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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一边为沈瀚风出针,替他压迫针眼的流血,一面对站在身后的沈冰奕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我用金针渡穴,将太子殿下眼睛处的毒素逼到一处,防止毒性扩散。稍后待太子殿下醒来,让他服下清心明目丸,能保护他的瞳孔。目虽无光,看起来却与正常人无异。”
沈冰奕心中一喜,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了不得了。
“但七天之内,若是再找不到五毒瘴的解决之法,太子殿下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清心明目丸和针灸的药效,只能坚持七天。这七天,已经是她最后能为他们争取的时间了。
沈冰奕的心沉了沉,却也知道这七天的时间,对他们而言已经很宝贵了。只是五毒瘴的毒如此霸道,伤的地方又是眼睛,别说七天,就算给他们七十天,无解之毒仍是无解之毒,除了温书所说的那个疏导之法,又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温大夫所说的疏导之法,有多大把握?”
温书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这个疏导之法,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说到把握,最多只有六成。”
六成把握,只有六成?那到底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自信,敢说得这么信心满满,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
☆、102 动凡心
102 动凡心
六成把握,只有六成?那到底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自信,敢说得这么信心满满,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但对王爷和太子殿下来说,最担心的并非是温书到底有几成把握吧?”
温书定了定,望一眼正自失神的沈冰奕,轻轻拱手道:“这边没事了,温书先告辞了——”
再不多言,温书背着药箱离开了永亲王府。
“温大夫,太子受伤一事,莫要告诉任何人——”沈冰奕在身后喊道。
“王爷在说什么,温书今日不曾见到什么太子殿下。”话落,温书已经步出了院子,转瞬间便消失在沈冰奕的视线之内。
温书走后不久,沈瀚风便醒了。
沈瀚风坐在床沿,一句话都不说,只看着沈冰奕。若是任何人被他这么盯着,一定都受不了。然而沈冰奕却颇为自在,品着茶,思考着。
“永亲王,为什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声音如冷风入骨,冻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不放她走,还能怎么样?”室内飘荡着袅袅茶香,凑到鼻前轻轻一嗅,沈冰奕反问道。
“她要是出去乱说怎么办?”
“她不会乱说的。”
“皇爷这么相信她?”
“我不是相信她,我是相信我自己,你皇爷看人是不会错的。”
“呜~皇爷又拿身份压我~”沈瀚风全身冷意不见,又变成了脑子缺根弦的样子。
“有吗?”
“嗯嗯嗯。”沈瀚风点头如捣蒜,从床沿挪到了这边,一看就是单纯大男孩,哪有半点阴沉的样子。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别忘了只剩下七天时间。”沈冰奕冷冷提醒他,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在他这儿耗费时间。
“你也说还剩七天了,就算真的要挖出一只眼。我至少还有七天日子好过。”沈瀚风吊儿郎当地翘起脚,好似全没将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不过沈冰奕知道,沈瀚风这么说,一定是他想到了后招。
“你有什么主意?”
“皇爷忘了。宋九霖要回来了。”有些时候,还真是一急就方寸大乱,他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宋九霖乃大杨朝第一神医,传闻这世上还没有他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三日后,宋九霖便会前往明月堡,为金老爷子祝寿。宋九霖与金谦金老爷子是多年的至交好友,皇家与金家同气连枝,这些年多有往来。到时只要金老爷子开口,宋九霖一定会帮小王医治。”
“你事先就知道,宋九霖要回来?”沈冰奕的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嗯。也不是太久,今天早上才从父皇嘴里听到他要回来的事。原本也没在意,你也知道,父皇很推崇他的医术,一直想请他入宫。只是这宋九霖为人十分清高。脾气又古怪,父皇诚心邀请,他却不予理会。”
“那你方才……嗯,都是在演戏?”沈冰奕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位侄孙手段高明,性格也很恶劣,他竟不知道,他演起戏来真叫一绝。这次连他都瞒过了。
原以为风儿这次遭了重挫,受到打击也实属正常,谁知这小子竟如此轻松。赶不成他方才那般状态,倒是给这小子看了一场猴戏。
沈冰奕难得流露一回真情,竟被那小子耍了,真是怎么想怎么不解气。
“嘿嘿!皇爷爷。你别生气嘛,风儿不知皇爷这么关心风儿,风儿心里好高兴。”“多大了,还装乖!”沈冰奕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毫不留情地撕了一下沈瀚风送上来的嘴。狠狠地,算是解气了。
说是这样说,沈冰奕还是有些不放心。“风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宋九霖也治不好你的伤……”
“那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又何必要杞人忧天。”沈瀚风挥挥手,挨着他皇爷坐着,挨得很近。
沈冰奕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动作,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风儿心里,一定不如他表面那般轻松。风儿从小就是这样,每当他心中不安,或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他不知怎么办的时候,就喜欢这样挨近他坐着。有的时候一坐便是许久,直到他重新找回力量,敢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因为风儿时刻谨记着,身为大杨的储君,首先要具备的不是经世治国之才,也不是雄才伟略,指点江山的魄力。而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够动摇,不能被恐惧所击倒。
大杨朝的储君,将来要继承大统,要成为天下万民的主宰,他必须时时保持冷静的头脑、坚不可摧的心性,不让任何人有机可趁,更不为任何人所控!
