕾说完话退下去 时,莉莉欧佩的冰冷眼神已经射向她;达夫南刚好看到那眼神。
伊索蕾的脚步和移动与之 前无异,不仅快速而且没有丝毫迟疑地举步落脚。看在达夫南的眼里,那是准备要战斗的人 所表现的有节奏动作;只要她对什么事下了决心,达夫南根本没有自信可以改变,因此只能 希望她不要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才好。伊索蕾尽管是出众的人才,但是当初伊利欧斯不就是 因为太过出众,才引来那样的结果吗?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她在月岛上根本没有自己的支持 势力,正面挑战摄政的力量,等于是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
但是,如果她开始了战斗,达夫南也绝对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摄政正觉得难以回答,莉莉欧佩却已经先开口。她用去 年起就慢慢变得自负口吻,向伊索蕾说:
“你的话我充分明白了,当然,我得到‘席奥碧’的称号就足够了;不对,应该说没有任何称号也无所谓,只要是阁下亲自赐予的东西,我 完全没有排拒的心理。反正对我而言,是”苏西芙莉丝“正确,或者”席奥碧“才正确,我 连比较的知识都没有,只是这对那些有一点特别的人来说,就不知道罗。像我这样普通的人 们,谁都不知道这些含意,不是吗?所以不管是称呼”苏西芙莉丝“或是”席奥碧“,我所 拥有的权威本质不变,对不对?”
伊索蕾没有微笑,马上回说:
“这样说也没错,摄政的所谓权威或是称号,并非一出生就拥有的,而是周围人们的真心支持所获得的,只要有支 持者,那么权威当然也不会改变啊。”
莉莉欧佩很是机灵,把伊索蕾归为“特别的人”, 并拉拢周围的人群,不让有关称号的责难使自己的地位受到贬抑,反而强调自己本来就拥有 的权威。只要稍微有点脑袋的人,都能看出她是在驳斥伊索蕾。
这时候摄政开口了:
“全部的意思我都知道了,称号的问题我会和祭司们商议之后再决定,就不要再争论了。至于莉莉欧佩从一出生就拥有的权威,聚集在此的各位也都清楚了解,因此也没有再争论下去的理由。”
接着,仪式继续进行。摄政阻止了口舌之战后,拿起了一束水仙花,使了个眼色示意愣在那里的少年,要他献花给莉莉欧佩。
而这时接过满怀水仙花的莉莉欧佩,才像是自己希冀的时刻终于来临似地眼神灿烂起来;她向着人群走去,刹那间,达夫南陷入她好像 正往自己走过来的错觉之中。
不是,那并非错觉,她真的走到队伍外侧站得较远的达夫南 面前,毅然地拿出第一朵水仙花。
“你接着。”
达夫南曾观看过几年的净化仪式,从未 见过有参加仪式的当事者送出去的花被拒收的,虽然大部分当事者都是把花递给自己的家人 。
但是他虽然感觉到有某种奇怪的气氛,不过考虑到莉莉欧佩的立场,这只是最后的仪式罢了,就姑且先把花接受下来。
紧接着,莉莉欧佩霍地转身面对人群,以坚决的声音说:
“大家都看到了吗?我想大家都知道净化仪式的第一朵水仙花代表什么意义,正如大家所看到的,他接受了。那么……他就……从这一刻起,我宣布他成为我的未婚夫。”
第六部 封印呼唤 第12章 死壁
达夫南比谁都还要惊惶失措。他一开始还以为听到的是玩笑话,但是看到一本正经的莉莉欧佩以及周围人群的反应,还有沉默不语的摄政,才惊觉到这不是玩笑,甚至不是那种可以轻易撤回的言语。
一下子浮现太多想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达夫南手足无措起 来。然后,他本能地转动视线,寻觅一个身影;当他接触到伊索蕾那无表情的眼瞳时,心情 很奇特地沉淀了下来。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他却从她的眼眸里得到一切需要的。
隔了一会,达夫南大胆地向摄政开口说:
“摄政阁下,我应该如何解读刚才所听到的话呢?首先 向您报告,敝人是从大陆来的,并不清楚净化仪式第一朵花所代表的意义。此外要提供您参 考的是,我完全无法同意刚才的宣布。”
讲话的对象是摄政,而说出不合道理言语的人是 摄政的女儿,因此达夫南把自己的身段放到最低,骚动的群众也全望向摄政。可是摄政接着 开口说出的话,却更语出惊人。
“接受净化仪式的献花不过是风俗习惯而已,不管那是什 么意义,摄政的接班人随时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对象。你们两人相差一岁,年龄算是恰当, 而且银色秃鹰与青铜豹支派不同,也算是恰当,我觉得你最好是接受比较好。”
真是令人 啼笑皆非的一番话,达夫南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情绪慢慢地转成愤怒。不管是莉莉欧佩或 是其他任何人,只要是他自己的问题,就不能任由别人随意处理。从离开家乡后自己就独当 一面,在情感上一直只挂记自己钟情之人,难道说现在要让他们用这种厚颜无耻的方式对待 自己吗?他不知道月岛的风俗究竟是怎么样,不过他才十五岁,就要谈及订婚,这是什么不 合理的决定啊!
