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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真是受够总坛这帮家伙了,一个个就跟被大灰狼欺负的小绵羊似的,等想出神明宫众和宋神医他们的解药,她就要离开这里。再在这里呆下去,她会神经虚弱的。
风能赶至大堂的时候,里面战得正酣。金钟楼一人独斗神明宫六大星宿使,一开始,金钟楼使出全力,将这六人逼退。但这六人,忽然之间摆出一个奇怪的阵法。金钟楼被困阵中,半天都没有摆脱。
但江湖上的无垢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即便在这种不利到极点的情况下,防守严密,将别人攻向自己的招式一一拆解。那六人也惊奇的发现,虽然将那人成功困在阵中,想要擒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就是金钟楼闻声辨位的妙处,每一招,不管多快,都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阵法已经发动,其他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上来助拳,否则同样被困阵中。
那六人想来也知道眼前的情况,以超常的默契,共同飞下场。而这时,从石门之后又飞出了十二人。这十二人出手极快,每个人都攻向不同的位置,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同时要应对二十四只手?
先前一战,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的内力与体力。六人的阵法,主要是困住目标,而这十二人,是全能进攻型。仿佛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便是攻击。每一招出手都是快如闪电,十二人配合默契,方寸之地黑影叠如山,密密麻麻,仿佛下一刻便将金钟楼吞噬。
最令人惊骇的是,这十二人每一招都是杀招,一招坐实,金钟楼不死也得掉了半条命。
他从密道入口进入神明宫总坛,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虽然早就知道神明宫总坛不是那般好闯,仍然没有想到他刚踏进大堂一步便被人发觉了。
不,或许应该这么说,不管是谁走进来,都会被发现。除非那个人是隐形人,否则都瞒不过大堂每扇石门后面的那双眼睛。
“嘭——”场中响起一阵巨大的嘭通声,对金钟楼贴身攻击的十二人忽然被震飞了出去,而金钟楼也吐出了一口鲜血。
为了破这十二人的杀招,金钟楼催动内力,将这十二人震飞,而自己而伤了心脉、受了重伤。
就在其他几大星宿使也跳出准备将受伤的金钟楼制服时,风能赶到了,“住手!”
“都给我退下!”
“风长老,这个小子居然擅闯神明宫总坛。”这个人正是伺候温书的两星宿使之一,在温书面前温和得跟小绵羊一般,在别人面前却完全换了副架势。当然,不只是他,神明宫中尤其是位居总坛的他们,更是有高人一等主宰他人生死的优越感。
“宗主有令,不可伤人。”
“是。”一干人俱都俯首称是,不敢再质疑。
透过脸上精巧的面具,打量着对面虽然受伤依然笔挺的男人,“阁下是谁,来神明宫总坛有何事?”
这个男人他见过,在武当山太一阁,他就站在宗主的身边。而这个人的身份,他无疑很清楚,明月堡的六公子,江湖上恐怕还没有人不认识。
“在下金钟楼,前来求见你们的宗主。”
“你要见我们宗主?”他的来意,风能也早就知道了。
“是。”
“我们宗主不是什么人都会见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更不是什么人都敢见的。”风能逼视着金钟楼的眼睛,似乎想看看能让宗主如此惊慌失色的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宗主自武当回来后性情大变,也少了以往的压迫和阴霾,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宗主如此重视一个人。宗主的字典里没有留情和宽容四字,就算是自己的心腹手下,也不敢有半分逾越。
金钟楼擅闯总坛,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他进入了这里,以宗主的性子,就断没有活命的机会。
“我是你们宗主的朋友,她应该会见我。”
“朋友?”看这人说话的神情和宗主那在乎的样子,可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罢了,再多嘴宗主可就得问他的罪了,“宗主马上就来,要怎么发落你,宗主自有决断。”
其他二十八星宿使一听说宗主要来,立马规矩了,收起了一早的高傲,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连高昂的头颅都压了下去。
金钟楼受了重伤,虽然勉强支撑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怎瞒得过风能超强的眼力。身体虚晃,眼前也不复清明,金钟楼兀自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温书抓着被她半路截下来的人,在那人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几乎走两步就绊一步的情况下,终于来到了总坛大堂。
温书真的很不忍心吓他,不过这么胆小的家伙,再耽搁下去谢小迹和金钟楼他们可能就没命了,他还这么没出息!
