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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戒指的尺寸和颜色来看,它明显是枚女式戒指。
连恩对此并不陌生,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此刻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的原因,而且倘若不是毗格娜和吉耐特在场的话,他的表情还会阴沉许多。
“你认出来了对不对?”艾德先生代替他说,“没错,这是你母亲谬罗尔兰的戒指。”
连恩用一种更加复杂的目光狠狠瞪着他时,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是她的弟弟,也就是你的舅父。”
~第三章 音的危机~
连恩非常不情愿地把艾德先生请进会客厅,表情僵硬得好像有人在他脸上刷了层浆糊一样。
空气异常诡异,说不清是火爆还是冰冷,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劈哩啪啦”作响。
毗格娜端着茶走进来,小心翼翼在两人之间穿过,她感觉被连恩的目光扫了一遍之后,滚烫的茶在瞬间结冰了。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非常应景,每一个字都针锋相对。
连恩问:“您是来还钱的吗?舅父大人。”
“不是。”艾德先生脸带笑容,在气势上一点也不输连恩,“我是来阻止你做傻事的。”
“哦?您指的是什么傻事?”
“我听说,音沙。查尔那失踪了。”
“您知道得那么清楚,难不成他的失踪和您有关?”
“假如是这样,我还会专程跑来这里劝阻你吗?”
“这很难说,您一向行事神秘,让人琢磨不透,而且这也很可能是谬夫人的一个诡计。”
“真可怜,我居然被你误会到这种地步。”
“我不认为这是误会。”
“连恩,你知道你个性中固执的这部分遗传自谁吗?”
“再怎样也不可能是您,舅父大人。”
“好吧!我就告诉你。”艾德先生叹了口气说,“我承认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事态的发展。”
“是暗中阻挠才对吧?”连恩纠正他的说法。
“你也可以这么说啦。”艾德先生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随后把目光转向毗格娜。
她正在摆弄茶具,并努力不被这种场面吓倒,不过当艾德先生叫到她的名字时,她还是不由自主跳了起来。
艾德先生客气的请毗格娜离开房间,并告诉她,他有些话想单独和连恩谈谈。
毗格娜忧虑地看着连恩,他对她点了点头,于是她只好依言走出房间,去找吉耐特。
在这段时间,吉耐特尝试调配新的结界粉末,以备不时之需。
他借来了天平和砝码,开始在城堡里寻找他需要的材料:若干蓖麻籽,一撮未加工的羊毛,干燥的青鼠皮,天然棕榈树的树根,一朵烧成焦黑的金色蔷薇,以及一袋夜晚的冷风。
毗格娜帮助他搜集另一些可能用得着的东西,他们两个在城堡里跑上跑下,每次经过会客厅时,都会忍不住向里头张望,可惜的是,除了两张严肃的脸之外,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连恩终于使自己冷静下来。
一方面出于对长辈和老师的尊重,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感觉到,艾德先生知道非常多的内情,无论是关于塞忒骑士团、谬夫人,还是关于素菲与索布里特——所以他决心放下成见,听听他的说法。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艾德先生真的是他的舅父吗?为什么之前从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他?而且从图拉鲁太太和雷根先生的反应来看,他们也根本不认识艾德先生。
“因为我是在教会长大的,几天前第一次踏上卡桑卡的国土。”
艾德先生简短地回答道,似乎不愿意做过多的解释,“关于我的身世和经历,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会听到耳朵生茧的——但是现在,比起这些,你应该还有更想知道的事吧?”
的确是这样,连恩想了想,决定暂时把母亲和艾德的事抛在脑后。
“我担心音那个家伙,”他说,“他一定是在谬夫人手里。”
艾德先生对这种猜测给予肯定,还进一步印证了连恩的想法:“谬夫人需要的人是你,音只是她诱你上钩的鱼饵罢了。
“也就是说,只要能迫使你签订契约,谁都可以是这个鱼饵,而音恰好做了那个倒楣鬼。”
“但这样也不就代表说,在我见到谬夫人之前的这段时间,音会平安无事啰?”
“噢,你最好别这么想。”艾德先生笑着说,“至少我不认为她是如此善良的女人。”
连恩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眉头紧紧皱起来。“关于那个契约,”他说,“您有什么看法?它真的像修依。托瑞形容的那样,可以通过索布里特间接吸取毁的力量吗?”
艾德先生放下正在喝的茶,抬起头,表情略显惊讶地说:“怎么,你完全不知道?”
