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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皓同样欣喜的点头,“我感觉到了,又动了,是不是?”
宝宝已经进入第四个月,目前为止一切正常。胎儿从头到臂长约有十六厘米长,重约一百一十克。谢安的孕吐也开始停止,胃口变得很好,再也不用罗皓着急。
罗皓毕竟没有经验,还是请了专业的保姆回家里照顾谢安。同时看自己确实帮不了什么忙,而谢安的状况已经趋于稳定,便重新回了医院工作。
早上八点,罗皓出门不久便有人敲门。谢安疑惑的爬起来,是保姆出门买菜忘带了钥匙吗?
来人是房子早先单位里的人,他们开诚布公的宣布了他们的条件。和大家一样,一赔一点五平方。
其实已经算是公道,邻居们都搬离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谢安和剩下的几家老住户。
谢安沉吟许久,“我同意搬,你们什么时候拆?我好清理东西。”
“当然越快越好。”原单位的老厂长笑眯眯道。
谢安对他还有映像,轻轻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签字?”
合同一式两份,谢安除了感情,大部分都是个干脆的人。送走那批人,谢安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茫然四处,似乎再无容身之处。
如果她是蜗牛,那这所房子便是她的壳。是唯一可以能够让她无所顾忌,安心的所在。可它马上就会消失,再也不见。
谢安放了保姆的假,一个人打理着房间。
☆、第七十六章 疼不疼?
四处环顾,有什么是舍得丢失的呢?
可她又能真正抓紧什么?
连这里,最终都会失去,消失。
她用钥匙打开了外婆生前的房间。除了定时进来打扫,她平时很少会进来。
墙壁上是她从小到大各种照片,玻璃相框保存的很好。靠着墙壁的角落里是外婆妆嫁时的古老衣柜,上面彩绘着色彩绚丽斑斓的色彩,古老又神秘。
两张太师椅排列并好,木板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空间格局再怎么没有变化,还是不同的,里面再也不会出现老人循循叮嘱。谢安把相片都收拢,衣柜里也都是空荡荡的。
再怎么维护,这都不再是她的家了,没了外婆和外公,这里就真的只是一所房子,只是特别一点而已。谢安试着想要安慰自己,却发现自己更加难过。
她无法抑制的蹲了下去,缩成一团。可因为怀孕,连这样的动作都变得笨拙,变得难以完成。
泪水像是被掘了缺口的堤坝,不听指示的汹涌而出。
她理智的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太过难过的资格,她自己的身体经受不起,而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的肚子里还有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
说起来谢安的兄弟姊妹不少,她是老二,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妹妹和弟弟。孩子多了,那个年代谢安父母没有那么多精力带,更因为重男轻女,便把谢安送给了家里的老人帮忙带。
一年不过是过年过节时候才会短暂的交集。从小到大,别的小孩一到过年过节都兴奋都兴高采烈,只有她无比的憎恨这么多的节日。
后来长大了,不再那么的偏激。也有试着和他们和睦相处,毕竟她的妈妈是她外婆唯一的女儿。可没有在一起生活,还是没有感情。
每次都只是简单的寒暄,剩下的是无尽的尴尬。次数多了之后,谢安渐渐断了和他们的联系。
又何必强求?谢安不是完全不在意的,可是融不进去就是融不进去。她每次坐在他们面前,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们是一家人,而她被隔离在外。
他们当然不是故意排斥她,只是当对方的生活和彼此完全都没有交集的时候,也真的很难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谢安沉浸在自己杂乱不堪的思绪里,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谢安回过神来的时候,敲门声还在继续。她拉开门,出现在眼前的人实在出乎意料。
一时两人静默的站着。
直到略带暗哑的声音响起,“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谢安实在有些精疲力竭,她侧过身子,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坐吧,你怎么会过来?”
江毅晖静静的看着她,心底苦笑,嘲讽。他不过是在好不容易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出现在她面前,便迫不及待的来了而已。
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当初这套房子上留下的联系方式是我的号码。他们早上给我电话了。”江毅晖淡淡的解释。他看了眼谢安微红的眼眶,“你还好吗?”
谢安突然怨怼,咄咄逼人,“你觉得,我好吗?”她激动的站起来质问,“你为什么会来?”
是的,其实都是借口。理由可笑的不得了,他早已没了出现在这里的资格,只是假装无知的自欺欺人而已。
江毅晖声音都被静止,精致的面容痛苦的扭曲着,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掩饰。
而谢安却仿佛看到对方痛到极致才能痛快般,她像只优雅的猫咪缓步上前,却露出锋利的爪子。“江毅晖,你可以去演戏了,虚情假意的让人想吐。”她满意的看到江毅晖眸子里的痛苦更重了一点,谢安微微侧着脑袋,泪水直接坠落,掉在地面上,无声无息。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既然那个时候不在,现在又何必出现?”谢安勉强扯出微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看到了吗?其实,这个世界上,没了谁都照样能转!而我谢安,离了你江毅晖,一样可以过的很好!”
