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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让自己活着,而且他会一直活下去,就像那永不破灭的神话。
“你能用什么来证明……约定?”
渥拿特思考了一下,将手伸进怀中拿出了一把短刀递给波里斯。
那是一把刀刃和手柄成一直线的宽幅短刀。它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将 刀从刀鞘中拔出来后才知道其特别之处在于刀面上有月牙形的窟窿。
手柄上有一行醒目的字“请记住灾难”
渥拿特说道:“我们可以把它当作信物,它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你成功了 你再把刀还给我,如果没有成功,那我会不顾一切,从你那里夺取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波里斯握着短刀考虑是否要接受约定。这是他一生中的第二次约定。
忽然身后传来兰吉艾的声音:“接受吧,少爷。”
虽然那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不知为什么能让人信任。波里斯慢慢将短刀放进了外套里面, 然后抬头正面注视对方。他想透过他的眼眸判断刚才的话到底有几分诚意。
就在那一瞬间,波里斯的脑袋突然开窍。他意识到有某个非常重大的东西来往于两者间, 是短刀或剑?不,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更重要的。
有一股微弱而令人麻酥酥的电流通遍他的全身。这难道是钥匙打开了一道门?是在黑暗的人 生中能够指明道路的第一个灯塔的亮光?
协定已达成。渥拿特挺直身子看着两个少年。
“现在回去吧,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波里斯临走之前慢慢说道:
“记住刚才的协定,希望您能像一名战士那样遵守诺言。”
“当然,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知道,你也是一名战士。”
当波里斯离开的时候,兰吉艾稍微抽时间看了看渥拿特。渥拿特用疑惑的表情望 着他。
兰吉艾的话出乎他的意料。
“不管什么时候,我想您离开时最好把剑还给少爷。”
渥拿特忍不住冷笑了一下,用一种嘲笑的口吻说道:
“你想说自己是一个忠诚的仆人吗?”
他已经看出兰吉艾并不是将对主人的忠诚作为人生目标。兰吉艾用同样的表情低声说 道:
“我大概能知道您是什么人,因为现在是站在教育者的立场在考虑问题,但如果您过于捉弄 少爷,那我就不这么想了。”
渥拿特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说道:
“小家伙竟敢威胁我,但你有一点是不知道的。”
“那是什么?”
渥拿特压低声音,继续用谐谑的口气说道:
“你现在的行为意味着你不信任你的主人。”
听了他的这句话,兰吉艾的回答冷若冰霜。
“主人的能力怎样与我无关。每个人都应该独自证明自身价值。”
这分明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说出来的话。渥拿特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十分惊讶, 说道:
“也就是说你只是履行自己的义务了?这就是全部?好,我虽然并没有和你约法三章,但 我想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做,在这件事上你也可以选择,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
过后兰吉艾说出来的话更是令人震惊。
“请您说话小心一点,事实上您没有权利许诺不属于自己自由意志范围内的事情。就这样 。”
少年转身快步去追赶自己的主人。渥拿特则有些呆若木鸡般站在那里。
“自由意志?他是说自由意志?”
这个词,不用说一个小孩子,就连生活在这个大陆上的大部分人别说领会它的意思,甚至他 们一生都没有听说过。
但渥拿特明白这个单词所具有的含义。
第二部 冲出陷阱 第02章 大陆剑士
第二天波里斯开始接受剑术训练。
整个情况与波里斯在想像中期待已久的完全不一样,练习场地选定在城后的一片圆形空地上 。第一天,渥拿特 先生把从伯爵那里拿到的少年用剑佩戴在波里斯腰间。但过了一天、两天,乃至直到十天,那把剑都没有从腰间拔出来过。
第一天,波里斯接到的命令是跑步。
“要有条不紊,用适当的速度围着城堡跑就可以,到该停止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停止。”
其实从一开始接到那个命令就觉得有点奇怪。直到波里斯围着城堡跑两圈儿,渥拿特 一直在原地拿自己的剑在那里做着一些准备运动,但当波里斯跑第三圈儿的时候,他却不息 人影了。
波里斯猜想他可能他是暂时离开了,就开始接着跑第四圈儿。培诺尔城堡堡在贝克鲁兹是 最大的 。从那时开始波里斯汗流浃背,渥拿特依然不见踪影,可能是回来以后又走了 吧,波里斯这样想着。
