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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翠儿脸色苍白,听到张旭说的要欺负她的四个日本人的尸体被发现,她已是浑身发抖,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张旭、肖彦梁面前。
张旭、肖彦梁大吃一惊,双双同时站起,张旭的动作快了一步,抢先扶住高翠儿,肖彦梁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两位大哥,”高翠儿挣扎了一下,没有马上起来。“小女子承蒙两位大哥相救,又不嫌弃我收留了我,小女子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两位的大恩大德。”
张旭用力把高翠儿拉起来,扶她坐好,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不知怎么开口了。他求助般地转头望着肖彦梁。
“翠儿,救你、留你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用不着太在意,是不是大哥?”看见张旭的眼神,肖彦梁实在是想挤挤他的,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玩笑的话。只好替张旭解围。
“就是就是,你肖大哥说得对,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什么‘做牛做马’,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张旭顺着话安慰高翠儿。
高翠儿听了这话,哭得更厉害。
“嗨,我说,我们为什么好不容易在一起老提这些伤心事干吗?”肖彦梁这句话刚说完,张旭看着他,高翠儿也抬头看着他。
“也是,翠儿你也来了几天了,好容易我们在一块说说话,老提坏事也不是个法子。这些子事,发生了就发生了,反正日本人也好,巡警队也好,现在不都没抓住我们什么把柄嘛。翠儿,别哭了,高兴些,天塌了,有两位大哥给你撑着呢。”
“大哥说得对,再说,这城里的老百姓,我看帮日本人的,还是非常少的,你说,谁不恨日本人?”
高翠儿想了想,终于点点头,:“二位大哥说得对,是祸躲不过。只是我还是怕连累两位大哥。”
如此好机会怎么能放过,肖彦梁一捅张旭,张旭的话自然而然脱口就出:“说什么呢,连累,连累,你就是不在这,你以为巡警队他们和我们就没事了?翠儿。大哥听了你的话,心里可有点不舒服了。”
“我……”
“行了,翠儿,男人们的事,你一个女人家就别再操心了。这么晚了,你去睡吧,记着以后别出门,东西我们带回来就是了。”
“是。”高翠儿听肖彦梁这么说,只好不说什么了,端上碗筷退出了房间。
“大哥,我们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给德贵家办后事。”
“好。不过办完后事,我还要到局座那里去一趟,这事不能瞒他。”
“对,随便也请他老人家给出出主意,我还是陪德贵回家。我对王树心他们还是有些不放心,到时候别沉不住气,仇没报成,命反倒搭上了。”
“就这么定了。”
“对了,大哥,家里还有新被面吗?”
“有,待会我叫翠儿准备三床。”
张旭心里夸了肖彦梁一下。兵荒马乱的,棺材铺早就没有了,又不可能用草席把德贵媳妇一家三口裹了埋了。
客厅门外,天已经黑得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双重性格
天一亮,张旭、肖彦梁就起来了,洗漱完毕,高翠儿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
张旭、肖彦梁见高翠儿已经没有恢复过来,也就放下心思。出门的时候,张旭又叮嘱了一便,才和肖彦梁拿上三床被面来到了德贵家。
遵照张旭的吩咐,德贵没有布置灵堂,因为怕事情闹大,日本人为制止坏影响,杀德贵灭口,毕竟都知道这种事只有日本人干得出。
德贵小队上的人、其他几个小队长都没到,按张旭、肖彦梁的计划,他们都早早以出城巡逻的名义从东门走了。
屋里,肖彦梁和几个德贵的左邻右舍的人一起,把死者擦拭干净,换上干净衣服,裹上带去的新被面,抬到门口的车上。
抬的时候,张旭紧紧抓住德贵,不让他扑上去赶紧出城要紧。
肖彦梁一挥手,几个人把被子盖在上面。他转身对几个帮忙的邻居一抱拳:
“多谢各位,我这兄弟的事麻烦大家伙了。”
德贵也跪在地上,对邻居磕了一个头。泪水禁不住从红肿的眼睛流了出来,喉头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叹了一口气,几个邻居也没说什么。这年头,这种事太多了,都已经麻木了。
肖彦梁走到德贵面前,用力拉起他,对他说道:
“德贵,这事和日本人关系大了,出城的时候你一定得装孙子,装软骨头,一定得说是突然暴病而死,不然,万一日本人来个斩草除根,那就完了。”
见德贵呆呆地看着装着亲人遗体的车,对肖彦梁的话并没有在意,肖彦梁急了,对德贵叫道:“你他妈的还想不想报仇?”
