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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白说,“或许是杜鹃自己不知道,用了麝香。”
“是谁把麝香放进去的的确不知道,或许是杜鹃,可若不是杜鹃呢?”云不悔反问,“若不是杜鹃,又是谁呢?是谁不想这孩子生下来,又是谁知道麝香的厉害,所以放在杜鹃香囊里。”
程慕白说,“人已死,追究也没意思。”
“是,人已死了,追究的确没用处,可是,若是知道是谁,他日也有一个防备,若是有一天我因此小产呢,总要防范于未然。这样的方法用一次,就能用第二次,若我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用了麝香,害了我们的孩子,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云不悔说,杜鹃虽死了,可害人的人逍遥法外,令人心生恐惧。
程慕白握住她的手,“不会的。”
“我说万一。”云不悔说道,淡淡一笑,“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胡来,你也不要担心,哪怕知道是谁,如今人死了,也是死无对证,奈何不了谁,只是知道是谁,心里有数就行。”
程慕白深深地看着她,他以为云不悔性子寡淡,对这种事并不上心呢,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别人的死追根究底,倒是出乎意料。
“不悔,事情轻重你要拿捏好,这香囊是杜鹃之物,如今在你手中,若是被人知道,指不定会诬陷你害了杜鹃的孩子,你知道吗?西苑的女人怀孕,说到动机,我们东苑的人嫌疑最大,你若让旁人知道香囊在你手中,岂不是让别人有机可趁,害了自己。”程慕白语重心长地说。
云不悔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留心,不会让谁抓到把柄。”
程慕白抿唇,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云不悔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言下之意有些袒护作恶的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悔,别多心,我单纯的希望你不会受伤,仅此而已。”程慕白沉声说。
云不悔一笑,或许是她自己多心了吧。
他有些疲倦,云不悔把玩着香囊,这香囊针线活她一定哪儿见过,只是没想起来,她唤来冰月,“把这香囊收好,别弄丢了。”
冰月看着香囊说,“这杜鹃的手工活听精致的。”
“没你的精巧,收着,若是被人看到会惹来麻烦,你仔细收好了。”云不悔沉声说,冰月说,“小姐,你都知道其中的玄机了,不如烧掉吧,留着也是一个隐患,被人知道可不得了。”
“不能烧掉。”云不悔说道,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香囊,“香囊不见了,做这个香囊的人一定会找,我们就等着,就算不找,这针线活也容易认出,若是烧掉,证据就毁了。”
冰月想,这事云不悔说得也有道理,暂且就这么收着吧,冰月说,“小姐,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
“没有!”云不悔说道,“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我不会怀疑任何人,一旦怀疑任何人,心中认定了他,便会一直觉得他是凶手,这是一个盲点,证据是不会骗人的,我不着急,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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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分外沁凉,碧月长廊上荷香阵阵,夜来香气更是浓郁,令人闻之心醉,云不悔睡不着,带冰月去碧月长廊赏荷,自从出了杜鹃一事后,碧月长廊便罕见人烟,没见什么人来赏荷,白日尚罕见,夜里更是没有。
这一带甚是安静,云不悔和冰月才走到碧月长廊便听到一阵哭声,且有烧纸钱的味道,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一起走过去,湖光幽幽,映出灰白的光,湖边有一名女子低声哭泣,正在烧纸钱,口中念念有词。
云不悔走近,一看竟是小萍,小萍也看见云不悔和冰月,慌忙行礼,这府中私下烧纸钱是犯了家规,小萍十分害怕,况且撞见她犯了家规的人又是掌事的云不悔,小萍连连磕头请罪,求云不悔放她一马,云不悔慌忙扶起她,“你在给杜鹃烧纸钱吗?”
小萍红着眼睛,重重点头,“今天是杜鹃头七,她一个人孤孤零零地走,也没人给她烧纸钱,好歹奴婢也伺候过她,便想给她烧点纸钱,让她在下面能过得舒服一些。”
云不悔心想,这倒是一个忠心的丫头,杜鹃为人嚣张跋扈,府中没几人喜欢,西苑的人更是讨厌她,没想到小萍倒是记念着她的好。
小萍说,“杜鹃得势时虽然跋扈一些,可本性却不坏,奴婢在西苑伺候多年,见过脾气更坏的,侧妃娘娘分派奴婢伺候杜鹃,她虽是刻薄,却不曾为难过奴婢,奴婢给她烧点纸钱是应该的。”
灯火的映辉下,小萍的脸时暗时明,脸上泪痕交错,云不悔见她语气尚是诚恳,心中愿意相信她,人死了,过往如何一概不咎,且杜鹃是孤儿,自幼长在府中,烧点纸钱也是应该的。
“世子妃,您就放过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小萍说,云不悔点头,微微一笑,“夜深人烟少,没人会经过这里,你多少点纸钱给她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萍连连道谢,把剩下的纸钱都烧了,云不悔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凝着她,小萍是杜鹃的近身侍女,她应该知道杜鹃身上的香囊……
“小萍啊,我有一事想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云不悔放轻了语气,唯恐惊了她,小萍抬头,回道,她知无不言。云不悔说,“那日我们在花园打麻将,杜鹃过来,我闻着她身上真香啊,我也喜欢那香,她平时喜欢用什么香?”
