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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知画感觉嘴唇被他粗鲁的动作弄疼,都快要破皮了的一样。
“疼……”
水眸里含着委屈,趁他在纸巾上擦手的工夫申诉一句,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幽暗的紧紧睨住自己。
“下次,再敢被别的男人碰,我杀了他全家!”
嘭!
铁拳紧握着砸向小脑袋上方的车顶,响声吓得小身子不自觉的向下一缩,水眸紧张的盯着眼前凶巴巴的男人。
“给,把嘴巴里的味道给我漱干净!”
冷烨回身,拉开车箱后面的一只小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开了封的红酒来,重重的塞到岳知画手里。
——呃……
小手里被迫捧着冰凉的红酒,如星光般灿烂的眸子闪过一抹尴尬。
——可恶的家伙要不要这么霸道,嘴唇都被他擦得快出血了,还要她用红酒漱口!
“快点!”
见她愣着不动,冷烨更加气恼,直接把车门推开了对她大吼。
“好……好的。”
小女人点头答应着,把半边身子探出车外,大大的喝了一口红酒后,在口腔里含了一会再吐到路边。
借着微弱的路灯光线,她看清楚酒瓶上的英文methuselah”s1985。
——二十四万美元才买六瓶的美杜莎拉酒,他竟然拿给自己漱口?
——这也太奢侈了吧!
岳知画停下了,坐在车门里打量起手中的酒瓶来。
还是跟他以后,知道他只能尝出酒的味道,她才恶补了一些关于红酒的知识,这款酒也只有在wanso上看过图片,她从没见过实物,竟然被他放在汽车的冰箱里。
“你在干什么?想拖延时间回味他留下的味道吗?嗯?”
冷烨见她磨磨蹭蹭,大手不悦的在脑后扣住她的后颈喝问。
“这么贵的东西,浪费了可惜……”
岳知画胆膻心惊的缓缓转头来看着他快要扭曲的脸。
“你这么心疼钱,那就让我来好了!”
有力的手掌用力,将她直接拖回车里,车门也没关上,霸道的男人俯下头去直接吻住满是酒香的唇瓣儿。
一通激吻直吻得昏天黑地,岳知画没注意到手里的酒瓶什么时候脱出去,掉到脚下的地毯上溢了现来。
浓烈的酒香瞬间在车箱内弥散开,胶着的两人也被醺得如痴如醉。
路边下班的人们偶尔走过这里,都会停下来对着车里的人微笑一下,接着往回家的路上赶去。
路对面的云正沧看不见这些,他挣扎着摇摇晃晃起来,落寞而颓废的走向自己的汽车。
……
俞家。
豪宅里灯火通明的亮着,位于三楼的主卧里却很安静,喝得太多了,俞大川双目紧闭的一直沉睡着。
田秋辰叫人找来了家庭医生,输液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呼吸,还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是谁送老爷回来的?”
焦急的田秋辰坐在床边看着年迈的男人问女佣。
“是司机和少爷的一个朋友,他们说今天中午老爷遇到一个老熟人,谈得投机了一起吃午饭,只喝了一杯红酒就醉倒了。”
小梨站在房门口,唯唯诺诺的轻声回答。
“通知少爷了吗?”
田秋辰替俞大川掖掖被角,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夜色问。
她在担忧俞骁回来会发生些什么,可是这样紧急的情况,做为俞大川唯一的儿子,又不能不让他知道。
“还没有呢,因为他很少回来,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他这件事。”
小梨很谨慎,是个懂事和令人放心的女佣。
“去给他打个电话吧,万一老爷醒不过来,他也应该出面来处理后事的。”
田秋辰很冷静,没有像一般小女人遇这种事情那么慌张,尽管心里对俞骁有所忌惮,不过她还是能明白大局是什么,做事以大局为重考虑周全。
“好的,我这就去。”
小梨低低的答应一声,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回手关了房门。
田秋辰站在房间里面,回忆起跟俞大川这几年的婚姻,虽然由于自己的原因不想公开他们的身份,这个老男人也从来没有难为过她。
他对她的好更多的时候是父亲对女儿的宠,而没有夫妻之间的爱。
他们认识时他就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了,要不是因为那件事的发生,他也不会想着要再娶一房小妻子,可是那天雨里的田秋辰突然就打动了苍老的心,让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要娶她。
那时的田秋辰还不知道他是自己男友的爸爸。
第202章 像父亲一样慈爱
她只知道他很有钱,而且在那样危急的时候帮了她一把。
可俞大川心里怎么想的,她就不知道了。
当她撞见俞骁宿舍里跑出来的小学妹时,突然发现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爱情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
出于对俞骁的报复,也出于心中无法说出的理由,她带着矛盾的心情同意了嫁给比自己大了四十几岁的俞大川。
那时她以为此生将会跟俞骁结仇。
如果他恨自己,她也会恨他,两个人从此互相折磨着、憎恨着直到死去。
可是令她大出意外的是,他不但不恨自己,到了现在还那么深深的爱着她!
