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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站在了门口朝我们这边跑来。
她跑到驾驶座旁,隔着玻璃看到我,微微一愣。我正好奇这个女孩子是谁,车后座的阿风就下车了。
他走到那女孩子面前,先是皱眉看了看她,随即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一个无心的眼神,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瞬间心凉大半。
我分明在那双黝黑深邃的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关心和心疼;亦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个细微动作里暗含的温柔与怜惜。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动作,若不是今时今日亲眼看见,我真的不会相信,这会是那个永远沉着一张脸的阿风能有的。
阿风对着那女孩子说了句什么,后者小巧的红唇先是一撅,随即便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阿风有些无奈地摇头,唇角却放缓的弧度,带出一股柔和宠溺的笑,随即,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替她拢在肩头,又伸手捏了捏那女孩的小脸。
那一夜,那个年轻女孩脸上灿烂的笑容,那双清澈乌黑的眼睛,便永远烙印在了我心底,至今挥之不去。
后来,在我的再三逼问下,齐羽终于告诉了我那个女孩的名字——苏浅夏。
苏浅夏,浅淡吟夏。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阿风爱着这个才满二十的小丫头。
光阴弹指而过,八年来,我始终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事业的顶峰,看着他背后势力的逐步壮大,也看着他对她的一步步痴迷直至难以自拔。
让我最挫败的是,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上自己了,明明知道他已经有深爱不渝的女人,可是,我就是离不开他。
我想着,即便不能做他枕边的女人,能够像影子一样,成为他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存在,那也是好的。
可是,上天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萧厉风死了。
那个曾经是我生活所有的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当我到达北郊那别墅的时候,顾家的人已经撤退,推开半掩着的大门,我便看到他,毫无生气地被困在一张椅子上。
他的身上、地上,都是刺目的血迹,我甚至是花了一些时间,才确定那个人就是他。狂奔而去,颤抖着手摸向他的鼻子下,那里,果然已经没有气息。
我没有跟随救护车去医院,而是呆呆站在原地哭泣。我无法直面那张满脸鲜血的脸,我也从没有想过,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会以这种方式走完他生命的全部旅程。
命运对他何其残忍,这一辈子,这短暂的二十九年,于他而言,无论是亲爱还是爱情,亦或是友情,始终都只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丽幻影。
明明有爱的人,明明有自己的家人,明明都近在咫尺,与他而言,却都是永远无法企及的遥远。
他的人生,被痛和仇恨交织,被苦涩与忧郁缠绕,二十九年,真正快乐的,又有几日?真正是为他自己而活的,又有几时?
下午,一大批黑衣人再度来到这里,他们似乎并不关心我的存在,只是围着玄关的一面镜子,我震惊地看到,那面玄关镜子居然被被他们打开了。好奇地走过去,探头朝里张望,我便看到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那是一间非常狭小的房间,因为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里头充斥着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让我惊讶的不是这个房间本身,而是在房间正中央的椅子上,默默坐在一个人——苏浅夏。
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嘴被封条贴住了,此刻的神情模样都很是狼狈,那双一直让我感到隐隐自卑的清澈黑眸正紧紧闭着,苍白的脸颊上,满是清晰的泪痕。她的手脚都被困在椅子上,我隐约看到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有因为想要挣脱的血痕,想来之前必是有过激烈的挣扎。
最让我震撼的,是她那张几乎已经绝望的脸。那样悲伤的神情,加之脸上狰狞蜿蜒而下的泪痕,即便她已经昏迷,却还是叫人忍不住揪心,叫人忍不住猜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那样的一个女子,流露出这样悲伤绝望的表情。
☆、119 大结局(三)
原本医生说,苏浅夏当晚便可以苏醒,可是她却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转醒。因为铖豪哥哥依然在ICU室,无法时时探望,我便陪着大姨,守在了苏浅夏的病房。
病房周围被很多黑衣人围着,都是梁博寅的人,守卫非常严密。前天晚上梁博寅的晚宴上,原本说好会在昨天发布苏浅夏是梁家嫡女的消息,因为这场变故,这个消息的发布也被取消。梁博寅这段时间出现过几次,不过每次都很快离开了;步履有些蹒跚。经历了这场变故,我觉得这个八旬老人突然就老了很多。即便他在业界多么霸道冷酷,但是我还是看的出来,他看着苏浅夏的眼神里有作为亲人的关心和心疼。
二十七号黄昏,苏浅夏终于从昏睡中渐渐苏醒。
当时我正和大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连日的打击,我们两人都是疲惫异常,各自窝在一边闭目养神。昏昏沉沉睡了会,我张开眼睛无意扫向一旁的床上,却惊讶地发现,苏浅夏已经醒了。
当时我条件反射要叫出声,然看到那双眼睛后,却又生生止住了。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依然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静若止水,清若幽湖,可是,那眸心子深处,却再无往日那种灵动沉敛的气韵,而是一种死气沉沉,叫人胸口一滞的灰败。
时间一点点过去,然那双眼睛却始终一瞬不瞬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都眨都没有眨过。我坐了许久,才从沙发上站起,默默走到她身旁。
“浅夏,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可是她却恍若未闻,不为所动。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以为她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何会对外界的动作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下意识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她的睫毛终于微微一颤,却依旧没有说话。我转身叫醒了大姨,自己则道门口让黑衣人叫医生。说实话,苏浅夏这种状态,实在叫人开心不起来。
那时候在她身上,我似乎看见,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消亡,充满了负面甚至死亡的气息。
大姨看到她醒来,显然很高兴,“夏夏,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阿姨给你做了莲子粥,要不要现在喝一点?”
