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如人家,更是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推说赏花,让拓跋焘先行上座。
“参见昭仪娘娘。”尽管冯丽再躲,毕竟还是左昭仪,眼见着就有夫人小姐们前来问安,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起来吧。”冯丽免了她们的礼。
“娘娘的胎有几个月了?”宗族里多是勋贵重臣,这些个夫人大抵也都是名门之后官宦出身,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平了身就有人似是关心的问冯丽。
“五个月了。”冯丽利索的回了一句。
“不知娘娘害口没?”宗妇们围着冯丽。热情得像见了神佛似的。
冯丽不想回答,但人家毕竟是一翻好意,只点头表示肯定。
这些宗妇多是察言观色惯的,有的早看出了冯丽心情不佳,所以也不围着她打转,却也不想放过了解这位新贵的机会,于是就在冯丽身边自顾说笑着,看似并不在意,实则处处留心。
但终有一些人是不惧碰钉子的,接着就有人问冯丽:“不知娘娘都想吃些什么?”
“不知你们害喜时都吃什么?”冯丽把问题踢了回去。这个问题似是关心,却一点儿都不好回答,说喜欢吃贵重一些的。人家会说自己不节俭,说喜欢吃平淡一些的,自然也会有人说她低贱。
宗妇不愧是一品大员们的内人,个个笑意盈盈,有的就和冯丽极是恭敬的攀谈道:“我怀我们家世子时。最喜欢吃燕京酥,不知左昭仪可喜欢?”
燕京酥是燕国美食,这宗妇看似随意之言,实则是有意讨好冯丽,冯丽对于这种攀套心生厌恶,只轻笑摇头道:“不是很喜欢。”
说完转身就走。
宗妇们还欲再问。只被如意挡了下来:“娘娘身体不便,不能与大家尽兴了。”
冯丽听到如意的推脱,如今可以用孕体作托词。以后呢?难道自己一世就藏身怀仁殿?一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眼见拓跋焘正在与宗亲们交谈,她也不便打扰,于是带着如意和一众随从在桂枝林里游走。
宫灯下的桂枝林光影绰越 ,林叶间散落着星点斑斓 。
冯丽被宗妇们问得有些心烦。走走停停,不时仰头看看宫灯。不觉已迈进桂枝林深处。
“冯丽。”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惊得冯丽浑身一抽。
定下神一看林中高大挺秀的身影,冯丽暗骂才甩脱了一众宗妇,现在又遇到更麻烦的冤家。
拓跋浩踱步靠近,光影映出他脸上冷冷的笑。
在北燕,拓跋浩的阴晴不定就让冯丽惧怕,面表上他像他的父皇一样温润如玉,但冠玉一般的面容下总藏着一种他特有的、隐隐的阴郁。
“本宫身体不适,改日再与殿下问安。”看着他走近,冯丽轻轻的往后退。
拓跋浩听到她的推辞,却还是逼到了她跟前,轻笑着跪下行了礼。
“平身。”冯丽转身就要走。
“元希姑娘。”拓跋浩起身,用轻如梦呓声音唤到。
冯丽全身如灌了水银一般难以动弹。
拓跋浩轻步绕到她面前,笑着道:“娘娘身怀有孕,本殿下一直想向您道贺,不知娘娘近来身体如何?”
冯丽惊魂未定,瞟过如意和一众随从,虽知道先前拓跋浩的声音极小,但她还是怕自己的真名暴露。强挤出一丝笑道:“谢谢殿下关心,有殿下的问候,本宫定会安康大吉的。”
“恭喜娘娘。”拓跋浩的笑在月光下令冯丽不禁毛骨悚然:“本殿下差点忘了,靖国王还有事托本殿下嘱咐娘娘呢。”
先前一句唤就惊得冯丽心神不宁,现在他又有话要说,冯丽哪还敢让如意他们听,于是对随从们挥手示意道:“你们在前面等本宫吧。”
“不知本宫父亲有何事要说?”冯丽捧着肚子稳稳立于拓跋浩面前问。
拓跋浩也不绕弯子,把玩着金冠垂下的玉带,冷笑道:“令父告诉了本殿下一些事情,不多,不过足以让娘娘乖乖听本殿下的话。”
“本宫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冯丽很想知道拓跋浩到底知道了什么,但直接问又怕他不会告诉自己。
拓跋浩当然也知道不说出个端倪来不足以控制冯丽:“娘娘可还记得律府的梨木小盒子。”
冯丽当然记得,那是律祥送给她的小盒子,离开北燕时她写给家人的书信就放在里面。
冯丽明白里面的东西的确可以揭她不是燕国公主的身份,但信里她只以父母相称,除非拓跋焘亲临昆州,否则拓跋浩是不会想到自己父母的真实身份的,冯丽不禁笑道:“区区几封信,殿下何以认为就是冯丽所写。”
“原来你也知道里面是信啊,看来靖国王说得句句属实。”拓跋浩也知冯丽在试探自己知道了多少。
他这样的回答让冯丽多少也知道了他的消息来自靖国王,这让冯丽小舒了一口气,至少靖国王只知道她是律祥的表妹。
“说吧,殿下想要冯丽为你做什么?”冯丽也不绕弯子,这事在拓跋浩这里结束,她就只可能是律祥的表妹,如果在拓跋焘那里,那么很可能一切都会被查得清清楚楚。
月光漂去拓跋浩面上的温文如玉,只剩笑冷如雪霜的笑,他靠近冯丽,在她耳边昵道:“我要你腹中的孩子。”
第六十四章 相信我
“不可能!”冯丽紧紧护住自己的腹,楞眼瞪着拓跋浩:“殿下不要逼人太甚,否则大家都不会有好结果!”
