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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收房。
一个庶女,能给未来的国公作贵妾,清娘觉得很划算。
不料先来的却是阿离,紧接着品南那个丧门星又跑了过来,生生将自己的完美计划搅黄了一半。
此时的清娘已没有退路,唯有破釜沉舟,将这场戏继续唱到底,胜败就在此一举。。
品南那该死的竟然让她去找葛氏和冰娘去诉冤,他当她是蠢猪吗?清娘咬着牙恨了一声,却也不敢跟他多话,一溜烟地就向临仙斋跑去。前脚才跨进临仙斋的院门,她便两把抖乱了头发,又用力在舌头上一咬,疼得她逼出了两泡眼泪,这才捂着嘴哽咽着便往曾老太太起卧的东次间一头冲了进去。
曾老太太正盘膝坐在榻上,微闭双目,默诵着法华经,忽见清娘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不禁吓了一跳,皱眉道:“这是在哪里掏了马蜂窝了吗?一个姑娘家,连跑带颠的,成何体统?”
清娘一头扑进曾老太太怀里,呜呜咽咽哭道:“孙女活不了了,想着再来见老太太一眼,就……就一索子吊死了算了……”
曾老太太前几日刚经了贞娘的事,正心里忌讳,忽听了清娘的话,心里便不受用,因冷着脸道:“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不懂人事,我老婆子还在这里坐着呢,你就死了活了的……说你又怎么了?”
清娘便捂着嘴哭得哽咽难抬,道:“我三姐夫……世子殿下他……他喝醉了,把孙女……孙女没脸活了啊……”说着,便只将头埋在曾老太太膝头上,哭了个天昏地暗。
曾老太太只觉得心脏上一阵痉挛,右眼下的肌肉便控制不住地连连抽搐了几下,一只枯瘦如鸡爪般的手扯住清娘的领子,沙哑着声音道:“别嚎了,你们……你们这都是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丑事都好意思舔着脸往外嚷啊一个还不够,又来一个……”
清娘便稍稍住了声,眼见曾老太太脸色煞白,右眼皮不住地跳动,神情实在有些恐怖,心头也有些害怕,便不似先前那般撒泼,只小声哭道:“求老太太为孙女作主……”
曾老太太一手撑在榻沿上,另一手按在胸口上,吃力地说道:“你让我……怎么给你作主……”
清娘见房中丫头已经避了出去,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因大着胆子舍脸说道:“孙女想着不如吊死了干净,可实在舍不得父亲和祖母……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唯有请老太太作主,让世子殿下也给孙女一个名份,方不辱咱们曾家的名声……”
说着,又哽哽咽咽哭了起来。
曾老太太面色青灰,一手僵僵地按在心口上,吃力地说了一句:“你们……你们这些……全都会来这一套我们曾家的女儿……”
说到这里,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清娘犹自在那里哭道:“求老太太为孙女作主……”
话音未落,便听帘外一阵脚步杂沓,阎妈妈紧抿着嘴唇,带着七八个媳妇鱼贯走进院中。
阎妈妈将那些仆妇留在廊上,自己掀帘走了进来,先给曾老太太行礼,恭声道:“奴婢惊了老太太修行了,因太太立等着四姑娘过去问一件事,命奴婢过来请四姑娘。”
说了两声不见应答,又见曾老太太一头扶额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便以为她在打盹,不敢再惊动,因上前面无表情地对清娘道:“姑娘请随老奴到太太那里去一趟吧。”
若是寻常小事,只用让丫头来叫一声就罢了,何用阎妈妈亲自过来,且还带着这些人?
清娘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又叫了两声“老太太”,曾老太太却似乎已经熟睡了过去,一声也不言语。
“老太太睡了,四姑娘莫要惊动了老人家,先跟着老奴过去吧?太太在延熹堂等着呢。”阎妈**声音一如往日一般一板一眼,不动声色。但听在清娘耳朵里,却隐隐透出一股寒意。
“大娘且先过去,我……回西偏院一趟,立刻就来。”清娘强自镇定道。
“太太说是很要紧的事呢,您就先过去吧,不好耽搁了。”阎妈妈依旧是淡淡的语调。
清娘无法,又眼巴巴地叫了一声“老太太?”,依旧没有应答。她实在无法,只得站起身子,勉强笑着说了声“好”,硬着头皮出了门,被众仆妇簇拥着一径向延熹堂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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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对质
延熹堂上的酒筵已经撤了,里里外外鸦雀无声。
清娘越往里走越觉得胆战心惊,心中不觉涌起一阵不祥之感。她偷眼向四周望了望,见廊上伫立着的两个丫头皆屏息低头,脸上板板的一丝笑容也没有,心里更暗暗叫了一声“不好。”
惴惴不安地走进房中,迎面便见葛氏端端正正坐在主位上,冰娘则在她身边站着。两个人脸上都一丝笑容也没有,见她进来,同时将冷冽如刀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扎到了她身上。
只不知陆修文此时在哪儿,不知道品南会不会为难他?不过想来人家可是国公世子,谅品南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清娘正恍惚想着,便听葛氏在那里冷声道:“清娘,你可知罪吗?”
