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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那个女孩子,苏浅夏总觉得同张铖豪口中的顾雅静相差甚远。这样的心机,这样的胆量,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顾雅静吗?
“顾雅静早在大学毕业前,就暗中开始掌管部分顾氏财团的资产,这两年来,顾家许多财团决策背地里都是顾雅静在经手。我在商场上也和她交过手,以她的性格能力,绝对不会做出自杀这样的事情,或者说,对于她而言,只要她真的想要,要争取到这份爱情,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她完全没有必要为此真的寻死。”
“可是——”
“可是她对你照顾有加,从未用过半分心机对吗?”张铖豪接过苏浅夏的话,沉声道,“其实你们两个很像。你和她都不是一般寻常女人,在商场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手,可是两个人之间却从不有半分虚假利益牵涉,纯粹地保留了一份友谊。尤其是顾雅静,她对你的好,甚至已经超过了我认识的那个顾雅静。上次你出事的时候,你的主刀医生本来还在手术台前给另一个病人手术,结果她却强行让他半途上了你的手术台。之后你在顾公馆休养期间,你的主治医师也是从B市连夜被请来的。”
苏浅夏蹙眉听着张铖豪的话语,反复思量着他话里头的意思。顾雅静是大学期间她的室友,两人同寝室待了四年,虽然两人很少留宿寝室,但关系却一直非常好。如今想来也是,顾雅静似乎对她,一直格外热情,不仅时常给自己买些衣服用品什么的,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也一直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她的。
“我不是怀疑她对你居心叵测,我只是告诉你,在顾雅静的世界里,家族和利益永远是第一位的。这也是她之前一直不想和程子廷走到一起的原因。同样的,对她来说,友谊可以有,但绝对不会为此做到这种程度。她和沈嫣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那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一层利益关系在。可是为了你,她甚至不惜放弃了这个从小笼络了市长千金,还同她闹得很僵。”
看着眼前眉头紧锁的女人,张铖豪温柔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抱歉,我不是有意在你面前评论你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看得更通透些,以免将来面对突如其来的事实。”
他这番话的意思,她自然听懂了,苏浅夏朝他浅浅一笑,“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一个人无缘无故对你好。你不是说过要替我去查查看吗?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里,那就不能再假装安然无事继续生活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事实真相是什么,我都必须知道。”
如果顾雅静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对她好,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身世——她的父母、她的来历,或者更直接点,她是谁。
张铖豪这番话说得隐晦,却清晰地是要表达这个意思。虽然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些残忍,但却是不争的事实。与其将来突然接受一个从未预料过的事实,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去寻找真相。
因为拥有比常人更敏锐的目光,所以能发现一些生活中藏匿得非常深的谎言和伪装。也正是因为此,张铖豪总是活得比任何人都清醒。在强者的世界里,只有面对和开拓,从没有逃避和守旧。
宁可面对千疮百孔的事实,不愿意墨守完美无缺的假象。
然而,对于张铖豪来说,激发他去思考这些的源头,还是那日在似水年华时,萧厉风的话。
他说: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从苏浅夏自述的经历,加上萧厉风这句含义深刻的话,张铖豪敢料定,苏浅夏拥有着不寻常的背景。他不希望这些未知数在将来某一天,成为危害或是阻碍苏浅夏的路障,所以,第一步,对他来说,必须弄清那些连苏浅夏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实。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因为关于苏浅夏和萧厉风的视频风波依然还在发酵,为了避免与媒体正面接触,两人直接从地下二层停车场上了十一楼。经过休息室时,里头一个身影吸引了苏浅夏的注意。
夏雪见张铖豪回来了,连忙笑意盈盈地跑出来。
“阿豪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夏雪边说边往张铖豪身上蹭,还有意无意的将苏浅夏往旁边挤。身后的王霞刚要开口,却被苏浅夏一个眼神阻止了。唇角微抿,苏浅夏朝正望向自己的张铖豪微微点头,便率先朝自己办公室而去。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面试啊!我不是说了嘛,我要做你的总秘!刚刚面试完,我想难得来一趟,就想等你回来。阿豪哥哥,晚上一起去吃饭吧,我记得小时候你一直带我去恒隆旁的那家小餐厅,今晚你再带我去吃好不好?”
“这两天公司很忙,改天吧。”
“公司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你就陪我去嘛!”
“好好好,去就去吧,就当庆祝你提早从剑桥毕业吧!”