温书急得炸开了窝,也没想想那家伙会吓成这个样子,纯粹是因为她这位宗主太变态。把一个男人吓成这样子不算本事,将神明宫全部的男人都吓成这个样子,只能说莫小仙那个女人真是恶魔。
温书虽然急,看那家伙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再骂他。他走得慢,要是她也会武功,真想提着他走了。
宗主虽然迟迟未来,但大堂却安静得可怕,仿佛能听到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慢慢往后退了,然而他们知道,要真敢退一步的话,宗主第一个就会把他们给了结了。
神明宫的人对敌,只能进不能退,用在平时也一样。
风能则有些意外,为何过去这么久,宗主还没有来?
他和宗主一起出发,就算他用轻功,宗主也应该早就到了。
该不会……风能脑子里刚闪过一种想法,立马就把它给摇掉了。要命,差点犯了宗主的大忌,宗主最忌别人乱揣摩她的心思,猜想她做的事。他们无需要多想,宗主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将执行宗主所交付的任务作为生存的唯一目标和最高指引。
这就够了。
远处传来两个人哒哒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堂显得越发清晰。虽然宗主每次出现都悄无声息,令人油然生畏。这样清楚的脚步声甚至隐隐的气喘吁吁声还是第一次,但足以叫大堂里的这群人整顿衣襟,害怕得瞪眼晃脑了。
…………L
☆、277 我来了~
277我来了~
大堂的尽头,温书喘着粗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宗主——”神明宫众齐齐跪下,场中,只有温书和金钟楼两个相互站立的人。
风能缓缓抬起头,望着场中淡然挺立的身影,想喝斥终是闭住了嘴。
竟是金钟楼!
只有他一个人。
温书呆呆地看着这边,胸口仍在剧烈起伏着,方才一路大跑着过来,差点没岔了气。
金钟楼的衣衫已有些凌乱,因为轮番的恶斗,气息也有些不稳。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他嘴角那丝刺目的鲜血。
温书的心忽然痛了一下,毫无征兆,仿佛是体内的那个女人感受到了金钟楼的状况,硬生生地撕裂了一个名为不安的漏洞。
听到她的到来,已做好了葬身于此的准备的金钟楼,微微侧了侧脸。柔和的侧脸,皎洁如月光,白洁俊秀,温润如暖玉。即便在受伤呼吸不稳的情况下,他依然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
这一瞬,心中的某根弦忽然断了。而这根弦的绷断,让一扇久闭的大门慢慢撬开了一条裂缝。
相距两个时空的人,站在世界的两端,不管距离多远,心意都能到达。
又一个恍惚,温书脑袋眩晕了一下,揉揉自己的胸口。为什么,就在刚才,她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从未有过的情绪,笼罩着她,那样陌生,而又毫不设防。
而温书,也是第一次体会到那样陌生而又忐忑的心情。她居然觉得留恋。原来,喜欢一个人、担心一个人就是这种心情。
服下忘忧草的人,断情绝欲,严格说来,是个不懂感情为何物的怪物。温书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在最近的这段日子里,她也越来越有人情味。
这样的温书。她直觉地看着。这是对于与自己不同“物种”的抗拒。但她的心里,又在不自觉地期待着。
虽然那个温书,有太多的牵挂和羁绊。却是让人着迷和羡慕的。
温书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古怪的情绪,但是,被金钟楼如斯爱着的人,就算是真的死掉了。自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个人一辈子只要拥有一份刻骨铭心、愿意让你付出一切的感情。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似乎都不会害怕、退缩呢。
心悸的感情渐渐远去,印象中那女人的身影逐渐远离。她终究没能重新占据这具身体,只能在不知名的某个角落。观望着他们的幸福和喜怒哀乐。
温书心中闪过一抹恶意,名为痛快又嫉妒的东西。
让她永远回不来也不错呢,为什么她就要消失?那个女人既然已经不在了。过去的东西就让她成为过去,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她。她不想退让,更不想离开。
尤其是在见识过那女人的无奈之后,明明心中担忧着那人的状况,却无法向她这样走过去关心他,查看他的伤势。
她在那莫名的一角,焦虑、担忧,甚至是恐惧着。无论怎么挣扎,她都回不来。这就是金钟楼爱着的那个温书,他再爱她又如何,他们毕竟不能相守,最终陪伴在金钟楼身边的人还是她。
但这些想法,闪过脑海不过是在极短的一瞬间。温书害怕,那么可怕的想法会是她想的吗?还是以前的莫小仙的思想在作祟?
或许都不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忘忧草的效力越来越弱,这意味着那个温书回归的同时,这个温书身上的七情六欲也在逐渐苏醒。
她没有意识到,她也爱上了那个一往情深温润的男子了。
温书没有意识到这些,她在心里直觉地抗拒着这一个事实。她只当自己是发疯了,竟然会那样想,她不是什么烂好人,但这么邪恶的想法,不该存在在她的心里。这个人不是她,她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金钟楼。”温书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