德贵一个激灵,登时回过神来。
“想!为了报仇,肖队长,我全听你的。”
“好!大哥,”肖彦梁对着张旭说道:“这里我、王树心、李志留下,麻烦你赶紧从东门出去,免得日本人疑心。小心有人跟踪。”
“行,那我们在城外桑林子等你。”
张旭一挥手,带着人出发了。
肖彦梁并不急着马上出发,要给张旭他们留点时间,免得日本人疑心。他拉着德贵坐下,招呼王树心两个人也坐下,掏出烟,一人发一杆,点上后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一晃一晃的,极力在维持着形状,却终于敌不过一阵风,散了。
盯着烟圈散了,肖彦梁回过头看看另外三人,说道:“你们记着,我们现在要紧的是把德贵媳妇一家的灵柩拉出城,待会见到日本人,一定要装孙子,装软骨头,到时候你们都把头低下,不要让日本人从眼神里发现什么。其余的也不讲了。要想报仇,就听我的。”
“肖队长,我们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还有德贵,到时候你只管哭,但是却不能哭出声来,要是日本人问,你只管点头哈腰,其余的我来对付。记着,尤其是你们的眼神。”
叮嘱完,烟也吸完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肖彦梁四个人推着车向西门走去。
一路上,行人对这辆车根本不注意,混乱的岁月,这事太普遍了。不过遇到的几个巡警队却在那里指指点点,并没有上来问。以来肖彦梁怎么说,也是便衣队的副队长,二来,可能他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看要到了西门,肖彦梁猛地发现大介洋三和赵广文竟坐在那里。
“难道他们知道了这事?”肖彦梁一边想着,一边回头叮嘱几个人注意。
到了门口,肖彦梁带着三个人来到大介洋三面前。
“太君早。”说完四个人一弯腰。
肖彦梁想错了,大介洋三并不知道这事,赵广文却是知道。
昨天赵广文送走大介洋三后窝了一肚子火回到巡警队,脑子里装满了大介洋三对他不满的话。
刚准备召集所有的巡警队开会训斥,就见张富匆匆忙忙跑过来,低声把带着日本人收拾德贵的事说了。
赵广文大吃一惊,气得手微微发颤。
一旁的张富早已跪下,按住赵广文的腿慌乱地说:“舅舅,这回您得救救我,我也知道错了,可当时那德贵欺人太甚了。”
赵广文盯了张富一眼,心里很很骂道:“这小子,尽给老子惹祸,要不是看在姐姐的份上,早把你……”
这张富是赵广文姐姐的儿子,从小赵广文就经常带着他玩,后来赵广文投靠日本人,就把张富也一起带来了。
听着张富的求饶声,赵广文心里一阵焦急。他何尝不知道张富的恐惧。自己虽说有日本人撑腰,但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事怎么办好?
过了一会,还是没主意,只好先通知集合再说。
一百来人的巡警队集合完毕,赵广文先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又把大介洋三对巡警队不务正业,放松巡逻,以至造成六个皇军死亡的重大事件的严重不满,述说了一遍。说到这,赵广文忽然对如何处理张富的事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他大声对手下说道:“你们给老子听好了,明天上街巡逻,都给我精神些,到时候我会带太君过来检查。诸位,我丑话说在前头,别给脸不要脸。”
人群撒去,赵广文把张富留下,吩咐到:“今晚上,你把日本人约出来喝酒,最好让他们住在你那,要是张旭他们来报仇,也好做做挡箭牌。我另外会派人在外面埋伏。要是他们晚上不来,你就到我那去,等风声过了再出来。至于张旭他们,就不要管了。”
“谢谢舅舅。”张富兴奋得要跳起来,一场大祸,就这样被舅舅搞定了。
兵左太郎非常高兴地接受了张富的邀请,带着两个人和张富喝得酩酊大醉,就睡在张富那里,一切都是按赵广文的话做的,但是张旭他们并没有来。
早上,赵广文早早来到宪兵队,恭请大介洋三上街来检查城里的治安巡逻,以告诉大介洋三经过昨天巡警队整顿后的样子。同时,要巡警队严密监视肖彦梁他们,所以当肖彦梁走向西门时,赵广文带着大介洋三也恰倒好处地到了西门。
赵广文的算盘是这样的,当大介洋三看到肖彦梁一行,以他的精明,必定会看出德贵媳妇的事是皇军做的,肖彦梁、德贵他们看大介洋三的眼神,肯定是仇恨的眼神,那么大介洋三要么会指使人杀了德贵以消除皇军的坏影响,要么会对肖彦梁心里产生警惕,以后再敲敲边鼓,那肖彦梁必死无疑了。
“只可惜张旭没来。难道他们对德贵的事无动于衷?”赵广文看见张旭没在里面,心里十分惋惜。
“太君真是勤奋呀,这么早就出来视察。”肖彦梁谦恭地说道。
“哈哈。”大介洋三十分受用肖彦梁的这句话。说实在的,大介洋三本身对工作还是非常地兢兢业业的,可是那些支那人并没有看出来,只知道点头哈腰。肖彦梁的话,无意间使大介洋三对他的好感倍增。
“这个支那人不错,业务水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