那个像一头蛮牛的似的家伙是不是傻啊?!
他就不能把自己真的当成是一个贪财的后妈,用尽方法来折磨和羞辱吗?
——为什么是“爱”!
他在步行街里当着岳知画的面对自己严重的警告还在耳边响着:
“我不管现在是什么关系,只要你没有能令我信服的理由,我一定会把你从我爸爸手里抢回来的!”
“现在起,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这本日记,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三天后,我会回来拿走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到时候,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要!”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要!”
他最后阴沉沉的三个字:我、都、要!
仍像惊雷一般在耳畔回响着,令玻璃上映出的小女人面色一凛,可是小心脏里却掺杂着欣喜、期待、害怕、逃避等等无法表达的情绪。
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是继母与继子,道德和伦理都不允许他们有半步踏错。
可是,他竟然就那么明确的宣布了,他将要对她下手的决定……
——他是个一条道跑到黑,死也不回头笨蛋,说出的话一定会做的,可是自己也能跟他一样笨下去吗?
——那躺在床上的男人怎么办?他那么苍老了,还能经受得住这样心情剧烈起伏的考验吗?
“不!田秋辰,你不能这么自私,为了一时的欢愉就毁了曾经救过你的老人!”
目光坚定的注视着落地玻璃窗,她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下了命令。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正在输液的俞大川发出两声轻咳,想要翻身却有些吃力的翻不过来。
从玻璃上看到了他的动作,田秋辰赶忙转身,小跑着过去帮他翻过来。
一口差点卡住他呼吸的浓痰也咳下去了,老人脸上再次恢复平静的沉睡着。
这个突发事件吓得她花容失色,看着他沉睡的样子还在后怕——如果自己反应慢了一步,他会不会就此离开人世?
——人的生命果然是脆弱不堪的,有时哪怕只是眨眼的工夫,就会像一颗尘埃似的飘然仙逝。
小手按在胸口上用力压着,不让自己因恐惧而加快的心跳变得慌乱。
笃笃笃……
轻轻的敲门声响过,小梨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太太,少爷回来了,他想进来看看老爷。”
——俞骁回来的好快啊!
——在他心里,父子间的亲情还是看得很重的吧!
田秋辰猜测着,小手拉开房门,看着脚下的地面悄悄说:“进来吧。”
俞骁跟在女佣小梨身后,见她开门了,定在那里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个令自己着迷的女人,见到她衣衫都很整齐后,才满意的抬脚走进房间。
女佣没有跟进来,而是懂事的退了出去。
她还有其它事情要忙,厨房里的佣人们正在准备晚餐,洗衣房里的人也在收拾一天工作的尾声。
她不是管家,也没有权利偷懒,只是女主人格外偏爱一点罢了,不能因此就显得比别人高等,还是要主动做好自己的份内事情。
房间里面。
俞大川睡得深沉,长着老年斑的手背上正在输液,贴着的白色胶布的针头正在往血管里注入药水。
医生不放心他的呼吸,还在鼻子底下贴上一根蓝色的氧气管,使老人看上去像生了什么大病一样。
“是什么业务要我爸爸亲自应酬?公司里的业务主管都去哪了?”
俞骁健壮的身躯挡住房间里的光线,在老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站在床前看着昏睡的父亲,突然想起小时候跟他相依为命的经历,担忧的心情立刻取代了对田秋辰的占有**。
“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听小梨说是司机和你的一个朋友送他回来的,中午跟老朋友一起喝了杯红酒就说头晕,送回来没多久就一直这么昏睡着,叫他也不醒。”
田秋辰担忧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小身子靠在身后贴了印花丝绸的墙面上。
“只喝一杯红酒怎么会醉得这么严重?”
俞骁疑惑的转头看她,眼里闪动着思索的光。
“我也想问的,可是大川他一直不醒来,我又不认识你的什么朋友……”
被他这样看着,说不上什么原因,漂亮的眸子里突然一酸,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此时她才感觉到,有俞骁在她的生命里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在刚刚看到近乎昏迷的俞大川时,她虽然一直都表现得冷静镇定,可那是一种只能依靠自己的坚强。
现在见到了高大威猛的俞骁站在这里,她一下子有了种可以依靠他的心理。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你不要担心了。”
见到她眼里的水雾,健壮的男人倏地一阵心疼,大手轻扶着纤薄的背,口气低沉的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