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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得病前前后后那些日子,我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到哪里过上她的病去?”阿离声音里透出一丝迷茫。
“这……”青云轻轻咬着嘴唇,顿了顿,低声道:“其实我早觉得奇怪了,原本是想等姑娘大安了,再跟您提一提的。现在既然您已经生疑了……”
阿离抬头定定地瞅着她:“你有什么想法么?”
“其实……要过人也不一定非要她本人来。就好比曲儿病中用过的东西,您碰到了,就有可能被过上病气……”青云垂了眼帘,低声道。
与阿离的想法不谋而合。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四姑娘?毕竟,曲儿是她的人,她很方便……”阿离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没有证据,奴婢不敢乱说”,青云敛息垂首,正色道:“况且,就算是四姑娘有害人之心,她现在的样子,想到咱们望月轩来做点什么也不太容易。”
阿离不再言语,一颗心忽然揪成一团。如果有人作个内应,这不容易的事就会变得很简单。
她披了件衣服,慢吞吞踱到后院,见金环正心不在焉地往晒绳上一件件晾着各色衣裳,红橙黄绿蓝靛青一片,从吉祥的到周妈**,金环似乎把每个人的脏衣服都洗了一遍。
“金环今天怎么这么勤快?”阿离站在那里,温和地看着金环微笑道。
“啊,姑娘怎么到后院来了?您快回去躺下歇着。”金环突然看见阿离,有短暂的几秒钟的惊慌,连眼睛都不敢正视着阿离,只把湿漉漉的两手胡乱在围裙上擦了擦,就慌忙上前扶着阿离坐在院中一张藤椅上,强笑道:“姑娘这一病,奴婢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一空闲下来就觉得心里发慌,所以把大家的脏衣裳都搜罗起来洗了一遍,打发一下时光;同时也希望老天爷看我心里苦,能手下留情,把姑娘放回来。”
得了这种疫症,就是鬼门里走了一圈,能毫发无损地活下来,的确很不容易。
金环眼圈红红的,似乎暗暗地哭过很多回,一番话说得言词恳切,却象是出自真心。
阿离又沉默了。
难道是自己的多心了?金环最近虽然古怪了些,但阿离怎么都不会相信她会串通了别人来害自己,怎么都不能相信。
她宁愿相信这的确是一场意外,并没有什么幕后黑手。
吉祥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给阿离拿了件厚衣服。然后扭头向金环笑道:“金环姐姐把姑娘的衣裳都埋好了没有?”
“埋什么衣裳?”阿离抬眼看着吉祥。
“那会我看见金环姐姐在山坡上挖了个坑,说是姑娘得了这一场病,穿的衣裳都脏了,要深埋了……”
吉祥的话还没说完,金环就皱眉嗔着她:“厨房里忙着呢,你不快去帮赵妈**忙,只在这里闲聊。”
吉祥吐了吐舌头,连忙跑了。
“挖坑埋衣裳……”,阿离笑了笑,看着金环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坑挖在哪儿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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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失而复得
金环咳了几声,道:“奴婢也是看着阎妈妈让人在咱们府里后园子里挖了个深坑,把曲儿穿过的里外衣裳被褥什么的都扔进去,拿石灰水泡过,又填埋上,这才动了这个心思。想着等姑娘大好以后,把动用过的东西也都埋了,以绝后患……”
阿离微微颔首:“你这想法很好啊,那干嘛一个人去挖坑呢?至少叫上赵妈妈也多一个人手嘛。”
金环眼神有些闪烁,强笑道:“姑娘病着,大家都忙呢,这又不是什么重活,我自己去就得了。偏吉祥又看见了。”
“那怎么还跑到半山坡上挖去了呢?你一个小姑娘家,怪不方便的。”
“奴婢想着,就在咱们院子里或门口近处,倘或被人不小心刨出来了,万一余毒未散尽,会不会还能过了人呢?所以要弄就弄干净些,走得远点……”
话说得并没有什么破绽。
阿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鼻尖上沁出来的几滴细汗,点了点头,微笑道:“还是你心思细,想得周全。那坑挖在哪儿了?我这几天穿过的脏衣裳换下来都放在那里了,今天晚了,明儿让阎妈妈和青云跟你一起去埋。”
“好……”金环的目光暗了一下,脸上倒是瞧不出什么。
“辛苦了,去吃饭吧。”阿离笑着在她肩上拍了拍。
望着金环低头离开的背影,阿离的笑容慢慢收敛了。
衣服,一定和衣服有关。
她独自站在廊上,嘴唇上不觉咬出了一排细小的牙印。
金环和吉祥一间屋子里住着,阿离已经趁她去厨房吃饭时悄悄查看过了,别的都没什么可疑,唯有她那只小柳条箱子上着锁,不知内中乾坤。
阿离现在还不想直入公堂地责令她开箱查验,一切都还只是猜测,若是她开了箱子并无异样,倒显得自己疑心病重,以后这主仆就难做了。
