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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意外得到这把小伞的时候,它已经破败不堪,就自作主张送去修补了……”
……
黎皓远凛冽的眸光更见凌厉:这个苏维延根本就是个老油条!
绕了一大圈,可算是终于绕到正题了!
苏维延意外对上那双寒沉逼人的眸光,心,不觉又颤悸了一分,“莫非是修补得不好,黎总要怪罪于我?!这……我可太冤枉了……”
“砰!”
“砰!”
两记突兀而巨大的响声,咻地在耳边震开,偌大的办公室里连连回荡了好一阵子,这震憾人心的声响才缓缓散去……
就连在黎氏秘书室跟随黎皓远多年的林立也没有料到,向来泰山压顶亦面不改色的上司,今天却在苏维延提起太太时,居然会呈现出这样戾气的一面!
林立惊得险些回不过神来,“……”
而苏维延已经碜白了脸孔,看着座椅后的男人蓦然拨地而起的伟岸身影,不由自主地连退了两步,“黎总——”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人前从来都是优雅尊贵的黎皓远,竟然不顾身份,失礼地在他办公桌上重重地咂了两拳!
那挫骨扬灰般的巨大力道,仿佛是要狠狠地拧断他的脖子!
傍晚霞红的夕阳渡了他一身鲜艳的战衣,他高大的身躯竟如从天而降的神砥般强大而无坚不摧地步步逼近——
直至逼得苏维延脸色微变地后退了两步,他凉薄的唇附在他耳边冷笑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苏律师,现在是敢做不敢当么?!”
尾音赫然是震怒上扬的!
震得苏维延猝不及防,耳膜一阵剧烈的刺痛,嗡嗡作响!
苏维延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耳朵好一会儿什么也听不见,只有黎皓远阴沉得吓人的脸孔无限量地在眼前放大、放大、放大……
惊人的放大,大得足以沉重而可怕地将他压垮!
在他短暂失聪的几分钟里,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黎氏首席总裁特助林立,不知道到底是跟黎皓远说了什么,才看到他愠怒的脸孔缓缓地有所敛淡……
苏维延慢慢地缓过一口气来,脸色却异样地苍白:听黎皓远的口气,他似乎是已经看过,自己送给唐安妮的“新婚礼物”了?
他本来只想用这把伞威胁唐安妮,替他劝住姚振宇留下来的,没想到事情却闹大了!
对于现在的形势来说,直接跟黎皓远交手,他没有半点的胜算。
苏维延辗转思量,又从靠近办公桌旁边的一面嵌入墙体的保险箱里,取出厚厚的几沓粉红色大钞,端端正正地捧到了黎皓远面前,
“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也没有想到师傅竟然会把黎太太最喜欢的伞修坏了,这些——就算是我对黎太太聊表愧疚的心意……”
黎皓远又是目光凛冽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随即抬臂,从他的掌心中拾起一沓钞票,意味不明地在手上拍打着,“……”
苏维延被他那碜人的眸光盯着心底一阵阵地发寒,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补充道,“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加……”
黎皓远闻言,突然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钞票朝着他的脸咂了过去!
苏维延惊得一下子跳开:钞票,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从他身后的窗户唰地飞出去了!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再抬头,黎皓远已经踩着矫健有力的步伐嚯然逼近身前,以绝对的身高优势,森冷骇然地俯瞰在他头顶,一双寒冰血魄般的瞳眸直盯得他浑身冰冷。
“苏律师,那天晚上的事,我不允许有人泄露出去一个字!你并没有选择,开个价,把东西交出来!”
苏维延的心脏又狠狠地紧缩了一记:如果他不开价,就要被灭口吗?
重蹈那沓被扔掉出窗外的钞票粉身碎骨的命运吗?
黎皓远,你真的是太狂妄!
太嚣张!竟然敢威胁一个堂堂的律师!
他闪烁的眸光悄悄地投向墙上的某个角落,那里,他曾经装了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他试图挪动自己的身体往摄像头可以拍到的角度,又力持冷静地与黎皓远周/旋,“黎总这话我不懂,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不满……”
他闪烁的眸光逃不过林立细致入微的眼力,修长的手指探入身上的西服口袋,取出一块黑色的方巾,准备无误地蒙住了墙角的摄像头。
公式化的冷漠声音也在苏维延耳边清晰地响起,
“苏律师,你的钱我们不要,另外再给你一笔丰厚的封口费,把东西交出来吧!”
☆、155章、最忌讳最不堪最刺痛的耻辱
虽然,黎皓远和林立原先并不知道,苏维延也曾牵涉进了一个月前的那件事里面。
当时,他们太过匆促地处理,以致错漏了苏维延这个隐在暗处的目击者。
但是,那把粉红色的碎花小伞,却意外地泄露了苏维延的秘密是。
黎皓远猜测,苏维延也许是想用这把伞,向唐安妮暗示什么堕?