言语像是啐了最浓烈的毒药,江毅晖却只能笑着一一接受。
谢安胸口疼的几乎让自己颤抖,“江毅晖,你疼不疼?”
怎么会不疼?
他早已经沉沦在地狱,无时无刻。
江毅晖眼前突然划过许多画面,民政局门口,后视镜里谢安的背影。他在各个城市的寻找,他和莉莉的一年之约。谢安爱吃的擀面,还有过去那个爱笑的谢安,在云阳院子里痛哭的谢安。假装不在意冰冷冷漠的谢安,在他面前撒娇的谢安。啰嗦的谢安,哭闹不休的谢安。
点点滴滴,十多年来,多到已经数不清。因为那不是旁人而是早已融入骨血的谢安。
江毅晖突然扑到谢安身上,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臂弯里,强行撬开她的唇舌,夺去她的呼吸。
谢安挣扎着想要往后退,哪里有地方退呢?
江毅晖却渐渐平静下来,松开她,只是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
谢安用力把他推开,手飞快扬起,一个利落响亮的耳光落在江毅晖的脸颊,“江毅晖!你疯了吗?”
江毅晖颓然的低着头哑着声音,“对不起。”他踉跄着爬起来。
“江毅晖,我嫁人了,那个人叫罗皓,我现在是他的妻子!我肚子里怀的也是他的孩子!”谢安突然提高音量,似乎迫切的想要宣告什么似得。
江毅晖身子一僵,慢慢的抬起头,“可你还是谢安。”声音低哑暗沉的几乎让人快要听不清。
他拉开门准备离去,而罗皓就静静的站在门外。罗皓的脚边散落着一地的烟头,显然他已经来了许久。
他绕开江毅晖走向谢安,“安安,我和江先生聊聊,你乖乖在家等我,别胡思乱想。”
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声音都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连蹂躏谢安头顶的力道似乎都没有任何分别。谢安却莫名的看懂,听懂,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叹息。
谢安站在原地,像犯错了的孩子被抓了个正着般手足无措。
☆、第七十七章 其乐融融
罗皓把自己手中的文件包放好,绕过谢安走出门外。而江毅晖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看着谢安,她永远的都不会知道,每一次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么看着她有多么的艰难。
谢安抬头,江毅晖漏出微笑,眼睛里却诠释着悲伤。
谢安知道会再一次看到他的背影,抢在前面先转过身子,他凭什么每次都把她留在原地看着他一次次的转身?
这个时间,咖啡馆很静。
江毅晖从来都不是什么适合坐在咖啡馆里面的人,这样的环境只会让他觉得别扭。地方是罗皓选得,客随主便,他也不会随意提出异议。
罗皓点了杯拿铁,他有样学样的点了相同的。但是摆在眼前直至他离开都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品尝的**。
罗皓轻抿了一口咖啡,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想要谈什么。”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自信沉着,似乎能够轻而易举的应对江毅晖。
江毅晖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罗皓身子往后靠,十指交叉放在面前,大拇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另一只手。“我不介意再对你说一遍,我希望你能够在我和谢安面前消失,不再出现。因为那对谁都没有好处。”
江毅晖被动的继续点头,声音嘶哑,“我知道,我会注意。”
罗皓对于江毅晖的配合十分的满意,“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谁是愿意一味的纠结沉溺在过去的。你和谢安之间没有未来。”
江毅晖哑口无言,是的,他说的都对。如果这是一场战役,那么还没有开战,他就已经输了。
罗皓看着对面沉默的人,突然于心不忍。或许他眸子里的怜悯意味实在太浓,导致路过的服务生都诧异的望了他们好几眼。
罗皓察觉到旁人的打量,收回目光,招手让服务生过来买单。
江毅晖突然开口,“过段时间,我安排大家聚聚吧。就当是为我践行吧,我时间不多了。”
罗皓回头看了一眼阳光背面的江毅晖,终是不忍再说出拒绝的话来,沉默了良久,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罗皓不再停留,推开门,往家的方向走去。
罗皓到家的时候谢安还在沙发上发呆,他上前把谢安搂进怀里,而谢安同时卸掉自己身上的力道,放软身体,静静的和罗皓依偎在一起。
“在想什么?”
谢安摇头,“很多乱七八糟的事,还有江毅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