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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太阳——”隔壁大娘耳朵太好了,得小心。
“行了行了,别叫了。”他正在书桌上一张张翻她以前的画,这会儿背对着她不耐烦地摆摆手。
“饿了吧,正赶上巷口的手撕鸡出摊,来吃吧。”说话间,她走过去,托住他,直接放到了餐桌上。
“喂!你行啊,现在是根本无视我的意见想做什么就直接上手了是吧。”如果太阳真的是只猫,估计背上的毛现在全都竖起来了。
“抱歉啦抱歉,”掌握了方法果然可以省很多事啊,“我是真的饿了,大少爷您就宽宏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好吧。”
太阳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想回嘴,又觉得那样太小气,只能闷闷地坐下,看着岳芽进进出出厨房好几回,把碗碟杯子都准备好。
“你很高兴?”
“嗯!”她用力点点头,“太阳你是我的福星呢。”
她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他看着她脸上止不住笑,一双眼睛弯弯眯起,还真的有点像月牙儿,心情好像也变得好起来。
“就用这个招待福星?”嫌弃地看着盘子里的手撕鸡。
“这家的很好吃的,”她有点苦恼地蹙眉,随后又认真地问,“那你想吃什么?”
“……”
“说呗,”看他沉默以为对方终于也会为她考虑了,岳芽顿时感动道,“就算想吃MR HONRY的甜点,我也给你买去!”
“……泡面,”看不太清,他是脸红了吗?
“昨天晚上那个味道的……泡面。要放那种没有肉味很难吃的火腿肠。”
作者有话要说:
☆、六(已修)
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岳芽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以前的日子,每天早上虽然都定了闹钟,但不需要赶着去上班,就磨磨蹭蹭,总要弄到九十点才真正起床。洗漱完毕,早餐和午餐一块吃了,到了中午开始工作。晚餐看心情,什么时候记起来什么时候吃,哪天如果弄得太晚,便利店已经关门,冰箱里正好又没屯着吃食,就会十分痛苦。不知道多少次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发誓以后一定按时作息,第二天早上睡醒又会忘得一干二净。后来她终于认清现实,买了很多方便面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房间多了一个太阳,最大的好处就是,她顽固的拖延症被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从杂志社回来那天,她心情激动,很想挑灯夜战最好一晚上把十多则童话全都复习一遍。那家伙见自己的劝说被无视,干脆就守在落地灯的开关前,她无奈之下,只得早早洗洗休息了。第二天,沙发睡了几日她已经可以假装它是那张舒适柔软的大床了,醒来自然要按照习惯赖上一赖。太阳那么丁点大,三两下地居然爬上了沙发扶手,也不说话,只盯着她看。岳芽于是没能坚持多久,乖乖起床给他做早饭。
不知不觉生活被操控的感觉实在不好,她也试过对他生气,他一般只轻蔑地瞥她一眼,原来在做什么仍旧继续做什么,最后通通变成她自己气自己,太无趣,只好作罢。
不过事情终于按照计划表来一件件进行,还是好处多多的。比如赶上了早市买到了便宜又新鲜的水果,比如终于有时间使用那个几乎要沦为摆设的烤箱,画画的效率提高了,傍晚的时候也可以到内湖边闲逛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阵,岳芽渐渐发现太阳绝对是个好房客——当然特指大多数他情绪没有发生莫名其妙地波动的时候。她画画他会在一旁看,偶尔提出的建议竟十分中肯,这让她对他的身份愈发好奇,不过这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个谜题吧。
尽管非常不情愿,讨厌的那天还是来了。早上起来给太阳煎了个鸡蛋馒头片,她喝了口牛奶就开始坐在餐桌边发呆,临时决定今天心情糟糕干脆也别画画了。
太阳心满意足地吃完,才注意到她的异状,便问出了什么事。
“要去参加婚礼呢。”
岳芽从书桌抽屉翻出上一周寄到邮箱里的请柬,打开给他看。今天晚上七点,何萌和那位许先生将在东城大酒店举办婚礼。她到现在都还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受到邀请。算起来,她们应该有一年多没联系了,对方结婚的消息她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
“我看你整天闷在屋子里,出去走走不是正好。”太阳不以为然道。
“……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她低下头,摆弄杯子的手柄。
何萌和那位许先生邀请的人,应该都是非富即贵的吧,早几天和夏欣然通电话,就知道好友已经特别准备好了适合出席的礼服。她那个小衣柜里,这个季节除了毛衣就是笨重的棉衣外套,怎么穿好像都是不妥。
“打开柜子门让我看看。”
“这件、这件、还有那边那件,摊在床上。”
很迅速地,太阳就做出了决定。
“这么看……我的身材好像还蛮好的嘛。”岳芽站在穿衣镜前,有点臭美地转了个圈。
“你这女人真是……”太阳站在一旁表达不屑,“赶紧收拾收拾出门吧,柜子里没一件像样的衣服。真希望这婚礼好好挫伤一下你的自尊啊。”
