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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阴风命格’之事,你当真不知其他事了?”
渔家声茫然的摇了摇头,阮碧纱凝视他一会,抛了样东西给他,“去吧。”
渔家声接住,又尴尬的看她,“我的船被海风吹毁,不知道能不能乘搭。。。。。。”
阮碧纱皱了皱眉,看了眼脚下的陈嘉昭,“你负责他。别做多余事。”
渔家声连忙点头,脱下自己的薄西装勉强裹住陈嘉昭把他拖到了船上。
阮碧纱飞回了船顶。陈清岚取下了颈上的“障目叶”,疑惑的看她,“碧纱。。。。。。?”
阮碧纱笑了笑,解释所作所为:“我非救佢。只因佢所中之毒,与我当年险至断臂的相同,我欲知何人所谓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勤奋的橘子皮回来了。明天继续更新。么么哒,爱老虎油哈~
☆、第八十九章
太阳已经出来了。金色的光芒照着无人驾驶、缓缓徐行的小船和波光粼粼的海面;恍如一幅美丽安静的图画。
陈清岚站在船头。这船是没有栏杆的;陈清岚想做个凭栏远眺的优雅姿态也不能,最后实在站累了;便就地坐下。阮小姐在两步开外跟白西装渔家声“聊天”;问题诸如青龙道人是谁、陈嘉昭到底发生什么,渔家声出于活命的渴求和对实力差距的畏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这青龙道人不知出于何门何派;只知来自向来诡异着称的南疆地带,擅长拘魂使鬼咀咒之术,在业内破有些名声。因其行事作风邪魅毒辣,同行因忌讳他手段鲜少有人敢同他正面交锋,他也就越发狂妄无忌了。他专门做一些阴邪的生意;竟然在一些人中获得了不错的口碑,夜路行多了,终于撞到鬼了,他给一位夫人“钉小人”结果钉到了龙虎山张家的小女儿身上,张家可是道门正宗,不但破了他的“术”,还狠狠教训了他一顿,青龙道人哪里吃过这种亏,可又得罪不起张家,只好窝了一肚子火,有气无处发。刚好陈嘉昭撞他火头,陈嘉昭又是个傲的,都被赶出家门了,还端着过去大少爷的架子,平时得罪人不说,这下子便惹祸了,青龙道人一口恶气尽撒他身上了,陈嘉昭那一身腐烂皮肉就是他下的毒手。陈嘉昭回不了也没脸回家求救,更不愿受辱获得解药——
阮小姐听到了这里的时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陈清岚知道,阮小姐不那么认为,恐怕陈家也救不了,毕竟当初阮小姐可是好不容易才长回一条手臂,差点成断臂佳人呢,阮小姐那么厉害都不容易,陈家能有什么法子?青龙道人能因为别人一个小得罪就下此毒手,恐怕也不是个好商与的,只怕折辱了你也不会救你,陈嘉昭自然也只能等死了。
——陈嘉昭认为是自己导致他的悲惨,所以三番四次找他晦气,他因为有愧于他,又顾念过去情谊,所以一直退让,没想到今次海市两人小船俱遭飓风损毁,因另寻回去船只不期而遇,他本意是大家一起走,结果陈嘉昭再次中二脾气发作,两人这才打起来。他只听说他得罪了青龙道人什么的,倒没想到青龙道人下手这么狠毒,因而看见的时候也大吃一惊。。。。。
渔家声不动声色的说着自己的好话,仿佛真是多情深义重似的,陈清岚自然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不过比二愣子似的陈嘉昭圆滑奸诈罢了,虽然受威胁,但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就能做出诱拐绑架行为的人能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尤其想到那个人极有可能是自己,根本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好吗?
渐渐的靠近内海,风小了,温度高了,海风微微吹着,吹着发丝,特别舒服的感觉,让人想睡。她心思便渐渐走神,不再专注在他们话题上,无意中瞥到被阮小姐的银丝捆成肉粽不知道是被阮小姐敲晕了还是使法术弄晕了的陈嘉昭,她忽然想到他身上腐烂发黑的皮肉——那样的毒曾经长在阮小姐完美无瑕的雪白雪白艺术品手臂上。。。。。
她忽然起了好奇心,走了过去蹲下,渔家声的白西装掉落刚好露出了他被撕破黑袍的地方,一片片发黑发烂的皮肉夹杂着少许完好的白皙皮肉长在人身上,那情形真是异常的诡异可怕,陈清岚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虽然陈嘉昭不是什么好人,可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这青龙道人心肠实在太恶毒了——也许是基于阮小姐过去也受过那些苦,陈清岚竟然对陈嘉昭生出些怜悯来。
阮碧纱跟渔家声说着话,忽然看见陈清岚走近陈嘉昭,虽然不担心她的危险,可是还是疑惑的叫了声,“清岚?”陈清岚表示没事,自己就看看,阮碧纱犹豫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陈清岚觉得自己享受了浪漫美好的风花雪月,有时候,也该面对面对这个世界的诡邪恶毒——在“挖蛇眼”之后,再无可怕事!所以,她看陈嘉昭的腐烂皮肉并不害怕,只是看了之后,有些怜悯同情罢了。她看完,正想站起来,忽然陈嘉昭张开了眼睛,他脸上长了些疹子似的红点,估计是毒蔓延到脸上毒发前期,他五官本是长得极好的,甚至比渔家声还出色些,这下子是毁容了,可一双漂亮眼睛无碍,带着一种茫然无措的神色跟陈清岚赫然撞上,四目相对,他瞳孔微缩,梦呓般的叫了声,“小妹。。。。。”
陈清岚被忽如其来的眼神接触吓了一跳,半仰着后倒了半步,她用手撑着船板吃惊的看着他,因为陈嘉昭声音虽小,她却听得极清楚——
小妹?