苏浅夏依然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恍若未闻。
我正要皱眉说话,看到那双眼睛,惊诧地叫出声来,“啊!她怎么哭了!”
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持续这么久不眨眼睛,也不知道,人在流泪的时候,可以不用眨眼睛。
但是苏浅夏就这样,直到医生过来,她的眼角都不断有泪水滑落至墨发间。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依然只有那股死气沉沉的灰败。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这样?”大姨不安地问医生。
医生道:“病人可能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情绪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们要适当的和她交流,尽快帮助她摆脱这种阴影,一会我会联系心理医生过来看看。”
大姨微微摇头,面色疲惫,轻声道:“晓诗,你现在这里看着,我去趟铖豪那里看看。”
那医生和大姨刚走,病房门口就又进来一个人。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我并不认识。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并没有太多的话,直接走到苏浅夏床旁,看着床上的人,许久后,才开口。
“他死了。”很轻很浅的话语,却格外沉重,我花了点时间才意识到,她说的萧厉风。
床上人的睫毛轻轻一颤,终于有了反应。苏浅夏微微转头,看向床旁的那个女人,眼睛有恐惧,也有我看不懂的痛。
“颅脑损伤,内脏大出血,失血过多。”那个女人继续机械地开口。
苏浅夏缓缓从床上坐起,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至脸颊两侧,浓重的黑,将她那张削尖的小脸衬的越发苍白。
那个女人嘴角露出一抹非常苦涩的笑容,伸手将什么东西放在了苏浅夏面前。我定神一看,是一枚戒指,还有一张带着血迹的照片。
那枚戒指我有印象,是萧厉风戴在小指的尾戒。那张照片我走近看了看,是萧厉风和苏浅夏两人的大头照,看背景,应该是躺在床上。萧厉风似乎还未转醒,苏浅夏笑的有些揶揄,应该是偷拍的。
苏浅夏身体一震,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那张照片翻了过来。
在照片背面,赫然写了几个字:
我带着玫瑰行走,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
二零一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在这两行字后面,还有一行字,看字迹,应该不是一个人写的。
花开满树,永不凋零。
苏浅夏突然又哭了,不再是那种默默流泪,而是捂着嘴,哭到浑身抽动。
旁边的女人对她的悲伤似乎非常淡然,“他死了,你开心了吗?我去现场看过了,那么多血,那么多伤口,他是被人狠狠折磨死的!”
那女人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一句更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然后,她也开始哭了。
“苏浅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为了你,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调查资料,在你周围部署暗人,唯恐你有什么意外。他随身携带着这张照片,相信了你两年前给他留下的谎言,还期待着你转身回来。可是你呢?既然不爱他,那就滚远点啊,为什么还要纠缠着他,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那女人吼完,便颓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大声哭起来。
我不了解萧厉风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所以我不理解为什么他的死亡会让阿柯,让这两个女人哭得那么悲伤。
那时候,我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至始至终没有说话。
那时候,我心里很悲伤,也很困惑。
在我心里,爱情是美好的东西,虽然有时候会受伤,但是它还是让我快乐的。
我不知道苏浅夏和萧厉风之间到底有多深的纠葛,可是我看得出萧厉风对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