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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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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会了,她笃定。
  这些年来,她似乎遗失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东西,但她已经放弃去寻找,有更多事物的存在弥补着那份空缺。
  回到办公室,何昔南按了按眼角,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方才按了电话,准备让赵楠倒杯咖啡。恰好此时赵楠端着杯子敲门进来。
  手边热气腾腾的碳烧咖啡,散发着浓郁的芬芳,想起上次赵楠故意将咖啡洒在她身上的闹剧,不禁笑出来,温柔地说:“谢谢。”赵楠莞尔:“何经理客气了。”想想又问,“何经理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何昔南扬眉,说还行,便让她出去了。
  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何昔南开始对这位实习生心存不满。即便如此,她还是将赵楠留在身边做助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事,料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其实何昔南心里清楚,真正耍宝的是苏曼,赵楠不过是为她所用,或者更简单点,没准只是一时受了蛊惑。可接二连三的事,让她无法像从前那样看待那位年轻的姑娘。谁让她是个记仇的人呢。
  那天在医院停车场和徐朗闹了一顿后,何昔南总是逮着机会就提赵楠。小女人心思作祟,她倒要看看徐朗怎么回答,可每次那人都是巧妙地避过。等到她终于忍无可忍,嘟着嘴将徐朗的手提电脑合上,水光流转的眼中仿佛透着怒意,多半是因为某人揶揄的态度,而心中不悦。她细着嗓子:“昨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徐朗只觉得好笑,昨夜在床上他兴致正好,身下的女人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对她有这么流氓么……”声音软软蠕蠕,带着情^欲。难得这时候她还会走神,徐朗动作越发凶狠,到最后只余下满室呻^吟缱绻。
  徐朗眯眼看着半倚在办公桌旁的女人,笑得漫不经心:“赵楠?呵……宝贝,别那么没自信好不好。”像是被戳到了痛楚,何昔南冷哼,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说:“打电话给司机,我要回家。”知道她在使性子,徐朗沉吟一声,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倒是有几分姿色,似乎还是个雏儿。”年轻漂亮,性格温和的女孩子,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她懒得再听,作势要起身,又被牢牢扣住,徐朗含笑咬着她的嘴唇,迷迷糊糊:“难道不觉得,她和年轻的你有些相似,所以我才多看了几眼,刘士荣会错了意,想给我送女人,怪不得我。再说,我不是没收?”他握着她软若无骨的手抵在自己胸前,“细想,她比那时的你差太多。”
  明知道他在狡辩,可心情还是有所好转,自知不能一直无理取闹,何昔南索性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许久,徐朗将她松开,细致地用手指在她腰间研磨,嘴唇贴着她的脖子吐着热气:“怎么,吃醋了?”何昔南哈哈大笑,美丽的双眼分外明媚:“徐总裁,我要是吃醋,那每天岂不是要被酸死。啧啧啧……”她大起胆子,伸手掐他的脸颊,“脸皮真是有够厚!”
  感觉到他的不悦也不害怕,反而笑得越发嚣张。
  悦耳的笑声,庞若银铃一般欢快,徐朗怒极反笑:“找死!”
  自是一番抵死纠缠。
  何昔南啜了一小口咖啡,眉舒目展,想起徐朗此刻还在家中休息,便给他打电话。
  “昔南姐?”孟承欢的声音从听筒中悠悠传来,眼皮跳动了几下,后来是徐朗的声音:“是谁?”免得难堪,何昔南连忙挂了电话。明明先认识徐朗的人是她,这样一来,反倒像是她抢了孟承欢的男人。她讪笑,也不稀奇,毕竟那两人要结婚了,终究是她的不是。心底怅然,自然是不爽。
  咖啡的香醇仍在舌尖缱绻,余味阵阵,何昔南闭了闭眼,又扬了个笑脸,开始工作。只是没多久,手机再次响起,是徐朗,她已无心思再同他多话,索性关了手机。娱人必先娱己,她现在实在不适合和他交流。她从来不勉强自己去做那些不喜欢的事,即便那人是徐朗,也不可能。
  适时前台打电话进来:“何经理,这边有位女士说要找您,请问是让她上去,还是,您亲自下来?”
