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刀客前辈对妻子所说的那一番话,应该是许多问题的关键。
正是莫小仙超乎常人的体质,后来才能炼成那一身的毒功,将毒掌握到如斯境地。
“舒儿她爹每日出去练刀,小舒儿就在院子里一个人爬得欢。小庭儿会陪她玩,有的时候舒儿摔倒了,还会把她扶起来,给她揉着磕到的地方。两个孩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她爹还开始向我抱怨,女儿没有过去黏他了。”
“我告诉他,这是因为他翻了一座山练刀的缘故,女儿就是想黏他,也找不到他。舒儿他爹翌日又回到了竹林中练刀,小舒儿听着林中传来的刀声,又爬了过去。那日,她爹心情特别的好。”
“练完刀回来,舒儿他爹赶往十里外的荒山,在那里有一场决战在等着他。与人的傍晚决战,也早早地回来了。回来时,还带着一件东西,是一本很厚的册子,也是他决战获胜的战利品。听舒儿她爹说,这东西,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他要这个东西没用,留给舒儿,以后等她长大了,留给她做嫁妆。”
“那本册子里是什么内容,夫人看过了吗?”
佟秋雨摇摇头,“我从以前对书籍什么的都不感兴趣,那东西又是他爹留给舒儿的,我也没在意,只是替舒儿细细收了起来。我记得,当时随便翻看了一下,见里面都是各种的数字和密密麻麻的小字,还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图形,看着我头疼,就一股脑地塞进了柜子里。”
温舒的制毒本领,会是从那本厚厚的册子上学来的吗?
佟秋雨所说的数字和图形,莫非是毒药的剂量和有毒的植株?
“这本册子我一直都没有留意,舒儿她爹死后,我想到了那本册子,那是舒儿她爹留给舒儿的嫁妆。搬家时,别的东西可以落下,这个却是无论如何都要带走的。然而我翻遍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却再也找不到那本册子。我问舒儿有没有看见那本册子,舒儿只是看着我,久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那是爹留给我的,我自己收着。”
“我知道,这孩子对她爹的事尤其敏感和在意,我没有多问。那册子在她手里就在她手里吧,反正是她爹留给她的东西,她自己收着也没什么,只当是个念想。”
“我渐渐的就忘了这事,白天在大户人家帮工,晚上回到住的地方,和舒儿两个人过着最简单的生活。我也感觉到,舒儿与我之间有着隔膜,话越来越少,也不再对我撒娇。”
“我当舒儿还在怨我瞒着她爹的事,决定给她一些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不愉快,让她明白我这么做的苦衷。”
“到了后来,情况就越来越严重。我记得有一次,当我想像小时一样抱抱舒儿、亲她一口拉近母女俩距离的时候,舒儿的反应很大。舒儿小的时候,我经常那样抱她,挠她的痒痒。舒儿总会很开心,能听到她在我怀中呵呵的笑。但是这一次,她猛地发力,将我推开,然后跑出了家门——”
“我心痛得无法忍受,在舒儿她爹死后,舒儿就是我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人。我无法面对这样的境况,舒儿她爹的死,对我打击很大,却还要面对着女儿的责怪和疏远,我一时有些失望。”
哪怕是作为一位母亲,对于孩子的某些举动,也会感到心凉的。因为母亲也是一个人,一个失去了丈夫感情脆弱的女人。她需要的是女儿的安慰,用她暖暖的怀抱熨烫她一颗冰凉的心,而不是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起初的失望,在舒儿一夜未归后,尽数变成了担忧。我跑出去找她,找了很多的地方,在一个山涧旁找到了遍体鳞伤的舒儿。后来,无论我怎么问她,舒儿都不告诉我她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又去做了些什么。第二天,我去城中为舒儿买药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L
☆、299 那些过往
299那些过往
“第二天,我去城中为舒儿买药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佟秋雨眉头深锁,这两件事,她原本不会联想到一起。在发生了舒儿的事后,她才感觉到了这些事的不同寻常。
“是什么事?”谢小迹问。
“与舒儿他爹决斗的那位正道高手,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中。全身黑紫,七窍流血,死状极为恐怖,据说是中了剧毒。”
“……”
“不但是他,还有在旁边助拳的那位弟子,也暴毙在后山。不是毒死,而是死在柴刀之下。全身有多处伤痕,那些伤痕错乱而模糊,是鲜血流尽而亡。”
谢小迹头皮有些麻烦,四夫人的意思该不会是说那两个正道高手是死在三小姐手下吧?
不是吗?当然是,若不是三小姐,还有谁会杀这样两个人。武功低一点的弟子,用生疏的刀法取了他的性命。而那位高手,是那个时候的三小姐没办法对付的,于是她用了毒。
刀客前辈是流尽鲜血而亡,那位弟子死相凄惨,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颇有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意。若非三小姐所为,又何必下这等重手,不干脆取了他们的性命?