“我不愿意,请不要随意插手我的人生,我完全不同意。”
那一刻,达夫南实际感受到月岛岛民和自己就像是两种不同的猛兽般有着遥远的距离,他无法了解他们 ,打死他都无法了解。不过,月岛岛民们反而对达夫南的言语更觉惊讶。不是吗?比起摄政 的话,达夫南的论调似乎更令他们慌张。
站在旁边的人,似乎是故意说给他听一般,自言 自语:
“摄政的权威是无人可以抗衡的。在他权威所影响的土地上生活,怎可以拒绝他呢 ?”
摄政也皱起干巴巴的脸孔说:
“身为巡礼者,你的生命臣属在我的权威之下,就不 要再提起那无礼的言论了,应该学学顺从的道理。你现在这种行为是你的保护者教你的吗? ”
达夫南无可奈何之余,立即大声反驳:
“您是说顺从吗?所以,不管结婚对象是不是 同意,都全然不重要吗?”
没有人指责达夫南的无礼,只是大家都感受到他的确是和他们 完全不同的人。因为是大陆人,从大陆来的人,所以才会那样……这样的声音,如同涟漪般 扩散开来。
他们都很恐惧,不知道摄政的愤怒会用什么方式显现出来,所有人都瞄着他; 尽管他们最初听到莉莉欧佩的发言有点心惊,但他们只要一想到那是摄政下达的命令,就都 认为达夫南一定得接受才行。
接着,摄政令人意外地简单回答说:
“当然是那样。”
这时,戴斯弗伊娜慌忙地站了出来:
“阁下,我身为权杖之祭司,还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惯例,年轻男女间的问题,想必他们会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应该不需要施展阁下您的权威。莉莉欧佩与达夫南两个人的年纪都还小,多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再想想,不是比较好吗?”
纵使是戴斯弗伊娜,也不能直指摄政的话不对。不过她现在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一 切都写在她的脸上。
但是让所有人都心惊的,却是摄政的坚决立场。
“莉莉欧佩已经被 认定为接班人,她的权威只在我与祭司们之下;而我们从以前就有所谓的”古老摄政原则“ ,即是最高位者为了谋求共同体的平衡,拥有可以自由选择最卑下位阶的配偶的权利。达夫 南本来和我们的血统不同,因为他是从大陆来的,当然就算是外地人,地位更低于其他任何 一位巡礼者;所以,这种结合是正确的,达夫南没有拒绝的权利。”
如此一来,祭司们个 个都满头大汗。勃然大怒的奈武普利温几度要发言,还好都被戴斯弗伊娜和默勒费乌斯用尽 全力劝阻下来。不然以奈武普利温的个性,绝对会说出比达夫南更难听的话,这样原本只是 涉及一个少年的事情,就可能演变成月岛整体的危机。
因为达夫南无论说出什么话,都可 以被解释成年轻不懂事,而且莉莉欧佩也会帮他化解,所以不会产生最坏的结果;但是身为 祭司的奈武普利温就不同了,若是他和摄政对立,岛民们不可能等闲看待。就算没有决裂, 也会因为古老王国的传统渐渐式微,使得维系月岛社会的纽带更形薄弱,稍有不慎,会连月 岛的统治基础都会动摇。
如果支撑月岛统治根基的权威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就只有大混乱与 自我毁灭而已。因为这个缘故,即使以前伊利欧斯与摄政对立,最后也是彻底对岛民们隐瞒 实情。
所谓摄政的权威,达夫南以前只从岛民口中听说,但他现在却正亲身体验它的威力 。他全身渐渐变得好冷,他想要再看一眼伊索蕾,可是她好似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于是,达夫南正面看着莉莉欧佩,低声却又无法掩饰怒火地说: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令人情绪紧绷的是,莉莉欧佩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
“就如你所看到的,我要拥有你, 而你不可以拒绝。”
“我就是要拒绝你。你说拥有吗?我只被我自己拥有,这种滑稽戏码 现在该收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