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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追究过其中的问题,任由着她的性子,她对他淡下来,他对她也没有过多的苛责,每月固定的五十万会如期到她的帐上,他想,一个女孩子一个月五十万一定会过得很好,直到上次去她家才觉得事情的确是蹊跷。
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原来里头还有那么多七拐八弯的隐情,爆炸事件果然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宁维诚从那一堆文件里抽出其中的一张纸,看着上面清晰明了的名字,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好肥的一章!求收藏求包养!
☆、12余悸
星期六的一大早,潘心悦的手机很不识事务的响起来,她觉得甚为恼火,本来身心俱疲的忙了这几天,累得像散了架似的,想着周末要好好休息一下睡个懒觉什么的,不知道是谁这么不识相的来扰她清梦。
她略带着情绪接起电话,听到高天桥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迷迷糊糊的听他说了一通没听清,倏地从床上爬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什么?你说什么?”
高天桥又重复了一遍,她嘟咙了一句:“怎么会这样?”挂了电话,人也清醒了,立刻跑到洗手间里洗漱,前后不过十分钟。
她急急忙忙的冲到楼下去,搭了车就直奔江陵花园。
他们的婚房正是安在江陵花园。
江陵花园位于城郊,属于中档小区,离市中心不是一般的远,坐的士大概需要二个小时,坐公交车七转八转的,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潘心悦赶到江陵花园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半小时以后,到了工地,看到高天桥还在跟包工程的丁水治交涉,潘心悦三两步跨过一堆堆的水泥袋子,叫了声“天桥”。
高天桥与丁大治一同回过头来,潘心悦环视了一下正装修得七七八八的房子,蹙着眉不悦道:“丁老板怎么能这么反悔?装到一半就不装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丁水治搓了搓手,说:“老板娘,真是对不起,我们现在不接这个活儿了,你找其他公司吧!”
“现在年关将近,谁不想回家过年啊?你叫我临时上哪儿去找人?当初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证件齐全,保证按户主要求如期完工,现在快要完工了你又说这样的话。”潘心悦气得不轻,脸色难免也不太好看。
“你们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肯装了呢?总得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们没办法驯服。”高天桥推了推眼镜,不温不火的说。
“没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装就不装了。”丁水治脸上有不耐烦的神情。
潘心悦一听这个理由,不由得气上心来,语气不善道:“没什么原因,那么恕我们不能答应,明明当初是讲好了,装修完毕再结尾款,如果装不完,或者装得不能让户主满意,要赔违约金的,丁老板,你想好了,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动辙赔个十来万不划算吧?”
“赔钱我也不装了,我赔钱给你行了吧?”丁水治翻了一眼潘心悦道。
“什么?”潘心悦疑自己是听错了,做生意的人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宁愿做赔钱的买卖,这倒是闻所未闻。
“丁老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前找你们公司的时候,是有人介绍的,说你们信誉好,交期准,没想到你们信誉作假,我要告你们。”潘心悦是气极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告吧告吧,随便告!”丁水治一副兴意阑珊的样子,他挥了挥手,说:“你去告吧,告倒我,我也不会亏,反正我不想跟你们扯皮,毁约的确在我们这一方,随你们的意,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们配合就是了。”他抬眼望着潘心悦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潘心悦与高天桥面面相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人被告居然这么淡定?好像这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潘心悦望着被装修得乱七八糟的房子,忽然有点抓狂,最近为什么事事都这么不顺?她都不知道究竟招谁惹谁了。
狠命的抓了下头发,然后一屁股坐在脏兮兮的木地板上,可怜巴巴的望着高天桥说:“如果再请一拨儿人来装修,肯定风格上不一样,而且时间上今年过年前一定装不完了。”
高天桥也随她一样坐在地上,搂过她的肩,安慰道:“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愿意,既然房子没那么快,反正我们有时间,也不急在一时,最不济咱们把婚礼挪到年后五一,你说好不好?”
潘心悦望着高天桥,不知为何,心却一吊,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喃喃的说:“天桥,谢谢你。”说话间,她的头随着下巴的开合一起一伏的,像小鸡啄米。
高天桥明白她的意思,揉着她的头发,笑着说:“有一首歌叫做‘一起吃苦的幸福’,跟你一起,我这一辈子都很满足,你不用谢我,我反倒要谢你,谢谢你收留我。”
潘心悦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温和男子,心口一酸,他的故事她知道,她的故事他也知道,他们选择在一起,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被冻坏了两个孩子,靠在一起才会觉得这世界还有一点温度。
潘心悦总是不愿意让自己回忆过去,那像是把锋利的尖刀,游走在皮肤上,步步都是模糊的血肉。
她眼眶有些温润,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站起来,拉起高天桥的手,说:“既然是明年的事,那我们也不用着急了,去海润商场去逛逛好不好?我想吃鱼丝粽子。”
高天桥满眼宠溺的笑着;说:“不年不节的,没有粽子卖吧?”
