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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又偷眼瞄了阿离一眼,笑道:“小公母俩回了京,总得要摆几桌请请客吧?定了哪天给我个信儿啊,我必得要跟我妹夫喝几杯去”
冰娘便道:“行了,老爷把事儿也说完了,快去换换衣裳松快松快吧,一会就好吃饭了。”
陆修文这才又跟阿离寒喧了两句,方搭讪着走了出去。
“三姐夫还是那么热情”,阿离用帕子拭了拭唇角,微微一笑。
冰娘略有些脸红,掩饰地将面前的果盘往阿离那边推了推,方缓声笑道:“你姐夫这个人,除了看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有点走不动路,别的倒还好。”
阿离又是抿嘴笑了笑:“也是三姐御夫有术,我瞧着姐夫对三姐真客气。”
冰娘“咳”了一声,“他就是我头上的天,我就是他的女娲娘娘。天上有哪块漏了,我得给他补起来,而不是让它越漏窟窿越大。就这么回事儿。”
阿离歪着头想了片刻,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陆修文刚才的话题,阿离终于还是闷闷不乐起来。
冰娘寂然道:“清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走到绝路上去了。”
阿离默然不语,除了担心娴娘的处境之外,心底还有种隐隐的不安在那里蠢蠢欲动。总觉得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而她们这些妇孺之辈只能眼巴巴看着,却是无能为力。
会是什么事呢?那些纷乱的念头就象飘在半空里的浮尘,一闪就过去了,怎么都抓不住。
她晃了晃头,努力将那些不安的情绪赶走。
阿离在冰娘这里吃过饭,又略坐了坐,就告辞走了。
冰娘派车将她主仆三个一路送回了总兵府。一路走来,只见街道宽阔平整,两旁店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满耳的京腔京韵味,那一种天子脚下的繁华大气,与江南比起来,又自是另一番气象。
进了府,正看见慕容俊负着手站在院子里闲看花匠在那里砌花圃。
“咦?怎么这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姨姐家里住一天呢。”慕容俊看见阿离,眼睛顿时一亮,连忙迎上来笑道:“累不累?看了看京城的街景没有?觉着比江宁如何?来来,我带你看看咱们的新家。”
他不由分说,兴冲冲地牵过阿离的手,顺着曲廓先将外院参观了一遍。堂屋,东西次间,稍间,左右耳房,两侧厢房,南边的倒座小房,一一指给阿离看。看完前院,又穿过角门,领着阿离往后头去了。后院看完,又逛了一圈小花园,兴致盎然,乐此不疲。
“这里,窗户外头,我准备让他们种上一丛芭蕉,下雨的时候,听着那雨打芭蕉的声音入眠,不知道有多惬意”
“这里,梧桐树底下,还缺个石桌和几个石凳。夏天沏壶凉茶,咱俩往这儿一坐,舒服”
“那边那片草地不要了,清理出来垫上黄土……”
“那是要干什么?”阿离忍不住狐疑地插嘴问道。
慕容俊显然比她更加惊诧,似乎认为她这问题太过奇怪,皱眉道:“垫上黄土还能作什么?当然是作演武场啊。以后我儿子练习骑射的时候总要有个场子吧……”
说到这里,他似乎突然醒悟了过来,凝重地看着阿离,点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儿子们弃武从文,对吧?这个……当然也可以考虑。”
阿离:“……”
她费力地咽了口水。儿……儿子?他还想得真周全,连儿子都考虑进去了,这不是才刚成亲吗?连她自己都还压根儿没想过这码事呢……
阿离咳嗽了两声,不接这个话茬儿,只向四下里又看了一遍,满意地点头笑道:“京城房屋,院落的格局和布置,原来跟江宁我们原来的家中一模一样。”
慕容俊也笑了:“你这话有语病。怎么是京城房屋的格局和江宁一样呢?分明是岳父大人按着京里的样子重修的总督府嘛。”
阿离的身子微微一颤,心中掠过一陈刺痛。
是啊,原来的总督府中一切都以京城为模子,四合的院落,冬天拢的地炕,甚至日常饮食……只是因为四姨娘是地道的京城公主,只是为了纪念当年他们两个在京中共同度过的那短短两年的甜蜜时光吧。
问世间,究竟情为何物?
慕容俊见阿离眼中微有泪光,不知何故,怔了怔,方小心翼翼道:“是不是……想家了?”
阿离轻轻拭了下眼角,莞尔一笑,道:“只是因为看到这里的布置,觉得实在太亲切了,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慕容俊这才放下心来,温声笑道:“今天累了,早点歇了吧。我说,第一天在自己的新家里睡觉,你肯定会因为择席睡不着吧?”
