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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胡乱过日子的时候遇到了他,她一直相信那是一种奇妙的巧合。在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岳芽就明白分别的那天迟早会来,也知道只要分别,一定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但是,这么突然这么快,她猝不及防。
“可能还得过阵子?”她扯了扯嘴角。
“是吗……”赵柏书无奈地看着她,“话都说开了,你不用再躲着我了,什么时候有机会让我见见他。他不是很爱吃方耀店里的牛奶布丁,去水星街也可以。”
“?”
“是他吧,你第一次到MR HONEY,就是给他买的牛奶布丁吧。”
岳芽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学长……你认识收藏家项衡之先生吗?”
“只是见过几次面,怎么了?”
“最近,有没有见过他呢,我有事……想拜托他。但是博物馆那边和他秘书的电话都找不到人。”随便瞎编一下,如果他真的和关昭阳在一起,秘书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大。
“听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印象,”赵柏书回忆了一下,“因为与河口美术馆有合作,前两天的时候就让助手过去了。听美术馆的人提到过,已经有大概一周的时间没见过项先生了,原来说好要租借他博物馆的藏品做配合办一期活动的,找不到人根本没办法弄了。”
“这样……”
“河口美术馆馆长与项先生私人交情很好,如果连他都不知好友去向,我们外人想要找他估计还真有点困难,”他看到岳芽一下子变得十分失望,便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我可以不说吗……”
“和他有关?”
“……”
“你真是……”他愣了一下,只自嘲道,“也稍微顾忌一下我的感受嘛。”
“学长……”
“嗯,我会让他们注意的,如果有什么消息就马上通知你好吗,”他忍不住轻轻拍拍她的头安抚道,“也多放些心在自己身上,知道吗。”
尽管不算什么好消息,她还是马上给纪铭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保全队长声音有些疲惫。连续一周的调查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实在把人折磨得够呛。他搜寻的范围要比岳芽大得多,不过结果却与她没什么不同。
首先被反复搜索的是城市运动公园,但始终一无所获。而在河口甚至更远的安州,风盛的项目中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这么久了只有一个不怎么相关的好消息,就是大少爷的弟弟关昭风终于对昌联在春江的采矿场动手了。尽管他的初衷与老太爷和关昭阳的都不同。他认为春江水电站的建设计划只是暂时搁置,按目前国内工业对电力日益增长的需求,迟早会有重新启动的一天。蓄水区域内如果有昌联在,到时候肯定会有各种纠缠不清的麻烦,不如从现在就解决掉。连川市绝对不是什么讲义气的合作伙伴,风盛只在连川化工增加了不到上回十分之一的投资,他们就收回了签发给昌联的许可证,并切断了电力供应。昌联的人只坚持了不到两天就撤回了连川城中,等待大京这边的指示。雇来的工人们没了活计,也很快就散了。
“三少爷还是太年轻了。”纪铭感叹到。
裘金和他的昌联公司一样让人厌恶,但即便如此,生意场上见到,关昭阳也表现得极有风度,不了解的人看到,还以为这两人关系应该不错。但是关昭风完全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煤矿被强制关停后当天的下午,裘金亲自来到风盛大楼,要见关昭阳。被告知总裁外出不在后,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得见到关昭风。然而办公室里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见他怒气冲冲摔门而出。
“不知道有多少烂摊子等着大少爷回来收拾呢。”
三少爷的行事作风很得年轻员工的心,但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却越来越看不惯他了。对于风盛这样的大企业来说,任何小问题都不能简单的忽视它,时间久了,很可能成为大隐患。亚河集团来访的时间越来越近,风盛大楼一如往常伫立在CBD最繁华的地段,但他实在不知道它还能撑多久。
这通电话之后,岳芽的生活好像又恢复了很久之前的平静。除了每天仍会打几个电话,反复上网路毫无目的地搜索,一面焦急,一面却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天中午,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赵柏书的号码,她接起来之前还以为不过是例行的通话。那天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她的情况,顺便说说自己这边寻找项衡之的进展。
“我今天,好像看到项先生了。”然而电话那头,这却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岳芽一下握紧了手机,“在哪?”