“是茉香。”小萍说,“大少爷喜欢茉香,所以杜鹃一直都带着茉香。”
云不悔做恍然大悟状,“难怪呢,那日我侧头看她的香囊,做得也很精巧,原来是茉香啊。”
“世子妃说的那个香囊啊,是大少奶奶给杜鹃的,大少奶奶说,杜鹃是孤儿,怀了身子家里也没人送什么来祝贺,她便绣了一个香囊,装上上等的香料进去,送给杜鹃当礼物,杜鹃见香囊做得别致,又是大少奶奶送的,时常显摆,所以她除了睡觉,天天都戴着。”小萍说。
云不悔心中一震,是楼嫣然送的?
她和冰月说,心中没有怀疑谁,其实是说了谎,她的确怀疑楼嫣然,这一切的确太巧合了,先是杜鹃在花园中两位侧妃冷嘲热讽,接着杜鹃告状,楼嫣然被罚,杜鹃被责,在她卧病期间,杜鹃出了意外,没了孩子,这一切算计得天衣无缝,连时间都如此巧合。
从杜鹃怀孕那一刻开始,楼嫣然心中就寻思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孩子,所以才有了赠送香囊一说,她知道杜鹃的性子,一定会日日佩戴,日日闻着麝香,对母体和胎儿必定有损。稍有不适便会小产,楼嫣然算准了时间,自己被罚卧病,杜鹃一小产,谁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云不悔心底叹息,楼嫣然真是机关算尽。
难怪她觉得那香囊的针线活如此熟悉,楼嫣然极少动针线活,唯独有一次摇光生辰,她送了一个荷包,荷包绣的是蔷薇花,当时摇光还说自己喜欢牡丹,她怎么没绣牡丹,所以有些印象。
如今想来,果然是一样的针线功夫。
那些病弱,委屈,原来全是装出来的,她厉害着呢,云不悔暗骂自己痴傻,竟然还为了楼嫣然去和程佑天说什么结发之妻不可相负气的话,原来她不需要人帮忙,她自己就能扭转乾坤。
且如此高明,谁都没有察觉出来。
“世子妃,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小萍吞吞吐吐地看着云不悔,似乎有话要说,云不悔微微一笑,给她鼓励,“说吧。”
小萍咬唇说,“杜鹃小产后,一直被侧妃娘娘虐待,娘娘说杜鹃害死孩子本就该死,所以小产后身子没补好便做粗重活,又被杖打。她求大少奶奶救命,大少奶奶却说自己不敢得罪侧妃娘娘,杜鹃心中不忿,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报仇,她虽然性子大,可求生心切,绝不会求死,奴婢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杜鹃会投湖自尽,奴婢真的太意外了,她死的前一晚上还和奴婢说她失去的一定会拿回来的。”
“此事当真?”云不悔惊诧极了。莫非杜鹃投湖自尽,另有隐情?
“自是当真,奴婢万万不敢撒谎,若有一句虚言,奴婢不得好死。”小萍赌誓,云不悔面色沉重,若杜鹃投湖不是意外,那边是有人故意要害死她。
她没了孩子,对楼嫣然已无用处,楼嫣然没必要害死她吧,以她对楼嫣然的了解,楼嫣然一定更希望杜鹃看着她如何坐稳大少奶奶的位置,她更想让杜鹃嫉妒她,生不如死。
“小萍,今晚的事,别和外人提及,你也知道杜鹃的府中结怨不少,若是被人知道你私下给她烧纸钱,她们会认为你和杜鹃是一条心,日后必定为难你。至于杜鹃投湖,你心中有疑惑也闭紧了嘴巴,莫要多言,否则会惹祸上身,一句话也别说出去,包括我问杜鹃香料的事,就当你今晚没来过这里,明白吗?”云不悔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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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萍,今晚的事,别和外人提及,你也知道杜鹃的府中结怨不少,若是被人知道你私下给她烧纸钱,她们会认为你和杜鹃是一条心,日后必定为难你。至于杜鹃投湖,你心中有疑惑也闭紧了嘴巴,莫要多言,否则会惹祸上身,一句话也别说出去,包括我问杜鹃香料的事,就当你今晚没来过这里,明白吗?”云不悔沉声说道。
小萍也知道轻重,慌忙点头,此事事关重大,她自然不会随便乱说,云不悔嘱咐小萍烧完纸钱赶紧回去,小萍也不敢逗留,,烧完纸钱,把灰烬铲到湖里,这才回去。
冰月陪着云不悔在碧月长廊赏荷,冰月说,“小姐,看来杜鹃的小产和死亡,都另有隐情,你要继续查下去吗?”
云不悔摇头,已经不用查下去,事情已浮出水面,已经没不需要查什么,小产是楼嫣然所为,而杜鹃的死,死无对证,又干净利索,自然寻不到线索,如今小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