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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伦屏住了呼吸,那只觉得胸腔里激荡着一股亢奋,浑身肌肉都紧绷到了极致,没有任何音乐,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对话,画面之上仅仅只有那被红沙覆盖的险峻峡谷,安静得可怕,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恐惧在放映厅内部弥漫着,令人窒息,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火药气息,彷佛只要一点点火花就会彻底引爆,就好像火星子掉进汽油库一般。
不死老乔的车队比预期之中追得更快,转眼之间就已经距离峡谷不远了,安加拉德的肚子开始阵痛,山顶之上的游弋者也察觉到了异样,千钧一发之际,费罗莎杀伐果决地做出了决定,大声喊道,“智障!”那声响在整个峡谷里不断回荡着。
亚伦整个人就忍不住站立了起来,“快!”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所有动作和声音,但这个动作紧接着就让身后抱怨声如同潮涌一般响了起来,“坐下,你个智障!”这应景的咒骂惹全场都轻笑了起来,但笑声仅仅只是泄露了片刻,所有观众的注意力就再次被大屏幕上的紧绷所吸引。亚伦立刻紧张地坐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椅背,浑身肌肉就像一张紧绷的弓弦。
麦克斯启动了战争船桅,急速奔走;费罗莎费了一番力气终于摆脱了纠缠,最后时刻从底盘钻进了车子里,刹那间,所有人都将武器拿了出来,进入战争状态。在这一刻,麦克斯和费罗莎终于完成了第一次合作。
控制峡谷的游弋者在最后时刻炸毁了峡谷,利用岩石阻挡了不死老乔的去路,但这并没有耽误他们太久。不死老乔亲自上阵,开着越野车,直接翻越了岩石堆,追击上去。纳克斯拿出了他在战争船桅上的凭证——母种们的衣服碎片,成功得到了不死老乔的青睐,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与不死老乔一起出征!
费罗莎单方面撕毁了协议,没有给游弋者汽油,直接就开车离开了,而且还带来了大麻烦,游弋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骑着摩托车的游弋者追击而至,他们占着轻便的车型开始在四处突击,战争船桅正前方的引擎在轰炸之下着火,车子的速度被严重拖慢,费罗莎一个人疲于应付,不得不要求母种们来为枪支装上弹药,进入阵痛状态的安加拉德表示了拒绝,于是致敬先知接过了枪支,承担起重任。
惊心动魄地杀死了四名游弋者之后,战争船桅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他们被耽搁的这点时间,不死老乔已经追了上来。费罗莎正在重新装上弹药,不死老乔抬起手枪就瞄准了费罗莎的背部,千钧一发之际,安加拉德打开了后排座的车门,以身躯挡住了不死老乔的瞄准视线,化解了费罗莎的危机,那视死如归的霸气和强势穿透屏幕狠狠地击中了哈维尔——他第一次知道,吉赛尔·邦辰居然是一名如此出色的演员。
借此机会,费罗莎朝不死老乔开枪,一名战争之子以身躯挡住了子弹,拯救了不死老乔,麦克斯得以踩下油门加速,扬长而去。
看到如此困境,纳克斯主动请命,他可以跳上战争船桅,杀死费罗莎。不死老乔将手枪交给了纳克斯,“我会亲自将你带到英灵殿的大门!”
纳克斯感动得几乎就要潸然泪下,声音颤抖地询问到,“荣耀在等着我吗?”
不死老乔拿起了小锡罐,朝纳克斯嘴上喷上了银漆,“至高荣耀在等待着你,闪耀无比,光彩夺目。”纳克斯不由闭上了眼睛,彷佛在沐浴着上帝的圣光,那悲壮而恢弘的偏执让亚伦不由揉了揉眼睛,在纳克斯身上,他读懂了燃烧生命的意义。
但感动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钟,纳克斯跳上了战争船桅,却因为脖子上没有摘下的输血管而被绊倒,整个人直接挂在了油罐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没有任何犹豫,不死老乔就抛弃了纳克斯,冲刺而上,利用冲浪板岩石的优势,直接就落到了战争船桅的前方。
战争之子伺机射出了长矛,穿进了麦克斯的方向盘之中,阻止麦克斯转动方向,然后用力一拉扯,直接就把方向盘抽了出来,釜底抽薪!麦克斯死死抓着方向盘不放手,但却根本抵不过对方的力气,整个左手被方向盘卡在车门的铁框里,血肉模糊。
危急时刻,凯帕博和安加拉德挺身而出,她们打开车门站在外面,用钳子剪断了锁链,重新让麦克斯抓住了方向盘,但麦克斯却来不及把方向盘安装回去,正前方就有一大块岩石堵住了去路。费罗莎用自己的机械左手抓住了方向盘杠杆,硬生生地扭转了方向,但还是太迟了,车子前头避开了岩石,但侧面却与岩石碰撞在了一起,凯帕博和安加拉德眼见着就要粉身碎骨。
亚伦的心脏,猛然就停止了跳动!