但过于冷硬,外表看起来心如铁石却并非唯一的为君之道。这是父皇的为君之道,他不会走父皇一样的道路。他要用另外一套来治理天下,开创属于他的盛世帝国。
别看现在太平盛世,眼红他储君之位的也不知有多少。为了扫清他继承大统路上的障碍,他不介意掩盖本性,与其等待将来束手束脚,不如在现在一并解决个干净。
只有他足够平庸,那些跳梁小丑才会一个个冒出来,不自量力地向他挑衅。他不希望以后他全心治理江山的时候,还要提防那些蠢货时不时地冷箭。况且,父皇治理天下像火,雷厉风行,刚猛果断。每个人都畏惧皇帝的威严,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然而虽是如此,大杨朝也未必如表面的平静。暗地里的黑暗勾当不断,父皇已经察觉,却无心处理。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父皇殚精竭虑,维护的也是表面的祥和。
他将来的统治会像水,水包容万物,于不动声色中席卷万物。现实中的人,多半怕火,却很少听到有人怕水。这就是为什么现实中有这么多人被水淹死,却很少真的有什么人被火烧死。
水至柔,以至柔却可以克至刚。水外表虽柔,却无人能否认,水的无情和吞噬之力。
再者,为君者,本就不该让人随便摸清你的脾气与喜怒。有的时候,故意露出一两分,让别人知道他足够了解你了却了解不透。有的时候,又要适时露出七八分,拉拢人心、展露宽厚。展现七八分,却保留一两分,不至让别人全部看穿你,在他面前仍保留着不可窥探的威严。
天下万物,为我所用。对不同的臣子和属下,要因人而异,怎么能用一种办法相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在棋局中各自占有不同的分量,治理天下就如下好一盘棋,每一个棋子不仅要活用,更要善用。
这一次遇袭的事,还真是始料未及。那些该死的天狗教余孽,敢对小王下手,别以为小王不知道你们背后是什么人,这次敢招惹小王,就做好被挫骨扬灰的准备。
“不过,皇爷爷,你真的打算纳那个女人为妾?她看起来可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甘愿做宅子里女人的人?你小心哪一天真的栽在她手上,又是毒又是蛊的,这种女人要是把她得罪了,睡觉都不得安稳哪~”沈瀚风笑嘻嘻地提醒他,他看得出来自己这位精明强干、聪明绝世的皇十八爷爷,对那位郡公府的温三小姐是真的动了点凡心。只是,那位三小姐,对他们的永亲王似乎没什么好感,这算不算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沈冰奕笑了,“就是这样的女人,才有趣不是吗?”娶那些乖乖听话,对他惟命是从的女人,还不如娶一个泥人,一样的无趣。
男人便是如此,当他喜欢一个人却又得不到的时候,对方的一切都成了可爱的闪光点。违逆他、与他唱反调叫做有性格,可爱。但若是有一日他真的得到了这个女人,并且感情随着时间开始渐渐变质的时候,他又希望这个女人乖乖听话,最好像庙里的泥人,随他揉捏。
沈冰奕不否认,现在的温书于他而言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而且这种吸引力,随着每多见一次,便会变得越发的浓烈。他很久都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甚至怀疑自己曾经有没有过。
他只知道,温书是他的,她终归会成为他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确牵动了他过多的心神,也越来越能引乱他的思绪,他排斥却又享受着这种感觉。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让温书成为他的人。
或许到了那一日,当温书的姓名前贴上他永亲王的标签,他或许就不会因为她而困扰了。
“别光想着有趣,我的皇爷爷,小心别阴沟里翻了船,到时候没让她落进你的温柔陷阱,反而自己被她给俘虏了~先说好,我可不接受后者哦,我最敬爱的皇爷爷,怎么能折在一个女人手里。”
沈瀚风嘟着嘴,大有沈冰奕不答应,他就不干的架势。沈冰奕被他肉麻得头都大了,心里直犯恶心,却又奈何不得这小子。
揉揉他的脑门,不客气的一掌拍过去,笑骂道:“臭小子,还不回宫。回去后给我好好保护眼睛,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