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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笑了,”青匆起身朝兮兮笑了笑说道,“这位只怕就是王府里的侧妃娘娘吧?”
兮兮这才把目光从心姐身上收了回来,仔细打量了青匆一眼笑道:“你就是乔鸢的师傅吗?真是久仰大名啊!名医就是名医,这气质,我估计昭荀先生得再练个一二十年去了!”
“娘娘过奖了。”
“吃饭了吗?”庄允娴问道。
兮兮往心姐旁边坐下,一边瞄着她那可爱的吃相一边回话道:“没呢!不是要装丧夫之痛吗?小脸白白的,才好装呢!哎,心姐,能不能先别吃了?跟我打个招呼吧,我叫梁兮兮!来来,我们握个手好不好?”
人家心姐压根儿就不理她,冲她翻了个白眼,往青匆身边靠了靠,然后继续吃她的桂花蜜书快粥。庄允娴递了一碗粥给兮兮说道:“人家吃饭的时候可认真了,任谁来都不理的。”
“她真是青月堂的人吗?一点都不像呢!”兮兮捧着粥碗笑道。
“除了她,其他都像!”
这时,丫头送来一盘子糖醋素藕夹。刚放上桌,兮兮正要伸筷子夹时,心姐忽然抬起头对她说道:“不吃好不好?”她收了筷子笑问道:“为什么啊,心姐?”
“给七七留着。”心姐很认真地说道。
“七七是谁啊?”
心姐不答话,直接伸手端起了那盘素藕夹。青匆忙接过来对她说道:“心儿啊,这是在别人家做客,不能随便端东西的。”
“我要给七七留着!”
“给她吧,”庄允娴笑道,“桌上又不少这盘菜。你要不给,又找你闹了。”说罢她冲心姐挑了挑眉毛问道:“哎,心姐,七七几岁了?”
“两岁了。”心姐抢过盘子说道。
“怎么还是两岁啊?”庄允娴咬着筷子头笑问道。
“她本来就两岁啊!七七两岁了,宁宁五岁了,七七比宁宁乖。”
“七七才两岁吃得动炸藕夹吗?”
“吃得动,我喂她。”
庄允娴忍不住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兮兮好奇地问道:“谁是七七,谁是宁宁啊?”
庄允娴摇头笑道:“连师叔都不知道谁是七七谁是宁宁呢!问过她她也说不清楚。只记得呢,每回有好吃的好玩的她就自己揣一份,说要给七七留着的。不管我多久问她七七几岁了,她都说两岁。”
兮兮用略带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说道:“七七和宁宁怕是她的家里人吧?要不然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兮兮和庄允娴讨论着心姐的身世,心姐却丝毫不理会,低着头把所有的藕夹装进了丫头给的小食盒里,然后用手捻出一个塞到青匆嘴里,又喂了自己一个。庄允娴立刻笑问道:“不是说要给七七留着吗?为什么自己偷吃啊?”
心姐眨了眨眼睛道:“我尝尝好吃不好吃。”
“那为什么又给师叔呢?给我一个行不行?”
心姐白了庄允娴一眼,抱着那小食盒往青匆身边挤了挤,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走吧,不在叛徒家玩了。”
“吃完饭才能走,心儿。”
“走了走了!”心姐开始吊着青匆的胳膊耍赖,不让青匆吃饭了。庄允娴故意板起脸来吓唬她,两人便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了,不时地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顿热闹的早饭散去后,青匆带着心姐回药庐那边去了,兮兮领着馨儿和芜叶出门去炫耀她的“哀怨”了。庄允娴等他们离开后问道:“你和赵元胤打算怎么处置师叔?”
“我们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不能说来听听吗?”
“等商量好了再告诉你。”
“赵元胤暂时不会现身吗?他已经是第二回失踪了,皇帝那边必定会有所反应的。”
冰残冷冷一笑道:“他要没反应,这戏就没法唱下去了。我和元胤都没想到皇帝的心这么着急,居然开始对元胤动刀了。既然他这么着急,那我们就暂且回避着,看他到底想耍出什么花样儿来。”
“青月堂那边你们不打算管了吗?”
“皇帝让黄秉承来伤元胤,目的无非是想挫一挫元胤的锐气,好派黄秉承的人前去剿灭青月堂。即便他这么想让自己的人立功,那我们就放他们去。他们以为青月堂只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是我们这些年没尽全力剿灭才闹到现下这份上,哼,就让黄秉承的人去送死好了!我看到时候谁更狼狈些!我们只用坐山观虎斗,该我们出手的时候再出手就行了。雪中送碳那才更叫人感动呢!”
不出元胤和冰残所料,元胤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城内大街小巷。一时间,谣言四起,大家都在猜测元胤的生死,以及半路伏击元胤的杀手的来历。兮兮也少不得要在大家面前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牵肠挂肚的样子。幸好她是演技派加实力派的,这点小戏份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就连一向精明的翠月和蒙芙如都被她瞒得死死的。
茶会结束后第五天,殷洛以答谢游仙儿帮助办茶会为名,派帖子请了幽王府一干女眷,并邀请了朵夏和唐宣贞作陪。席间闲聊时,兮兮才知道阿察娜已经回汴京去了。
“哼,她不走还有脸留在这儿吗?”游仙儿搁下酒杯冷冷说道,“我们能容了她,只怕那位张大人也容不下。真是汴京城的好人物,竟然闹出这么一场好戏!虽说那胡娘已经认罪了,可背后是不是她捣鼓的,谁知道去?”