“有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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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搭了公交直奔海润,海润也算是G市的大型超市,各种百货琳琅满目,各种风味应有尽有,更甚的是各种奢侈品牌美艳夺目。
潘心悦每次去海润,只逛百货和菜市,至于顶楼的奢侈品牌从不光顾,她不像有的年轻女孩,就算买不起,过过眼瘾也时常会有,但她却从不。
潘心悦与高天桥在菜市买好菜出来之后,高天桥忽然问了一句:“要不要到顶楼去逛一会儿?听我们单位的几个女孩子说,顶楼的衣服都特别漂亮,我们去看看吧?”
潘心悦回头望了一眼电梯口,微微笑着说:“别去了。”
高天桥轻揽着她的腰,扯着她的衣襟说:“心悦,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对生活的要求平淡了许多?你从不跟我提什么要求,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今天就算用尽我全部存款给你买件你中意的衣服,我心里也是高兴的,你不要拒绝好吗?”
高天桥盈盈的望着潘心悦,潘心悦心口暖暖的,她微微笑起来,说:“真的不需要。”
她已经习惯了平淡的活着,对这些奢华的身外之物再没那么梦幻。
她想起十四岁的时候,母亲的单位与区政府进行年关联谊,母亲买了件十分漂亮的束身落地长裙,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她的玲珑有致的身体,黑色的裙体,上面缀着许多的水钻,下摆略宽,像鱼尾,站在水晶吊灯下面,母亲周身都明亮起来,看起来像一尾灵动的美人鱼。
那晚母亲带她去参加晚宴,宁维诚也陪着父亲一道去了,舞会的时候,他们俩躲在一旁看大人们跳舞,边吃边对各位官员的女眷们的穿着进行评头论足。
从区长的夫人到区委书记的夫人,再到区办公室主任夫人一一评过来,潘心悦不知道自己那么小,嘴居然那么毒。
她说:“维诚哥哥,你瞧王阿姨(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夫人)穿得像叫花子似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掉下来,还五颜六色的,她可能以为挺拉风的,其实有点不伦不类,真是俗气。”
宁维诚正吸着果汁,听她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你怎么不说她穿得像花仙子呢?”
“她如果是花仙子,那我妈妈是什么?我妈妈就是王母娘娘了,我妈妈的衣服最漂亮。”
她不服气是有她的理由的,潘静文本来就长得漂亮,再加上保养得好,喜欢运动,身材还没走样,与那些半老余娘身材臃肿的夫人们比一比,的确是整个舞会的焦点。
她看得出来,许多男人对她趋之若骛,目光都在她身上转,整晚都有不同的男人请她跳舞,一曲跳完又跳一曲。
“你看你爸爸都拜倒在我妈妈的石榴裙下了。”潘心悦指着正搂着潘静文跳舞的宁兆添,贼贼的笑着说。
“你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别乱说。”宁维诚翻了她一眼。
“我说错了吗?你看他把我妈妈抱得那么紧,难道不是因为她比别人漂……”“亮”字还没说完,宁维诚已经捂着她的嘴巴不让她说了,故意呛道:“不就是一件漂亮衣服吗?”
她挣脱开来,气咻咻的瞪着他,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听我妈妈说她的裙子是夏奈尔的,花钱花得肉疼。”
宁维诚一怔,幸得她思想性比较跳跃,绕过了那一道,随即松了一口气,揉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夏奈尔是吗?女人都喜欢奢侈品。”
“我怎么没有?我稍微看上一件贵一点的衣服,我妈妈都不肯给我卖,说小孩子不穿华服,这是什么道理?大人就可以?”
“你妈说得有道理,你若穿得太奢侈,生活太高调,人家该要说你妈不廉洁了。”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穿一回奢侈品牌?”
“再长大点吧,等我赚够钱就给你买,买一堆给你,任你挑选怎么样?”
潘心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一等却是两年后,在她生日过后的几天,宁维诚差人送来了一件Versace的粉红色小短裙给她,没人告诉她多少钱,她也没来得及问,更不知道他所谓的自己赚够这笔钱是怎么赚来的,因为根本没有机会。
“嘀——嘀——”巨大的汽车喇叭响声,将潘心悦从回忆里拉了回来,高天桥正惊慌失措的将她拉到怀里来紧张的退到路旁的花坛边上,看到一辆玛莎拉蒂的黑色轿车急速向左打了个转又转到右边的路边上停了下来。
宁维诚蹙眉坐在车里,一颗心还在起伏不平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