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
二十多年事业之外的岁月,除了灯红酒绿的生活他也有三五至交好友。这几天他也想过要不要去找他们,但是其中最值得信任的一个最近跟他父亲闹矛盾,行囊一裹就跑英国去了(一把年纪了还耍任性突然觉得不那么可信了……)。另外几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缩小了,心也变小了,他思量了很久终于还是没能下决心。
纪铭不算是他的“哥们儿”,可能说发小更合适。虽然一个是少爷一个是管家的儿子,但至少在童年少年时代,两人在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下一度成为了最了解对方的那个人。无论爷爷还是父亲,都曾经说过,纪家父子是非常可以信赖的。父亲的判断力值得怀疑,但是如果关老太爷也这么说,或许可以一试。
今天来到这里之前,他还在想该怎么找机会与他接触,没想到遇上他值班,就这么歪打正着地碰面了。
九巷口有一个公交站牌,一共有四路公交车会在这里停靠,所以人员流动很大。岳芽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极普通的正在等车的乘客。
纪铭远远就看到了刚才那个女孩,可是,她身边却没有大少爷的影子。
“少爷呢?”他问道,“只有您一个人吗。”
“在这。”太阳从岳芽的帽兜里露出半个头,如愿看到了他目瞪口呆的样子。
“这就是我不能回去的原因。”
“我都能看到你补的牙了,差不多就把嘴合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已修)
纪铭花了不短的时间才接受了英俊潇洒(本人语)的大少爷变成玩偶人这个事实。
“我好像可以理解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右手轻微抽搐反映了他内心关于要不要摸一摸的挣扎,“那些在宴会上大少翘首以盼的小姐们,要是见到您这副尊容……”
“我以为你会更关心造成这件事的原因。”关昭阳没好气地打断他。
“抱歉,大少爷,我逾越了。”
“这里说话安全吗。”
“安全,出了九巷只有‘天网’在监控,这里不在摄像头拍摄范围内。”
“……”
岳芽不自在地盯着自己的鞋面。旁边的人估计都以为她和面前这位清瘦的小伙子是对腻歪小情侣吧,讲个话还要贴得那么近。公交车站的站台高出路面很多,从那里能让乘客更方便地迈上公交车车厢——她的作用其实就和那个站台差不多,方便保安队长先生能在基本水平的高度和他的大少爷谈话。
因为离皇城广场太近,这里人多又嘈杂,实在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于是两个男人越过岳芽,愉快地决定到她的屋里继续。偏僻,无人知晓,位于饮马池的老民居确实是个安全的深谈地点。
纪铭看着并不高大,但是房门的门梁对他来说还是矮了点,进屋时一不注意脑门就被磕着了。
“天啊……大少爷,您就住在这样的陋室里?!”他环视这一室一厅的小屋子,几乎是惊叹道。这整个房间还没有关昭阳住所的浴室大吧。
“我闻到了什么?”他躬下身钻进厨房,“太难以想象了,大少爷,难道您的三餐竟然吃的是这些垃圾食品?”
“您的洗澡毛巾怎么办?被子是鹅绒的吗?喝不到XX矿泉水会不会很难受?每天怎么样也只能喝到速溶的咖啡实在太委屈您了!”
他每说出一样东西,岳芽就越发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她往墙角索瑟,觉得自己果然是把好生生的王子人物当做乞丐来养。
“你够了吧。”太阳注意到满脸不自在的岳芽,随手在餐桌上捞了块饼干砸了过去,正中他刚才被磕到的脑门,“是不是每强调一项心里就默念一声‘爽极了’啊。”
“你知道啊。”纪铭佯装吃惊地眨了眨眼,转而对岳芽笑道,“岳小姐完全不需要自责,有生之年能看到恶人有恶报让我觉得很幸福。”
“嗯,你别想太多,二十年了他从来就没在意过我是不是吃得好睡得香,一点保全的自觉都没有,”太阳看岳芽还是一脸懵懵懂懂,补充道,“而且我没那么娇贵,鱼子酱和泡面,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东西。”
“哦,没事没事……那我给你们倒茶,”她忙忙地说,转身往厨房走,想想又回头,“只有那个……茶包的。”
“没关系的,岳小姐,和大少爷不同,我是喝大碗茶长大的。”纪铭末了还不忘趁机把关昭阳损一损。
“……”他懒得和他计较了。
等岳芽烧好水,端着茶走出来,两人已经谈了一阵了。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正犹豫要不要出去一趟,给两人留点空间。
“没关系的,”太阳说,“你留下吧。”
纪铭抬头迅速看了岳芽一眼,有些吃惊,嘴唇似乎动了动,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端了张椅子,在离纪铭比较远的位置,几乎是挨着桌子上太阳站着的地方坐下。拘谨地听着他们说话。
关家人丁兴旺,祖训的教导加上后人自己的努力,即使是旁系的关姓人也生活得不错,这在大京的老世家中是极为罕见的。所以关家人一直都以自己的家族为荣,他们不会也不需要像有些家族一样为了刮分利益而弄出不怎么好看的事来。直到关向智关向勇两兄弟的事惊动整个大京。
