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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啊,我说过,是个很好的人,上回在通讯营业厅全靠遇上他呢。”
太阳不置可否,一个女孩在学生时代会总共会遇上多少个“学长”,这么用作专门的通讯录名称,大概包含着某些特殊的意思。这胖豆芽今天一天都没笑过,电话挂了好几分钟咧开的嘴都没合上,说是什么“很好的人”,其实是被对方骗得团团转吧。
“觉得很不好意思呢,”岳芽向他解释道,“明明是自己说过要请吃饭的,结果完全忘记了,还让学长打电话来问。”
“男人也那么爱计较。”
“才不是,”她马上反驳,“学长是很有风度的人,只是那天走得急之后又没联系,担心我才打电话过来问的。”
“……”啧,是他想多了吗,这听上去就是个很讨厌的男人嘛,“什么时候。”
“这周六吧,学长很忙的。”
“我睡很早的。”
“我不会回那么晚的啦。”
“小梁是谁。”
“啊?”
“傍晚那个邻居女人说的。”
“哦,他啊,街口水果店的老板。”
“为什么她要那么说。”
“呃……那个,”岳芽突然支吾起来,如果不是光线正暗,他离她又太远,说不定可以看到她脸颊的两圈红晕。
“就是……那个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送了两个印上了我名字的苹果给我,”她回想当时的情形,“蛮神奇的觉得……然后正好被张大婶看到了。”
“哦,这么说你挺受欢迎的嘛。”
“那是,你别看我这样,小学开始就有男生给我递情书哦。”她说着还挺得意。
回程因为太阳嫌弃夜市太吵闹,正好岳芽也买到了想要买的东西,便选了湖边一条更近也相对安静得多的小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夜晚比平常的冬日要温暖一些,就连天上的月亮也不是冷清的银白而泛着淡淡的黄色,岳芽突然就很想说话。那些关于生活的困窘,一个人的孤单,她不能和母亲说,也不确定与阿夏说是否合适。太阳好像说过她絮絮叨叨很烦,但是他现在在她的口袋里,至少在回去这段路上,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听她说。
太阳一开始确实是唉声叹气了一番的,他从来就不喜欢倾听者的角色,说真的,那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然后,大概是带着毛边的衣服兜靠着太舒服,她的步子慢慢,他看着路边摇摇晃晃的湖水和形态各异的树,突然就想,反正没事,听着就听着吧。
很快,岳芽发现她并不喜欢去回忆那些把人压得透不过气的事情,她比较擅长就让它们像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样被遗忘。她开始讲她的家乡,她很想念的,但是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的一个在很南边的小城市。
她讲这个讲得很好,长夏无冬,树永远都是绿的,四季都有花,有裸露石滩的河流,和味道很好的米粉店。但太阳不怎么相信,他也去过很多南方的城市,繁华的如安州,也有一些偏僻贫穷的城镇。它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有这么童话。
“为什么不回去,你的工作很灵活,只要不拖稿,每个月回一趟都可以嘛。”既然这么想念,回忆中已经把一个很有可能是破败陈旧小城市的地方美化成了这样,为什么不回去一趟呢。大京这样逼仄,回去至少可以透透气不是么。
“嗯,有原因,”她却不愿意多说,“我说了好多了,回去还挺远,接下来的时间该你啦。”
“你嫌我啰嗦,其实你的话那么少,如果我话不多一点,屋子里就太安静啦。”
“说说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这是一条很少有人知道的小路,岳芽大胆地把他从口袋里捞出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要是坐不稳可以拉一下我的耳朵,”他真的拉了一下,“诶诶,痒呢!”
“都是你说的,那你走得稳一点。”她的耳垂和她的手指一样,都很软。
关昭阳以为自己每年每天做的、经历的,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涉及,面对这样一个女孩,谈资绝对够丰富。但才要开口,他却犹豫了。该说什么呢,和女星名媛的绯闻,她不需要知道;自己负责的被财经杂志和商学院反复分析的并购案,那和她有什么关系?他显赫的家世传奇的父亲,没发现这就是让她这两天别别扭扭的罪魁祸首么?他在学生时代优异的成绩和网球赛得到的那些奖杯?得了吧,如果不是无意中看到她抽屉里的那一打获奖证书,他可能会这么做。
他很想说些什么,能引起她兴趣的,让她觉得他也是个“很好的人”的事,就像她刚才说的那些一样。
“会觉得累吗。”见他迟迟不开口,她轻声问,因为他就贴着自己的脖子,她总担心动静太大会把人给弄摔地上了。
“我以前坐公交车,路过那里,觉得风盛那幢大厦很有气势,坐在那样高的建筑顶层,不会觉得累吗,”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想想都会觉得承受不住。”
“当然累,”他把视线从她的睫毛上移开,大概是角度的问题,从这里看不到全部,所以觉得卷得很好看,“有时候会很累,但我只把那当做兴奋过度的副作用。”
“嘿嘿,这是事业型男士的成功感言么,”她变得有些好奇,“如果累会休息吗,会怎么休息呢。”
“又不是机器人,当然需要休息。大多数时候会去打网球。”
“唔,我‘休息’就是绝对的休息,躺在沙发看书或者碟子什么的,你见过的,”岳芽摸摸自己的鼻子,“一直觉得女生打网球很帅气,所以大学体育课的时候选了,结果连着几堂课老师都说我握拍的姿势不对,后来就再也没脸去上啦。”
“是很好的运动,”所以言下之意是男生打也很帅气吧,“以后或许我可以教你,我得过的奖绝对比你们老师多,大概可以拯救你的姿势问题。”
“好呀!”