但是跑了五圈儿、六圈儿、七圈儿以后,他依然没有露面。再跑了几圈儿,那已经不是 什么老师懒惰的问题,而是体力是否能够支持下去的问题。但老师没有过来喊停是决不能停 止的。
从训练的需要而言,跑这么多其实已经足够了,但波里斯有一股倔强劲儿,从一开始他就 认定除非渥拿特喊 停否则决不能停止。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前一天晚上从他手中看到冬霜剑的缘故吧,渥拿 特绝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
昨夜波里斯与他签订了自己生平第二次的约定。所谓比赛应该是公正的,波里斯觉得他不会 对自己如此冷漠。就算他一直不出现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虽然渥拿特有着高超的剑术,但人品怎样则是另一回事,也不能排除他在欺骗、捉弄波里 斯的可能 性。但波里斯将这种可能性从心底深处排除掉了。如果心里总有这样的不安不如从一开始 就不要有什么比赛、约定之类的。既然已经开始,就应该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能力。 他要对方认识到他才是那把剑的主人,为了赢得胜利他要从对方吸收一切必须学习的东西。
波里斯过于真挚而认真。
这段时间始终有一个人注视着它,那就是兰吉艾。
但他除了接到的任务以外什么也不干,而是用他那一贯的冷冷的眼光注视着波里斯。他不喊 停,也不给他端一杯水,当然更不去找维尔安特先生。
波里斯两腿已经开始颤抖,眼前的路也变得如此艰难。他突然觉得很可笑,人们为了生存而 拚搏,但身体却无法坚持,只不过跑了两个小时左右,已经如此痛苦不堪,如果再继续的 话真有可能会死掉。
在无意识间人的肉体会为了生存而开始所有改变,例如昏倒在地上,或者迫切希望接受人们 的建议休息一下或喝杯水等。
说过……要坚持到……最后的……。
但他顿时觉得天地旋转倒了下来,嘴边流出一些东西。他感觉自己的头接触地面有很 长时间。吐了几口唾沫,他支撑着爬了起来,但随后又跪了下去,其实现在他已经不记得跑 了几圈儿了。
但渥拿特先生说过让我跑的而不是爬,他对自己说。所以要跑到最后……证明……自己是 适于生存下去的……
哐!
为什么周围这么黑……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天空。他已经在练习场上以大字形躺在那里。强烈的 太阳光直射进他的角膜,刺痛了他的双眼,很难相信那是一道秋日的阳光。但是应该感谢那 道阳光,因为,当他反射性地闭眼的时候,立即被谁浇了一头凉水。
这是一种令人振奋的凉爽感觉,波里斯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弹起身,看到了眼前的兰吉艾。
兰吉没有丝毫表情地将水桶放在地上,给波里斯递了块毛巾。波里斯接过来擦着脸,听到 兰吉艾说道:
“先生还没有回来,请原谅我自作主张。”
就是你不原谅也没关系,你想怎样就怎样。但波里斯并没有发怒,反而觉得兰吉艾像 个朋友,而不是自己的仆人。
是不是因为辛苦几个小时之后头脑变简单了?
“知道了,谢谢!”
波里斯浑身湿透了,就顺手将剑解下了,觉得被水弄湿了不太好,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原地重新跑了起来。
坚持着又跑了一圈儿,渥拿特先生终于露出了,他的旁边还有萝兹妮斯。
后者身上穿着一身猎服,手里握着一把轻而薄的练习用剑,她的样子看上去对这个东西很感 兴趣。萝兹妮斯脸色红润,嘴里不停地对渥拿特先生说着什么。
事实上她手中的东西钝得连衣服都无法划破,充其量只是一个十分华丽的装饰品而已。但她 显然非常喜欢,反复地将它从 腰里拔出来又放回去。渥拿特一边回答着萝兹妮斯的疑问,同时看到波里斯从远处跑过 来。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严厉。
“别动!”
直到慢慢跑到渥拿特先生面前,波里斯想着它一定会不好意思地对自己说:“能够一直这 么跑,你还真了不起。”之类的话。
但事与愿违。
“为什么把剑从身上解下来?”
波里斯和兰吉艾都第一次看到渥拿特先生发怒的模样子,就连一旁的萝兹妮斯也吓得把嘴 边的话咽了回去。波里斯愣在那里,没作解释,他只是张着嘴站在那里。
“你认为自己是在练习跑步吗?你得明白我是在教你剑术!嫌剑重就把剑拿下来,怎么学剑 啊!真不像话!”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重才把剑放下来的,但此时的波里斯非常清楚辩驳是没有用的,于是立 即拿起剑 跪在渥拿特面前,他忘记自己除了爸爸以外他还没有向任何其他人跪过。在听到渥拿特 说话的瞬间,他已经意识到这完全是自己错了,因此无需作任何解释。
“是我错了,以后绝不再这样了。”
接下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并不是“请饶恕我一次”之类的话。
“请惩罚我吧。”
渥拿特早有准备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