反正就这一亩三分地,自己已留了心,若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就离败露不远了。
阿离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拄了一根藤杖,低着头慢慢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心里沉重得象压了一块巨石。
第二天,青云将阿离换下来的一堆衣裳拿口袋装了,紧紧地封了口,双手提着去找金环,笑道:“金环妹妹想的真周到,连大坑都先挖好了,让大家省了多少力啊走,咱们叫着赵妈妈这就去把姑娘的衣裳埋了吧。”
金环皱着眉,叹了口气,道:“昨晚不知是谁把后院的晒绳碰掉了,晾的衣服掉了一地,全脏了,我还得赶紧重新再洗一遍,去不成了……青云姐姐叫着吉祥一起去吧,她认得地方。”
青云顺着她的手向地上的大木盆里看了看,果然里头又是堆得小山一般的衣裳,上面沾泥带水,果然脏了。因点头笑道:“也好”,接着便扬声叫吉祥。
吉祥答应着,和赵妈妈从厨房里急步走了出来。金环眼瞅着她们拎口袋的拎口袋,拿铁锹的拿铁锹,说说笑笑走了出去,不由自主松了口气,抬头往阿离的屋子瞧了一眼,便低头端了大盆,一阵风般走了出去。
阿离隐在门后,透过门缝注视着院里几个人各行其事,看到金环拒绝了青云,独自走了出去,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
深秋了,外面起了风,寒浸浸的,阿离早已穿好了一件厚披风,待金环出了门,便回头叫玉凤:“把手里的活儿先放下,跟我出去走一走。”
玉凤刚把阿离的药钵子从厨房里端出来,在细瓷青花碗里滗出了一碗黑褐色的药汁,听见阿离叫她,便道:“今天外头冷呢,姑娘还是别出去了,该喝药啦。”
阿离一摇头,斩钉截铁地沉声道:“一会回来再喝,快些。”
玉凤向来对阿离的话奉若圣旨,言听计从,又见阿离已经把出门衣服都穿好了,立刻便“嗯”了一声,用一只碟子将青花碗扣上,急忙走过来,扶着阿离便出了门。
外头狂风怒号,大门外有七八个佩着腰刀的绿营兵,远远地顺着院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站着,看见金环端着一大盆衣服出来,只遥遥地望了几眼。
慕容俊并不在其中。
倒是昨日见过的那个冯的小头目,上前问了金环几句什么,便让开了路。
阿离望着金环低着头一路飞快地往湖边走去,便对玉凤低声道:“走,咱们去看看金环做什么。”
“她是去湖边洗衣服呀”,玉凤吃惊得嘴巴张得足足能塞进去一个鸡蛋。金环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又是去湖边,当然是洗衣服了,这还用问么?姑娘病了一场,脑子竟然这么迟钝了。
阿离不答,只冲玉凤眨了眨眼睛,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玉凤也觉出有点玄机来了,虽然满腹狐疑,却也知道不用多问,便也把脚步放得轻轻的,跟着阿离走出了院门。
门外的侍卫看见这一回出来的人衣饰气度显然和丫头不同,便猜度一定是那位奉命保护的曾家的小姐,更加不多问什么,只遥遥望着,并不跟上前来。
不远处的湖边也有七八个侍卫在来回走动着,看见曾家的丫头又过来洗衣服,也并不在意,不过退后了十来步罢了。
阿离遥遥地见金环在湖边蹲了下来,低头鼓捣了一会,时不时抬头朝两侧的侍卫溜上几眼,便冲玉凤努了努嘴,当先一步快步走了过去。
那七八个侍卫远远地看她洗了一会衣服,大约觉得乏味了,便转头闲看风景去了。
阿离已悄然走到了金环背后,正看见她从那一大盆堆积如山的衣服下面摸出一个大布口袋来,紧张地向两旁瞅了一眼,便飞快地将那口袋狠命地向湖里一扔。
“你在干什么?”阿离只差一步没有抓住她的手,一边厉声喝问,一边眼睁睁瞅着那个大口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了几丈以外的湖面上,漂漂悠悠地向水下沉去。
玉凤也吃了一大惊,虽没搞明白金环在做什么,但听见阿离声色俱厉地喝问,便认定了金环一定没干好事,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拎着裙子就直冲进湖里,预备趟着水过去把那口袋捞起来。
那岸边的水不过才到脚踝,几丈以外却已是灰蓝一片,看不出有多深,玉凤心急之下大踏步地就要往里冲,阿离伸出手死死地揪住了她,脸上已是青白如雪。
金环被阿离的一声暴喝几乎吓破了胆,万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骇得面色惨白,身子不停地哆嗦了起来。然而想到那一口袋东西已经出了手,那湖面上瞬间已没了痕迹,只要把嘴闭紧,随便自己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了。
当下强定了定神,抚着胸口笑道:“姑娘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吓死奴婢啦。奴婢今天收拾我们住的那间耳房,倒收拾出好些垃圾来,旧鞋子也有,没用的瓶瓶罐罐也有,奴婢猜是原先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