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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那就是说就算把对方全歼,我们也得死15万人?”
史驰摇头道:“不是你这个算法,只要我们继续扩大优势,伤亡也会随之减少。”
我步步紧逼道:“可是还是得死不少人是吗?”
史驰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当年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一样——”史驰手一指道,“那些都是我的兵,他们有损伤我比谁都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好好地过着自己的日子,人家就欺负到你头上来了,如果我们不在这里血战,死的就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我叹气道:“大道理我都懂,可还是接受不来——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快点退兵吗?”
史驰道:“黑吉斯人不但嗜血勇悍,而且军法残酷,除非是主将下令,否则擅自后退一步者都要株连家族。”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一点我已经领教过了,我突奇想道:“如果是他们的主将临阵被杀呢?”
史驰失笑道:“这谈何容易,就算你是剑神,几十万人的军中,陈志远藏匿在何处你又怎么能知道?”
这时我丹田忽然一动,剑气终于得以连贯,同时我也打定了主意,在马背上一跃而起升至半空,断然道:“我去把陈志远干掉!”
不等史驰说什么我驾驭着剑气直奔西边的黑吉斯大营,低头一看,脚下是大片大片的战场,其中夹杂着无数斑斑点点的亮,那是兵刃的反光,只要光芒一闪,就说明有一条生命丧身,我身在高处,听不到喊杀声,只看到两军在像蚂蚁一样拼斗,场面静默而惨烈。
借着扬明灯的灯光,我见黑吉斯军阵后方忙碌异常,数不清的战马在来回奔腾,士兵们不断往前方运送物资,现在只是大战伊始,双方都在忙于做久战的准备,但是史驰说得对,要在这么纷杂混乱的环境下找到对方的主帅实在不容易,我原想既是主帅,身边护卫必多,声势必大,但是没想到远不是那么回事,加上黑吉斯营中不点灯火,从高处看去只是黑黢黢的一团,根本无法辨认目标。
我在天上兜了两圈,黑吉斯的人马忙于应付洪烈的进攻,竟然也没人现我,我见一队黑吉斯士兵押着十几辆马车在大阵中穿梭往来,虽然不知道车里是什么东西,但作为洪烈帝国的一方,我觉得自己总得做点什么,于是挥掌向头前一辆车劈去,那马车应手而裂,从车上的箱子里倒出上万支羽箭来,原来这些人是给阵前的弓箭手运送箭矢的,我心说那就更不能让你们送过去了,于是如法炮制将后面几车都劈烂,士兵们始终不觉是我在搞鬼,大乱中有人无意间一抬头,顿时叫道:“天上有东西!”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仰头张望,便有人喝道:“是他们那个剑神!”这样一来,黑吉斯军一阵大哗,有叫的有喊的,也有不少人胡乱朝我开弓放箭,但是相隔太远哪里能射的着?反而都落在了自己人头上,我冲他们狞笑几声,又飘到别处去了。
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黑吉斯军已经得知敌方的剑神就在他们头顶上,无形中就像有一块乌云笼罩在了所有人头上,士兵们纷纷抬头搜寻,表情惶惑,每当有人现我时立刻大声报警,处在我脚底下的人便四散逃开,他们虽然都是第一次见我,但剑神的威名早已传开,我一掌把骆驼山劈成两半的事人尽皆知,所以他们明白,一但被我盯上基本没有生望,就在这时我无意中掠过一片兵丛时忽然现一个奇特的现象——别人见我就在头顶上都是四处散开,但是这群人却骤然收缩在了一起,我心中猛然一动,喃喃道:“看来在这了!”
小时候翻过蚂蚁窝的都知道,如果是一般蚂蚁受了惊吓它们会四散逃命,但是如果你找到了它们的蚁后,迎接你的将是健硕凶猛的兵蚁,不管侵犯它们的是什么物种,这些蚂蚁都不会奋不顾身地扑上来以保护蚁后——凭感觉我觉得陈志远就在那群人里。
我猛地按下高度,就听有人高喊:“保护将军!”