他不再眯着眼睛笑,表情也相当认真,连恩不认为这句话带有嘲讽或者挑衅的意味,所以他摇摇头,心底隐约浮现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艾德先生凝视他,像是在考虑该不该一古脑全说出来。
末了,他站起来,没回头去看连恩满是困惑的脸,当走到门口时,艾德先生终于说:“你不是有地下工作室的钥匙吗?为何不去那里寻找你想要的答案呢?”
漆黑的雨夜,在同样幽深、寂静的塞忒骑士团地牢里,一位巡查员端着面包和稀饭走进来,准备对囚犯进行每日一次的例行视察。
听到清脆的铁门撞击声,音沙。查尔那在地牢的某个角落醒来,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怀疑自己简直成了一个死人。
可恶,那个女人到底打算把他关多久?音困难地抬起头,靠在湿冷的牢壁上,大口大口喘气。
他的手脚被困在一个奇怪的仪器里,稍微一动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而且魔法完全使不出来,魔力好像每分每秒都在流失,他感觉自己已经很虚弱了。
“喂,年轻人,你还好吧?该吃晚饭了。”
巡查员向他走来,把食物推进牢房里,手中的魔法灯一闪一闪,刺眼得令音睁不开眼睛——他已多日没见阳光,哪怕是微弱的光线都让他非常不适应。
“你们绑着我的手,叫我怎么吃饭?”音有气无力地叫道,“难不成要我像狗一样趴下来舔吗?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巡查员发现他面前的五个盘子全是满的,连汤匙都没有动过,他用歉疚的眼神看着音说:“他们告诉我你是个幻术师。你知道,我们巡查员通常是不懂魔法的,所以不得不仰仗这个仪器把你的魔力夺走。”
“是吗?”音转过脸,眯着眼睛看他,“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一点魔力也使不出来。”
巡查员这时看清了音的五官,张大了嘴,惊艳感使他那棕色的皮肤上出现了两团红晕。“这,这是多么残忍啊!”他的舌头开始打结,“我……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关在这种地方……”
姑娘?
音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差点要叫骂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又忍住了——看到巡查员那副表情,他突然有了个主意。
“我前两天没有见过你,巡查员先生。”音低下头,放柔了嗓音,顺便让银色的长发遮住小半张脸,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的,我刚来……我的父亲给我找了这份差事。”巡查员红着脸,殷切地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喂你吃点东西。”
音充分发挥他的演艺天赋,继续在一边装可怜:“呜,我疼得吃不下东西,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放了我?”
“啊,不要哭!”巡查员难过地说,“这要看他们的意思,呃,我是指骑士团的管事者,我……我没有权力……可以……”
“那么,我只希望你能解开我的一只手,它又麻又痛,好像快要断掉了。”音露出无辜的表情。
“可是……”
“求求你,先生!”音继续装道,心里一万次唾弃自己。
“好、好吧……就只有左手哦!”巡查员终于心软了下来,他战战兢兢掏出一串形状各异的钥匙,对着魔法灯挑出其中一把,然后示意音向他靠近一步,好让他开锁。
音咬着牙,艰难地向铁门移动,冷汗很快沾湿了他的上衣,他改为咬住嘴唇,因为这实在太疼了!
可是在好不容易移动半步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墙上该死的铁钳夹住了他的一撮头发,可是上帝啊,他离希望只差半步了!
音怀着极其悲壮的心情,跟他最宝贵的头发道别,然后狠下心,一下子扯断了长发。“啊!”他疼得大叫!
就在他快要不支倒下时,巡查员先生及时履行了诺言,仪器的左上角部分松开了,他的左手从一个胶质吸盘上掉下来,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一切努力没有白费——魔力一点一点回复了。
“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音用小指抹了抹眼泪,努力做出感激的表情,然后趁对方毫无防备之际,飞快施放一道催眠魔法,把他迷晕了过去。
我真是个天才!音感慨地说。
不过他没有时间发表更多的感叹了,必须趁体力还没完全耗尽之前,想办法逃走才行。
他摸索着从钥匙串里找出相对应的钥匙,解开剩下的三道锁,然后把巡查员搬进地牢,塞进奇怪的仪器。
他给两人都施加了幻术,将身分对调——巡查员伪装成自己,而自己则伪装成巡查员。
这种幻术最多能支撑三个小时,音心里盘算着,所以在这三个小时内,他无论如何必须找到逃走的方法。
那个恶毒的老女人,他一定要逃给她看!
走出地牢时,两名面具卫兵正迎面向他走来。
音定了定神,微笑着对他们说:“嘿,辛苦了,伙计!”他以为这会是一名巡查员该有的问候,但事实上,面具卫兵根本不理睬他。
这家伙真有够可怜的,连卫兵都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