谁?
我?
你还记得我?
真是我?
阮碧纱快步走了过来,急问:“清岚,怎么了?”
陈清岚有些心神不宁的摇了摇头,“没。。。。。。没事。他忽然张开眼睛,我被吓了一下。”
阮碧纱听闻她没事,把目光移向地上的陈嘉昭,陈嘉昭目光迷惘的在她们身上来回,像是迷途的羔羊,完全没刚才海上跟陈家声打斗声嘶力竭要生要死的疯狂样子。
“你们。。。。。是谁?”然后他看到了渔家声,瞳孔猛然一缩,又显出憎恶疯狂的神色来,再看向陈清岚和阮碧纱的眼神也不一样了,显然将他们当作一伙了。
“我非佢同伙。我船主人也。”阮碧纱蹲在他跟前,用一种平和的神色看着他,一语打破他所想。“我有事相询,望以实告之。”
渔家声犹豫了一下也走过来,“你别激动。。。。。我。。。。。”他舔了舔嘴唇,先前要对陈嘉昭下杀手的想法一直在脑海后悔翻腾——还好没杀成。那时候感觉就像着了魔,心思无可抑制的就恶毒愤怒起来,好像不置他死地他就无法平息怒火似的——因而说话也带了三分心虚,“你老实回答她,她。。。。。她很厉害。。。。。也许你还有救。”他说这句话其实是望着阮碧纱的,看来他说对陈嘉昭一直记着儿时情谊倒不全是说假。
阮碧纱问了一些“全阴命格”小姑娘的问题,陈嘉昭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实说了,跟渔家声说的大同小异,他也所知不多,至于这“阴风命格”,是他躲在书房无意中听到的——也许是为了活命的希望,他主动提供多了一点信息,“我听到他们说这命格用来炼阵可有大成什么的,因为我是偷入的书房,被发现了就惨了,所以我也不敢探头看我爷爷是跟谁说话,听口音很陌生,我爷爷叱喝了他,‘胡闹,我千辛万苦寻着她,带回来,不是为了炼阵。就算阵炼成握有天下,我家断子绝孙了又有什么用?这句话不要再让我听见。’”
陈清岚想到被张铮弄晕后见到的那个鬼影重重的古怪阵法。。。。。还有山洞里巨大吓人的大灯。。。。。脸色一变,天啊,真要把她熬啊熬熬成一些不知道什么奇怪的东西?
阮碧纱的脸色也是一变。“然后?”
陈嘉昭茫然的摇了摇头,“后来他们就走了。我待到他们走了好久才敢出来。”
阮碧纱问了最后二个问题,“你如何得罪的青龙道人,佢在何处?”
陈嘉昭脸扭曲起来,连带着脸上的红疹也跳起来似的。他狠狠的咬着牙齿,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的扭曲面容,声音生硬,神色异常的不自然,“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常混A市一间叫‘金龙’的俱乐部。我就是在那里跟他起争执被下的毒手。”
这时候,已经远远可以看见停满了小渔船的海岸,忽然一道俊逸的身影从远方天空疾射而来,然后轻盈的落在船板上,赫然是罗辉。
罗辉微微鞠身行礼,“小姐,我回来了。”他把一串佛珠递给阮碧纱,正是痴惑和尚的念珠。阮碧纱接过,默默的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捏过去,神色再一次的显出了沉痛。陈清岚担忧的注视着她,越发理解阮碧纱说过的“我亦非无忧”这句话的含义。
陈嘉昭好奇地看着罗辉,知道罗辉厉害的渔家声则是微微垂下了眼帘不敢直视其锋芒,罗辉发现了陈嘉昭的异样,走过去观察,陈嘉昭亦不敢不让他看,他说了那么多,那个女人也没说救他呢,说不定这个人——
“咦!”罗辉发出了一声惊疑的呼声,转头看了阮碧纱一眼,显然也看出了跟阮碧纱当年中的毒一样,他问陈嘉昭,“南疆的‘毒咒’?谁下的。”
陈嘉昭听见他一看就能说出,眼中露出了渴求的希望,照实说了。罗辉摸着下巴,又露出了那种诡异的笑容,莫名吓了陈嘉昭一身鸡皮疙瘩。
“我找天也学学。”他是那样说的,陈嘉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个是说学就的吗?
那边,阮碧纱沉默无语的面向大海,把珠子一颗一颗的捏碎撒到海里,仿佛是撒骨灰。
陈清岚看见她把一颗晶莹的包裹在佛珠里的珠子捏住了,动作因而顿了顿。然后继续捏碎了佛珠撒大海。
一串珠子捏完撒完。阮碧纱缓慢的开口,“我们回去吧。”声音充满叹息。
罗辉显出巨大的身形,把陈嘉昭和渔家声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