我心里一喜,加快度向那边俯冲了下去,渐渐看清那群约就是一千人左右,在乱军中是小小的一块,但是周围旗帜林立,在众人的簇拥中,有几个人的盔甲也异于常人,显然是高级将领,只不过看不出哪一个才是陈志远。我这么一扑,还是把陈志远的亲兵卫队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护着当中那几个人往后方跑去,我身在高处岂容他们这么容易脱身,手掌连挥,几道凌厉的剑气便居高临下砸了过去,眼看一定能追击到其中几个,忽然间从亲兵队伍中跃出几人,一起举掌接架,就听几声闷响,两股不同的剑气在空中碰撞出激烈的震荡波,把四周的士兵都推倒在地,我的攻击居然被几个亲兵就给接住了,当世之上,若论剑气之强我铁定是稳坐第一,这些人能扛得住我一下,就说明全都是顶尖高手,虽然是合力,但他们没练过水墨的四人小阵还有如此修为,那么就是说这些人的个人能力比缚神卫只强不弱,他们接了我这几掌,脸上神色耸动,显然也极不好受。
我心里更有了底,便想掠过他们去追击陈志远,哪知这些人奔行极,居然就在我脚边阴魂不散地跟着。黑吉斯大军中,几个将领骑在马上在前面跑,我在半空里追,我脚下是一干亲兵保镖,一时黑吉斯军数万人的目光都追随了过来,他们既担心主将的安危,又觉颜面无光,心情极其复杂。
就在这时,前面策马奔跑的将领中忽然有人喝了一声:“荒唐,在我军中岂容他人放肆,就算他是剑神你们也要给我把他打下来!”说着猛一拨转马头停住了脚步,那一群将领便一起立住脚,跟我面对面站好,只是混乱中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知道是这几个人中哪一个说的,但显然,此人就是陈志远。
他们这一停,那些亲兵立刻拥上挡在我面前,这些人身着普通士兵的盔甲,但是气度俨然,更有几个是白苍苍的老者,明显不是什么亲兵,倒像是跟缚神卫同样性质的侍卫。
我把目标锁定在那几个将领身上,又是两掌递过去,那些侍卫们屏息凝神一起招架,那情景就像高压水枪呲在土墙上一样,余波鼓荡直达百米,百米之内,黑吉斯的士兵耳膜流血眼睛努出,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但是黑吉斯军仍然四面八方地涌向这里,看来陈志远在他们心目颇有威望,竟有这么多人不顾安危地赶来救他。
“众人且住,莫做无谓损伤!”那一干奇特的亲兵中,为的老者手一挥,大声喝道。他小小的一个亲兵言语间大有威势,一句话不但震慑了众人,而且没经陈志远的同意就抢先下令,我越感觉他们这一伙人不简单,我这几掌过去他们虽然接得有几分勉强,但是丝毫不露破绽,缚神卫能抵挡住强出自己很多的苏竞是靠阵法巧妙,而这群人则是凭借配合娴熟,一般是我意念刚动招式甫,对方就动作一致地进行截击,似乎这种境况下的对敌已经练习了无数遍,而我还看出一点玄虚——这群概有四五十人,他们中任何一个的修为都不在史存道之下!这就意味着这是一支实力相当恐怖的队伍,大6之上,能进剑师前期的人就已经算得上凤毛麟角,段天涯是剑师中期,所以他是三色石里数一数二的王牌杀手,史存道常以自己没入剑圣境界为憾,其实这里不无炫耀的成分,在大6的统帅中,他已是级别最高的武者,可以这么说,如果剑圣是这个世界上行云野鹤,剑师后期的高手同样算得上是濒临灭绝的珍惜品种,一般人练一辈子武也未必能见得着的。今天在这里忽然出现半个连,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陈志远按军阶来说不低,但他拥有这种待遇实在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史驰说来应该是他的同级,就绝没有这种待遇,甚至史存道也没有。难道说陈志远才是黑吉斯这次东征的真正主帅?
我隐隐意识到今天钓着一条大鱼,兴奋之下也知就这样身在半空偷袭终非了局,于是落在了地上,四下里黑吉斯的士兵一声喊又要一拥而上,我手掌在他们脚前一按,崩飞的土石立刻像散弹一样将之逼退,我身子片刻不停地掠向那老者,喝道:“借过!”
那老者丝毫不敢怠慢,双手一张,指挥着他身后的众高手把我围在当中,我微微一笑,知道这些人终究和缚神卫还是差了不是一个档次,他们如果聚在一起还能靠合力拦住我的剑气攻势,可是这一分散开就再也不足惧了,而且他们把我围起来也是个蠢主意,我要想跑只需升空即可,把我围起来能起什么用?
我表面上假装惊慌失措,实则脚尖点地半步不停地冲了过去,同时将体内剑气释放,自然而然地用上了水墨教我的“佛光普照”,那老者感觉到我剑气蛮横刁钻地把他罩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虽然没有察觉到我这么做的目的,但下意识地已经知道要不妙,于是以攻为守地迎面拍出一掌,然而早在他心念一动的时候我就明白他这一招是虚招,我的剑气有形有质一般罩着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敌方剑气的回馈。果然,那老者一掌拍出很快变招,这回我明显觉察到右腰位置的剑气有回流的迹象,老者左腿一抬还没等踢出就已被我识破,我略微一闪身,用五根手指在他右胸的空门上一划,老者一口鲜血喷出,飞出老远。他的手下们大惊失色,我斜后方、正左方、右前方同时有剑气流动,对方从多个方向攻来,我扭身、转腰、探手,逐一将其拍飞,在极其清晰的佛光普照指引下,我不但知道他们进攻的方位,甚至能感觉出他们的前后顺序,加上剑神技,我对付这些任意一个都足以称霸一方的强手居然无往不利!
四掌解决了四名高手,不费吹灰之力,如同巨人打婴儿,其震慑效果可想而知,黑吉斯军中一片哗然,那老者的手下虽见势不妙仍然是悍不畏死地冲上来,我仗着剑气霸道、招式巧妙,这些人也只能略微羁绊住我的脚步,不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