清娘猛然被吓得浑身一机灵,见葛氏脸上杀气腾腾,冰娘则是面凝寒霜,不禁心中狂跳了几下,强自镇定道:“母亲所指何事?女儿不知,还请您明示。”
冰娘已在旁边冷声道:“都这时候了还嘴硬,还不跪下”
清娘大气也不敢出,连忙依言就跪在了葛氏面前,想了一想,便可怜巴巴地向上道:“母亲可是说的世子殿下那事么?”
“你倒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葛氏冷笑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道:“说说你是怎么埋伏在园子里,专门等世子殿下过去的?又是如何用狐媚子手段勾引世子的?让我也长长见识。”
清娘睁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只管惊恐而愕然地望着葛氏,颤声哭道:“这是哪个该死的跟母亲说出这样黑白颠倒没天理没人伦的混话来了?母亲您……您冤枉女儿了女儿原本在花园里采花玩。忽见我三姐夫……不不,是世子殿下走了来,显见得是喝多了在那里吐酒。女儿只得叫跟着的丫头回去取湿手巾,谁承想世子殿下见旁边没人,竟然……竟然拉着女儿轻薄……旁边半个人也没有,挣也挣不脱,跑也跑不掉,女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一边说,便掩面痛哭起来,哭了两声,偷眼见葛氏和冰娘脸上越发沉了,心中害怕,连忙住了声,急急道:“世子殿下其实倒是很好的,估计是喝多了把奴婢错认成了国公府里的谁……”
“这么说,你倒是很委屈喽?他把你轻薄了,你待如何呢?”清娘打断了她的话,待笑不笑地说道。
“妹妹哪里敢指望什么?全凭母亲作主,也求姐姐体谅,清娘受点委屈倒没什么,只是咱们曾家的名声要紧……”她复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顺便小声地加了一句:“清娘才刚心里委屈,忍不住到老太太那里哭了两句,老太太的意思也是……”
“妹妹的腿还真长,这么快就递过话去了?祖母的意思也是让国公世子把你收房?让我们姐妹两个共侍一夫?”冰娘的眼睛里陡然射出两道寒光,冷笑道:“别的姐妹无端端受辱,不待她说,我自会出面为她作主;可那起心术不正的狐狸精,为了飞上高枝,就使出一些下流手段来恶心我,这种东西还想收房?别做梦了”
清娘急声道:“我才刚已经说了,是世子殿下强行非礼我的我……我有人证,阿离都看见了的……我这里委屈得都活不下去了,三姐怎么还这么说呢?三姐不会是想不承认吧?”
冰娘不动声色地瞅着她,淡淡笑了笑,向青玉道:“去把六姑娘请来。”
阿离走进延熹堂时,看见清娘跪在厅堂上,倒并没有太过吃惊。她径直绕过清娘,向冰娘微笑道:“三姐叫我?”
冰娘四平八稳地在葛氏的下首坐了,笑道:“四姑娘说被世子殿下醉酒后强行轻薄了,还说也是六妹亲眼所见,六妹可能证明她的清白?”
阿离低头望了清娘一眼,清娘立刻求助地向她急急说道:“四姐一生的闺誉全在妹妹口中了,妹妹今天可是都看在眼里了吧?你可要为姐姐说句话呀……”边说,边可怜巴巴地向阿离暗暗使眼色。
阿离顿了顿,便收敛了笑容,向冰娘沉声道:“阿离没办法证明四姐的清白。”
“你……”清娘没想到阿离素来温柔和蔼,在这种时候却不肯为自己说话,又急又气之下,忍不住厉声道:“我当时向你求救来着,可你却远远地躲在一旁,不肯施以援手现在又这么说,难道是存心陷害我么?”
阿离淡淡道:“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如实说出来而已。我到花园的时候,你们已经在那里了,我没有看到那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没听到任何呼救的声音,你们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姐姐看到我以后才突然喊叫起来的,所以我没法为姐姐证明什么。”
冰娘点点头,“我知道了。”
清娘突然叫了起来:“她……她胡说八道她是存心的……世子殿下在哪里?三姐为什么不把世子请出来问一问?”
冰娘睁大眼睛将她上下看了几眼,对清娘的发问似乎颇觉得有趣,摇头笑道:“四妹其实并不傻,只是太高估自己以后就变得傻了。美貌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和很多东西相比,你的美貌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将桌上的茶碗端起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转头向葛氏道:“既然四妹妹说我们冤枉她,母亲不妨请世子殿下出来吧,不证明人家的清白总是不好。”
葛氏虽然心中狐疑,但见冰娘气定神闲,想了想,便沉声吩咐桔香:“去请世子殿下来一趟。”
陆修文被人服侍着洗了个热水澡,又浓浓地喝了一大碗醒酒汤,已经清醒了过来。葛氏品南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