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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在座椅背面的储物袋里找,只是男人的车里除了财经杂志、充电器、烟灰缸,各种收费票据,哪里有什么袋子?
他见她实在忍得难受,立刻将马甲脱下来,又将衬衣脱下来,然后将衬衣折成几层,简单做出器皿状,然后伸到她嘴边,说:“来,别憋着,想吐就吐吧,吐出来好受点。”
刚放到她嘴边,她就哇哇的吐了出来,吐了一阵,想必胃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她心里这才好受了一点,因为“器皿”是布质的,当然沉不住液渍浸染,渐渐已经渗到外面来了,宁维诚二话没说,将那件价值不菲的马甲囫囵的将那包东西一包,对小吴说:“把天窗打开。”
小吴应声将天窗打开,他微微起身,将那包东西从天窗里扔了出去。
☆、33诡异
清平山别墅。
宁维诚洗完澡;包扎好伤口后坐在厅里头抽烟,天已经快要亮了,按理说,惊心动魄的折腾了一夜,早该乏了,他却觉得无比的清醒;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想起了很多东西:他想起他与她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做/爱,第一次为了对方吃醋;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在她哭泣的时候;他放开她的手,第一次失去她的信讯,第一次绝望,第一次痛恨,他发现在他的人生里,她给了他太多的第一次,而每一次都是那样刻骨铭心,一如今天晚上一样,他从内心里第一次觉得害怕。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吐得那样厉害,从小桃村一路走回来,他原本以为吐完肚子里的东西,应该就不会再吐了,谁知道她却吐了一路,将他的车上吐得满地都是,最后吐到喉咙刮伤,硬是呕出半口血来。
他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小心伤着了内脏,吩咐小吴立即去医院,那会儿,她已经气若游戏,却抓着他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我、不、去、医、院,我、不、去……”
见她说话那样吃力,他只好哄她说:“好了,不去不去,咱回家。”
他指的是清平山别墅,当初买清平山这块地皮的时候,他原本想,建好了别墅,总有一天,他会欢天喜地的把她接到这里来,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回到清平山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张嫂帮她洗澡换衣服又折腾了许久才将她弄回房间躺下,她这才消停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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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维诚抽完一支烟,正好有电话进来,他看了一眼接起电话,不等对方开口,他已率先问:“高天桥现在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情况不太乐观,照迁说他求生意识不强,最多撑不过天亮。”
宁维诚挂了电话,心情略感复杂,老实说他并不待见高天桥这个人,只是这个人前后反差较大,不得不让人心生蹊跷。
他手撑着额角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电话有人接起后,他简单说了几个字:“查一下高天桥的血样。”
对方应了声是,他挂掉电话,这才觉得这一晚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便歪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得正香,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半卧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还未睁开,“喂”了一声,对方说了几句话,他的眼睛立刻睁开来坐直身子,神情也变得极为严肃,沉声道:“去查一下与他接头的人是谁,顺藤摸瓜,给我查清楚。”
挂了电话,扭头望了望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宁维诚再没睡意,他揉了揉眉心,起身去房间里看潘心悦,潘心悦还未醒,眉头微微的蹙着,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黑而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盖在她的眼睑上,薄而适中的嘴唇紧紧的抿着,露出短短的嘴尾线弯弯的向下拉着。
半侧着脸枕着他的羽绒枕头,枕头浅浅的陷了下去,衬得她的头只剩巴掌那么大一点,白色的羽绒被子压着她瘦弱的身子,显得极小极瘦,他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她小时候的样子,小时候她极喜欢赖在他床上不肯起来,经常磨到大人失去耐心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他床上睡觉,只不过那时候是高兴的,现在却是未知的。
他站在床边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思潮起伏不定,正准备退出来的时候,潘心悦皱着眉头,似是极难受的翻了个身,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抬起的脚又停了下来,等了好一会儿,看她并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才出去。
张嫂这会已经按照他的吩咐煮了早餐,他简单吃了一下又交代张嫂要隔不多时到房间里去看看就到书房里办公去了,但毕竟不放心,隔十几分钟就下来看一趟,偏巧她睡得沉,而且脸色也好了一些,他心里倒是放心不少,正好齐远征与范彬神情严肃的过来说找他有事,他跟张嫂交代了几句,这才带他们去书房。
宁维诚进到书房,沉声问:“高天桥怎么样了?”
“死了。”范彬如是答。
“根据血样检测,高天桥的确有吸食冰毒,大概有一个多月了。”齐远征两手撑在宁维诚的办公桌面上,正儿八经的说。
“来源呢?查到没?”