或许,也曾威胁过她替他去做什么事。
在得知那个磅礴大雨的夜里,是自己陪她过了一/夜的时候,唐安妮的神色明显地有很大的不同。
她甚至一改往日对他冷淡疏离的态度,哭得热泪盈眶地说她很高兴。
在提到苏维延送来的这个“新婚礼物”,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许多,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而苏维延大概也没有想到,他将这把本该永远消失、埋葬在不久前的那个黑夜里的粉红小伞,公之于众的同时,也等同于曝光了他那天晚上的行踪。
苏维延是个冷静睿智的优秀律师。
如果,他曾经有出现在现场,那么,出于职业素养,他会本能地留存下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所以,黎皓远断定,苏维延一定有记录下那天晚上全过程的东西。
这才携同林立一起前来,逼苏维延交出那件东西。
苏维延见俩人踌蹰满志又咄咄逼人的态度,知道自己是再也隐瞒不下去了。
他也知道,如果他拒不交出东西的话,以黎皓远的权势地位,有的是办法让他这个律师所关张大吉,甚至——
让他在香江再也呆不下去。
只颓丧地叹了一口气,“东西不在我身上……”
察觉到眼前的男人又是一记凌厉的目光扫下来,苏维延讪讪地拢了一把自己胸前的西服前襟,
“而且,就算我把东西交出去了,黎总大概也不会相信我手上不会留有备份。”
又戒备地退后两步,尽量与黎皓远保持在安全的距离以内,“与其互相猜忌,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林立护主心切,不等黎皓远开口,已凛然警告,“苏律师,我们黎总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
黎皓远以手势截断他的话,眸光沉沉地睨了苏维延一眼,却是轻蔑地冷笑出声,
“苏律师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会意气用事,甘愿回到十年前的黑鬼难民区吧?”
林立心领神会,立即将早上从美国那会传回来的苏维延的个人资料,“啪”地一声,摔在苏维延的办公桌上!
苏维延瞬即脸色大变!
一把抢过桌上的文件就匆匆翻阅了起来,看到上面清晰地记载着自己的出生资料、学历证明、以及家庭状况等等。
原本冷峻的五官越发地尖锐陡峭起来,全身悖/发出一种不惜摧毁一切的怒气与屈辱!
苏维延腥红炙烫的双眸死死地,盯在那行【家族病史:母亲苏氏患有间歇性精神病】上,几乎要灼出熊熊怒喷的可怕火焰来!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最忌讳最不堪也是最刺痛的耻辱。
他费心隐藏了那么久,没想到,却还是被黎皓远挖了出来!
从保险箱里取出一只黑匣子,交给黎皓远时,苏维延幽深的眸底清晰地射出了仇恨的怒火,
“我母亲确实是有精神病,常常会失去理智伤害到别人,是别人眼中‘该死的疯女人’!!”
“但黎总羞辱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硬生重逼疯我母亲的人,其实才是最该死的?!”
“……”
愤而甩门而出,苏维延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极欲爆发的愤怒轰然炸开!
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冲出工作间,又冲上顶楼,在拔高而空旷的空间里大叫出声,“啊——”
狂啸而过的北风吞没了他的声音,正午灼热的阳光烤干了他眸中的湿意,却没有能抚平他心底的伤痛。
高大的身躯在凭栏下颓然地缓缓下滑,他将自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独自舔着溃烂流脓的伤口……
……
医院。
唐安妮和黎老爷子一起来到父亲病房的时候,正好护士来通知母亲唐夫人,要给父亲作一次详细的脑部CT。
唐安妮便让警卫员陪同老爷子前去院长办公室,见二叔和那位外国的脑科博士。
自己则是陪着母亲,帮忙将父亲送进了扫描室。
坐在门外等候检查结果时,她看见,母亲背过她,悄悄地以袖拭泪。
心中,顿觉千百般不是滋味。
父亲与母亲是大学时期的同学,毕业后,两人又一起被分配到同一个小山区工作,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他们的每一步都走得很不容易。
同甘共苦多年,也算得上是一对相濡以沫、感情深厚的模范夫妻。
也因此,面对父亲如今瘫痪在床毫无知觉的境况,母亲才更难受吧?
瞥眼之间,不意发现刚刚人到中年的母亲,两鬓间竟已生出两绺明显的白发。
唐安妮心下更添黯然:父亲骤然倒下,母亲心里该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吧?
不但要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还要操心她和司涵的生活杂事,公司的事也没少费心……
母亲能够一直撑到现在,已经很坚强了。
也很可怜。
别的中年妈妈都在享受天伦之乐时,母亲却只能含泪看护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太苦了!
白皙柔嫩的小手探过去,轻轻地覆在了母亲历经风霜而渐变粗躁的手背上,
唐安妮有些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