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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容。”
“舒儿她爹的事,我没敢告诉她。我骗舒儿,她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等他办完事就会回到这里来找我们。舒儿深信不疑,那孩子从小就相信我说的话,她不知道她的娘有一日也会骗她……”
佟秋雨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发苦。
“我想,就是因为这件事,舒儿连我都怨上了,不再相信我这个娘。更想不到,有一日我这个娘被舒儿骗得更惨,被蒙入鼓里,完全不知道她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
这真的是一个可悲的故事,一切的源头,本都是出自爱,但最后却演变成无可调和的仇恨和怨气。
人心本就是这般微妙,谁又能真的琢磨透彻?
“舒儿和她爹的感情很好,舒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很爱哭,无论我怎么哄,都止不住哭声。但只要她爹一接过,她立马便哭了,笑呵呵的,露出刚刚才长出来的两个小门牙,看起来可爱极了。”
佟秋雨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她想到了和丈夫还有女儿那段幸福的过去。那个时候舒儿刚出生,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软软的棉花糖,好舒服。
金钟楼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由衷的、会心的微笑。但这个笑容里,透着淡淡的忧伤。不是因为别人,而是为了温书。
或许更确切的说,是为莫小仙。
“夫人,我这么说,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对一些事很好奇。你的女儿小时候接触过毒药和毒功吗?她在很小的时候便懂得炼制世上最厉害的毒药,还组建了神明宫,这些事你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佟秋雨摇摇头,“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为了养活舒儿,我必须要离开家,到大户人家去找活干。而且舒儿自从知道了她爹的事后,久久不肯原谅我,不再和我多说话,这孩子许多的心事,我都不知道。”
“尤其是在一个多月后,庭儿离开了我们,回到了他亲生爹爹的身边。他娘在临死之前,告诉过他的身世。他起初和我们离开,我以为他是要和我们一起生活。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回去了。我能理解那孩子,我们再亲,毕竟也比不上他的亲生爹爹。”
佟秋雨没有想到,温庭之所以回去,并非因为他与那个未曾谋过面的亲生爹爹有多么亲近,而是更有利于他的复仇。
仇恨就像是一株毒草,种在心底,已经生根发芽。纵然一时可以忘记,但当午夜梦回,仇恨又会驱使着你的心,让你无法挣脱。
何况温庭从小便是在仇恨中生长的,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要复仇。生母多年的冷落和临死前的挣扎,都扎根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难以忘记。即便,在他的心里,已经将佟秋雨和舒儿妹妹,当成了他的亲人。
他们只知道在温庭离开后,温舒有多么的想念她的庭儿哥哥。又怎么知道在温庭刚回到他亲生爹爹府上时,也一直无法忘记那个在他深夜做恶梦时握着他的那只软软的小手,还有那句软软的“庭儿哥哥”。
舒儿妹妹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娘死去的那些日子,那小小的身影和软软的小手是他生命中仅有的温暖和救赎。
他无时不想回到他们身边,但他不可能这么做。他还有他要做的事,与他心中的仇恨比起来,所有的眷恋和软弱都是多余的东西。只能将他们埋在记忆深处,让它暗无天日——
“舒儿每日每夜都吵着要她的庭儿哥哥,知道她的庭儿哥哥再也不会回来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孩子哭晕了过去。一连几天的高烧,令我心力憔悴。”
“为了让舒儿早日忘记这些事,在舒儿病好后,我带着她离开了那里,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多年都没有再回来。”
汪大小姐咬紧了嘴唇,用这个方式来隔断孩子们之间的感情,未免有些太残忍了。但她也知道,若非这样做,小书也不可能忘记温庭,专心过自己的生活。
她想,小书和温庭,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关于爱,也无关于亲情。那是一种比爱情和亲情还要更加浓烈而且无法舍弃的感情。
那是年幼时在最痛苦最难捱的时光里相互陪伴、相互取暖、相互寻找慰藉的经历。难忘、不舍,永远都无法割舍的羁绊。
在两人小小的天地中,世界是灰色的,他们是彼此的光明和依靠。全世界被他们摒弃在外,能相信的只有他们自己,小书就在那个时候,走入了这样一个误区。
不,不只是如此,汪玲说不上来,她说的再多,都无法真实描述小书当年的心理感受还有她对温庭的依赖和心疼。哪怕她有一日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时能主导别人生死的神明宫宗主,哪怕她不再弱小,比许多人都要强大,在温庭的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不能离开庭儿哥哥的小女娃。
但温庭,对小书终归是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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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8 莫小仙黑化史
298莫小仙黑化史
但温庭,对小书终归是辜负了。
小书将温庭看得如此之重,最后却只有这样的结果,让她没法接受。尽管温庭对小书并非全无情义,但比起小书对他的感情,真是相差太远了。
“我也知道,这样对舒儿很残忍,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当时想着,舒儿毕竟还小,等过了几年,她就会慢慢将这些事给忘了。然而我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忘记,这些过去反而成为了她心中的魔障,改变了她的一生。”
在场人都明白佟秋雨的意思,确实是魔障。
温庭的身世,在一日日的相处中令温舒感同身受。怀揣着对武林正派的厌恶,加上这个时候她最敬爱的父亲死在正道人士手中,父亲的仇再加上温庭的恨,就那么联系到了一起,让她走上了与温庭一样的道路。
但在座的人对一件事仍有不解,温舒是如何从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孩成长为偌大组织的首领。又如何从一个没接触过毒药的女娃娃成为毒之大宗,以此来命令手下、控制人心?