“大哥,这才一会儿工夫,神棎也需要时间啊?对不对?”齐远征苦着脸玩笑道。
宁维诚盯着齐远征看了一会儿,说:“从小梦身上着手查一查,我想应该可以事半功倍。这人不是你找的吗?联系她,你应该很容易。”
“靠,她最近神出鬼没的,广裕的工作早辞了,听说又重操旧业,回头我去找找。”
宁维诚点了点头,又对范彬说:“最近年关可能不太平,佟文亮那边还是要盯紧点,希望大家都能过个平安年。”
范彬说:“佟文亮这次受到重挫,知道您这块骨头啃不下来,想必暂时不会再过来挑衅了。”
“盯紧点,以防万一。”宁维诚点了一支烟还没抽,忽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一阵的叫嚷声。
他心里一慌,连忙将烟掐灭站起来就往门外冲,齐远征与范彬不明就理,也跟着他“咚咚咚”的跑下楼。
差不多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就听到张嫂心惊胆颤的哭喊声,宁维诚三两步跨进门,看到潘心悦正趴在地上吐得肝肠寸断,其实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地上只有零星的一点黄色的苦胆汁和着一些血,但那呕吐的声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统统吐出来。
张嫂已经慌了手脚,站在一旁不知该干什么,只是在嘴里念念叨叨的“拜托主啊神啊的”,宁维诚走过去,一边顺着梳理她的背一边问张嫂:“早上起来吃了什么没有?”
“没有,我正端了一碗冬瓜鲩鱼汤进来,她一闻到就吐了起来,我真正是没见过这样吐得,你瞧瞧连血都吐了出来,真是吓人。”
宁维诚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对范彬说:“你去给照迁打个电话,叫他派个内科医生过来。”
潘心悦的手捏着喉咙,声音已经破了,根本说不出话来,还是勉勉强强的极为痛苦的吐出几个字,说:“我、不、看、医、生。”
“这怎么行?你这样子不能再拖了,到时喉咙发炎就麻烦了。”宁维诚焦急道。
“我、不!”她坚持。
宁维诚的腮骨崩得很紧,眼睛犀利得像要喷火似的,但是极力的克制,他转过头去跟范彬使了个眼色,又回过头来,笑着说:“好,不看就不看,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不好?”
潘心悦扬起头来,眼睛里竟全是眼泪,她点了点头,虚脱一般的歪在地板上,宁维诚抹干她眼睛里的泪水后将她抱到床上,又给她掖好被子,说:“那你好好睡一觉。”
*********
宁维诚忧心肿肿的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齐远征双手环胸的靠在墙上,像是有话说的样子,宁维诚捏了捏眉心,说:“有什么高见?”
“是不是怀了你的种?”齐远征说着就笑了起来。
“扯淡,这像怀孕吗?”宁维诚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声。
“要么就内部有很严重的毛病,正常情况下不是这么个吐法,连血都吐出来了你说这该有多严重?”
“废话。”宁维诚冷冷的应了一声。
刚消停没几分钟,张嫂又在里头喊:“先生,不得了了,这会吐得是大块大块的血,您快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可不得了了。”
宁维诚立即跑进去,看到血已经将白色脸盆的盆底盖满了,看起来触目惊心,他心一抽,犹觉情况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赶紧给照迁打电话,魏照迁接起电话,就听到宁维诚十分不淡定的声音:“魏照迁,你他妈派的医生出来了没有,啊?这边要是出了人命,叫你孙子一起下去陪葬。”
魏照迁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吱吱唔唔的说:“范彬不是已经接去了吗?还没到吗?”
“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吗?脑残!”他“咔嚓”一下挂了电话,又给范彬打电话,范彬知道他向来不轻易给谁打电话,这会儿电话追过来,一定是十分紧要了,一接起电话,就自动报告:“马上就到了。”
“我不管你是闯红灯还是开飞车,能有多快就尽量多快。”
范彬挂了电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立刻换档加油,车子一时像要飘起来似的,旁边的医生不了解情况,只是抓着车门的手柄,身子向后倾斜,紧贴着坐椅,脸都吓得变了色,忙小心说:“慢一点,慢一点,注意安全,注意安全。”
“乔医生,我还没见过我大哥这样失态的,我要再慢一点,等会他会把我卸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乔医生推推眼镜,不再说话了。
车子飞到院子里的时候,宁维诚与家里的几个人早已经候在门外等着了,乔医生一边穿白大褂一边往里走,宁维诚却一把扯掉他的白大褂,顺便拿了件浅灰色的薄风衣递给他,说:“不好意思,为了照顾病人的感受,麻烦穿这件。”
乔医生有点为难,却见他并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也只好做罢。
到了房间里,乔医生看到潘心悦一张脸白得吓人,而且气息不均,似是随时会休克的样子,知道情况不太乐观,立刻把闲杂人等都请了出来,宁维诚想进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