  

☆、第二十八章

  28
  大概猜出了前台所说的那位女士是谁;我抿了抿唇;温和地笑出来:“麻烦你让她到隔壁的咖啡厅坐一会儿;我手上的事处理完了就过去。谢谢。”前台应好,我挂了电话感觉累极。
  看了眼电脑屏幕的右下角,也到了午餐时间;公司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空闲;想着应该来得急,便起身拿上外套出去。
  到咖啡厅的时候,果真见到孟初寒的母亲坐在那里。我走上前,在她面前坐下。侍应生适时走过来刚要开口;被我打断,我扬了个笑脸:“不用了,谢谢。”待侍应生走开;才开口对罗女士说:“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洗耳恭听。”她举杯沁了口咖啡,抬眼细细打量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般高贵美丽,柔和的眉眼与孟承欢极其相似,我笑,也并无闪躲之意。
  早就料到她的来意,我心底格外平静。也是,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区区一个罗瑾,奈何不了我。她终于开口:“何小姐,出于对你的尊重,我不会拿钞票砸你的脸。就当是一个母亲在恳求你,放过我家承欢,离开徐朗。”我哈哈笑出来,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您应该清楚,离不离开徐朗,不是我说了算。您又何必为难我。”
  她不屑一顾:“如果不是你想方设法地勾引他,他怎么会拽着你不放?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羞耻。真替你们老何家感到丢脸!”我向来讨厌别人拿什么脸面说事:“不劳烦您费心。”她看着我搭在桌上的右手,呵呵笑了两声:“我当是何方神圣买走了承欢的婚戒,原来是你。何昔南,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从小就满肚子祸水。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忍心下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以为你这样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万人唾弃的小三儿,还有没有伦理道德了!”
  是啊。我不过是个污秽不堪的坏女人。又是谁将我逼成这样?我落得今天这个地步,他们功不可没。可我不怪他们,这一切,无非是我咎由自取。我叹了口气:“当初孟初寒受伤,高晨入狱,五年的罪刑硬给判了八年。也罢,是他伤人在先,我无话可说。可你们孟家凭什么夺了老何和高阿姨的工作?处处打压我们,拆迁?当真偏偏那么巧。好,这我也认。不在江城碍你们的眼,我们来了宁海。我不相信,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我何昔南找不着一个像样的工作。我想过回平淡的日子,是你们不肯。”
  她也笑了,笑得从容不迫,淡然坦荡。我冷嗤一声,继续:“刘士荣也是为你办事吧。”我早该知道的,我与刘士荣无冤无仇,他何必那般刁难我?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我遇着徐朗。“还真得感谢您,若不是托您的福,我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这并非我所愿,可惜世事无常。您知道么,不是我勾引徐朗,是他,是他强^暴了我。刘士荣是帮凶。怎么,是不是觉得很吃惊?”
  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我知道,她当然不会觉得愧疚,更多的是悔恨吧,后悔用了刘士荣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不在乎她怎么想,别人的看法,与我无关。
  “这不是理由。”她说。
  我亦是风轻云淡:“是啊,不足为借口。可我不会离开徐朗,至少在他抛弃我之前,不会。你应该知道,倘若我触犯了他,他会怎样。宁海是他的天下,弄死我,就好比弄死一只蚂蚱。总得委屈求全。”我只求下半辈子,安然度过,仅此而已。应该是我的态度惹怒了她,也难怪,她这般焦急,而我却未将其放在心上,这位孟太太自然会生气。原来,她也讨厌被人忽视。想起十几年前,她对我的敷衍与不屑,只觉得好笑。我垂下眼帘,不再看她,只听她说:“呵,别以为徐朗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当初我能够让我儿子离开你,现在,我照样可以!”
  似乎被人触到了痛处,我皱眉,有些心疼。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拿起包正准备离开,不想她忽然间站起身,扬手将杯中的热饮泼了我一脸。温热的液体自脸颊滑下,奶茶浓郁的香气格外清晰,我冷笑,也罢,看在她是孟初寒母亲的份上,不同她计较。“何昔南,别逼我动手!”她不依不饶,又端起手边的白开水,我伸手攫住她的胳膊。终究是有钱人家养尊处优的太太,力气小得很,只一反手,她便和我一般狼狈。
  “悉听尊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扬眉,心底痛快的很。
  纵使狼狈,依旧是笑着放下一张红钞。我何昔南,不欠任何人。
  方才只是用面纸随意一擦,发间与肌肤上的黏腻让我难受,看着大衣上的污渍,我低咒一声,伸手去拦出租车。
  一辆熟悉的奔驰商务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便看见总裁紧抿着唇,蹙眉的样子。我讪笑,仍旧恭敬地和他打招呼:“总裁好。”他唇角上扬,却不是那种讽刺的笑,有些温暖,有些严肃,令人生畏。他一直是位深得员工尊重崇敬的领导。不禁有些尴尬,我正准备开口,却被他打断:“上车。”
  我晃神,便听他极其耐心地重复:“上车。”
  本想去陈晓飞那里整理一下,换身衣服,这下子当他问起去哪里,我反倒不知怎么答。虽说往前也坐过他的车,但均是因为公事,现在这样,难免尴尬。他笑了笑,对司机说:“还是去懿园。”懿园也算是宁海有名的别墅区,我想那应该是总裁的家。不禁有些慌乱。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总裁笑:“我侄女和你差不多大,这些天住在我家,不必多心。”我低头莞尔,并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裁为人如何,这些年我再清楚不过,只是这样,多少有些不合适。坐在副驾的王秘书温柔地说:“总裁正要回家取文件,刚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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