阿离望着两旁的一众侍女,扑哧一笑,背转了身在慕容俊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低低地啐道:“知道你要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这一对少年夫妻,情投义合,两情缱绻,既无翁姑要侍候,又无妯娌要调停,满府里以自己为尊,日子实在是过得逍遥自在;又正值新婚,血气方刚之下,免不了多享了些枕席之欢。
新婚后第二个月,阿离的月事便迟迟未到。
虽无婆母妯娌可请教,又没有贴身的乳母作提醒,但上轿前贞娘曾详细地嘱咐过她,是以阿离心中早有准备。
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此时慕容俊已回了营里,家中只有阿离和一众仆婢。阿离悄悄命青云去请了大夫来,细细诊了一回脉。大夫起身笑道:“小医给夫人道喜了,夫人这是喜脉呀。待小医开几幅安胎养神的汤药,夫人每日按时服下,可保胎息平稳无恙。”
虽然心里已有准备,乍然亲耳听见大夫的话,依旧是又惊又喜。
定了定心神,阿离向大夫点了点头,温声道:“辛苦了”,又转头吩咐玉凤:“拿一个大的赏封给大夫,好生带他出去开方子吧。”
玉凤早乐得合不拢嘴,连忙应声去了;满府人等听见这个喜信儿,皆是喜气洋洋,齐齐来向主母跪贺。
阿离心里高兴,又有些羞涩,掐指算了算,慕容俊下次返家应该是四天后,想着他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呢,真是喜上心头。因命青云开库房取了尺头给家里所有下人另裁制一身新衣,又每人赏钱五百。忽然又想到这个喜信儿应该要告诉父亲和翁婆一声,让他们也跟着喜欢喜欢,忙命玉凤铺纸研墨。
才刚写了几个字,忽然又想到,这样的事,自己作为儿媳和女儿怎好启齿?更别提还亲笔写信了,真是昏了头了。因在额头拍了一下,自己摇头笑了一回,方弃了笔,一心一意等着慕容俊回来。
四日后,慕容俊返回家中,乍然听见阿离已身怀有孕的消息,狂喜不禁,立逼着阿离去床上躺着,生怕她劳累着以致有什么闪失。
阿离便也乐得去尽情享受孕中夫君的疼爱,索性将家事都交与青云打理,自己每日专心致志地养胎去了。
而赤夷王位的继承人,娴娘联络另外一部分部族首领,极力推举原吐薰王的孙子,二十三岁的哈吉——他的生母也是一位来自大陈的公主。皇帝应允,派使者于五月末携金册宝印再次前往赤夷行册封礼,待新王继位后,按赤夷风俗,娴娘将再度嫁与新王为妃。
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阿离怀孕已有近四个月,不管是脸上,还是腰腹部的曲线都明显圆润了起来。按贞娘先前的指点,怀孕头三个月是最难捱的时期,吃不下睡不着,恶心呕吐什么的,可到阿离这里全不适用。
她的胃口从有孕以来就忽然变得出奇得好,食欲旺盛,每天对饭菜的兴趣远超过其他。慕容俊每次坐在饭桌前,托着腮看阿离津津有味地吃东西时,就会满意地点头,笑眯眯道:
“好这怀的肯定是儿子,没错闺女能有这么大的胃口吗?”
阿离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慕容俊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
……
这一年的天气反常地炎热,皇帝突然病倒了。
先是中暑,连续多日没有上朝;病中的人心烦好静,懒理朝中事务,除了太子,外人一概不见。
文武百官渐渐忧虑起来。别人还好,尤其是礼部的各官员,从尚书,到侍郎,再到各司主事,更是格外心焦。因为六月二十五这日便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岁千秋,还有多少大事要向皇帝请示禀奏。皇帝此时却不上朝,不见臣子,甚至连递进去的折子也没有消息,眼瞅着六月二十五就在眼前了,怎不令人焦急?
第五十八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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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入宫
太后六十岁整寿,这在宫里是大事。按例,除了帝后妃嫔,宗室亲王,郡王,皇子皇孙以外,京中四品以上外命妇也要入宫朝贺。
六月二十四这日,阿离正在凉榻上歇午觉,忽听院里一阵笑语喧哗,紧接着便见玉凤一路小跑了进来,进门便直奔阿离的榻前,呵呵笑道:“奶奶快醒醒,您瞧瞧谁来了”
阿离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眼就看见青云和两个丫头正笑吟吟地陪着一位清丽的女子进门。那女子细眉凤目,面容可亲,一进门便向阿离笑道:“六妹妹别来无恙?一年不见,竟然已成人妇,我现在道喜是不是晚了些?”
阿离一骨碌从榻上翻身爬了起来,趿着鞋就急步迎了过去,又惊又喜地连声道:“天啊,弄玉姐姐你……你这是从哪里来?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天啊……”
一边说,一边拉了弄玉的手将她上看下看,又慌忙引着她同坐于竹榻上,又急命丫头倒茶来。
弄玉笑吟吟道:“你身上不方便,千万别劳动,快歇着,别忙活了……我们进了京,还是先到三表姐家里去,才知道六妹妹也嫁到京里来了。你和慕容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真是太好了”
阿离脸上微微一红,抿嘴笑道:“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