拓跋浩极缓托出一声长笑,继而才在冯丽耳边轻声道:“本殿下有那么蠢吗?本殿下只是想提醒你,你的孩子永远不要有夺嫡的想法,否则也将是你真身显露的事候。”
“还有呢?”冯丽知道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等本殿下再想想。”拓跋浩丢了一句话在冯丽耳边,竟伸手抚过她的脸庞。
冯丽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反手就打过去。
拓跋浩抓住她打来的手笑道:“果然是朵带刺的蔷薇。”
“还望殿下早日想好了。”冯丽无意与他再纠缠,甩手就走出了桂枝林。
出得桂枝林,灯会的宴饮已经开始,冯丽带着如意入了席。
宴会上拓跋焘一直在与众臣相谈,冯丽默默坐在自己应坐的地方。
待大家游完灯园,又吃了一寻茶,还打算赏月,夜已渐深,拓跋焘怕冯丽不适,先命宗爱送她回怀仁殿。
路上冯丽又吐了,厚衣加身的她竟还会受凉,一路回到怀仁殿就已是鼻涕眼泪直往下流,头痛欲裂。
临下马车,宗爱将她揽腰抱起。
冯丽有所意外的看着他。
宗爱看到她正盯着自己,笑道:“老奴不过一个阉人,娘娘无需避嫌。”
冯丽忙用笑掩住自己的措愕,对她有色心的男子她见多了,但宗爱绝不是那种人,一早冯丽就觉得他对她关怀备至,虽然二人私下很熟络,但从来他都是恭敬有礼的。
冯丽想这宫中哪个不趋炎附势。于是对宗爱说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可没想着给你什么回报。”
宗爱抱着她久了,也还是有些吃力的,皱了眉道:“得了吧小祖宗,你好好的就是给老奴最大的回报了!”
宗爱哭笑不得的表情似是在责备又似是求饶,冯丽看了,更觉得他对她是真心好的,于是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称老奴了。”
宗爱把她抱入内殿,没正经的笑问:“怎么?难不成要称老狗不成?”
冯丽不禁嗤笑,带动着欲裂的头更痛了。揉着头道:“你在我心中不是奴更不是狗,而是父亲哥哥一般的长辈。”
宗爱不禁怔了怔,回过神了才问:“此话当真?”
冯丽想了想。笑道:“难道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宗爱拂袖而笑,转身出去,边走边道:“够了,够了,这就够了。”
冯丽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能愣愣看着他的身影在宫纱幔帘中隐隐绰绰,直到他将太医唤进里殿才回过神来。
王太医依旧的战战兢兢的诊过脉。
“怎么样?”宗爱先冯丽一步问。
王太医低头一字一句的回道:“以后娘娘还是少外出为妙。”
冯丽一听,全身泄了气,叹道:“这是要把我软禁在怀仁殿吗?”
王太医还是没抬头,颤颤道:“还望娘娘以腹中胎儿为重。”
“哎!”一旁的宗爱叹了口气道:“都说王太医是宫中最好的产经医生,娘娘你就好好听着太医的话吧。”
冯丽正着急着拓跋浩的事。现在又不得出去,怨道:“为什么本宫吃了这么多药,受了这么多罪。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王太医知道这是在责怪他,只好解释道:“娘娘体弱,所以要比一般人小心些。”
“体弱体弱,你还其他借口吗?”冯丽从小还没见过哪个妇人怀孕会像自己这般痛苦的。
王太医没有回话,冯丽患的是胎孽。拓跋焘一早就让他封口,说是他在散播谬言。王太医哪敢在皇帝面前争辩,反正话放了出来,他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冯丽,待到她或者胎儿出了什么岔子自己也好脱身。
冯丽确确实实在怨,但一旁的宗爱是何等聪明的人,王太医虽然对答如流,神情却再三闪躲,宗爱早看出他必是有所隐瞒。
宗爱的话从王太医身后冷冷飘出:“娘娘是宽厚之人,为了孩子受点罪也算是值得,但太医你可要保胎儿万全,不能有半点儿闪失。”
王太医最怕的就是这个,只敢跪地叩头道:“老臣必当尽力。”
“下去吧!”冯丽头痛不止,不想听这无能的医生再说些没用的话。
宗爱为她垫上靠枕,又命人取来牛角梳为她梳头解痛。
没过多久,拓跋焘就驾回怀仁殿。
听到拓跋焘回来,冯丽也不顾欲裂的头痛,起身便去迎驾。
时值仲伙,拓跋焘见她已着了寝服还来迎驾,二话不说就揽腰将她抱起,