关耀基妻子早亡,之后几十年都没有续娶。两人共育有两子一女,关昭阳是大儿子关向智夫妇的独子;关向勇夫妇则有关昭风、关昭林两兄弟;幺女关向音至今未嫁,虽已经年过四十,因为性格温柔又善交际,加上家世因素,仍然是某些家族心目中的理想儿媳。
从纪铭的口中,他了解到了自己已经记忆模糊的一些事情。
关昭阳失踪的消息至今只有关家人和几个忠实的老仆知道。
他当天早上本来按计划是要参加风盛的高层会议,听取董事和几位经理对几项重要投资案的讨论。然而关昭阳的秘书像平时一样提前十分钟到总裁室,却只见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秘书以为他可能是临时有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哪知直到会议结束,长桌尽头的座位,始终是空着的。事情变得严重了,因为自关昭阳接任关老太爷的位置以来,他从来没有缺席过任何高层会议。高管们已经有人开始恐慌,毕竟最近风盛关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他们难免不会想到最坏的可能。
“你回去之后把那个秘书炒了吧,如果不是二少爷正好到总部办事,风盛估计就要给她闹乱了。”
关昭风当天正好要和一位美国的大客户商谈合作事宜,他早前就和哥哥约好到对方的办公室取一份文件。结果等着他的是惊慌失措的秘书。从秘书语无伦次地描述中,他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露出了招牌笑容。
“哥哥估计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才想着任性一回让大家为他担心担心吧。他今天不可能来参加会议的,因为他要赶去英国一趟啊。”
泰然自若的关家三少爷,让“风盛总裁疑似失踪”的消息还没走出那栋大楼,就变成了“总裁偶尔犯了名叫‘中二’的病”,并被参加会议的众人很体贴地没有再往外传。毕竟大家都是成熟企业里很有职业素养的员工,BOSS突然离开这种事当然不能影响他们的正常工作。
“这些事情经过你添了多少油加了多少醋。”
“并不多,大少爷。”
关昭风的哥哥关昭林在参加完父母亲的葬礼后很快就回美国去了,所以风盛的事务这段时间实际都是他在处理。关昭阳失踪之后,他决定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爷爷,因为不确定老人家是否能承受得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并且他也并不清楚关昭阳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遗憾的是,那天关老太爷时隔多日再次走进了风盛大楼,找不到长孙后被告知幺孙正在监控室翻看录像资料。
“关老太爷当场就倒下了。”
风盛里可能有媒体的线人,很快楼前广场就被各路记者包围了。
“您真该看看那些人当时的表情。”他们不关心是否有人生命垂危,或许他们装得不太像的焦急神情背后,有的只是对将要挖到大新闻的兴奋和期待。后来是老太爷的战友宣邦礼亲自派来直升机从顶楼把他直接送往市郊病院完成了抢救。
“三少爷实在是……真人不露相。”
当天围住风盛大楼的媒体,回去之后没有一个能得到关于关家的确凿消息,证明了这位平时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的手腕。
“大少爷您,”纪铭有些踟蹰地看向桌子上抱臂站着的男人,“是在怀疑他吗。”
“不是。”
与其说怀疑某个人,不如说不知道该相信哪个人更合适。就算十分担心爷爷的病情,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大宅,是因为那里不见得比在外边更安全。
自己是怎么离开风盛大楼的,他对那一段并没有记忆。他能回想起自己变小前的最后景象很普通,就是早晨,自己的房间,一如往常准备去公司上班。而是谁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变小,被丢弃在岳芽的屋子前正好被她捡回家,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考虑……这些统统都还是未知项。
“对了,警方那边是怎么回事?”
关昭阳把岳芽在通讯营业厅,只是想要充话费就差点被当做涉案人带走讯问的事简单的说了。
“手机?”纪铭显得很吃惊,“您的手机还在手上?”
“是的,而且可以通话。只是通讯薄和信箱都是空的,电话号码我都没有印象,所以不能给你们打。”
“一直开着机?”
“是的。”
“三少爷在您失踪之后打过很多个电话给您,到现在也还是每天至少打三通,我也打过,”他不可置信道,“因为提示音说的不是关机,而总是在说‘暂时无法接通’。”
“可是,他打过给我啊……用那个手机。”岳芽听他们的话听得云里雾里,这会儿见终于有自己可以搭上话的时候了,赶紧说道。
“毫无疑问,这台手机肯定被动过手脚,”关昭阳冷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