苏浅夏进入办公室后,一直站在门后听着两人的对话。王霞在旁边看着,心里生出几分不安。斟酌了片刻,她还是开口道:“夏雪从小就与张总一所学校,曾经也在张家住过一段时间。张总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看,苏小姐,您不要误会了。”
苏浅夏清眸微扬,目光浅淡如常,叫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举步走向办公桌,王霞只听到一阵清亮温润的声音从她口中传来。
“去趟市场部,把新产品的营销方案拿来给我。”
☆、055 近似亲人的存在
今年的秋天,来的格外早。
才是九月出头的日子,H市的气温已经降到二十摄氏度。
今天是周五,苏浅夏忙完手头的事情,便往医院而去。
顾雅静已经住院一个多礼拜了,安眠药的药性已经全部拔除,但是医生说胎气受损,还需要多观察些日子。本来顾雅静是可以回顾公馆静养的,但是她却一直死犟着。别说什么回家了,就连话,都不和他人多说半句。
这两天顾雅静的洗漱用餐都是程子廷一个人在经手,许惠如和苏浅夏都几次尝试与她说话,她就是死咬着不开口,饭菜除了是程子廷喂的,谁说也不会动半口。
顾近行几天前从B市回来过一趟,据说发了很大的火,在顾雅静病房里待了一个晚上后,又立刻坐着私人飞机回B市了。期间,他似乎还和程子廷谈过一次话,至于两人具体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自从听了那天张铖豪给她的分析后,苏浅夏一颗心放下了不少。只是如果一切真如张铖豪所说,顾雅静这些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那么她着实让人觉得震惊,甚至是恐惧。
虽然说她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和程子廷走到一起,但是这种坚韧隐忍,实在太过骇人。或许正如张铖豪所说,顾家培养出来的子女,绝非泛泛之辈。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除了程子廷,江凌柯也在。
两个男人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不再如第一次在医院那般拳脚相向。这些天程子廷为顾雅静做的一切,江凌柯嘴上不说,却默默都看在心里。将工作扔在一边,几乎是日以夜继地陪着顾雅静,这份执着,是需要爱去支撑的。
顾雅静在人前依然缄默其口。
她选择用这种最直接了当的方式,无声地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她的敌人,便是她的父亲;而她唯一的武器,便是她本身——她是顾家唯一的血脉,是顾家输不起的未来。
与江凌柯和程子廷简单聊了两句,苏浅夏将两人都赶出病房。安静坐在顾雅静床头,一直沉默了许久,苏浅夏才谈谈开口。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大一的公共课上。当时我正坐在靠窗的角落,安静看着本闲书。当时突然有人在我身旁坐下,笑着和我打招呼。后来我们就慢慢熟识,大学四年,虽然在爱情上我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但我心底还是有个角落是宽慰的,因为我有你、有子廷。”
苏浅夏目光渐远,望着窗外橘黄色的夕阳,继续道:“我还记得大一冬季,我被一群人围堵在操场一个角落。当时就是你及时出现,不怕死地救了我。后来,我们的关系就开始越来越好。我们一起去过迪士尼乐园,也一起徒步旅行过。或许对你来说,我只是你朋友当中的一个,但对我来说,你和子廷,是我人生当中唯一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那些我们三个人的快乐时光,我会永远铭记的。而你,雅静,若是两年前没有你,或许,我已经死了。是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拯救了我。前段时间那场变故亦是如此,没有你,我一定已经死了吧。”
顾雅静紧闭的睫毛微微一颤,唇角微微一动,却始终没有说话。
苏浅夏收回悠远的目光,看向眼前的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继续道:“我总认为你是我的朋友,并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你所给与的关心和照顾。可现在,我突然很诧异,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地接受着你的给予?这些天我想了想,总算有些明白了。我一直将你定义为朋友,但是其实潜意识里,你的存在,在我心中早已超过了朋友。我说不清你到底在我心里是什么位置,但硬是要说的话,我便想到了我的父亲。在我心里,你就是类似家人的存在。因为是家人,所以对于你的保护和关心便不再觉得突兀;因为是家人,所以早已做好了为你拼尽全力的觉悟。也正是因此,我坦然接受着你的给予。可是,雅静,我可以问你吗?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张铖豪说,以你的性格和所处的位置,你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姐妹情而对我这么好。”
顾雅静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着,长而密的睫毛上,还有几滴晶莹点缀其上。她的唇微微张开,似要开口说什么。苏浅夏却及时伸出另一只手,覆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说话雅静。我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对不对,如果对,那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对我这么好?现在的我,不知道其中的理由,可是无论你出于什么理由,我都由衷地感谢你。人的心是不会说谎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