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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禅吟哼了一声,扭过脸去道:“谁要你这么怂的孙子?”
“哈哈哈……”门外又是一阵大笑。
祺祥整张脸都青紫了,紧咬牙齿瞪着左禅吟说道:“好!你不想要我这么怂的孙子,我还不想要你这么木的女人呢!好在小爷没睡过你一晚上,要不然小爷就对不起从前睡过的那么多个美娇娘了!压根儿就不是一档次的!”
游仙儿有些慌了,连声劝了起来,因为左禅吟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大半儿!若说其他事左禅吟都毫不在意,可在闺房之事上她还是比较保守的。祺祥这么一嚷嚷,把她和祺祥还未圆房的事儿全给抖落了出来,她那脸再是个先锋官的脸,也挂不住啊!
“祺祥!祺祥,好孩子,别说了,跟乳娘去歇口气!”游仙儿想把祺祥拉开,可祺祥正在气头上,用身子拱开游仙儿,差点把游仙儿拱翻了。祺祥怒道:“横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索性都敞开了说,我祺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不就是成亲几年自家媳妇什么味儿都没尝过吗?洞房那晚我还真打算照我爹说的好好跟你洞一洞,谁知道刚碰你你就踹我,还说打不过你不能上*,你当小爷没女人的*可上啊?得意了你了!”
左禅吟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脸颊上的红色仿佛被薄薄的脸皮儿憋住了冲不出来,渐渐地转成了淡紫色。祺祥压根儿没注意她的脸色,仍旧唾沫飞溅滔滔不绝地说道:“小爷就告诉你了,小爷就是怂,就是打不过你,你那*小爷这辈子都不想上!趁现下你那身子还清白着,爱上哪儿去找打得过你的男人就去找去,小爷不稀罕!回头我就写一张和离书,不,休书!绝对要是休书!小爷就要写休书……”
休书两字刚刚出口,左禅吟忽然扬起手使劲朝祺祥脸上甩了一巴掌!一声再响亮不过的声音瞬间让整个书房内外都安静了下来!祺祥给打趴在了元胤的书桌上,额头正好捧在了砚台上,沾了一抹浓黑,嘴角却透着一丝丝跟黑恰好相反的红色,是血丝!
左禅吟已经气得心口剧烈起伏了。她微微呼着粗气,紧握着刚刚打过祺祥的右手,目光如怒鹰般凶狠,俨然想一巴掌拍死祺祥!
片刻后,祺祥整个人都滚烫发怒了,咆哮着要跟左禅吟决一死战!元胤忙绕出书桌,把祺祥使劲拽了回来,往旁边推开了。祺祥却暴跳如雷地嚷道:“你他娘的敢打我!好!好!左禅吟,小爷不休了你小爷就对不起刚刚挨的那一巴掌!好!好!打得好啊!七出之条里面有个什么来着?对了,那叫什么来着……横竖小爷我现下就写了休书,你爱跟谁跟谁去!小爷娶的女人,又不是武夫,小爷还没那断袖的癖好!有都不找你!”
“行了!”元胤喝了祺祥一声。
“哥,你给我松绑,我现成就写休书,直接八百里加急送回齐王府!”祺祥激动不已道,“不跟我圆房就罢了,还要打我?难道要小爷憋着根儿天天空对着你?凭什么啊?小爷又不是多喜欢你!哥,你说,上哪儿找这么凶悍的女人去?给你你要不?”
正巧严琥珀赶来看热闹,元胤忙叫他把祺祥拉出去。祺祥又蹦又跳,嘴里念念不停,一边被拉出去一边还骂着左禅吟,整个二楼的楼道里全是他的声音。游仙儿等人又急忙跟着祺祥去了,一路地安慰着往楼下走去。
书房里瞬间恢复了原本的安静,仿佛刚刚那场争吵没有发生过。其他人都追着祺祥去了,房内只剩下了元胤和左禅吟。
元胤看了一眼左禅吟的脸色,尽管是上过战场的女先锋官,可遇着这种事儿还是给气得脸色发紫。
“舒坦了?”元胤看着她问道。
“哼!”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将浮起的水雾在眼眶里散开了道,“最好他真有那脾气敢把我休了,那他算是做了件男人该做的事儿!”
“你们俩是在比谁更有胆量休了对方吗?无聊不无聊?行了,你暂时带不走祺祥的,我留着他还有用。”
“什么用?王爷还想让他帮你办那玉盏的事儿?王爷怎么不自己去办,非要让我丈夫去?王爷未免太自私了些吧?你怕你家侧妃娘娘不高兴,难道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了吗?你明知道我公公婆婆向来不喜欢祺祥留宿烟花,你身为哥哥,还纵容着他,这像话吗?”
“丈夫?”元胤若有所思地看着左禅吟反问道,“你也拿他当你的丈夫?”
左禅吟扭过脸,倔强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无论如何,他名义上也是我的丈夫。王爷的那些破事儿还请你另外派个人去办,若让我公公婆婆知道,想必他们也不会高兴的。”
“拿我舅父来吓唬我,你觉着有用吗?即便到了舅父跟前,我也不会心虚。倒是你自己,你和祺祥的事要是给他们两位知道了,他们就会高兴吗?你不是不知道,左家当初把你嫁过去时有言在先,你没给齐王府留后之前,祺祥不能纳妾,你这样做是不是打算断了祺祥的后?”