“南郊的疗养综合医院。”
赵柏书极敬重的一位老画家前段时间旧疾复发到那里修养,今天听他家里人说病情已经稳定了,他才去拜访。因为疗养院建在前朝某贵族别院的遗址上,所以风景很好,离开前他就四处转了转。然后隔着医院不大的池塘,看到了项衡之。
“我和他就只见过几次面,还都是别人介绍的,所以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他当时马上就追过去,但是那一片被医院特意设计成了一个小型花园,等他转出来,看到的只有房间最多的疗养院主楼了。
“我大意了,”他抱歉道,“我在那里正好有朋友,所以马上去查了记录,住院登记上并没有‘项衡之’这个名字。”
“访客记录上也没有,”南郊疗养院管理严格,理论上所有进出的非本院医疗人员都会有记录,“可能是我看错,也可能是项先生用了化名。”
“……他的话,很有可能,”岳芽稳住心神,“谢谢你,学长。”
“不客气。你……注意安全。”
一个在大京无依无靠的女孩被卷入关家的诡秘之中,有多危险他简直不能想象。但她明明很急迫,却始终不愿意对他提及真正目的,他能做的也只有支持她而已。
纪铭又想故技重施甩开她,自己到疗养院去。哪知开了车出来就见她已经等在九巷口了,明摆着刚才就是在这里打的电话。
南郊疗养院对两人的到访和突兀的要求并不觉得奇怪,看过纪铭出示的证明、做好备案后就向他们开放了这两周的入院记录和访客登记。
“他们大概每天都会遇到像我们一样的人。”两人分工合作,纪铭抽空和面露疑惑的岳芽解释道。
这座城市大大小小有近百家疗养院,却以南郊和东郊的两所最广为人知。东郊是因为高昂的收费和先进的医疗器械,南郊一是由于它的建址,二就是因为它的病人。单说九巷,就有超过一 半的人,曾经在这里接受过治疗。
“我刚开始也考虑过这个方向,往医疗机构里找人,但还没来得及去做,你这边就有消息了。”
虽然非常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关昭阳的身体出现问题需要就医也是很有可能的。只是关家的医生在大京都是领域内的精英,一旦开始从这方面调查,必然要和各家医院打交道,就很难瞒得过他们,所以他是准备推后进行的。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纪铭接着说道,“老太爷的病,这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问题。”
主治医生姓陶,从见习医生开始就在为关家工作,十分值得信任,但因为关耀基的病情不容乐观,身份重要,所以参与治疗的人员比平时要多了一些。尽管每个人都进行过严密筛查,之后也经常暗中展开检查,但他越来越不能有十足的把握。
“父亲曾经说过我做这个队长做得太早了,我还服气,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他拿着记录本的手狠狠抖了抖,“才知道他说得没错。”
一个合格的保安队长,不能让主人限于危险之中,也不能对解决主人的困难处境毫无办法。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你……”岳芽放下手中的本子,有些担心地看向这个突然有些失控的男人。
“抱歉,”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多天,憋得有点狠了。”
“叮——”纪铭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打开,是一条短信。
“我想关于‘项衡之’,你的朋友应该已经找过了,我们再找意义也不大,”他把手机递给岳芽,“不如查查这些名字。”
岳芽结果,短信上列出了十多个人名。
“这些,都是‘收藏家项先生’曾经使用过的假名。”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一(已修)
这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特别有有几个名字由于比较常见还遇到了重名者,让他们白高兴一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反复核对后,竟没有一个符合的。
“难道我们又找错地方了?”纪铭用力合上手中的本子,懊恼道。
“‘向恒志’……”岳芽却盯着自己面前翻开的记录,突然喃道,“纪铭,快来看看这个!”
“‘特殊看护室’……日期……”他接过她递过来的本子,“看来收藏家先生编假名编得已经江郎才尽了啊。”
“西南楼三层,我们到那里去看看。”
疗养院的建筑都不高,但是排列复杂,谁也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栋多少个房间。接待大厅入口处的地图指示牌只表明了大概的位置。最后还是依靠纪铭手机里的高精度卫星地图他们才快速找到了西南楼的进入方式——在不经过大门不使用电梯的情况下上到三楼。
登记簿上只记录了楼层没有房号,上楼之后面对十多个外观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房间,事情又变得棘手起来。谁也不知道门背后是不是住着哪位尊贵的客人,如果不小心开错了门,行动被迫终止都还算是好结果了。
“怎么办?”岳芽望向纪铭,“要不……你再用你那个手机扫描一下还是什么的?”
“岳小姐……”他扶额道,“这是手机,不是透视仪。”
“啊……”她失望地哀叹,原来保全队长的手机功能那么有限。
“我只是个保全队长,不是国家安全局的特工。”关家要是敢这么明晃晃地插手军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