“有一些事,或许能够帮你们。”佟秋雨忽然道。
“夫人请说。”
“我记得舒儿小时候,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佟秋雨努力回想着,慢慢道:“在庭儿告诉我舒儿这些年做下的事后,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舒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连我这个娘都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这些年,我们母女相依为命,虽然有不少的矛盾,舒儿却无任何不对劲。像一般姑娘家任性,和我这个做母亲的顶嘴。说一些令人难过又心疼的话……”
她说的绝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温三小姐,温书虽然带着一些魔女属性,却很难想象她任性、与佟秋雨顶嘴的模样,更别说让她的娘亲伤心了。
“舒儿小时候很懂事的,就跟现在的舒儿一样,体贴、乖巧。舒儿的爹是个很难亲近别人的人,即便在舒儿刚出生的时候。都不怎么抱她。但舒儿好像特别喜欢她爹。想着一切办法、逮准任何机会,吵着要她爹爹抱她。我就喜欢看她爹别扭的样子,明明很喜欢。却不知道如何控制力道抱孩子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舒儿刚会跑的时候,就瞒着我,偷偷溜出家门。去找她的爹爹。她爹练刀的地方就在竹林里,路不远。离家很近,远远地就能看到他专注的身影还有飞舞的刀光。但我从不敢接近,舒儿她爹也不让我靠近,因为他的刀法威力很大。不小心伤在刀法之下,就糟糕了。”
“我原本以为舒儿那小家伙刚会跑,没那么大的本事自个儿跑去竹林。顶多就在外面的空地上爬一爬。但有一次,不但是我。连她爹都被吓到了。舒儿一个人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竹林,哇哇伸着小手,吵着要爹爹。他爹沉浸在刀法中,没有听到他身边滚来一团小肉球,一刀劈来!”
在场之人都感受到了当时那种千钧一发的状况,心都提得紧紧。
“我在屋里到处找不到舒儿,一路找了过来,正好撞上这一幕,吓得我差点厥过去。还好他爹及时止住了,只是削落了舒儿的几根头发。我一把冲过去,将舒儿抱了起来,那小丫头,那小丫头……”
佟秋雨又气又笑,即便到了今日,十几年都过去了,依然无法忘记当时的感受。“那小丫头不但不害怕,反而还瞪大着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珠,叫她爹叫得欢。她爹也在后怕之中,头一次跟我瞪眼,怪我为什么不将女儿看好,不知道这儿多危险。他虽然怪我,其实更怪他自己。以后就长了个心眼,处处留意。练刀也不再在那片竹林,翻过一座山头,才放心练他的刀。”
这就是舒儿她爹独有的温柔,总是用这种愚笨又让人由衷感到幸福的方式,保护着她们母女俩。
“但舒儿的表现,让她爹很意外,还有些高兴。说他家的小丫头像他,小小年纪胆子就这么壮。而且她爹为她摸过骨,很有练武的天分,而且她的身体是世间少有的体质。这种体质,往往能够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之物。他的刀法共有七重,练到第六重便是极限。他说过,以他的资质和体质,根本就不可能承受第七重刀法。”
“舒儿她爹的刀法很厉害,我不知道吴质魔刀使出来有着怎样毁天灭地的威力,我只知道舒儿她爹挑战了江湖二百二十三位高手,从无敌手。也无法想象,第七重刀法练成之日,舒儿她爹还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只是在为舒儿摸过骨后,他兴奋地抱着舒儿说,也许他无法达成的那个境界,舒儿可以代他达到。”
说到这儿,佟秋雨皱紧了眉头。“我当时并不懂她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也会一些拳脚功夫,但对高深的武学一窍不通。她爹又说得那般神秘莫测,不让我细问,只是抱着小舒儿,眼中满是安慰和自豪。”
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
刀客前辈对妻子所说的那一番话,应该是许多问题的关键。
正是莫小仙超乎常人的体质,后来才能炼成那一身的毒功,将毒掌握到如斯境地。
“舒儿她爹每日出去练刀,小舒儿就在院子里一个人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