再者,这两人一个在自己练功房内,一个在后山,不是特意找上门去,为何单单死的是这两个人?还有,三小姐那一身的伤,与那弟子相搏,是拼上性命的。只身一人闯进对方的地盘,并且大开杀戒,杀了他们的头头。还真是狂妄。
这是因为,三小姐她压根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是要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将对方打倒。
这股狠性,在这时就已经窥见原形了。
那么小的三小姐,就有本事取这两人的性命,对于日后她能凭着一己之力组建神明宫,谢小迹不觉得意外了。
“不知道为何。在城中听到这事。我一直觉着不对劲。可舒儿一个小娃娃,还不到人腰高,怎么有本事对付那两个高手。我暗笑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想这么离谱的事。”
“我回到家中,跟舒儿说起这事儿,舒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便睡着了。那样子,完全像是忘了她的爹爹死在这两人手上。无动于衷。”
“这事一晃就过去许多天,舒儿身上的伤不轻,有几道伤痕很深,我原以为要休养大半个月才能好利落。说也奇怪。不过三天,舒儿就能下地,行动自如。而她身上的伤痕。我原本担心它们会留下可怖的疤痕。一个姑娘家,身上是不能有这些疤痕的。那会让以后的丈夫嫌弃。”
谢小迹抽空瞟了金钟楼一眼,金钟楼听得认真,没有捕捉到谢小迹投过来的那一眼。
像这种情况,还是头一遭,谢小迹觉得很新鲜。但换个角度说,也能知道金钟楼此刻多么专注于佟秋雨的讲述中了。
“几天后,我再一看,舒儿身上的疤痕全都消失了,没有一点不对劲。她的体质好得令人咂舌,自愈能力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这大概就是刀客前辈所说的三小姐体质不同于常人的其中一个表现。”而另一个表现就在于她练功的接受力和天赋,三小姐在那么小的年纪就有所成,一把柴刀能够取正道弟子的性命,功力非同小可。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三小姐与对方在以命相搏。对方功夫较之那时三小姐要高强,但他没有与三小姐以命相搏的决心,又轻视了这个小姑娘,所以到最后死在了她的手下。
“嗯,舒儿体质的确与别人不同。一年前,我刚嫁进郡公府,舒儿与媛儿发生争吵,一气之下跑出府去,被国公府的莫少爷误伤。当时舒儿流血不止,怎么止都止不住,老爷找来太医为舒儿看病,什么止血药都用过了,那血还是没有办法止住。太医摇头,说血止不住,他也没有办法。”
“我吓得心惊肉跳,舒儿刚到郡公府,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无法原谅自己。明知道舒儿不高兴,我却罔顾她的感受,在她被媛儿欺负的时候,又没能站在她这一边。加上那段时间舒儿的情绪极不稳定,人变得烦躁易怒,还常常说一些胡话,过去的许多事都忘了。那孩子,一夜醒来,居然问我是谁?我心中不安,老爷安慰我说,这是舒儿在跟我闹别扭,渴望能多得一点关注。我也只当舒儿是生我的气,行事说话更加小心,不要让她觉得我冷落了她。”
母女俩发展到那个地步,难怪会让佟秋雨觉得辛苦。但想必那时,温舒的日子比佟秋雨还要辛苦。
谢小迹和金钟楼都留了意,四夫人所提到的温舒的变化,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服下忘忧草,封印住了体内的毒功,遗忘了先前的记忆。
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温庭是何时知道神明宫的存在,并且加入神明宫,成为第十三分堂的堂主的?
以他在温舒心中的地位,不该只是一位分堂主,他在神明宫莫非还有更为隐秘的身份?
而最后,温庭为什么要对三小姐下毒手?他们目标一致,三小姐所做的一切,又全是为了他。他们想不通,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使得温庭要陷诚心待他的三小姐于这样的境地?
不只是他们想不通,莫小仙直至闭上眼的那一刻,都不相信她的庭儿哥哥会那样对她。
“四夫人,有个问题,谢某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都说到这里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为什么和温二少的父亲走到一起了呢,还答应做他的四夫人?”以佟秋雨这种性格的女人,是绝不会甘心做别人的小妾的。以前三小姐也曾无意中说起她娘和平南郡公温铮的事,但谢小迹认为,事情没有那般简单。
或许,佟秋雨和温铮的相逢,原本就不单纯。
佟秋雨愣了一下,神情有些突兀,或许想过谢小迹会有这样的疑问,但没法相信他真的就这样问了出来。
“谢小迹。”金钟楼不赞同地摇摇头,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失礼了。这是四夫人的私事,他们不该过问的。
谢小迹尴尬地摸着小胡子,虽是如此,他还是想知道。
谢小迹的好奇心比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