第877章 扣人心弦
呼吸,再一次停止住了。亚伦几乎就要把眼睛闭上了,但又唯恐自己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不得不强迫自己瞪大眼睛,注视着那一片沙尘之中猎猎作响的白纱,暗红色砂岩狠狠地与战争船桅撞在了一起,犹如巨兽般的战车笨重而凶狠地碾压而过,整块岩石被撞成了无数碎片漫天飞舞,那抹白纱就这样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寂静,一片寂静,只有轮胎与沙粒碾压碰撞出来的杂音,引擎轰鸣声在没有边际的天空之下回响着,就像是无脚鸟的哀鸣一般,一股悲凉从心底油然而生。
麦克斯从驾驶座里探出头,仔细地寻找着,没有表情的脸孔之上流露出了冷静而缜密的探询,视线余光甚至还在朝着紧咬不放的不死老乔投射了过去;戴格怯生生地扒在窗口,双眼茫然地看着眼前随风飘散的风沙,不知所措;不死老乔在后面穷追不舍,但此时也忘记了继续踩油门,只是身体前倾,试图探询到蛛丝马迹,那股迫切隐藏在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中,气势磅礴。
亚伦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就连心脏的跳动都已经感受不到了,那种悲伤、凄凉、落寞、绝望的情绪在舌尖缓缓滋生开来。就在这时,一片暗红色岩石之中,一抹白纱迎风飘扬,犹如展开翅膀的鸟儿,“啊……”亚伦的喉咙里条件反射地挤出了一声呼喊,不仅仅是他,整个电影院里不少观众都发出了低呼声,然后大屏幕之上,在那钢筋怪兽的后方,安加拉德的身影再次显露出来。
“啊!”同样的惊呼声,此时却显露出了内心的喜悦,亚伦双手死死地抓住大腿,整个人身体前倾,不可思议地看着大屏幕上坚韧果敢的安加拉德,她的小腿之前被麦克斯开枪打伤的伤口再次流血了,鲜血从纱布里渗透出来,缓缓流淌,凄美而瑰丽,就像是杜鹃一般。
安加拉德仅仅抓住了车子的排气管,重新爬到了后排座门外,抬起头,她就看到了麦克斯的眼神,那双冷漠到几乎失去生命力的眼睛猛然一亮,眼底汹涌着错杂的情绪,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点点,微不可见,却打破了这幅冰山面具,第一次泄露了他内心的柔软。虽然分辨不清楚,但安加拉德在那眼神之中看到了喜悦,转瞬即逝,却无比清晰,这让安加拉德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终于在这个粗粝残暴的男人身上,寻找到了安全感。
安加拉德打开了车门,踩着排气管准备回到座位里,但脚底却猛然一滑,右脚下意识地去试图踩住支撑物,受伤的部位却一抽痛,然后她整个人就滑了下去,双手拉着车门,维系着身体,整个人就像是旗帜一般迎风飘扬起来。
戴格惶恐而绝望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坐在她身后的凯帕博也探出身体来,试图去帮助安加拉德,可没有等到她们的动作,残破不堪的车门就直接掉落了下来。安加拉德就像是失去了动力的无脚鸟一般,灰败而残破地落在了地上,转眼之间就被风沙所吞没——不死老乔的车子紧随其后,他看到了飞过来的安加拉德,猛地一打方向盘,但还是避之不及,安加拉德整个人都掉到了四轮越野车的车底。
“不!”戴格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打破了那短暂的宁静,犹如平地惊雷。亚伦只觉得心脏高高扬起,然后再次狠狠落下,砸成了无数瓣,碎落满地,耳边可以清晰地听到整个放映厅里陷入绝望的哽咽声,戛然而止,彷佛就连悲伤的感叹都显得太过多余。
希望才刚刚升起,随即就被撕成粉碎。
麦克斯探出头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不死老乔的车子像乌龟一般翻了过来,浓厚的烟尘遮挡住了所有视线。当麦克斯却没有停顿,只是收回视线,继续前行,凯帕博用力地抓住了麦克斯的衣服,“掉头!快,停车掉头!回去找她!”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状态,整个车厢里弥漫着绝望的惊恐状态,哭泣声、喘息声夹杂在凯帕博那失去理智的声音里,乱作一团。
费罗莎的双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轻声说到,“你看到了吗?”那轻声细语根本不敢用力,彷佛稍微用力一点,所有一切都会变成现实——安加拉德死了。双眼里闪烁着绝望的光芒,就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了麦克斯的右手,再次问到,“你看到了吗?”
麦克斯的脑海里闪过了那些黑暗的回忆,那些被末日吞噬的生活,那些他没有能够拯救的生命,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刺骨起来,宛若巍峨冰山一般根本无法动摇,但哈维尔却注意到了,麦克斯的双手狠狠握住了方向盘,那分明的骨节泄露出了他内心的苦痛和挣扎,却没有人发现,因为就连费罗莎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肩膀上。
突然之间,哈维尔就感觉到了一阵悲伤,麦克斯到底经历了什么,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她被车轮碾过。”麦克斯冷漠地说到,声音里就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费罗莎扬起了声音,“你亲眼看到了吗?”
麦克斯转过头,目不转睛地迎向了费罗莎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一字不差地重复了自己的回答,“她被车轮碾过。”
费罗莎努力地在麦克斯的眼神里寻找着动摇和谎言,但她失败了。她垂下眼帘,瘫坐在副驾驶座里,“我们继续前行。”
绝望,绝望的恐惧在车厢里蔓延,费罗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