“喂!”稍不留神他的恶劣又回归了么。
“知耻而后勇啊胖豆芽,”难听的花名自顾自地就叫上了,“要不你就没救了。”
岳芽站定,张开嘴,突然看到时钟上显示的数字,真的耽误不得了。
“我……懒得和你计较了,”背上背包,“还是老规矩,自己在家多小心些,有事给我打电话。”
先坐九百路出了饮马池这片居民区,换乘地铁之后才能到达目的地。
东城大酒店离地铁口不远,岳芽上到路面后,很容易就看到了那栋颇有现代感的建筑物。今天看样子只有一对新人在这里举行婚礼,她定了定神,快步朝大门走去。
把礼金递给一边的伴娘,何萌正忙着招呼看上去比她尊贵得多的来宾,岳芽道完恭喜也只得空回个笑脸。
幸好他们事先考虑得周到,在婚宴大厅入口签名后就可以看到自己被安排坐在哪一桌,省去了找座位的麻烦。
她来得比较早,桌子旁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女孩。因为事先特别嘱咐过夏欣然,她赶在大批宾客赴宴之前来到了会场。岳芽好像终于有了依靠,招呼她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婚宴应该是经过婚庆公司精心策划的,新娘新郎的纪念短片,伴郎伴娘感人的致辞,交换戒指……场面显得温馨又浪漫。
其实除了靠前边的几桌,对宴会厅里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社交活动,而岳芽所在的这一桌,全都是女士,她们的社交时间自然都交给闲谈八卦了。
让大学里同一个班级的同学坐在一起,何萌大概认为这是十分体贴的安排,等到人都来齐,岳芽才惊觉她小心翼翼避免的事情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发生了。尽管一直侧身和夏欣然聊天装作没注意到其他人,她们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岳芽的大学生活过得非常愉快,她才华出众性格随和,老师喜欢,与同学相处得也不错。同桌的几个女生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十分好奇这位毕业后就彻底从圈子里消失的“才女”,七嘴八舌地问的,都是写她羞于回答的问题。
她不会撒谎,老老实实地问什么答什么。几个人听到,同时沉默了几秒,而后赶紧露出微笑。这就是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地想要逃避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美院几年时间,她遇到的多是善良单纯的女生——至少表现如此。一流学府,凭着真本事考进来的女孩都坚持着自己的骄傲和对美的真心赞赏。有时候她更希望她们像那些流行电视剧里的恶毒配角,让她可以去恨去讨厌,给心中的郁结一个出口。而不是现在这样,被充满怜悯和惋惜的目光笼罩。
拥有那样出色的履历,说不想出国不想办画展都是假话。只是现实早就让她可以去忽略巨大的落差感,靠着不断地说服自己现在只是一段经历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她才有坚持面对这样处境的勇气。而她们的反应,明晃晃地是在提醒她去回忆,去感到不甘和不公平。她不喜欢这样。画画的人,神经太过纤细,好不容易麻木一点,才感受不到那么多痛苦。
“月亮我记得你大学时和新娘子不是挺好的?”一位女生自觉问了叫人难堪的问题,赶紧岔开话题。
“嗯。”她点头。
“好朋友结婚了,你是不是也快了。”
“我们绘画系才女的Mr Right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很好奇呢。”
“对啊对啊,说说呗!”
众女生以为找到了能让她忘记刚才不愉快的话题,纷纷附和。岳芽望向夏欣然,可她除了跟着干着急哀叹这群大小姐完全不会看颜色也毫无办法。
正当岳芽咬咬牙准备实话实说再接受一次同情目光的洗礼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该不会是……”女生A惊喜道,“男友的关心电话来了吧。”
“哇,超体贴的,快接快接!”
她们脸上的兴奋显得有些夸张,好像这件事显得越浪漫刚才的过失就越容易被忘掉。
“嘘,别说话,”女生B竖起食指,“别打扰人家听电话。”
弄得夏欣然也信以为真,期待地看着她。
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手机上显示的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卖保险或者推销商品的吧,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么执着一直没有接听也不挂断。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叹了口气,按了接通键。
因为众人都停止了谈话,围着桌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静音区,那边讲的话,虽然没有开扬声器,所有人都听见了。
“喂,胖豆芽。”
“你……别这么叫我,”谢天谢地,是太阳不是营销号,又想到临走时的吩咐,忙问“出什么事了吗?我还回去不了那么快呢。”
她不知道,但一旁的夏欣然看得清楚,在那个奇怪的昵称响起之后,她的脸色就完全变了。
“能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