“是啊!”坐在主位上的殷洛面露淡淡忧心,瞟了一眼右侧陪坐的唐宣贞道,“无论如何,最受委屈的该是宣贞夫人了。不过这下好了,阿察娜已经返京,张府里只剩下你和朵夏姨娘,你们俩要和睦相处才是。”
朵夏起身回话道:“娘娘教诲得是!”唐宣贞也懒懒起身,回了句谢语。殷洛忙问道:“怎么了?瞧着你的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本宫让瓶儿给你请个大夫来?”
唐宣贞面容略显憔悴道:“娘娘不必费心了,只是这几晚没有睡好罢了。”
“想必是那晚之事还让你心神不宁吧?”殷洛轻轻摇头道,“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好了,你又何必老是想着呢?你该学学梁侧妃,即便家中有事儿,也仍旧稳得住神,这才是贤妇之风。”
唐宣贞挑起眼皮轻蔑地瞟了兮兮一眼道:“娘娘抬举妾身了,妾身哪儿有梁侧妃那么好的气量呢?王爷在外下落不明,她倒还稳得住神,实在是令人佩服!”
兮兮淡淡一笑,接过话道:“难不成我该躲在家里偷哭吗?我相信我们家赵元胤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儿的。上回他不也失踪了两年多吗?照旧平安回来了。古语不都说了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男人们在外自有他们的事儿,岂是时时刻刻都能向我们禀报行踪的?”
唐宣贞垂眉冷笑道:“侧妃娘娘可真会自我安慰呢!”
“要不然该怎么样?”兮兮打量了唐宣贞脸色一眼道,“难得如你一般整天失魂落魄吗?本侧妃还怀着孩子,要是日日忧心忡忡,伤及孩子,岂不是让那些对我家赵元胤不利之人更高兴?”
唐宣贞正要驳话,殷洛忙接了话道:“梁侧妃这话不错,现下她怀着孩子,自然不能忧心过头了。不过,恕本宫多嘴问一句,王爷还是没个下落吗?这几天城内真是谣言四起呢!”
“对啊,”朵夏也附和道,“妾身听身边的丫头婆子们说,那谣言什么样儿的都有。有些说王爷已经亡故了,还有人说都已经禀报到皇上那儿去了,我们惊幽城要换城主了,不过也有人说王爷只是受了伤早回城了!哎哟,真是一个人一个说辞呢!妾身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兮兮和坐在对面的庄允娴对视了一眼后,说道:“你们也说是谣言,谣言怎么能信呢?我现下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安我的胎,别人怎么说那都是茶余饭后一时口乐罢了,何足为凭?”
朵夏笑着奉承了一句:“那倒是,还是娘娘心宽啊!”
话音刚落,唐宣贞忽然起了身,朝殷洛行礼道:“娘娘,妾身有些头晕,想出去透口气儿。”
“去吧,”殷洛点头道,“本宫那院子里正好晚桂开了,香气格外扑鼻,本宫正说一会儿领了大家去呢!你先去那儿坐坐,养养神儿,让瓶儿给你送盏珍珠茶去。”
唐宣贞谢了恩,随小丫头去了。酒席照旧,直到快要散了时,张府忽然来人了。朵夏出了厅,与来人低语了一阵后,脸色微变,转身匆匆进了厅向殷洛行礼道:“娘娘,妾身家中有事儿,这就要赶回去!”
“出了什么事儿了?你脸色都变了,该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儿吧?”殷洛问道。
朵夏紧皱眉头禀道:“刚才是府里家奴来报,说公主在返京途中遇上山石塌方,不幸堕崖亡故!”
“什么!”一桌人都惊了。
“怎么会这样啊?那赶紧的,也别那么多礼节了,回去吧!”殷洛忙吩咐瓶儿道,“好生送了朵夏姨娘出去!”
朵夏又道:“妾身这会儿着急赶回去,宣贞夫人身子不适,听了只怕会更伤神,就让她暂且留在娘娘这儿,一会儿再派人来接。”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她在本宫这儿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你赶紧回去瞧一眼,千万别太伤心了!”
朵夏谢了礼后,转身匆匆地离开了。席面上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心里都纳闷了起来,这是什么时节啊?怎么会那么倒霉遇上山石塌方呢?
“唉!”殷洛忽然轻叹了一口气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遇上这事儿了呢?虽说本宫不太喜欢她,可也不愿意看见她落得这么个下场,可惜了!”
雀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自己整出那么多事儿来,要不然怎么会灰头土脸地跑回汴京去?还遇上什么山石塌方?够她霉的!也不知道她平日里做了多少恶心肠的事儿,才遭了这么一回天灾!”
“是天灾还是人祸,谁说得清楚呢?”庄允娴抿了口酒冷冷地说道。
殷洛瞥了她一眼,笑问道:“听庄家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