走到湖堤的尽头,离家就很近了,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但时间已经不早,岳芽只得把太阳从肩头捧下来,放回到衣服的口袋里。
可能一个多小时的闲谈起了点其妙的化学反应,把这间屋子的氛围又调和回了以前的酸碱度——只是大概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
到了该休息的时间,太阳邀请了一次,岳芽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把被子搬到了床上。她侧过脸,感觉自己第一回和他离得这么近。夜谈就这么顺理成章地继续了。
“画画这件事,是一开始就决定的吗。”
“嗯。”
大多数人回忆起自己的小时候,动画片都会是其中很重要的部分吧,而对于岳芽来说,那是不能缺少的一部分。本国古风的、国外活泼的动画形象,几乎构成了她童年的全部色彩。想要把自己想象的世界给所有人看,是比想要学画画还要早的念头。
尽管后来为了画画吃了很多苦头,直到今天还是在给别人的故事配图,但她一直默默记着自己最开始的痴念,也未曾有过后悔。
“你让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很苍白啊。”听她说完,太阳沉默了一阵,叹出一句。
“夸张!”她笑骂一声,把脸埋在枕头里,从来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的自己的梦想,说出来都觉得有点荒唐,“那太阳你呢,如果不做总裁先生的话,会去做什么呢。”
“财经杂志从来不问这个问题,”他仰躺在岳芽用毛巾和棉花给他缝成的小褥子上,“他们问我闲暇时最喜欢看的一本书籍是什么。”
“是什么?”
“我好像说《全球通史》还有什么《小逻辑》之类的,”他笑了笑,“答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说起来这么觉得挺装呢。”
“其实我办公桌抽屉里这么多年一直都放着《环球十一周半》。”
“诺勒的?”
“对啊,其实是写给小孩子看的吧。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收到的生日礼物,那时候就想什么时候也能像那样周游一番世界呢。”
“我这里有诺勒全集哦,”岳芽揶揄道,“要不要趁着现在没人笑话你,赶紧温习一回。”
“不需要,”他翻了个身,手举起来正好能够着她的耳垂,“我只对《环球十一周半》有兴趣。”
“诶,痒呢!我错了错了嘛,别这样,诶呀……可受不了这个!”他一动她的耳垂,她浑身就跟触电了一样,想打个滚又怕压着他,只得求饶。
“哼。”
周六很快就到了,岳芽花了一个小时,换了好几套衣服才出了门。
在公交车站,看到车子就要到来,她赶紧往包里掏乘车卡,这一掏,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你怎么在这!”
“嘘——”太阳老神在在地坐在背包里,食指放在唇边。
作者有话要说: PS。更正前边许多章的一个BUG,太阳钻应该是大丽花不是大波斯菊……
前边的就不改了,以后尽量不犯错好了囧
谢谢浮翾的地雷^_^
诶……你们说说话呗~
☆、二十(已修)
公共汽车颠颠簸簸,一路上岳芽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起起伏伏。地铁站一到她就逃也似地奔了下去。这是大京最大的地下交通枢纽之一,里边的路径如迷宫一样繁多复杂,她跑进一处闲置的通道。
“你什么时候藏进来的?!”
“我也不记得了,”看到她那两条小眉毛皱起来,他心情莫名的好,“大概是,你换第三套或者第四套衣服的时候吧。”
“你怎么能这样!”岳芽跺脚很想发脾气,但是眼睛扫到对方舒服地窝在她的手提包里,气势上一下子就输得干净。
“没提前告诉你是我的疏忽,”不能真正惹急了她,得赶紧说些好听的,“整天闷在屋里是很不利于思考问题的,你就当多带了一个手机钱包之类的,让我也出来散散心呗。”
“诶……”太阳很少用那种可怜兮兮地眼神看她,让她差点忘记了这种肯尼娃娃体型本身自带的“讨岳芽欢心”技能,“那你安安静静的,不能捣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