左禅吟垂眉不语了。元胤又道:“你跟祺祥相处这么久,难道看不出他自卑吗?”
“我看他不是自卑,是自甘*,若真觉着自卑,就该好好地做点男人该做的事儿,而不是成天寻花问柳地过日子!”
“你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男人?如你父亲般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还是百战沙场横身伤痕的大英雄?”
“至少不像他那么没用的!”左禅吟不屑道。
“太有用的人命不长,这句话没听过吗?罢了,那是你和他的事,我多说无益,但祺祥你不能带走。要是真让你这样绑了他回去,那我真算不得他哥了。”
元胤说完转身看了一眼书桌上那堆凌乱,连喊了几声都没个小丫头来应声,估计都去看热闹了,正要出去时,左禅吟忽然叫住了他,目光幽然地看着他问道:“若是当初我也像那些普通女人一样,又哭又闹,甚至用上吊的法子逼你对我负责,你会娶我吗?”
元胤瞥了她一眼,说道:“若你真是个普通女人,你会有机会在西北大营驻守吗?”
“我只问你会还是不会?”左禅吟坚持道。
“不会。”元胤淡淡地从嘴里吐了两个字出来。
左禅吟惨然一笑:“若是我当初真闹了,那至少我不会嫁给东郭祺祥对吧?我真有点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闹一场,就算不能嫁给你,也好歹不用像现下这般对着一个蠢物。”
“你说这些话很无聊,知道吗?”元胤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你现下的身份是什么,自己不清楚吗?我看你是给祺祥气昏了头了,回去冷静一下!”
“他还不配让我气昏头,我清醒着呢!”
“那就清醒地回乳娘院子去。”
左禅吟怔怔地望着元胤说道:“兴许是我太清醒了,太过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太过于替别人着想了,所以才会落到现下这个地步吧?当初我若真像你家侧妃娘娘这样动不动就哭闹撒娇,跟你吵跟你闹,或许今天又会是另一番情形,对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索性一并都说了,我不想再听第二回。”元胤反背着手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是谁,也早就没有奢望还能跟你有什么瓜葛。可你别忘了,你是第一个看过我的男人,也是除了我爹之外唯一我佩服过的人,倘若我当初像一般女子那样索性闹开了,坚持让你娶我,想必现下我至少不会嫁给东郭祺祥……”
“所以呢?”元胤转过身神色严肃地看着她问道,“我当初应该让你在雪霞谷流血至死对吧?我不该救你,该让你去死?”
“如果真的可以,我倒宁愿死在那儿,至少等你死了之后,我还可以在地府找到你,兑现你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话?”元胤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对左禅吟许过什么承诺了。
左禅吟轻蔑地笑了笑,轻轻摇头道:“你记不住了也没干系,横竖现下记不记得住都一样儿了。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别太分了。你要办那种卑鄙且下作的事儿,劳烦你找别人去办,不要让我丈夫去。虽然在你幽王爷眼里估计从未当我是女人,但我终究还是个女人,有些普通女人无法忍受的事儿我也无法忍受。玉盏的事儿,若是换成你那侧妃娘娘,只怕早闹翻天了。我能忍,不意味着我不会吵闹,只请王爷别太过分就是了!”
左禅吟正想抽身离开时,元胤又开口了:“那你真该闹出来,为什么不闹?”
“你什么意思?”左禅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元胤问道。
“如果当初你闹出来,我不会怪你,因为在雪霞谷那晚为了替你包扎伤口,我的确看过你,这一点我不否认。如果当初你真闹了,如你所言,你应该不会嫁给祺祥。所以我觉着你应该闹出来,至少这样祺祥不至于像现下这么难受,娶个不喜欢的。”
“难道你不怕你自己会有麻烦吗?”
“无所谓,”元胤轻轻摇头道,“我从来不会怕麻烦,只怕麻烦不敢来找我。不过我要告诉你左禅吟,既然当初你没闹,现下你再想旧事重提,伤害到祺祥或者是其他人的话,我不会饶了你的。”
“其他人?你倒不如说得更清楚点,是你的侧妃娘娘吧!”左禅吟冷笑道。
“我话不说第二遍,你好自为之!”元胤说完绕开她走出了书房,刚踏出门口就看见兮兮站在旁边,一脸贼兮兮的样子,像是在偷听。
元胤心里一紧,怕兮兮误会了,正想说点什么时,兮兮倒像更不好意思似的,两手交握着放在胸前,笑米米地说道:“我不是故意想偷听的,我对天发誓!我就是想回来瞧瞧你们会不会打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偷听的哦!”
元胤被兮兮那模样逗笑了,本来以为兮兮会一脸不高兴地找他闹,却没想到是这副表情。
这时,听见兮兮声音的左禅吟一脸尴尬地从书房里飞快地走了出来,不发一语地匆匆下楼去了。等她走出东院门口后,兮兮扑进元胤怀里问道:“哎,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